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使无辜的百姓受尽折磨。一旦挑起大战,百姓强壮的被征上战场,老弱的流离失所,如果战局僵持不下,从大战到真正统一所耗费的时间可能会长达二三十年。到最後,不管谁坐上王位,天下都已经被荼毒得差不多了。只想想就知道,那将是多麼令人心痛的事情。如果容恬身边能够有先生这样的高人辅助。为容恬仔细筹划,我相信事情一定会大有改观。?

    凤鸣本来只是为了说服烈中流,算是发挥一下辅助容恬的作用,一边说著,却不禁想起了阿曼江之役,传说此役之後,阿曼江边长出被血液浇灌的红稻谷,心情蓦然沉重。?

    那一场战役虽然是西雷大胜,但若言仍然生龙活虎,过著帝王的日子,被套去生命的,不过是那些身不由己的士兵罢了。他们本来,也许是耕地的农夫,打猎的猎人,或编织箩筐的手艺人。?

    古往今来,哪一场权利的争斗,没有无辜者的鲜血在流淌??

    「同一场战役,有人用火攻,有人用水,有用兵刃毒器,同样,也可以用计得之。当日在东凡,如果有先生在容恬身边,也许东凡都城就不会天花肆虐,让这麼多无辜的人痛苦地死去。」?

    情之所至,言为心声。?

    第三十章

    凤鸣感慨一起,说话低婉流畅,唇齿张合间,令人不由不细听深思。

    「而这一次,如果没有先生,夺取越重城就难说有多少伤亡。所以,凤鸣求先生留,我真不希望容恬将来的天下,是通过数十年无所忌惮的杀戮而得来的。请问先生,我这番话,是否可以使先生留下?」凤鸣语气越发低沈伤感。

    众人开始只是好奇他会怎麼用言辞打动烈中流,听到後面,不禁心下恻然。

    卫秋娘双手缚後侧坐在床边,半个背影对著众人,也一直在静静听著凤鸣说话,这时蓦然转头过来,美目瞪著烈中流道:「不许你答应!你整天自夸聪明,就应该知道要辅助一个人统一天下,会让多少人失去性命。你不是最痛恨杀戮流血吗?」

    凤鸣正刚刚进入状态,此刻福至心灵,毫不犹豫地接口道,「烈夫人说得不错,一将功成万骨枯,统一天下的过程中,流血无法避免。所以,我才恳求先生留下,让无辜者的鲜血,不要流得太多。」拱起手,对卫秋娘一拜,诚恳地施了一礼,「求夫人成全。」

    卫秋娘没料到他会来这麼一手,却一时怔了怔。上下打量凤鸣一番,瞧不出他脸上有丝毫作伪,眸内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深深看了凤鸣一眼後,哼道,「说几句好话,就妄想可以打动我卫秋娘麼?」把脸一别,不再理睬他。

    烈中流从凤鸣开口说第一个字就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变化,到了此刻,目光移向窗外,变得淡远惆怅,幽幽地,低声将凤鸣的话重复了一遍,「一将功成万骨枯.....千百年来,人人都想得到至高无上的皇权,但又有谁,想过被他们踏在脚下的无辜者?」嘴里彷佛含了一颗千斤重的橄榄,诸般滋味,咀嚼不尽。

    他怔立片刻,终於在众人热切期待下转过头来,叹了一声,「鸣王的话虽不算天下最动听的游说之词,却流露出一片仁心。这些年来烈中流流四处浪荡,暗中观察十一国权贵,没有一个能像鸣王这样。」

    凤鸣有点紧张地问,「先生可以给我一个明确点的答覆吗?我到现在还不敢肯定你这样说到底是肯还是不肯。」

    旁边秋月等也一并悬著心,脸色紧张地等著。

    烈中流点头道,「当然是肯了。」薄唇微扬,逸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众人大喜,顿时欢呼起来。

    当晚在主将府摆下大宴。

    城中储存的和类山珍,凡是可以弄到的酒菜都奉了上来。越重偏僻小城,物产不多,容虎带人翻了一下,居然从专门为士兵们存储粮食的仓库里翻出了十几大罈酒水,虽然不算什麼佳酿,活跃一下气氛也足够了。

    秋蓝在原先主将府里的侍女挑选了十几个容貌美丽,聪明伶俐的,张罗著准备歌舞,这里不比皇宫,来不及准备炫目的舞服,秋月急中生智,命侍女们取了各色布匹,裁剪成彩色的长丝带挽在肩上背上,用从山林里采下的新鲜花朵别在一起,结果竟然非常好看。

    凤鸣看了也拍手赞叹,对秋月说,「你有当服装设计师的潜质,要是在我们那个......呃,反正等天下太平了,大可以自己开一家服装店赚大钱。」

    秋月被他夸得脸颊都红了,满心欢喜地行个礼,跑下去和秋蓝等继续嘻嘻哈哈练习歌舞。

    烈儿对於那个「射我们大王一箭」的卫秋娘仍有点耿耿於怀。本来城破後,打算抓这个胆大包天的恶女人出来暴打一顿,没想到没打著她,她反而把烈中流给打了。

    事到如今,碍著她是西雷新丞相手人的份上。竟然碰都不能碰。

    烈儿左思右想,?终於想了个促狭的法子,跑去怂恿凤鸣邀请卫秋娘参加庆贺烈中流当上丞相的大宴。

    凤鸣蹙眉道,「不是我不肯请。但这个卫秋娘凶恶得很,又极力反对先生辅助容恬。万一她在宴会上大闹起来,我们也就算了,先生未免尴尬。」

    烈儿本来就是想让她亲眼看看事情己成定局,气气这只母老虎。

    趁著容恬不在面前,他胆子大多了,哄著凤鸣道,「烈中流很看重他的夫人,这样的人生大事,如果不让他夫人参加,恐怕以後会有遗憾。」

    「这样啊?」凤鸣挠头,半晌歪著脑袋道,「好像也有道理。嗯,那麼那请他夫也参加吧。我亲自去一趟。」

    「不不不,鸣王忙别的吧。这件小事我来就好了。」

    得了凤鸣许可,烈儿一溜烟就窜了去关卫秋娘的地方。

    见了门口看守的侍卫,压低声音问,「里面只有她一个?」

    侍卫答道,「本来烈先生还陪著的,不过刚才似乎有事走开,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烈儿一听,大妙,低声吩咐了侍卫两句,命他们把锁打开,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卫秋娘双手仍被缚在身後,还和早先一样坐在床边,彷佛压根没有换过姿势,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猛然回头,看见烈儿,脸往下一沈,不屑地哼了一声,依旧把头转了回去,来个不理不睬。

    烈儿咳嗽一声,「奉鸣王之命,请夫人更衣梳妆,准备赴宴。」

    卫秋娘鄙夷道,「什麼狗屁宴会,烈中流那个混蛋,竟敢未经我同意,就擅自答应容恬那个混蛋。我不去!」她显然气愤之极,也顾不上女子礼仪,烈中流和容恬在她嘴里不分彼此,都成了"混蛋"。

    「呵呵,你说不去就不去吗?阶下囚嘛,有什麼资格说不?你射我们大王,我还没有和你算帐呢,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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