“这是为何?乌桓在此的兵力六倍于诸葛,岂有撤兵之理?”蹋顿不明白今日的陈宫为何一再避战。陈宫道:“诸葛家的何建已经成功突围,赵云的六万大军到此只需三日。世间传闻诸葛家军方两位新星王双能攻,郝昭善守,近日一见恐怕不假,否则在今日一个时辰之内,郝昭军早就是个全军覆没的局面,哪里还有如今的烦恼呢?郝昭寨内加上伤病还有三千人,又有赵远坐镇,守上三天还是不成问题的,届时赵云的大军赶来,人数上的劣势就是诸葛亮们了。”
    蹋顿也知道陈公说得在理,不过就如此放过了到嘴的肉,心中很是不甘心,脸上也显得有些郁郁寡欢。陈宫见状,安慰道:“大王不必惋惜,们还有很大的一个优势,便是我们后方无忧,而诸葛家却是有无数的心腹之患,焉可将全部精力放在我们身上?只要我们坚持五六年,不断骚扰诸葛家,弄得诸葛家不胜其烦,诸葛家也只能前来招安,到时又是一番情景,大王底气较今日更足,也可堂而皇之的要求封疆裂土,真正的成为一方诸侯,成就先祖不曾到达之境界。”
    这一番话又说得蹋顿心花怒放,连叫了三声好,抚掌道:“汉有张良,吾有先生,天助乌桓也!传令下去,凡千夫长以上,立刻到中军大帐,开军事会议!”
    “是!”门口的小校离去。陈宫望着那小校的背影,心中也是没有底,这次所对付的诸葛家,比起他先前随吕布逐鹿中原,亦或助蹋顿一统关外时所遇到的对手,实在是强大得太多了。
    再说偏将军何建快马疾驰,三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了赵云所在的大营。大寨的门卫但见三人浴血浑身的冲来,方要举枪拦截,质问何事,却被何建一刀挡开。何建喝道:“军情紧急!”便一溜烟的纵马直冲中军大帐,行至帐前,何建与两名亲兵翻身下马,掀帘便入,却不禁愣住,在帐中端坐的不仅仅是北伐主帅赵云和将军于禁,还有一位玉树临风的青年,正是当今诸葛家的二公子,原本应在南皮的北伐督军诸葛亮。
    诸葛亮本在帐中与赵云于禁商谈日后的军事行动,隐约听到了帐外一阵骚动,一会儿之间又见大帐中闯进来三个人,浑身都是暗红的血偈,定睛看时,却认得为首的一人乃是郝昭麾下的偏将军何建,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本想问话,但又想到此处乃是赵云的大帐,赵云为主帅主管军事,诸葛亮身为督军,管得却是政事,由诸葛亮率先开口未免有些越俎代庖,有心人奏给诸葛圭,也有些麻烦,遂看向赵云。
    赵云也是吃了一惊,立刻问道:“何将军,出了何事?”
    何建气喘吁吁的道:“大帅!郝将军大营遭袭,两万五千敌军三面包围奇袭,我军一万三千人损失八成,在下奋力突围得以报信,如今郝将军生死未卜,还请大帅率军援救!”说完,何建竟是力有不支,身形一歪,虚脱晕倒在地。
    “何将军!”诸葛亮与赵云于禁同时叫了出来,何建却是从地上挣扎着爬起,虚弱的道:“大帅……还有一事。郝将军……在在下来时曾嘱咐在下,……乌桓贼众,北平守备必然空虚……,再请大帅勿失此机,拿下北平。”
    说完,何建胸口又是急速起伏了两下,眼见又要晕倒,诸葛亮忙起身,握住何建手腕,送出内力,护住何建心脉,为其调息两周后,诸葛亮转首对门口的兵士道:“何将军失血过多,脱力晕倒,速速将其送至军医处,好生调养!”两名兵士立刻搀着何建走出了大帐。
    不等诸葛亮与赵云于禁询问何健的亲兵详情,帐帘又再次掀开,来的人也是满身伤口,进门便是哭诉:“大帅,王双将军部遭袭,三万人伏击于半路,损失惨重,若非张燕将军带领两万黑山军支援,恐怕已经全军覆没,请大帅定夺!”
