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鸣王……」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嗯?」凤鸣回过头。

    「恕属下大胆。」侍卫左右看看,走前一点,小声央求道,「鸣王能不能开口,帮绵涯大哥他们说几句好话?」

    凤鸣吃了一惊,「绵涯怎么了?」

    「鸣王竟然不知道?绵涯大哥因为保护鸣王不周,导致鸣王受伤,被大王下令抽了五十鞭子,正在东边的草地上罚跪。不但他,其他昨晚和鸣王在一起的侍卫,也统统一样受罚。」

    凤鸣脸色微变。

    他举手摸摸额头的纱布,本来就是小伤,其实早就不疼了。

    这件事说穿了,只能怪他自己任性,摔下马也是咎由自取,谁知道会连累绵涯?当机立断道,「我去和容恬说。」

    「多谢鸣王!」侍卫一脸感激,随即又露出小心,「不过鸣王见了大王,可不要说是谁告诉你的,不然……」还没有叮嘱完,凤鸣已经走远了。

    凤鸣一路往回走,穿过几道哨岗,远远看见容恬的背影,正站在那里不知和将领们商量什么。

    「鸣王?」烈儿忽然从旁边一条小路转出来,奇道,「你赶去参加会议吗?」

    凤鸣摇头,拉过烈儿,低声把绵涯的事说了一下,正色道,「这事和绵涯他们无关,我要叫容恬收回命令,好好安抚一下他们。」

    烈儿却道,「怎么会和他们无关,既然大王把保护鸣王的责任交给他们,他们就必须确保鸣王不受丝毫损伤。绵涯那家伙,这样近身保护都能让鸣王掉下马,只是责打五十鞭子罚跪算便宜他了。要是鸣王伤得重了,大王不杀了他才怪。」

    凤鸣愕然,「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受罚的不是你们的好兄弟吗?」

    烈儿不解地看着他,「他是我们的好兄弟,不过做错事情就应该负责到底,有什么好说的?」

    凤鸣一时语窒,倒找不出什么对应之词,愣了一会道,「和你说不清楚,我去找容恬。反正不能让别人为了我的过失受罪。」

    「鸣王别急。」刚刚举步,被烈儿一把拉住,劝道,「大王正在开会,何必为了这种小事打搅大王?鸣王跟我来,摇曳夫人刚刚帮大哥重新敷药裹伤,大哥已经清醒过来,精神好多了。他问明白了发生的事情,要我过来请你过去说话呢。」

    他肩细臀窄,眉目如画,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其实手底下颇硬,轻轻松松地握住凤鸣手腕,不由分说把他带到山边一处安静的岩石群后。

    景色豁然一变。

    这是一个适合疗伤休息的好地方。

    大块的岩石后面刚好躲避渐渐凶猛的太阳,地上铺着一层惹人喜爱的嫩草,附近还有几株高低有致的花木。

    容虎这个伤号正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背挨在岩石上,秋蓝一手端着碗,喂他喝山涧的清水。

    秋星秋月也坐在草地上,瞅着他看,不时惊呼,「容虎不要乱动,夫人说了敷药后半个时辰内不可以翻身的,小心刚刚包裹好的伤口又迸裂。」

    看见烈儿带着凤鸣出现,秋月秋星双双从草地上站起来,「鸣王来了。」

    「原来你们在这里。」凤鸣虽然是被烈儿半强迫地拉过来的,但心里毕竟挂念容虎和秋蓝,赶紧走快两步,在容虎面前半跪下,仔细端详了片刻,关切地问,「摇曳夫人帮你敷好药了?她很快就要离开,千万别忘记问她要配药的方子,日后换药的时候要注意什么,也要一一问清楚。」后面两句是对旁边的秋蓝说的。

    秋蓝低声应了一声「是。」

    容虎看见凤鸣,眼里露出温暖的神采,扬唇浅笑道,「伤口已经重新包裹了,夫人的医术真厉害,新药敷上后,伤口一点也不疼,浑身都舒服多了。鸣王不用为我担心,夫人说再过十天八天,我就可以随意走动,不过还要再过一个月,才可以用剑。」

    他的气色,确实比原先好多了。

    容虎说到这里,似乎想起那天受伤的情景,犹有余悸,叹道,「萧圣师果然名不虚传,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那一剑是怎么刺过来的,他的剑根本无从抵挡。就算再重来一次,我大概也是一剑也挡不住。幸好他还念点情分,没有伤到鸣王。」

    秋蓝在一旁插话问,「鸣王真的让夫人带走采锵吗?」

    自从从营地出发后,凤鸣想起来就心烦的事不知有多少,采锵的离开就是其中一件。

    就算他舍得采锵,秋蓝她们这群一直陪伴采锵的侍女又如何舍得?采锵都已经唤她们做娘了。

    想到在采锵被带走后,会有好一段时间和三个眼泪汪汪的侍女相处,就不由头疼。

    更糟糕的是,采锵俨然还成了谈条件和交换的货物,被用来交换三十三条大航船,包括航船上的水手,还有航运图。

    也不知道秋蓝她们心里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个「唯利是图」「出卖亲儿」的鸣王。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萧纵看上采锵的天分,一意孤行带走采锵,谁又可以阻止呢?容恬说得也有道理,他们根本无法留下采锵。

    就算撕破脸,硬是留下,对采锵又有什么好处?

    唉……反正这件事情,他对容恬的决定始终心存疙瘩。

    真是不知道怎么和秋蓝解释。

    凤鸣正犹豫不决,秋蓝已经看出来,刚刚才哭过的红眼睛用力眨了一下,似乎要把眸中的眼泪压回去,低头轻声道,「鸣王不要为难,这是大王的决定,我们当侍女的听从就是了。」

    秋月秋星比秋蓝了解其中过程,两人走向前,一左一右把秋蓝夹在中间,柔声安慰,「别哭啦,夫人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对采锵很好呢。这是她的亲孙子,一定比我们更疼他,而且还可以教他很多本领。」

    「说不定他以后成为一代剑术大师呢。你想一想,就像萧圣师当年一样,英俊年少,天下无人能敌,不管到哪里,各国权贵都对他恭恭敬敬,好像对待神明一样。」

    秋蓝幽怨道,「可是我再也不能弄东西给他吃了呀。」

    「你可以弄给鸣王吃啊。」

    「也可以弄给我们吃啊。」

    「给烈儿吃,不对,给容虎吃……」

    两人一同宽慰秋蓝,哄着秋蓝缓缓走到另一边的树荫下去,继续说她们女孩子的知心话。

    烈儿见她们走远,这才凑过来,吐吐舌头笑道,「鸣王其实是被我强拉过来的,他正要找大王算账呢。大哥,鸣王交给了你,我要走开一会,去办点事。」脚步轻松地走了。

    知道容虎未死,而且摇曳夫人保证他伤势很快可以痊愈,烈儿整个人都充满了勃勃生机,干什么事都意气风发。

    这里暂时只剩下容虎和凤鸣。

    容虎看着凤鸣,「鸣王请坐。我是鸣王的侍卫,这样你站着我坐着,心里总感觉很不舒服。烈儿说鸣王要找大王算账,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算账,只是去找你家大王讨个人情而已。」凤鸣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把绵涯的事情又简单说了一遍,耸肩道,「结果烈儿就是不让我去,把我拉了过来。」

    容虎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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