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都有。那货绝不是他堂弟,他堂弟也绝不是个见到美食,连亲哥都不信任的家伙。

    “咦,怎么是你?”三钮接过东西下意识往院里看了看,见卫若怀木著一张脸,挺吓人,“你大哥怎么了?”

    卫若愉回头看一眼,不屑道:“他啊,想多吃点,被我看穿了还不高兴。”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吃你们家天天都能吃上,就是剃猪毛的时候麻烦。”三钮也没多想,“娘,把里面的肉全捞出来,剩下的那个猪头放进去。”

    临时搭建的凉棚下不但有灶还有被洗刷干净的两米长门板充当案板,丁春花端生猪的时候又瞧见两盘猪脑,“这玩意还做不做?”

    “做,必须做。”三妮敢保证,只要她摇头,她娘立马说:“今天不做明天就臭了,给狗吃吧。”

    春节时家里杀头猪,杜发财被三钮逼著把猪脑弄出来,三钮做好,一家四口就她自个吃,二丫看见反胃,被三钮嘲讽,“没有享福的命。这不吃那不吃,比我小时候还挑嘴,幸好现在不是荒年,否则……”没等她说完,二丫站起来要撕她的嘴。

    三钮端起猪脑就冲屋里走,“娘,猪头肉切片凉拌就好。卫小哥,帮我添把火。”

    “哦,好。”卫若怀一听,喜笑颜开。三钮不禁挑眉,严重怀疑刚才那个像被人欠几百万,苦大仇深的人是她的错觉。如果不是,那,卫家大少可真反复无常。

    无论好坏,三钮觉得都和她没关系。两个猪脑上的血线已被三钮用竹签挑掉,洗干净后猪脑倒入菜碗中,加油、盐、料酒和姜片放到篦子上蒸,“锅开就好。”说著,走到门口喊,“四喜,过来。”

    “有事您吩咐。”四喜手里拿著半截猪尾巴,人没到跟前就说:“这个真好吃,你怎么不早点做啊。”

    “早些时候我娘不准我进厨房。”三钮一直觉得她是个幸运儿。爹娘有点重男轻女,随著三钮出生,他们上了年纪,知道此生不会有儿子,非但没抱怨还特别疼三钮。

    村里有二寡妇那种脸皮八丈厚的人,但没有大奸大恶之人。得益于村里出个太子太傅,村里人都很注重孩子的教育,无论有钱没钱,在村长提出办村学的时候,大家都掏出点钱支持。

    除了女孩子,杜家村三十岁以下的男人没有不识字的。村民识文断字,素质跟著上去,别的村整天鸡毛蒜皮的事不断,杜家村却很少,一个月也就那么一两起。

    今生能投胎到杜家,三钮逢年过节没少跟著她娘一起给老天爷上香。有时候闲下来,三钮也想过怎么才能让村里人富起来。怎奈亓国地广人稀,开国皇帝怕没人耕地,即便他是位穿越人士,依然重农抑商。

    商人每年所赚的一半银钱交给朝廷,直属亲属三代以内不准参加科考,商户转为农户后一代才准参加科举。

    三钮从段守义那儿听说这项规定,很好奇,便问:“有没有改户籍的?”

    “没人敢。”段守义说。亓国户籍管理严格,事情一旦败露,不但当事人会被严惩,当地官员也会受到牵连。

    三钮知道后就歇了怂恿村民行商的心思,然而她心里还想帮住村里人。行商一事行不通,三钮便把主意打到餐桌上。

    丰富百姓的餐桌,像他们村所产的豆腐,山上的竹笋、蘑菇等物就好卖出去。可是怎么把东西卖出去?三钮思索好久,给别人做喜,把做法推广出去。

    打定主意,三钮找人定桌子定餐具。这样做,一来能赚点钱填补家用,二来宴席不是每天都有,她和她娘也不至于太忙。

    三钮见他吃得满面油光,笑著问:“猪尾巴好吃吧?四喜。”

    “好吃,好吃。”四喜忙不迭点头。三钮微微一笑,“你觉得拿出去卖怎么样?”

    “卖?”卫若怀开口,“你想行商?”

    三钮说:“我们搁菜市场卖东西,不在县里开店就算不上商户。像走街串巷的货郎,他们就不是。”

    蔬菜瓜果成熟季,村民吃不完也会去县里的菜市场兜售,只交点摊位费就好了。四喜在县里做事对这点很了解,“我太奶奶说你想帮人家做宴,还有时间去县里买猪头肉?”

    “不是我,是你。”三钮话音一落,卫若怀瞪大眼,四喜一脸不敢置信,指著自个,“我?我没听错吧?”

    “没有。”三钮道:“猪毛难清理,让你娘帮你弄,你三五天去一次县里。日后有固定客源就让他们来咱们村里拉,或者直接买给县里的大商户。”

    “等等,姑奶奶,别告诉我,你是故意给我娘找点活干?”四喜总觉得他碰到事情真相。

    谁知三钮真点头,“不错。你娘今天跟这个吵,明天跟那个刀刀,要不是看她年龄大,我早揍她一顿过了。”

    “过会儿我把卤肉需要的调料写给你,你去县里买。”三钮说:“记住,卤水两三次换一次,否则时间长了人吃著不舒服。”

    “我,我还没答应呢。”四喜拔高声音,“怎么又擅自做决定?!”

    三钮说:“因为是你长辈。猪场、猪肚都能用卤水卤制,但是不能放在一个锅里,不然猪头肉上会沾上肠子的臭味。”说著一顿,“算了,我给你写在纸上。”四喜上两年学,三钮也不担心他看不懂。

    卫若怀倒是真看不懂,等四喜出去他就问:“听若愉说你和他娘吵过?”

    “对,我没吃亏。”三钮说:“村里人低头不见抬头见,闹太僵总归不好,而且二寡妇那人,仗著四喜的爹死了,整天叫著孤儿寡母,谁说她一句她就说人家看她好欺负。给她找点事,她好我们大家也好。”

    “你如果卖猪头肉应该比你给别人做饭赚钱吧?”卫若怀很肯定的问。

    三钮笑了笑,“我家的钱够用就好。是不是奇怪我什么时候不把这事交给我两个伯父?他们不擅给人家打交道,小麦的奶奶年龄大,哪天小麦的爷爷忙不开,她也没法把猪头肉拉到县里卖。虽说二寡妇不像样,她干起活来一个抵小麦的奶奶两个。四喜不把县里的活辞掉,她也能自个做。”

    “其实还是那个四喜的家境是村里最不好的吧?”卫若怀全凭猜测,见三钮睁大眼,便知道他猜对了,“人有钱,手里宽裕,二寡妇也不会再干偷韭菜拔蒜苗那种小事,对不对?”

    “……你不呆啊?”三钮眨了眨眼睛。

    卫若怀拧眉,“我做过很呆的事?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第15章 红烧蹄髈

    杜三钮张了张嘴想说:你爷爷说的,不止一次。话到嘴巴惊觉有挑拨之嫌,“和若愉相比啊。”

    “若愉那个猴儿,你拿我跟他比?”卫若怀一脸的不敢置信。

    “嗯……”三钮有些发窘,她能说卫若愉那样才正常么。十来岁的少年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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