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房作为成都而来的使者,不能说他算不算是一个优秀的臣子,但是看他现在这么莽撞的性子,就知道这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
    至少他自己是一个这般正直的人!
    常房表字欣行,一直在成都也算不得什么多么大的官员,也算不得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能够得到这次前往牂牁郡的机会,也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得到的欢心。
    不过已经年过四十,儿子都有好几个,弟弟也有好几个的常房,仍然是曾经的那个莽撞少年。
    他就是那种标准的眼睛之中揉不得沙子的人,在他眼中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什么说不清,说不得的。
    他想来觉得,那些一脸无奈,然后叹息着告诉大家,这种事情不能说,说不得,那就是自己心虚,自己也从中间赚到了好处,所以才这般模样的说着说不得,还希望天下所有人都和他同流合污。
    这种人,他觉得要不得!
    可惜这种人却是太多太多了,在成都的时候,他就感觉仿佛所有人都是这种人,满口都是仁义道德。
    然后却是做着孩子都觉得恶心的肮脏事情。
    这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丞相选中的,就来到了这个牂牁郡之中,让他来查访这牂牁郡的事情,来查访这南中的事情。
    说实话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到这里,因为他觉得自己似乎要做的事情和牂牁郡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一说南中之乱,一提就是雍闿,高定,朱褒他们三个人,少了一个都不行,但是现在和已经公开投靠了江东的雍闿,还有那个已经明确的扯了反旗造反的高定相比,朱褒好歹还承认自己是一个汉臣!
    他觉得既然要彻查南中之事,那么就一定要好好查,最好就是直接进入益州郡,然后将益州郡上上下下的官员查一遍,看看他们是怎么让雍闿这么一个没有任何官职的家伙,先杀了一个太守,再捆了一个太守的。
    或者就应该直接进入越嶲郡,然后问一问那个扯旗造反的高定,问问他是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击杀朝廷的守将,难不成他是不想活了不成么?
    可是最后诸葛丞相却是千叮咛万嘱咐自己小心行事之后,让自己来到了牂牁郡!
    虽然说这个朱褒将太守杀了,然后自领太守,但是这里面却是没有证据,所以常房在实在是想不通这件事之后,选择了直接查这牂牁郡太守被杀的真相!
    而常房最先来到的其实并不是这郡守府之中,而是军营!
    作为南中的庲降都督,李恢就驻扎在牂牁郡平夷县之中,而这牂牁郡平夷县和郡守府所在的郡治且兰相距还是很远的。
    常房本以为自己能够在李恢那里得到不少东西,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最后连军营的大门都没有进得去。
    “都督病重无法见客,现在南中局势混乱,都督担心有奸细混入其中,所以还请先生离开吧!”
    和那位无数官员送行,数百护卫随行,却是慢悠悠的往南中边境上安县走着的龚禄龚太守没办法比,常房身边只有诸葛亮给他的这几十名悍卒护卫。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喝口热水都算是奢求了,他这么紧赶慢赶的来到了李恢的军营之前,最后却是让人拒之门外!
    这种感觉,说实话,他常房有些委屈。
    李恢说的,南中局势动荡,若是不小心谨慎,恐怕会被外人给找到可乘之机等等的,听得常房都想要破口大骂。
    他还知道这南中局势动荡么,这都动荡了一年多来,他这个驻扎在牂牁郡平夷县的庲降都督,还是有着符节的庲降都督,却是在这里安安稳稳的生着病!
    他对得起那个给他托付重任的先帝么!
    常房最后还是没有骂出来,这当然不是因为常房在李恢这个庲降都督的大营之前学会了收敛脾气,他的这个脾气,这辈子都收敛不了了。
    他只是因为张嘴张开的慢了,还没有等他怒斥,那士卒就已经回去了,然后大门紧锁,他也不能直接骂营啊,在这种情况之下,看着谁都不搭理他的士卒,他只能再次上路,继续往前走着。
    牂牁郡也算是一个老郡了,和越嶲郡,益州郡和朱提郡一样,都是汉武帝元鼎六年开置的,牂牁郡辖且兰、鄨、平夷、毋敛、谈指、出丹、夜郎、同并、谈焒、漏江、毋单、宛温、镡封、漏卧、句町、进乘、西随等一十七县,郡治且兰。
    虽然世人都说南中环境恶劣,实在是恶山恶水之地,但是这里面他们一定是没有来过牂牁郡,因为牂牁郡和其他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常房也是来到了牂牁郡之后才知道的,这个传说之中,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却是没有传言之中那么恐怖。
    听那些百姓说,这地方虽然称不上什么四季如春,但是这地方绝对称得上是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气候温润宜人!
    而且和越嶲郡还有南中那种,崇山峻岭,几无可耕种之地完全不同,这里可不是没有耕种之地,这里有着很好的土地,非但非常肥沃,而且十分你的平坦,地势和土地都是非常的好。
    当常房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都惊着了,若是他早知道这里乃是这么一个宝地,恐怕他都想着来这里外放为官了。
    他觉得恐怕那位诸葛丞相也不知道,这里原来是这幅模样吧,毕竟自从得到了益州之后,这蜀汉就事情接连不断,从汉中到荆州,从荆州到夷陵乃至成都,这南中他们压根就顾不上。
    所以在他们的心中,这南中就是穷山恶水,四处都是刁民恶霸,乃是十分险恶的地方。
    但是常房现在想要告诉诸葛亮,他想错了,这里就算是不能算是万亩良田,也绝对算的上是上好的农耕之地,少则数千顷,那是绝对没有一丁点问题的!
