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来,要驳回就不太容易了,赶紧在烈中流开口前劝道,[大王虽然说了丞相可以差遣鸣王,但是关于鸣王的去处,请丞相万分谨慎。鸣王已经是各国虎视眈眈的目标,从前以西雷之势大,大王之威重,尚且有人敢冒险对鸣王下手,害鸣王三番两次险遭毒手。现在这种局势,我们一定要更小心保护鸣王才行。总体看起来,东凡却是是最适合鸣王的地方。]

    轻松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烈中流心中早有定计,不为容虎言语所动,反而走近凤鸣,对上凤鸣清澈无尘的晶眸,微笑道,[鸣王,我有一个又好玩又刺激的是给你做,你怕不怕?]

    凤鸣一听[又好玩又刺激],顿时心内大痒。

    容恬见他眼睛闪闪发亮,知道要糟,暗中扯了他一把,轻咳一声,吸引了烈中流的注意力,[请问丞相,可以先告诉我们你打算派给凤鸣什么任务么?]

    烈中流当了这个西雷丞相才一天,但所言所思,处处出人意料,匪夷所思。

    这当然是件好事。

    但是如果同样的匪夷所思出现在处理凤鸣的身上,那可就不怎么妙了。

    众人知道烈中流行事不同一般,听见容恬发问,都屏息静待,听烈中流打算怎么发落凤鸣。

    人人盯着烈中流微抿含笑的唇。

    他掀着睫毛,微往上瞅,像念诗歌一样,抑扬顿挫地缓缓道,[大王已经答应了,不但大王,连鸣王也归我烈中流指挥。呵呵,王者若不守承诺,怎么有资格掌一国之政,统管一方百姓?]

    众人见他把刚才容恬的话搬出来,一愕之后,都明白过来,又好笑又好气。

    原来烈中流刚才在三刺激容恬,不是为了让容恬乖乖去绍北,确实为了准备应付派遣凤鸣所遭遇的压力。

    容恬脸色又变,烈中流既然想到要预先设他一个圈套,让他发下这样的声明,不用说,他打算让凤鸣去做的事,一定是自己决不会答应的。

    [本王记得本王说过什么。]他犀利的眸子盯着烈中流,不太自然的道,[丞相到底要凤鸣去做什么,痛快点告诉我们吧。]

    [大王请放心,这件事不但刺激,而且舒服。]烈中流淡淡道,[我要请鸣王到其他的国家走动走动。]

    烈儿色变道,[丞相是要鸣王潜入其他国家?万万不可,太危险了。]

    秋月等侍女也是拼命摇头。

    [不是潜入,而是大张旗鼓,前呼后拥,以萧家少主的身份视察各地产业。]烈中流悠然道,[招徕萧家豪华大船,从永殷延阿曼江而上,到同国,然后弃船登岸,入博间、北旗,到达东凡,稍作休息,在别入朴戎、宴亭。鸣王意下如何?]

    他说了一串国家名,说一个,凤鸣就屈指数一个,努力和记忆中的天下地图相呼应,到最后,张口结舌道,[这……这简直就是患有世界啊] 除了绍北、西雷、离国、繁佳外,其他地方都算上了。

    [不错,够有趣吧?]

    [有趣是有趣……]

    [太危险了。]烈儿道,[现在大王尚未归国,和我们一向关系不错的国家都未必会看我们大王的面子善待鸣王,何况同国北旗这样有敌对关系的国家?]

    容恬沉声道,[我不答应。]

    [哦?]烈中流问,[难道大王要反悔?]

    [只要危机凤鸣安全的事,本王决不答应。]

    烈中流敛起了笑容,[大王真的打算不守承诺?]

    [本王什么都可以答应丞相,只有涉及凤鸣安危的事,要大家商量着来办。]

    [好。]烈中流点头。

    一直担心他们冲突的秋蓝送了一口气,趁机缓和气氛,柔声道,[那么丞相是答应好好商量了?]

    [好,我们这样商量。大王如果反悔,烈中流立即辞去丞相一职,大家从此陌路,互不相干。]

    此言一出,厅中顿时死一般安静。

    众人连呼吸都停住了,人人脸色苍白。

    容恬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

    他向来霸气十足,脸色稍有不悦,周围一干人等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再三求饶,烈中流这样不怕死的还是第一次遇到,身为臣子,居然敢威胁堂堂西雷王。

    [你在威胁本王?]心理越怒,容恬脸上反而渐渐平静,俊脸上挤出一丝冷笑。

    烈中流知他发怒在即,却怡然不惧,脸上流露出桀骜不驯的神色,[连诺言都不能守信的君王,又怎么配拥有天下?烈中流何苦为这样的人殚精竭虑,苦苦谋划?]

    容恬被他驳得猛然一滞,一时无话可说。

    谁让容恬刚才豪气大发,大大方方地说了鸣王归烈中流指挥的话呢?

    凤鸣就坐在容恬身边,正面站着烈中流,最深切感受到两大低气压正在剧烈碰撞,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连忙安抚道,[大家不要吵架,有话好好说么!丞相别生气,你是一国丞相,怎么可以说不干就不干呢?容恬你是大王,说过的话要算数,反悔是绝对不行的。]

    也只有他干把容恬和烈中流都各打五十大板,又故作轻松地吩咐道,[这里火气太大了,口干舌燥的,谁去端点新鲜茶水上来?]

    秋月秋星虽然吓的脸色发白,但还是非常伶俐,立即跑着去小茶房,赶紧冲了两碗热茶过来。凤鸣亲自端了,递给容恬。

    对这凤鸣的笑脸,容恬在大的火气也只好忍着,接了茶碗过去,低头喝闷茶。

    一触即发的火爆场面,总算稍微抑制。

    凤鸣又去捧另一碗,走到脸色一样难看的烈中流面前,露出央求的笑容,低声道,[丞相,先喝一碗茶消消气吧。]

    升起袅袅热气的清茶,地道烈中流眼皮底下。

    烈中流盯着那茶片刻,叹了一声,伸手过去,接了那茶,却没有往嘴边送,就势在旁边的桌上一搁,沉声道,[鸣王请跟我来,我们私下谈谈。]拉着凤鸣转身出去。

    [慢着。]容恬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两人背影都是一凝。

    容恬放了茶碗,飞快走到凤鸣身边,大掌把凤鸣一直手握住,却不作声。

    凤鸣叹道,[我只是和丞相说两句话。]

    容恬沉着脸,[有什么话,一定要私下说?我是大王,没有我管不着的事。]

    烈中流沉声道,[国家大政,人人各司其职,各做好各的事,才能天下太平。大王如果什么事都要管,何必设丞相和文武百官?]

    众人听见两人说话口气,刚刚才稍放的心立即又悬了起来。

    眼看空气中看不见的弦又越绷越紧。

    [就算不能管,听听总可以吧?]一直没作声的卫秋娘忽然站起,伸个懒腰,姿态随意闲适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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