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吉祥”之外什么都不会说,渐渐觉得有些厌烦,便扔下鸟笼回到了屋内。段云熙已经为他打好了一盆清水,并准备好肥皂毛巾。虽然这间公馆是西洋风格,安装有西式的自来水池,夏拓还是保留了在夏家的用度习惯,凡事都得有人伺候。

    “夏先生,送给夏老板的礼物已经备好了,您是不是再看看?”

    夏拓接过段云熙递来的毛巾,仔仔细细的擦着削葱根似的手指头:“再添两样吧。你去把老三送的那对翡翠貔貅找出来,再选一支好点的法国香水,一同送过去。年轻人,不就喜欢些新鲜玩意儿。”

    段云熙顺从的点点头,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毛巾脸盆,在夏拓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

    夏拓安排好一桩重要事务,心中很是满意,看段云熙也觉得格外顺眼。他留段云熙在身边已有两年,算是时间最长的一个床伴。这个安静温顺的年轻人一举一动都十分得体,让他觉得轻松自在,如无意外,他打算一直留着他。

    段云熙显然察觉到了夏拓的目光,抬起头来默默凝视。夏拓微微叹了一口气,朝他伸出一只手来。段云熙眼睛一亮,像得了某种信号,快步走了过来。轻手轻脚地在夏拓的身边跪下,他握住了那只手,慢慢放到唇边,虔诚地从手背吻到指尖。

    “夏先生……”段云熙仰起头,眼中浮起一层雾气。他今年二十岁,生的面容英俊身材挺拔,然而除此之外一无所长,但这并不妨碍夏拓对他的喜爱。说喜爱也许并不恰当,他只不是夏先生无聊时的消遣,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他心里十分明白这一点,所以也格外珍惜留在夏拓身边的机会。

    夏拓伸出食指,轻轻掠过段云熙的眉眼。这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清冽而不失温和,与那双曾无数次在他的梦境中出现的眼眸几乎分毫不差。

    夏拓的目光越来越柔和,他本就生的俊美,加之保养功夫十分到位,虽然已经三十五六,仍旧是一副水灵可人的模样,这时顾盼含情,秀色可餐,看得段云熙心里一阵扑棱乱跳。他小心翼翼的托起夏拓的头,将他压倒在沙发上,自己则分开腿跨坐在他身上,一边吻着他光洁的脖颈,一边腾出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夏拓的肌肤光滑而紧致,仿佛丝缎一样美好。他噙着力道,轻轻的揉捏那粉嫩的凸起,引来怀中的身体一阵阵轻微的战栗,有细微的喘息从齿间溢出。他记起夏拓偶尔也会喜欢粗暴一点的爱抚,于是微微加重了力气,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牢牢按住,果然夏拓只轻轻哼了一声,并不反抗。

    没得到允许之前他不敢吻他的唇,只轻轻的啃噬那小巧的耳垂耳廓,他伺候了夏拓这么久,自然知道这人最敏感的地方在哪。夏拓被他抚弄的很是舒服,半片身子一阵酥麻,像是过了电一般。

    就在两人纠缠的难舍难分,正渐入佳境之际,突然内厅大门“咣”的一声被人推了个大开。顾长轩手捧一只紫砂壶出现在门口,如入无人之境,仿佛沙发上并没有两个人在翻云覆雨。

    段云熙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他深知顾长轩阴狠毒辣的个性,万一得罪了他,自己有几条命都不够用。他胡乱扯了几下衣服,迅速退到了墙边,颤声道:“顾先生。”

    夏拓撑着沙发想要起身,然而被那敞开的半片衬衫缠住了手臂,加之沙发柔软难以借力,竟又跌了下去。段云熙见状连忙将他扶起,又规规矩矩的贴着墙根站好。

    夏拓被打断好事,一肚子怨气,冲顾长轩一顿咬牙切齿:“谁让你进来的,你敲门了吗!”

    顾长轩嘿嘿一笑,目光毫不掩饰的在夏拓□□的锁骨上来回游走:“我敲了你能听见?”

    夏拓深知此人没脸没皮,与他争吵百害而无一利,只能暂且忍下怒火:“你找我做什么?”

    顾长轩斜了段云熙一眼,并不回答。

    段云熙自然是明白人,也知道顾先生向来看自己不顺眼,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

    夏拓见他将门关上了,回过脸来问顾长轩:“到底什么事,说!”

    顾长轩并不急于回答,美景在前,他又是个很懂得欣赏的人,自然要先一饱眼福。夏拓见他一双眼睛到处乱飘,心中又是一阵翻腾,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顾长轩一般见识,心平气和地开始扣扣子。

    顾长轩见便宜占的差不多了,才悠悠然的开口:“我见过了沈恪,他说要请你吃饭。”

    夏拓手上的动作一顿,疑惑道:“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顾长轩端起茶壶喝了一口,啧啧有声:“将来就是生意上的伙伴了,请客吃饭不是最自然不过么?”

    夏拓眉毛一挑,立刻听出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红星码头他答应入股了?”

    顾长轩将茶壶放在茶几上,双手交叠搁在肚皮上,半眯着眼睛道:“不错。这几日我同他谈了几回,他终于答应按之前我们开出的价钱,买下中鑫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今天已经汇来了二十万,剩下的只等合同签好了一并付来。”

    “那只老狐狸竟愿意让利?可有什么附加条件?”

    “没有。”顾长轩气定神闲地看着夏拓:“但现下行情与那时候不同了,北方局势紧张,南下的航线自然水涨船高,此一时彼一时也。”他掉了句书袋,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夏拓认为他摇头晃脑的模样十分滑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哟,你可总算学会一句。”

    顾长轩并不生气,反而觉得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很是养眼,受几句挤兑也无伤大雅,何况这事确实办的漂亮,夏拓即使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是高兴的。

    果然夏拓步履轻快的走过来,屁股一歪坐上了沙发的扶手,伸出两根手指,在他脑门上戳了两下:“不错不错,确实是大功一件。”

    顾长轩将那两只到处乱蹦的手指捉住了,意味深长的回看他一眼。他始终认为有些人有些气质并不会随年纪增长而改变,夏拓在眼里仍如同十年前一样既优雅又轻佻,还带了些涉世未深的假象,一见之下便让人着迷。他愿意让夏拓做他的头他的脑子,他对自己所作的每个决定都无怨无悔。

    夏拓毫无保留的信任,是他最迫切需要的东西。

    三天后,顾长轩亲自安排了车到夏拓的小公馆来接他。大门一开就看见夏拓身穿一套双排扣的灰色厚哔叽西装,外披一件藏青色的粗呢大衣,头戴一顶小礼帽,施施然香喷喷地从玄关的台阶上走下来。

    顾长轩站在青石小路上等得不耐烦,待他走近,故意踢了块鹅卵石过去。夏拓看也没看一脚踩上,哎哟一声就要滑到,他不慌不忙双手一伸,将人搂了个满怀。夏拓吓得不轻,也不好再摆什么架子,轻咳两声之后,在顾长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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