    那人话音落地,大帐内又是一片鸦雀无声,众人相视无语。此次北伐乌桓,赵云的安排已经是甚为周密,郝昭与王双各带一万三千人,驻于代郡南侧和范阳军西侧,互为犄角之势,一旦有难便可相互支援;张燕带领两万黑山军藏匿于燕山群山之中,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与乌桓致命一击;张颌带领一万五千人赴辽东五郡,控制住局面;赵云和于禁则是亲带四万主力,驻扎在范阳郡东南,直指北平城。从局面上来看,七万乌桓大军已经是被三面包围,大唐军队背后又有兵马钱粮源源不断的运上前线,士气正旺。
    谁也没有想到,已经占据了明显劣势的乌桓军竟然连下如此狠手,让郝昭王双两支部队接连失去了战斗力,且让张燕的黑山军不得已提前现身。良久,赵云问那人:“你属于王双何部?具体情况且与本帅细细道来。”
    那人原就是王双麾下阎柔部的一名都伯,口才也是不错,将一场遭遇战讲得绘声绘色。原来王双在见到郝昭部方向的焰火报警后,便毅然带兵弃代郡直插上谷郡,与和郝昭部南北夹击,将来犯全歼。殊不料却遇到了早就埋伏于半路三万乌桓骑兵,人数上不占优势,又处于被动,王双部不禁节节败退,唯有阎柔麾下的三千人,在张燕带兵来援后,伺机冲出了封锁,也是损伤过半。
    诸葛亮听完那都伯的叙述,对赵云道:“子龙,照此看来,北平城不是兵力薄弱,如今恐怕是没有乌桓的一兵一卒了,不……我想想,应该说是在幽州中部的大小城市,都不会再有乌桓军来把守。”
    于禁也在旁边冷笑,恨恨的道:“料那蹋顿也想不出如此手段,这定是陈宫的计谋,好大的魄力好狠的手段呀!”赵云没有发表什么看法,沉吟半晌后,猛地起身道:“于禁听令!你带领两万部队,救援郝昭,刻不容缓,即刻出发!”
    “遵令!”纵然这命令下得突然,也与在诸葛家军方带了十余年的于禁毫无商量,但身为军人的自觉起了作用,于禁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后,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说完,于禁便一个转身,带着身后飘飘的墨绿披风出了大帐。
    赵云又是看向诸葛亮,道:“孔明,咱们也出发吧,目标北平。”诸葛亮微微点了下头。
    此时此刻,在郝昭的左寨之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郝昭与赵远端坐账中,面色甚是凝重,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乌桓军已经是一整天没有行动,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虽说自己麾下尚有三千兵士,但却有半数伤兵,刨去轻伤的不算,可战之兵也仅仅有两千人数。至于那些所剩军官,更是惨不忍睹,偏将军何建突围去报信,裨将军方邓战死,四名校尉战死三人,六名都尉无一幸存,十三名督将只余两人。在军队之中,军官乃是重中之重,是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郝昭自嘲的想到,要不是只剩了三千人,否则军官数量还真得远远不够呢。
    忽的帐帘一掀,校尉李全跑了进来,兴奋得大叫:“郝将军,赵先生!乌桓军拔营了,似要向北退去,我们有救了!”
    听闻这等消息,无论是郝昭还是赵远,都是腾得站起,目露喜悦的光芒,郝昭道了一句:“赵先生,们看看去!”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了下来,郝昭登上寨墙,放眼眺望,一派火光冲天人影幢幢中看去纷纷乱麻一般,只见四周数里外乌桓大营的帐子全部收起,马队渐渐集中起来,黑鸦般的一大片马嘶人叫,的确是有了退兵的迹象。
    不知怎的,郝昭的心中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在他印象中,蹋顿不像这种能将到口肥肉放掉的人。郝昭是个缜密的人,心思急转间,便已经有了决定,一道道的军令传遍全寨,严加防守!