    他现在就是想要给诸葛亮写上一封信,不对,画上一副画,然后告诉诸葛亮这里的地方,让他能够更快的下决心,发兵,发兵,赶紧发兵!
    (在这里解释一下牂牁郡啊,南中四郡,从这个名字出现就代表着的是汉武帝元鼎六年设置的那四个,朱提郡,益州郡,越嶲郡,牂牁郡。
    而这四个其中的三个环境都不算怎么好,要么就是崇山峻岭太多,比如越嶲郡,要么就是南中的那些蛮子太多,比如益州郡,还有就是地方不太好的那种,比如朱提郡,有山有水就是没有太多土地,毕竟朱提郡人家也就朱提、汉阳、南广、堂琅、南昌五个县,还大部分都是山。
    所以很多人理所当然的也将这个牂牁郡给算了进去,觉得他也差不多,但是必须要说一句在这里,这地方差远了!
    因为换到现在来说,他们四个都是属于云贵地区,也就是云南和贵州,但是,那三个是云南,这地方是贵州!
    第一,他的面积是最大的,牂牁郡一十七县,其范围大约包括今贵州省大部,云南省曲靖东南部、文山州和红河州的一部分,以及广西西部的右江上游一带。
    请看看这些地方,有山有水,可不是什么纯山区,而且对地理有了解的人应该知道,这些地方都算是不错的。
    郡治遗址位于今贵州省东南的黔东南自治州的最西北的黄平县的旧州镇。旧州镇隶属于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位于黄平县城西北部。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位置,我是从地图上的贵阳市那里将他翻出来的,可以说这地方算得上是挺不错的,而且还有大量的平原!
    第二,他的气候非常的好,现在的记载是,全镇总面积223平方公里,平均海拔684米,平均降雨量1121毫米,平均气温15.7c,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气候温润宜人!
    第三,他的土地是真的肥沃,旧州古镇地势平坦开阔,万亩大坝一望无垠,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盛产稻谷、玉米、小麦、红薯、洋芋、油菜、花生、水果、畜禽等。
    虽然当初的确是没有什么玉米,小麦等等,但是当初这地方种粮食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当初那里的异族也是相当的多,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牂牁郡才一直没有发展起来,再加上他的四周都是崇山峻岭的,的确是不好进来。
    所以才给人们一种错觉,这地方穷,山川险恶,没有什么用处,其实不然,按照现在的地势来看,这地方一点也不比那益州平原,成都平原差上分毫。
    而后面诸葛亮知道了之后,也的确是长了记性,第一时间将李恢这个不听话的扔到了已经改名为建宁的益州郡,而将牂牁郡这么一个重要地方扔给了他的心腹,马忠马狐笃。
    从那以后,牂牁郡虽然也有些许混乱,但是一直没有拖离汉人的掌控,同时他的大平原也算是开始了正式的使用。)
    此时的常房已经转悠了大半个牂牁郡,心中的怒火也已经积攒的充斥了大半个心胸之中。
    这才在一进入牂牁郡的郡守府之后,二话不说就是一声愤怒的大吼。
    “某家朝廷使者常房,今日前来查探,都给某家拿下!”
    一语惊醒梦中人!
    语不惊人死不休!
    等等这种的话语都不能够说明他刚刚那句话的威力,一句话将整个郡守府都拿下!
    这种不顾及青红皂白的行为,别说他们这群郡守府的属官了,便是常房的这群护卫也是完全懵了的!
    他们当然也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但是这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兴师问罪,好歹也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啊。
    现在这什么都不知道呢,直接就是“全都拿下”这不要了老命么!
    不过换句话说,这几十名悍卒也不亏是悍卒,军令如山的道理他们还是知道的,既然常房下了命令,那么他们就没有理由拒绝这个命令,只能大吼一声,“诺!”
    几十名悍卒直接四散开来,十分有经验的他们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最先做的是什么,封锁前后,防止有漏网之鱼前去通风报信!
    他们其实应该庆幸,虽然朱褒直接自领了这牂牁郡的郡守,但是他平素里还真的不怎么来这里“玩耍”,毕竟若是说起这为政之道,说起这民生之事来,他还真不行,所以干脆一点,直接就放弃了。
    郡守府还是那个郡守府,郡守府的属官还是那郡守府的属官,之前什么模样,现在还是什么模样。
    朱褒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名义上的牂牁郡的郡守,让别人不能在用这个身份压制着自己,同时也告诉成都的那个朝廷,自己的意思也就是当一个小小的牂牁郡郡守,没有什么大志向!
    而常房真正愤怒的也就是这一点!
    朱褒在他自己眼里,在这牂牁郡里的百姓们的眼里,他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太守大人,其他的完全没有变化,自己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甚至生活的还好了一些。
    朱褒毕竟不是南中八大家族之中的哪一个,也不是什么多么久远的豪强家族。
    他甚至都不能算是牂牁郡的人,他是朱提郡的,是因为在朱提郡待不下去了,最后逃到了牂牁郡而已。
    在牂牁郡这种地方,说他是个孤家寡人,这也不是说不通的,所以他成为牂牁郡的郡守,很多人反倒是喜闻乐见的,而这很多人,包括了那些牂牁郡的百姓们!
