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容恬毫不迟疑,指了一个守在身旁的贴身侍卫,「你立即骑马朝来路打探,回来报我。」

    烈儿道,「我领你去。」

    容恬道,「不必,烈儿留下。」

    侍卫领命,将信将疑去了。

    众人这才知道容恬竟是相信烈儿的。

    凤鸣等知道容恬一向料事如神,知道事有可为,刚才的绝望心态立即转了一百八十度,心脏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怦怦乱跳个不停。

    凤鸣忍不住道,「我也跟去看看。」

    容恬一把拉了他,「不必急在一时,等一会就知道了。」

    凤鸣只得停步,站在不动如山的容恬身边,胸膛里宛如有一只不耐烦的小猫在挥爪乱挠。

    斜眼看看旁边。

    将领们一脸迷惑。秋星和已经过来侍候容恬的秋月站在一旁,焦急地探头往远处张望。

    很快,一骑快马从来路飞奔而来,直至众人面前勒住。

    侍卫跳下马的模样简直比跳舞还快活轻松,双脚刚著地,就惊喜交加地高声禀报,「大王,烈儿说的没错,容虎和秋蓝正赶往这里与我们会合!容虎有伤不能疾行,他们就在后面,我派了两个侍卫护送,应该就快到了。」

    紧绷的弦在这个经过确认的喜讯后骤然断开,绽放出无穷生机。

    「啊!」秋月秋星首先同时惊叫起来,四只雪白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嚷道,「是真的!是真的!」

    烈儿开心得不得了,强装出不满的表情,朝她们姐妹哼道,「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们以为我疯了才胡思乱想?」

    凤鸣一边嘿嘿笑,一边尴尬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摇摇容恬的袖子,仰头道,「还是你最了解烈儿。本来嘛,我也觉得烈儿也算见过世面,不应该受到一点刺激就丧失理智。」

    烈儿听得直翻白眼。

    秋月俩人嘻嘻窃笑,对着烈儿大做鬼脸。

    容虎和秋蓝都平安无恙,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秋月向凤鸣请命,「鸣王,我和秋星出去迎秋蓝进来。」

    凤鸣刚要点头。

    容恬沉声道,「已经有侍卫护送,你们留在这里。」

    他唇角虽然浮着一丝笑容,眼眸深处却极为严肃,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众人正觉得奇怪,容恬忽然指了身边一个将领,「子岩,你去。将两人分开,各自安顿。他们是如何逃离若言包围的,怎样的路线,有没有人帮忙,一路上遇到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到了这里,一一详问。然后把他们两人的回答仔细对照,看看有没有纰漏。办完后立即过来禀报我。」

    这种事情本应该由侍卫来做,他却撇开烈儿等和容虎关系非同一般的侍卫,指定和容虎不太熟悉的将领子岩。大家心里都是一惊,知道容恬对他们二人动了疑心。

    喜悦的气氛顿时化为惊疑不安,笑声骤然遏制。

    凤鸣也呆了一下。

    不错,如果容虎丝毫未损,要从若言的包围圈里独自逃命,或许还有一点成功的可能。

    但他身受重伤,又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秋蓝,怎么可能平安逃离?

    不过说这两个朝夕相伴的人是离国的内奸,凤鸣是万万不信的。

    连想像一下都觉得难以接受。

    烈儿骤从喜悦跌到惊恐。

    他骑马狂奔发泄,却遇上正朝这边过来的容虎和秋蓝,惊喜交加之时,想的第一个就是冲回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沉浸在哀伤中的人们,压根没有问,也没有考虑过这两个本来不应该得以逃生的人,为什么可以逃出若言魔掌。

    大地上十一国争斗,你死我活有百年之久,内奸层出不穷。因为极有破坏力,各国权贵对于内奸深恶痛绝,得知必杀。

    有时候,即使没有确凿证据,但秉承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也是一律诛杀。

    利用这种特殊的心态,各方有时候也会使用各种反间计,故意做出某种姿态,诱使敌人诛杀重要的心腹。

    烈儿对于大哥的忠心绝无丝毫怀疑,不过,这难道是离王若言的毒计,有如鸣王当日所说的借刀杀人?想到这里,冷汗潺潺而下,扑通跪倒,对容恬道,「大王,大哥对大王忠心不二,这里面,说不定是……」

    容恬目光下移,停留在烈儿驯服的背上,微微一笑,态度和蔼,「关心则乱。这事来得蹊跷,本王不可能不详查。事情还未查清楚,你先不要惊慌。」转头看看凤鸣,也是一脸担忧,他轻松地拍拍凤鸣的嫩滑脸蛋,认真道,「不要胡思乱想。你认识容虎秋蓝才这么一段日子,已经这样关心他们了。更何况我呢?容虎是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的。」

    顿了一顿,又道,「但既然有疑虑,就一定要问清楚。这样做不但释去我们疑心,也可以遏制军中不利于他们的流言。」

    凤鸣点点头,不一会,又靠近容恬,困惑地低声问,「要是将来我也发生这样的事,你会不会也审问我?」

    「当然。」容恬答得很果断,回过头来,深邃的眼眸凝视他,「本王亲自审问,而且是严刑审问,在床上。」不禁莞尔。

    秋星等人本来胆战心惊,正不敢吭一声,竖起耳朵听动静。众人站得不远,容恬这番低语当然逃不过他们耳朵。

    凤鸣脸部一阵抽搐,耳根好像被火灼过一样发烫。

    容恬恢复沉静的表情,低头对烈儿道,「别跪了,这个样子很难看。亏你还是在我身边跟随多年的人,我看对你大哥信心不足的人是你才对。秋星,把他扶起来。」

    秋星应了一声,赶紧把烈儿从地上扶起来,拉他到一边站着等候。秋月唯恐烈儿忧愁,站到秋星旁边掏出干净手帕,娇憨地递到烈儿面前,「不要哭啦,你的眼泪比我们女孩儿还多呢。」

    当下默默等待。

    子岩是容恬今年提拔上来的年轻将领,做事干净利落。不过一个半个时辰,事情已经办好,子岩一身戎装,亲自回来禀报,「已经问清楚了。他们两人并不是逃出若言的包围,而是在若言合围之前就坐上马车离开了营地,朝我们这个方向一路寻过来。因为容虎伤得严重,秋蓝不敢策马过快,所以这个时候才来到山脚,刚好碰上骑马飞奔的烈儿。他们压根不知道若言偷袭营地的事,听我提起营地被毁一事,都非常惊讶。」

    「烈儿没有和他们说吗?」

    烈儿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太高兴了……确定他们真的是人而不是被烧死后过来喊冤的鬼魂后,我就赶紧跑回来禀报大王了。」

    凤鸣不解地问,「容虎伤得那么重,无缘无故,为什么离开营地?」

    这个问题显然子岩也想到了,对凤鸣解释道,「因为这是摇曳夫人的意思。」

    凤鸣眉头一跳,「摇曳夫人?」

    有情人血的前车之鉴,他现在相当明白,凡是牵涉到他那个任性老娘的事都会让人头疼。

    「不错。」子岩说话清晰,极有条理,「摇曳夫人离营前,曾经回小院和秋蓝匆匆说了一番话。她说容虎的伤势需要在第二天再换一次药,为了不致于耽搁容虎养伤,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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