    不过片刻,突闻一阵急如风雨疾似闪电的喊杀声骤然爆发,乌桓骑兵除了负责辎重的一千余人,其余的人竟然在一瞬间朝左寨涌来,一时间起火信号火箭如同流星雨般射向左寨,左寨里顿时也变是异常恐怖慌乱。
    郝昭急忙下了寨墙,命兵士点起火把,掣戟伫立喝命:“这是敌军踹营,各棚各帐照我布置,把绊马索拉起来!三百弓箭手上寨墙只管放箭!不许慌乱,结队厮杀——哪个将官敢弃兵——”话没说完探哨的兵已飞骑至前,下马立报:“郝将军,敌人已经冲进东营门!”
    “有多少人?骑兵步兵?”郝昭看了一眼那哨探,甚是年轻,依稀记得是前几天赵云交到他手中的人,还是个督将,让他好生磨练一番,不过此人并不在郝昭部的编制中。
    “前围冲进来有两千,后边还有大队,看不清有多少,隐约看都是骑兵。”
    郝昭一咬牙,乌桓的骑兵被杀了不少,可马却跑了回去,如今原本乌桓的步兵也变成了骑兵。略一思量:“北门——北门有什么动静?”
    “回将军,北门不是属下的差使。”那探兵喘息着,没有说完,抬手一指说道,“那不是负责北门的李全李校尉,他来了!”
    郝昭急转脸看时,果然是李全来了,却甚是狼狈,肩头还插着一技箭,带着两三百人踉跄着奔过来,一头跑一头嘶声大叫:“郝将军!们北门冲进来两千多,外面还有四五千!北门才是乌桓主力!赵先生把守的东门没事,此处南门的敌军似乎也不多。赶紧调他们增援……”
    此时西北两面杀声震天,一闪一暗的火光映在郝昭铁铸般的脸上,也是一明一暗,看去异样狰狞。他一动不动兀立着,许久才问:“你的人呢?”
    “回将军——我们只有五百人,挡不住……”李全有些愧色。
    郝昭狞笑着瞥了一眼李全身后的两百余兵士:“所以你就逃,把北门放给敌人大摇大摆的进来!?”
    “郝将军!”
    李全已看出不对,向前趋跄两步,还要解说什么,郝昭扬手一戟,冰冷的大戟已经透胸而入,拔出来,李全血流如注,郝昭冷冷的道:“哪个将官敢弃兵逃阵,这就是榜样!”李全一翻身“扑通”一声,连惊呼一声都没有便栽倒在地。吓得跟着逃来的官兵惊怔地连连后退。郝昭转脸问那哨探:“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邓艾!”那少年哨探秉手回道。郝昭想起来了,此人他的二师兄诸葛亮也提起过,笑道:“好名字!现在就实补你为南门的督将。这些兵——”他指着那群溃兵,“我再给你拨二十捆震天雷,把南门的敌人打出去就是头功!”说着把自己腰间递过去:“这个你带着!近战时比长枪大戟管用!”
    “属下遵令!”邓艾双手接过那柄犹带暗红色的剑后退一步,“嗤”的一声撕脱了上衣,打起赤膊,露出尚且稚嫩但却强壮的身板,大喝一声道:“胆小不得将军座,升官发财不怕死,跟我来!”那些溃兵见杀了李全,方自股栗心惊,邓艾这么振臂一呼领头厮杀,又有二十捆震天雷壮胆,愣了片刻,齐发一声呐喊向北杀去。
    郝昭微微点头,邓艾倒是个带兵的好材料,懂得如何激励士气。此刻别看郝昭外面上镇静,又登上寨墙,张弓一箭箭的射出,箭无虚发,逼得乌桓骑兵不得近身。其实他心里紧得揪成一团,两拳紧握满把俱是冷汗,死盯着南方一眼不眨。他虽然已经看出来了,他身后的南门只是佯攻,但他只是又派了此处的两百军士分别支援西北两门,又派人调赵远再带两百人到西门支援,自己却不敢擅离半步,因为他知道莫说在守寨之中需有个人居中调度,就是一旦他离开,尚留在南门的两百军士根本守不住,即便是佯攻也成了真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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