    因为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的朱褒,也就让这牂牁郡没有什么多余的家族子弟,纨绔子弟,少了这些人的捣乱和压迫,百姓的日子,反倒是更加的舒服了一些。
    这就是为什么牂牁郡明明也是南中四郡之一,但是总感觉他和其他三个郡都有些格格不入的意思。
    而朱褒和越嶲郡的叟人之王高定元以及益州郡的代表南中八大家族的雍闿也是完全不同的,他的野心和那两位完全就是不能比的。
    朱褒的野心很简单,现在或许成都的朝廷也知道了朱褒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是一个什么玩意儿了。
    朱褒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或许是因为他背井离乡的原因,这个家伙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得到一个安稳的地方。
    什么叫做安稳,在朱褒的眼睛之中,不是什么荣华富贵,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升官发财,说白了,就是这个地方,他朱褒要自己做主。
    所以牂牁郡可以一切不变,甚至还可以每年正常缴纳自己应该缴纳的赋税,而且可以和蜀汉朝廷和睦共处,俯首称臣!
    但是牂牁郡的郡守就只能是他朱褒自己,牂牁郡的所有事情也只能他朱褒做主,这就是所谓的安安稳稳。
    将他的位置互换一下,其他他的目的和当初那位青徐大统领臧霸是一样的,就是一个国中之国罢了。
    不过臧霸当初这么做,曹丕选择了将他带到自己的身边,而这位牂牁大统领朱褒,就是不知道也会不会如此了。
    而和朱褒不同的是雍闿,雍闿的出身和朱褒不一样,雍闿是南中八大家族之一雍家的人。
    他代表的是南中八大家族的利益,换句话说,没有任何官职的他,现在还能够好生在这里活着,并且似乎麾下的兵力也是最强的,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家伙背后就是八大家族。
    所以同为八大家族出身的庲降都督李恢,宁可在他的驻地,也就是牂牁郡的平夷县老老实实的带着不动,也不去益州郡和雍闿发生什么矛盾。
    而雍闿的目的很是暧昧,他知道自己做不到那天下之主,也知道自己做不到那成都之主,所以他的目的就是南中!
    南中八大家族,只想着趁着现在蜀汉的虚弱,将自己的条件说出来,孟家的孟获掌控南中的蛮夷,李家的李恢作为成都朝廷的官方,也就是所谓的庲降都督掌控着军队。
    再加上雍闿这个最老的贵族之一,作为明面上的人物和江东勾勾搭搭,成为那个所谓的南中之主。
    他们只想要将南中这个地方变成自己,他甚至可以将南中四郡之中的三个扔出去。
    越嶲郡就是高定元的,牂牁郡就是朱褒的,朱提郡那么一个小地方他看都不看,那是蜀汉朝廷的。
    他要的是益州郡,兴古郡,永昌郡这三个地方就足够了。
    其中雍闿作为他们的代表,也是江东指派的,自然是要永昌郡这一个“上好”的地方,孟家在南中蛮夷之处多年,兴古郡和益州郡南部简直就是他的老家一般。
    再加上李恢所在的庲降都督,正好三个郡分出来,其他世家各在其中,这就是南中八大家族的打算。
    至于雍闿的打算,此时这种情况,他已经不能完全做主了,当他自绝于蜀汉朝廷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能自己做主了,他当初想办法将那位益州郡的太守张裔的性命保下来,已经算是最后的挣扎了。
    (雍闿和南中八大家之间绝对是有联系的,除了之前说的李恢态度太过于暧昧,孟获最后加入蜀汉朝廷成为了御史中丞这两点之外,还有就是张裔被送到江东的事情。
    闿遂趑趄不宾,假鬼教曰:“张府君如瓠壶,外虽泽而内实粗,不足杀,令缚与吴。
    这是史书之中的记载,说实话,这么写已经算是很给雍闿这厮面子了,也算是尊重他的这个本心了,毕竟他能够做到这一步,在当时已经算是很尽力了。
    我们读史书不能只看翻译,那就没有意思了,雍闿前期是怎么做的,杀益州太守正昂,给李严的劝降书信回复,那也是实打实的嚣张跋扈。
    但是到了第二位益州郡太守张裔的时候,他却是只能加装鬼神,用鬼神的名义来说话,而说的话最重要的并不是前面的“张府君如瓠壶,外虽泽而内实粗”这句话。
    虽然这句话说出来很是侮辱那位益州名士,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另外一句话,不足杀!
