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宣誓过为人类献出心脏的士兵……”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是这么个有趣的人!”系统毫无形象地抱着肚子从这头滚到那头,然后又滚回来。

    我盘腿坐在地上,憔悴地看着他满地打滚:“差不多得了啊……有这么夸张么。”

    过了最初羞愧难当那段时间,剩下的只有憔悴,我不就是有感而发说了这么一句话么,我不就是偶尔帅一下么,用不用这样嘲笑人家啊!我本来觉得不用管他,等他笑累了自然就不笑了,谁知道他竟然如此持久,笑了将近两个钟头。

    他岔气了,他跪在地上起不来,他一直在捶地板。

    该!哈哈哈哈哈拗断你的肠子。

    “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对、对不起啊,我一会儿就……哈哈哈哈哈哈!唉哟我的肚子,哈哈哈哈!”

    “哈哈你妹啊!是要我打死你吗!打死你才不会笑了对吧!来撕逼!!!”我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握拳一捶地板,顿时飞沙走石。我不愧是iris的徒弟。

    系统也不管我,持续这种状态好一会儿之后才渐渐平复下来,我再也不敢用那种蛋疼的表情看着他,只要我这样看他一眼,他就会继续笑下去。系统按照惯例带我去看了身体的修复进度,惨不忍睹的场景我就不形容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扯住系统的衣袖问道:“我觉得你跟别的系统有点不一样,这种违和感在上次穿越的时候尤为严重,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系统浑身一僵,机械地转过头看着我:“爱我你怕了吗。”

    他泫然欲泣。

    我要被他吓哭了:“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这点承受力都没有,你还算是个人么?!”

    我急忙翘起兰花指:“我不允许你这样贬低自己,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身残志坚!”

    系统黑着脸朝着我胸口就是一脚,把我踹飞了:“废话什么!穿越去吧你!”

    *

    我这次终于从正常一点的地方醒来了,身下是软绵绵的床,鼻尖缭绕的也不是垃圾被雨水泡发的味道,很好闻,好像……好像奶黄包一样。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立刻就黑了——死系统!刚刚是踹我胸了吧!

    我捂着胸口坐起来,手下熟悉的平坦让我整颗心都提起来了,我这是被系统拍平了还好,不会又穿成个男的吧。我狠狠心闭闭眼,把手按在两腿间。

    ……还好,没有多余的东西。

    我终于安心了,跳下床以后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乖乖,系统这是下了血本了打算补偿我还是怎么的,这落地的大窗,这king size的大床,这毛茸茸的一看就超高级的地摊,这……非常不吉利的正对着床的全身镜。

    不过还好,房间足够大,还不至于一睁眼就能看到镜子。

    在确定了自己不是做梦/中毒/中了幻术之后,我才接受了系统是真给我发福利这一现实,他这是怎么了呢,不过日子了?之前明明那么小气,怎么一下子就大方起来了。我这一……二、三辈子都没住过这么华丽的地方,这不是让我犯罪么,从简入奢易啊,以后我可怎么办呢。

    我一屁-股坐进靠窗的一把藤椅里,柔软的垫子让我不由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得瑟了好一会儿等我终于得瑟够了,我突然想起来,这么久了居然没看到坂田银时。我先搜了一下上衣口袋,然后裤子口袋,然后全身的口袋包括胸前的口袋,都没有发现坂田银时。

    我已经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啊不不不,不会的,找找看,说不定他就藏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里,这里这么大……

    两个小时之后,我把房间都翻遍了,依旧没有找到坂田银时半根毛的踪影。我累得坐在地板上,喘了好久,如果这就是交换让我这一世能享受荣华富贵的条件,我未免也有点太吃亏了吧。

    我特别想骂街,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要骂什么,我曾经很多次告诉自己,坂田银时不会一直跟着我,我要学会独立,

    “走了也好,这样我就不用整天担心你哪天就会走了……”

    我嘀咕着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全身镜前面开始打量这具身体,嗯,有鼻子有眼的,挺好。我挺开心不是个残疾,这就够了,然后回去醒来的那张床上躺好,盖上被子,嘴一咧,两行眼泪就从眼角滑落下来。

    我……呜呜呜,总觉得像失恋了一样,让我睡一觉,静一静……

    “小姐,是时候起床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我刚闭上眼,外面就响起有规律的敲门声,并不是幻觉。这还是第一次到一个世界之后就有人“招待”我,我只好爬起来开门。门外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人,她微微低着头,在看到我的脸那瞬间,眉毛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她素质很好,甚至称得上训练有素,她穿的不像普通人,但是又不是女仆的年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女执事?!

