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晨见了牛三的小队,说起来他们还真是厉害,张献忠进来的小队愣是让这个人杀了四队。当时带回去的时候,那场面的确有点喜人。这突然有能力这么出众的人物,王晨觉得自己还是要见见的。华夏这片土地上永远不缺乏勇士,也不缺乏卑劣者。可是闪耀的永远多过于阴影的,偶尔遇见一个王晨怎么也要看看。
    “小的唤作牛三,本是洛阳人。后来与人有了过节杀了人,这次被关入死牢。后来李自成攻打洛阳,我们被那福王当作敢死队送了出来。之后我们烧了李自成的大营被那张献忠抓到了,最后就被卖到了大人这里。幸得秦大人招兵,小的就入伍了……”后面自然不用说了,时也命也。
    王晨点了点头说道:“遇事莽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朝廷无力掌控,官员不作为更是有大的问题。在这里好生过,以往的事情就过去了,但是以后你这种行为不提倡。除非受到致命威胁,一般不建议这么做。日子还是要过的,咱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王晨觉得这个汉子这么壮硕,跟着自己当保镖还是不错的。当然这人义气还是挺足的,所以王晨才开导了一番。
    牛三连忙说道:“大人小的知道了……”
    “在这里你不用小的小的,你可是本大人旗下的官员,直接称呼末将就可以了。这一次你表现非常好,特意调你到我身边,跟随我一起去外面。以后要好好的干,今后混个将军也不是不可能。”这么一个人跟着自己一起外出,王晨在带上李轩、卢象升他们足够了。
    牛三立刻沉声说道:“末将知道了……”今天被王晨召见,当真是喜从天上来。原本以为只是来奖励一下,没想到直接提到这位大人身边。在这里时间久了,关于这位大人的情况听的可是不少呢。
    王晨起身说道:“回去准备一下,挑选几个靠谱的兄弟来找李将军报道。”王晨看了一眼,这么个汉子还真是有点激动。
    牛三连忙说道:“末将告退了……”说着他直接走了出去,脚步似乎都有点轻飘飘的。被这位大人看上了,那还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回到住处和罗胖说了一句,这个猥琐的青年简直不敢相信。不过大哥带着他吃肉喝酒,一路跟着他做到了现在,罗胖子这人虽然有点猥琐,可绝对足够义气。不软他也不会跟着自己入狱了,现在自己有了机会自然带上他。
    “罗胖回去收拾一下,带上那几个兄弟,咱们明天去找李将军报道。晚上弄点好菜大家伙吃一点,另外不要准备酒了。明天还有事可别喝多了误了事……”牛三准备快点回家去,家中的老母亲要是知道自己跟着那位大人了,不知道该要多么的高兴。
    他这边还没有出营地,消息就已经传了出去,晚上就他们五六个人,都来他们家中吃饭来。带着几分喜悦他回到了家中,可似乎家里已经有人了?看上去嗨挺热闹的,几个女人在和母亲说着什么。
    那几个女人看到他回来,一个个笑嘻嘻的和他母亲告辞了。她的婆娘也喜滋滋的走了出来,看到他回来连忙帮他接了外套:“夫君今日升官了,街坊邻里都来祝贺一番。”苏娥这个女人对于牛三而言,自然是门当户对。家中穷苦,也只能找个一般的女人。可是她却是个贤惠的女人,虽然没有什么聪明劲却也是个勤劳的女人。在他进大牢的那小半年,都是这个女人在持家。
    家里老母过的去,这一点他很是感谢:“嗯,今天那位大人召见我们了,以后跟着大人了。”说到这里他也有点激动,可是还是要稳住男人的乞丐。
    母亲蔡氏走了过来:“娃啊,这日子好了,可也要小心一点。那位大人是个好人,你一定要记住忠和义。”老妇人不懂那么多,却是知道忠义之士必然受人待见。男人就是讲究这个,她也多有耳闻,却是这么说的。
    牛三点头说道:“母亲孩儿知道了……”稍稍说了一会话,他的几个手下就来了。罗胖更是买了一些礼物送来,虽然他们关系很亲近了,可该有的礼数却是不会少。
    稍稍推辞一番,几个人也就在院子里面开吃了。说起前半生简直是悲剧,可是走到了现在几个人也算是多少有了点家业。以前饭都吃不饱,现在却是有了自己的家业,至于地虽然没有可却有了俸禄。自己的妻子和母亲都在工坊做事,家里的开销已经很小了。
    第二日这几个人就朝着李轩的军营去报道了,襄阳一战似乎就这么完美的结束了。张献忠什么都没有得到,丢了几千人的尸体以及少量的火炮就回去了。最过分的是他买来的火炮被王晨打坏了几个,炮弹也打了许多。