    一个这般猖狂跋扈的家伙,竟然说出这种话,那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真的不想杀,雍闿不想杀了这个益州名士,不想给自己惹出这么大的一个问题。
    所以无奈之下,他只能假借鬼神之名,然后将这个如瓠壶,外虽泽而内实粗的张府君送到了江东,和自己拜托了关系。
    而从这个时候也就能够看出来,他雍闿已经不是那个在他的地方一言九鼎的存在了。
    雍闿造反,可是最后雍闿却不能一言而决,那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的势力有其他人入驻,换句现代一点的话,这家伙融资不成,结果将自己的股份给稀释了,所以他的话语权不够了。)
    至于最后一个人,叟人之王高定元的野心已经是昭然若揭了,仗着自己在越嶲郡的天然地理优势,别的不说,他就是要成为南中第一大毒瘤的意思。
    只要蜀汉朝廷出什么事情了,他第一时间就会出现,而且还是添乱的那种出现。
    所以这三个祸害之中,高定元这个叟人之王是最让人感觉到别扭甚至恶心的,也是最让成都朝廷感觉到头疼的。
    因为这个家伙没有办法应付,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他到底想得到什么,他仿佛就是为了添乱而添乱,这种人,让人感觉到已经不是反复无常了,他就是一个大麻烦,他的存在,那就是一个大麻烦!
    这三个人之中,最让蜀汉朝廷恶心的高定元,难打,难说,难解决。
    最让蜀汉朝廷容易解决的就是益州郡的雍闿,看似势力最大,但实则不然,因为益州郡的势力类似于联军,联军的势力看似十分的强大,但是他们的代价也很明显,那就是他们的心思不定。
    只需要将他们这个铁三角打开一个缺口,那益州郡的势力也就不攻自破了。
    至于这个缺口是谁,诸葛丞相似乎已经选好了,那么剩下的就是这个牂牁郡了。
    一个看似无害,但实则乃是心腹大患的家伙,也是让诸葛亮最为头疼的一个势力,若是不告而攻,此乃下下策,可若是需要一个理由,朱褒偏偏不给他这个理由。
    所以常房来了。
    诸葛亮告诉他的是,让他彻查南中之事,彻查南中为何这般混乱,但是却让他先去牂牁郡。
    诸葛亮当然不会告诉他,让他去牂牁郡的目的不是为了彻查南中的混乱,让他去牂牁郡是为了日后的出兵,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就在常房的身上,对此常房一无所知,对此常房做的十分的不错。
    常房来到牂牁郡郡治且兰的郡守府之后,就立刻控制住了他们,然后二话不说就开始了对他们的严刑拷打。
    是真的严刑拷打,就在这郡守府之中,直接将所有太守府的属官,上至那郡守府的主簿,下到普通的小吏,一个都没有放过,全都拿下来了。
    灰暗的房间之中,本来用来被堆放杂物的房间之中,此时已经是被改成了行刑用的房间,而此时那牂牁郡守朱褒麾下的主簿,此时正在这房间之中被五花大绑。
    此时的主簿,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堆堆的刑具只是不停的冷笑,看着面前对这个家伙也是依旧冷笑罢了。
    “这位大人,先不说您是不是成都来的使者,您这将我等都拿下,这又是何意?”
    他是牂牁郡的主簿,当初牂牁郡太守还不是朱褒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主簿了,之后朱褒夺下了郡守之位,对于他这个主簿也没有任何的撤换。
    甚至依旧是让他主掌牂牁郡的大权,归咎起来,也是因为他的能力十分的出众。
    他并不在乎谁是太守,同样的,他也不在乎这个太守干什么,他需要的只是这牂牁郡的民生大事,老老实实的听从自己的,那就够了。
    他有能力将牂牁郡的百姓弄得安居乐业,他又把握让牂牁郡的民生更加的好,所以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此时他看着面前这个将自己五花大绑的家伙,他依旧不认为自己错了。
    而常房看着一副“死不悔改”模样的家伙,他的心中的怒气也就更加的重了。
    “尔等杀害郡守,支持朱褒谋权篡位,这等十恶不赦的大事,你们还不知道悔改么!”常房或许是真的怒急了,他直接伸手抄起鞭子,上来就朝着这主簿的身上打了过去。
    而那主簿也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这般的决绝。
    一鞭子被抽打到了自己的身上,直接疼的他一声惨叫就叫唤了出来,而这一声惨叫之后,他身上就再次挨了一鞭子,而且这鞭子还在不停的落在她的身上。
    一声声的鞭子响动,让这主簿的惨叫之声越发的凄惨了起来,而他的惨叫似乎也带动了其他的房间,顿时整个郡守府,都开始了哀嚎遍地。
    “你到底要干什么,某家无罪!无罪!”那主簿被打的分外难过,终于找到了机会,赶紧大吼出来,这也让常房缓缓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看着一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的家伙,常房也是冷笑了一声,朝着他啐了一口,然后继续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身上。
    “今日就让某家来告诉告诉你,什么才是恬不知耻,你这般的人,也就是恬不知耻!”
    常房其实并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这一路上看着这牂牁郡的民生百姓,说实话,真的很不错。
    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种情况,别说什么混乱了,整个牂牁郡都不像是一个南中四郡应该有的那种安稳,所有百姓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慌乱。
    这是繁荣,或许是繁荣,但是这种繁荣和蜀汉朝廷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这是朱褒的成就,本来到这里他只是无奈,愤怒并没有多少,但是当他来到了郡守府之后,他赫然发现了那位他一直有些好奇的牂牁郡的“郡守大人”朱褒压根就不在这里。
    在这里主事的乃是他的主簿大人,常房看着这个主簿,他甚至都不想要问他叫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个主簿在牂牁郡已经很多年了,当初他从成都出发去牂牁郡的时候,常房就见过他。
    这个主簿就是这里的本地人,能够做到这一步,其实也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就是因为这个样子,他才分外的愤怒。
    他明明是上一任老郡守一手提拔起来的,可是现在竟然投靠了朱褒,不管这个家伙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他也不应该这么做,他对不起那个将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郡守大人!