    “小姐,请您换一个妆容,这个妆容不适合去学校,而且您的妆已经花了。”

    “啊……哦,好的。”刚刚照镜子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到脸上有什么妆,就应该说那一刹那晃神我连自己长得什么样都没看清楚,总之都不是我的脸,只要不是长得太畸形,我都能接受。

    我乖乖回房间照镜子,这一照之下差点把我吓死,这已经不是畸形可以形容的了,这个大浓妆,这眉毛粗的,这眼睛黑的,已经不是烟熏妆的范畴了,已经是熊猫的同类了,这个头发怎么还往上立着,怒发冲冠啊!这也就罢了,额头上那个黑是什么,不不不,不是一块污渍,就是用黑笔写了个大大的“黑”!

    ……莫非我离开人世太久,已经无法理解人类的审美了?

    “那个,现在是几几年?”我一边拆着头顶箍得老高的头发,一边问了一句。

    说话不过脑子这是个病,如果我扇自己几个耳光时光能倒流回五分钟之前,那我肯定会狠狠地扇自己,尼玛这不是故意给人家设疑点么!

    女执事很有素质,她毫无停顿地回答了我的问题,我的自责心理立刻平息。

    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嘛,没有穿越到神奇的世界。

    洗了好几遍终于把脸上的化妆品洗干净了,只有额头上写的“黑”字怎么都搓不干净,我对着镜子仔细看了很久,还是不能确定这玩意儿是不是文上去的,只好把刘海放下来挡住它。女执事说我等会儿得去上学,日本的学校对学生外貌要求多严格我不太清楚,按照天朝的规矩,初中生都是不能披着头发的。

    我只好扎了个马尾。

    女执事端上准备好的早餐,这会儿看着我的脸不皱眉也不摇头了,只是催我快点吃饭。终于到一个地方不用自己变煎饼果子了,目测这家人也是有什么“法国顶级厨师”做私厨,尽管不是豆浆油条豆腐脑的中餐,我还是吃得很开心,流星街都去过了,垃圾都捡过了,只要不是太难以下咽的东西,我都能吃得下。

    比较好的一点是这个女孩似乎只有一个人住个大屋子,饭桌上没有乱七八糟的亲戚,甚至没有父母,甚好……

    ……

    好个屁,这个女的肯定有问题,不是天生背负什么血海深仇也是身世背景复杂的类型。我已经预见了以后会接连不断涌来的麻烦,突然觉得其实在流星街或者被巨人追也是挺轻松的。

    “小姐,用餐的时候请不要东张西望。”

    我赶紧低下头专心戳盘子里的火腿煎蛋,尽量优雅地往嘴里拾掇。

    “小姐,时间还足够,您可以细嚼慢咽。”

    “……”我已经在细嚼慢咽了好吗,我就差数着鸡蛋沫往嘴里塞了。

    “上帝赐给我们食物,要怀着虔诚感谢的心情用餐。”

    “……”是啊,我怀着虔诚感谢的心情感谢这身体的爹没把她射在墙上,而是射在了她妈妈的[哔——]里。

    一边吃饭一边被人嘀嘀咕咕令我感到暴躁,我现在就想蹲在房檐下啃煎饼果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爷也是能屈能伸有骨气的汉子了,居然敢这么命令我!

    “小姐,请您把牛奶喝完。”

    “……”我只好皱着眉头把牛奶喝了,嗯,浪费食物是不对的。

    吃完饭有配司机的轿车送我去学校,这辆车也无处不透露出名流的气息——注意不是土豪,是名流,那可不是只有有钱那么简单。我一边感慨着一边看窗外的风景,看着一些学生步行走在路上,我油然而生一股优越感,真他妈的爽毙了。

    汽车停在一所学校门口,我下了车,看见许多飞机头,有点不好的预感,然后一抬头看见学校大门的门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幸好我没顶着那一脸妆来上学。

    并、盛、中、学!这他妈的是要我死在和平年代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狮光的一颗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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