    这边王晨准备去南方行动一番,可是西安府的李自成也差不多得到消息了。只是这个消息并不是很好,尤其是张献忠传来的消息。听着那小太监说道:“那张献忠一口就回绝了,当场就把我给撵出去了。甚至还说了几句……狠话。”
    李自成眯着眼说道:“他说什么了……”对于张献忠他越来越恨了,再怎么说自己都是一个开国之主了。他居然如此的不给面子,再说他现在的势力也比张献忠强得多了。
    小太监哆嗦了一声,脑子飞快的转着:“他说……陛下想要让他当炮灰,陛下这点伎俩他早都看出来了,小的就被撵出去了。”说着他就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李自成一下就压不住火气了:“匹夫安敢欺辱朕?”说到这里土匪的气息一览无余,那里有什么帝王的气质?朕这个字谁都可以说,可气质却不是谁都可以有的。
    场面一时间有点安静,怎么没有人配合一下?牛金星连忙走出来:“陛下,那张献忠以后在收拾他,现在眼前应该怎么办呢?”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粮草也不算多了,士兵们的士气更是低落的可怕。
    刘宗敏几个大将真的是悍勇,他们不惧怕刀剑也不惧怕敌人人多势众,可是面对这么一面大墙,还有那么多密集的火炮,这该怎么办法呢?总之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这么悍勇的人,感觉到了什么是无奈的绝望。
    李自成的火气也在一瞬间消失,冰冷的现实摆在了眼前,要么放弃这里要么继续硬着头皮去死磕。可事实到了现在那里还有什么死磕,继续打下去肯定是他死,而对方可能就是没有了火器。放弃这里的心思在一瞬间占据了上风……
    “张献忠当时在做什么?”突然他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没有在襄阳找到张献忠,而是在一边的新野?那张献忠在新野做什么?
    那小太监哆嗦了一下说道:“我听那是士卒说,好像是在攻打樊城?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几天没有出兵了,军营里面的士卒到处都在议论。”
    李自成突然起身:“他在攻打樊城?那襄阳不是一直在他手中?难道说……”
    牛金星反应也是很快:“张献忠在襄阳的地方被占据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李自成的眼神变化了很多。说起来他整个人真的是有点瑕疵必报的感觉,在这么一瞬间他的想法就是弄死张献忠,收编了他的部队。尤其是那些火器,一定要问出来那些东西来自那里。
    “那蜀王肯定趁机偷袭了襄阳,没想到张献忠没有了襄阳,难怪说他要了河南?这么说来他的势力很弱了?”想到这里的时候,李自成突然更加的兴奋。如果自己手边了张献忠那几十万人,说不定就可以打下西安府了?那蜀王好大的能耐,居然可以在两边同时开展?这么说来那张献忠,是不是也打不下来襄阳呢?哪怕是打下来恐怕势力也是大损,这么说来自己是不是可以去河南?
    牛金星连忙说道:“陛下这可是难得机会啊?张献忠要是打下襄阳必然势力大损,如果他打不下来那么是不是说明他弱了很多?那是不是我们就可以……?”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在坐的人基本都明白。
    李自成心里开始火热了起来,说真的他真的想要这么做,那张献忠多次欺辱他。这一次自己邀请他来,甚至还骂了自己一顿?当然他没想到过那个小太监胡诌了几句,总之对于张献忠那个人,李自成着实有点恨。他这个人才不会记住别人的滴水之恩,但是别人稍稍侮辱了他一句,他倒是忘不了这一点仇恨。
    “要不我们去河南看看?”自然他现在还不能说的那么难听,等到了地方在去看看情况。等他确定了张献忠势力不足的时候,自然不用别人说他自己就会上。至于张献忠那个人,直接就杀了才能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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