    所以满心愤怒的常房,第一个命令就是将这群上官死了,自己却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官员全都拿下了。
    这群人,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而这个为众多属官之首的主簿,就是万恶之源,他一定要被好生的整治,才能让他们这群已经忘记了朝廷的牂牁郡,从新找回对蜀汉朝廷的尊重和记忆。
    说完之后,常房也不看那主簿满脸的震惊,也不想再听他的废话,直接就是继续鞭打起来,要将他直接鞭打致死的模样。
    凭着良心说,他们两个人,其实并没有非要说一个谁对谁错。
    作为成都朝廷,蜀汉朝廷,丞相诸葛亮派来的使者,或者说巡查之官员,常房看到的这一幕幕,的确是让他感觉到了,整个牂牁郡已经有些慢慢的拖离成都的掌控了。
    所以在这种时候,他直接动用雷霆手段,这没有问题。
    毕竟如果不这么做,那么就会和曹魏当年的青徐二州一样,变成曹魏朝廷的国中之国,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想要后悔都已经晚了。
    所以才智并不算高绝,性格还非常执拗的常房,在见到这一幕之后,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严刑拷打,得到朱褒的证据,从而得到整个牂牁郡的认可,将朱褒彻底的变成乱臣贼子。
    只有这样,常房才能够将整个牂牁郡,变成和原来一样,变成蜀汉朝廷的那个牂牁郡,而不是他朱褒个人的牂牁郡!
    郡守府的变大仍然在继续,而此时朱褒还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甚至此时朱褒都不知道常房这个人,他仍然在外面欢乐的游猎。
    当上了郡守之后的朱褒,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个安稳的地方,平素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游猎,游玩,游走。
    反正,他就像是一只巡视着自己领地的野兽一样,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自己的领地之中转悠着。
    他并不知道,已经有一个叫做常房的家伙,在这里出现了,还在这里,开始找他的麻烦了。
    不过此时在成都之中,确实有着一场不一样的变动,一场十分吸引人眼球的亲事,正在这里发生着。
    作为成婚的双方,其实都是有些仓促的,因为那六件事实在是有些耗费了些。
    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这才是正常成亲的过程,但是这六件事一旦全都昨晚,恐怕也要小半年的时间,而现在诸葛亮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作为媒人的诸葛亮,直接包办了男女双方所有的事情。
    男方欲与女方结亲,男家遣媒妁往女家提亲,送礼求婚。得到应允后,再请媒妁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
    这件事,诸葛亮在上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办好了,至少他们双方都是这么说的,纳彩之事还是有宫中出资,无论是规格还是东西,都算得上是十分的隆重了。
    再说问名:问名者,将归卜其吉凶。”《礼记·方氏注》也说:“问名者,问女生之母氏也。”问名时,用雁为贽见的礼物。
    然后这和第三礼纳吉也就合在了一起。
    六礼中第三礼纳吉。是男方问名、合八字后,将卜婚的吉兆通知女方,并送礼表示要订婚的礼仪。
    意思就是,男家行纳采礼后,再托媒人询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及时辰,以便男家卜问,决定成婚与否,吉凶如何。
    或以为问名是男方遣使者问女方生母的姓氏,以便分辨嫡庶。后问名范围扩展到议门第、职位、财产以至容貌、健康等多侧面。问名也须携带礼物,一般用雁。
    诸葛亮在提亲之后的第二天就直接带着蜀汉的那位周群周大人去了,作为蜀汉朝廷为数不多的茂才,周群的大名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上还是非常的著名的,由他来占卜凶吉,那也是没有人敢有什么意见的。
    (三国几大神人,除了那小说之中的南华老仙,左慈老道,于吉大神之外,有那么几个人还是十分的玄乎的, 其中蜀汉方向的,就是这个周群周大人了。
    传说周群是白猿受艺,这当然也算是传说了,周群精通于闲推算预言之术,传说他在游岷山采药时,遇见一只白猿,从陡峭的山顶上下来,和周群相向而立。
    周群取出自己所携戴的书和刀向白猿投去,白猿立即化为一位老翁,手中握有长八寸的玉板,并将其授予周群。
    周群问老翁:“您那一年出生?”老问回答说:“已经衰弱老迈,忘记自己出生的年月,仍然记得轩辕的时候,开始学习历法,风后、容成,都是黄帝的史官,随我学习历法。
    到颛顼的时候,我考定太阳、月亮和星辰的运行规律,有很多差异。到春秋时,有子韦、子野、裨灶等人,衡量计算虽然应验,但没有得到其中的诀窍。
    近来朝代兴亡更替,不再有可以计算的人,因此前人的成果只是得到继承。到大汉时,有洛下闳,十分领悟其中的奥妙。”周群十分佩服他的言语,更加努力专研算术。
    不过这个传说主要是记载在王嘉《拾遗记·卷七》之中,真假这玩意作者就不多说了,不过他的确是被蜀人称之为后圣。
    周群考据校正年历的运转,应验于图谶和纬书,知蜀汉应该灭亡。到明年,东入吴国。人们都说:“周群透彻通晓阴阳的精微奥妙。”蜀人称周群为“后圣”。
    这个虽然也是被记载在那王嘉《拾遗记·卷七》之中,但是这个却是的确有所考究,一些老的地方志,还有史书之中,也说了这方面。
    而且周群这个家伙,的确是在史书之中十分的神奇,这个算命的本事,相当的厉害了。
    益州牧刘璋,最先知道他的名号,然后聘请周群为益州师友从事。
    建安七年,越巂郡有男子变成女人,此时周群说汉哀帝时也有这种现象,是将要改朝易代的征兆。到建安二十五年,汉献帝果然禅让,被封在山阳郡。
    这个可以猜测,毕竟当时很多人都看出曹家的人,不是那么的老实了,所以改朝换代虽然记载了他的神机妙算,但是真的是不是靠这个由男人变成女人得来的,这个有待考究。
    建安十二年十月,有彗星出现在鹑尾星辰区域内,鹑尾属荆州分野,周群以此认为荆州牧刘表将要去世。建安十三年秋,刘表去世,曹操率军南下,平定荆州。
    建安十七年十二月,有彗星出现在五诸侯附近,周群认为在西方的割据军阀将失去其土地。此时,刘璋割据益州,张鲁割据汉中郡,韩遂割据凉州,宋建割据枹罕。建安十八年冬天,曹操率偏将攻打凉州。
    建安十九年,宋建被俘,韩遂也在逃到羌中后被杀。同年秋天,刘璋也失去益州。建安二十年秋,曹公攻打汉中,张鲁投降。
    这两件事就比较厉害了,如果没有神学的成分在里面,这里面的学问那可就太大了,绝对是他周群有着过人的本事,若是没有过人的本事,他推算不了那么准确。
    刘景升去世,韩遂,宋建,刘璋,张鲁,这几个人就算是末路诸侯了,可是也是让当初的天下感觉到头疼不已的,尤其是刘璋和张鲁,还有九曲黄河韩遂,那都是度过了整个乱世的。
    建安十九年,刘备夺取益州,任命周群为儒林校尉。
    同时,刘备想要与曹操争夺汉中,询问周群的意见,周群回答说:“能得到汉中郡的土地,但得不到其民众。若率领偏军出征,一定会不利,要警惕慎重!”益州后部司马张裕也通晓占候的技能,才干甚至超过周群。此时,张裕也劝谏刘备说:“不能争夺汉中,出征北伐必定不利。”
    结果大家都知道了,这两个大神算计的是真的准,而且张裕最后竟然还给自己算了一卦,不得不说这也是个不守规矩的。)
    周群在诸葛亮的眼神之下,若是不想落了一个和他那好友张裕一样的下场,他自然是不敢说这门亲事不合适的。
    虽然观天相面乃是他的本事,但是活下去才是他的目的,这门亲实在周群的嘴里,顿时就变成了天作之合,仿佛他们只要成婚了,双方家庭定然能够幸福安康一辈子。
    再加上赵子龙亲自将大雁送来,这第二步的问名之礼,也就过去了,对此无论是关家还是李遗,都没有任何的意见。
    之后就是纳征,即男方向女方送聘礼,至于聘礼的多少,取决与女方的贫富与身份。
    关银屏乃是已故关将军之女,虽然说这位娶了她的李遗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身份地位,但是这不影响女方的地位,作为关家大小姐,他的聘礼那自然是无比的隆重。
    当然,这一份儿,依旧是从刘禅哪里拿出来的,作为始作俑者,诸葛亮就算是想给,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钱财。
    刘禅或许是觉得有些愧疚,所有的礼节,全都按照最高的来,甚至比公主出嫁,仍然要高。
    对此别说关家和李遗了,便是满朝文武,也没有哪一个不长眼睛的敢说出什么来!
    而关家除了谢恩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话能够说出来,当然你非要说的,那就是关兴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入了仕途,直入侍中之位。
    而关银屏看到自己的哥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关家也如愿以偿的再次融入了这个蜀汉朝廷之中,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被妇人摆弄,一点点的学习着这次成婚的礼仪。
    或许她也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成亲,就会是这么一个场景之中。
    直到第五项请期的时候,才出现了些许的问题。
    请期,俗称“送日头”或称“提日”。即由男家择定结婚佳期,用红笺书写男女生庚,此称为请期礼书,由媒的携往女家,和女家主人商量迎娶的日期。经女家复书同意,男家并以礼书、礼烛等送女家,女家即以礼饼分赠亲朋,告诉于归日期。
    而这个日期也是很有讲究的,正常来说,有一个说法是 天子一年 诸侯半年 大夫一季。
    当然这不是说的请期,而是说的所有的过程,一共是天子需要一年,诸侯需要半年,大夫需要一季也就是三个月。
    也说明了互相之间的重要程度,和过程的繁琐。
    但是已经到了第五个流程了,这日子都要定下来了,作为汉寿亭侯,先帝的恩若兄弟,荆州大督统,当年蜀汉的二号人物的关羽关云长的亲生女儿,竟然日子才过去了不到半个月。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一场联姻代表了什么,但是现在这种匆忙终归还是让关家有些丢了脸面,作为一个侯府之家,这般急匆匆的将自己嫁了出去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最后的时刻,老夫人还是有些心疼女儿的。
    对于这件事,莫说其他人,便是诸葛丞相都不能说出什么来,老夫人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世家之女,当初嫁给了关羽的时候,那也是豆蔻年华的一人儿。
    如今岁数打大了,也知道自己的女儿要为关家付出什么,虽然作为家族里面的女人,这种事情是绝对避免不了的,但是他真的不想要这么让自己的女儿认了这件事情。
    就算是一定要为了家族将这件事情认下来,最起码,他也想要将自己的女儿风风光光的嫁过去。
    就算是不能风风光光的,那也要正常的出嫁。
    可是现在,她的女儿到现在位置,别说正常了,恐怕都不如一个平民的女儿更加的规整,的确是重礼重金,可是这尊重,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再说了,她关家差的是这些东西么。
    对此诸葛孔明也不好多说什么,刘禅也闭口不言,关兴虽然想着劝解,但是张了张嘴,看着自己母亲那低沉不语的模样,也是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应该说什么。
    最后这种僵持还是关银屏自己打碎的,没有人知道关银屏和自己的母亲说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关银屏是为了什么,找到的自己的母亲。
    总之两个人再说了一个夜晚之后,关银屏继续满脸的笑容,涂上自己最好的胭脂,穿上最好看的嫁衣,配上最好看的首饰,带着最明媚的笑容,等待着前来迎娶自己的丈夫。
    此时的关银屏着实是震惊了整个成都。
    她的这一身嫁衣是出自名家之手,锦茜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
    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
    发髻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两侧各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玺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觉光彩耀目。
    再看看她本人,澈明亮的眼睛,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嫩的皮肤透出淡淡粉红,薄薄的双唇像玫瑰花瓣般鲜嫩欲滴,长长的头发盘起,却又剩下一丝头发增添妩媚。
    逶迤拖地的绣凤嫁衣,火红的得炙热。长长的头发挽起,庄重精致的凤冠显得她美丽非凡。余下的头发低垂,使威严中多了几分灵动。
    这副模样的关银屏莫要说那一直对她心心念念的李遗了,便是这成都之中的达官显贵,此时都是看着关银屏出嫁之时的模样,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来。
    这一刻的关银屏,美艳惊动了整个成都,也让人产生了无穷的叹息。
    李遗这一刻只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仿佛都轻松了下来,整个人似乎都变得轻飘飘了起来。
    他不单单得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甚至还让整个朝廷为自己贺喜,让陛下给自己下礼,让丞相给自己行媒,这些都让他感觉到自己仿佛整个人都在云端之中。
    拜堂成亲之时,众多宾客再次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男女双方一共只有一个高堂,李恢家眷尽数都在南中,关云长已经死在了荆州,莫要说其他的,便是长兄都不得一个,看着空荡荡的高堂之座众人也是不知道心中何种想法。
    此时李遗或许是回到了现实之中,看着这一幕,再看看周围的那些脸色尴尬的宾客,此时的李遗都有些不敢看身边的妻子了。
    难不成大喜的日子,要让他们两个朝着空荡荡的高堂跪拜不成么,这种事情,就算他想,他也不敢说出来!
    “所谓天地君亲师,如今李家高堂仍在南中为了南中的安稳而努力,我等焉能让李家被人轻视!”就在李遗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他身边的妻子突然张开了小口,说出来了这些话语,“不知道皇帝哥哥可曾来了,不知道可能为我父亲,主持这一次高堂之礼!”
    天地君亲师,这不是什么胡说之言,若是刘禅愿意当着高堂,那倒真的是给了他南中李家这偌大的脸面了。
    而关银屏是关羽的女儿,老一辈儿的恩恩怨怨和他们这些人没有关系,他和刘禅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叫一声皇帝哥哥,那也是没有一丁点问题的,这一身呼喊,让宾客之中的刘禅都有些愣了。
    他看着娇艳动人的关银屏,未曾想到自己的这个妹妹仍然是英气不失。
    “既然银屏你都说了,那么朕自然是不能不同意!”刘禅哈哈大笑着从诸葛亮的身边走了出来,然后直接毫不客气的坐到了那本属于李恢的座位上面,然后轻笑着等待着他们的行礼。
    而李遗看到关银屏竟然真的能够说动刘禅,也是不由的开心了起来,他觉得这样不但让自己李家的面子得到了恢复,更重要的是,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也更加的给自己长面子了。
    不过非要说自己心中有些不舒服的,那就是自己的这个女人似乎是有些太厉害了,让他这个男人都感觉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此时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带着关银屏两个人根据流程一个个的礼仪行了下来,最终直到送入了洞房之中!
    看着志得意满的李遗,从南中回来的张苞只想伸手将他给撕碎了了账,这个家伙的父亲,当初在南中的漠视,他可是记得很是清楚。
    虽然说这件事情和他李遗没有关系,但是他却是落到了好处,那么也就别怪他张苞记恨这个小东西了。
    李遗虽然很想回到自己的洞房之中,不过看着这宾客也只能憨笑着先招待着诸多客人!
    “张苞,去将这厮灌醉!他醉不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喝酒了!”就在张苞咬牙切齿的时候,他听到这么一句话,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刚刚还给李遗当高堂的刘禅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满脸的阴沉。
    刘禅也没有等张苞说话,就直接从他身边离开了,刘禅的身份,他是真的不想和这个家伙喝酒的,所以直接朝着诸葛丞相的位置而去。
    “相父,如今看来,你觉得如何?”刘禅看着想要来敬酒,却是被张苞一把摁住,拉到一边灌酒的李遗,脸上满是笑容,只可惜他的语气中却是些许的冰寒。
    “是老臣想的有些天真了。”诸葛亮也看着那个挣脱都挣脱不出来的年轻新郎官,也是朝着他轻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嘴里和刘禅说话的语气也是有些不善的。
    “不是相父天真了,是还有些人给脸不要脸了!”已经将近二十岁的刘禅此时正是英姿勃发的时候,看着那个年轻的新郎一眼之后,直接和诸葛亮说道。
    “朕会告诉他们加快脚步,丞相那也也加快脚步吧,朕回去休息了!”
    “老臣送陛下...”
    “不用了!”刘禅直接摆摆手,然后离开了这里。
    诸葛亮看着刘禅离开之后,也在等待了一会儿之后,朝着李遗那里轻笑了一声,然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这里。
    回到丞相府之后的诸葛亮,水都没有喝上一口,直接朝着下面的属官们吩咐了起来,“明日起早一点,告诉李遗一睡醒第一时间跟随老夫前去皇宫之中谢恩。”
    “诺!”
    “常家那里做得如何了?”诸葛亮说完了李遗的事情之后,直接将话题转到了灵一件事情上面,那就是常家,也就是常房一家。
    “丞相放心,常家已经看好了,保证不会让他们有任何的机会!”廖化此时也走了出来,他现在成了诸葛亮的属官,一直也算是兢兢业业,很多事情都离不开他。
    “既然如此,那就等待着消息就可以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万万不能出现任何的疏漏!”
    “诺!”
    众多属官应诺了一声之后,便各自离去了,诸葛亮想要干什么,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们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自己能够做什么,自己现在需要做什么,这不需要诸葛亮在提醒了,
    次日清晨,醉成死狗一样的李遗被关银屏叫了起来,看着美艳动人的妻子,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次机会,不过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弥补一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通禀之声。
    “少爷,丞相府的阴化大人来了!”下人的一声呼唤让李遗顿时收敛了心思,也让关银屏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看着还是漆黑的天色,李遗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家伙来找自己干嘛,他也不认识那个阴化。
    不过那是丞相府的属官,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对着关银屏说了一声抱歉之后,赶紧梳洗一番走了出去。
    李遗府邸之外,阴化并没有走进李家的府邸,而是就这么在外面等候着,瑟瑟寒风让李遗都不由的缩了缩脖子,而阴化却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出现。
    “阴化大人!”李遗虽然昨日出尽了风头,但是说起来他也不过一个南中的庲降都督之子罢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阴化看到这个走出来的年轻人,虽然心中不耻,不过脸色还是笑呵呵的朝着他说道。
    “李公子莫要嫌弃某家这大早上的扰您清梦啊,这主要是丞相大人有交代,昨日公子喝的太醉,所以只能大早上前来告诉您了。”
    本来还颇有些怨念的李遗,听到了阴化的话语之后,先是大脸一红,然后心中一凛。
    脸红是因为自己喝醉了,心中一凛是因为诸葛亮有吩咐。
    “大人请说!”李遗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就是庲降都督李恢,也就是自己的父亲,留在成都的质子罢了。
    如今能够这般分光的将关家大小姐娶进门来,已经是得天之幸了。
    如今诸葛丞相有话,定然是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要不然不会这么早就让阴化等着自己。
    “丞相吩咐了,让李公子一睡醒就随着丞相前去宫中谢恩,这件事情千万不可忘了!”阴化说完之后就直接行礼,然后转身而去。
    李遗刚刚想要谢他,然后看到他转身离去的模样,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虽然如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赶紧的回到了自己的府中,让下人帮助自己沐浴更衣。
    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他不知道诸葛亮是不是已经在等他了,所以他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然后也顾不上朝食,只能对端着粥出来的关银屏说一声抱歉,然后快步离开了。
    李恢没有任何的官职,庲降都督回到了成都或许还算是个人物,但是庲降都督的儿子在成都,那是啥都不算,所以没有诸葛亮帮助自己的话,他是真的进不去皇宫之中。
    这也应该是他第一次进入这皇宫大内,看着森严的皇宫,他很难想到这也是这两年才刚刚建造好的。
    “丞相,这么早的时间,陛下能够起来么?”说实话这位李遗李公子有些不了解刘禅,之前争夺那个位置的时候,李遗可是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的,哪里知道刘禅是什么性格。
    “陛下勤勉,起得早!”诸葛亮还是这么一副和善的模样,让李遗心生好感,也不敢多问。
    “对了!”诸葛亮在皇宫大门洞开的那一刻,再次说了一句。
    “你做好留宿的准备,这几天我等可能就要在皇宫之中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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