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结束。
    人们的关注点已经不再是势力大比了,尤其是祝明朗与赵尹阁对峙时说的那番话,让人们一下子陷入了关于祝桐之死的讨论。
    观众又不是瞎子。
    古铜战场中意外暴毙的人就那么几个,祝桐当时被虐杀的情形,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
    浩勇、赵尹阁、赵芹夫人他们可以在灵堂处假惺惺的负荆请罪,说什么拳脚无眼这种话,但当时在场观看的人,却非常清楚,祝桐就是被恶意杀害的!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沉了下去。
    毕竟死的不过是一个祝门外庭弟子,而且还是家奴身份,施暴者是紫宗林的大弟子,又是皇少帮的成员,基本上没有下文。
    但今日祝明朗这样公开提及,一时间人们也纷纷议论了起来,更有不少好事者,将祝明朗在灵堂处说过的那些话给传了出来。
    就此,人们才恍然大悟。
    难怪祝明朗要质问皇少帮的头头赵尹阁。
    也难怪祝明朗今日对待那些围困他的人这般凶残!
    皇少帮,这个毒瘤势力,那些大势力可能不太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但那些皇都的年轻子弟,尤其是背景不深的那些公子小姐,对他们更是敬而远之。
    一群拥有极深背景的纨绔子弟,一旦联合在一起,更是无恶不作。
    这几年来,深受其害的不在少数,祝桐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所以终于有人站出来,直指皇少帮的头目赵尹阁,自然也有一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尤其是这个人还是祝门的公子,势力与背景丝毫不逊色于那群混账!
    “祝明朗,不是那个皇都剑修神才吗??”
    “是啊,听闻他出山之后,就直接跳出了弟子这个层次……”
    “对的,对的,好像曾有一名君级的牧龙师,本是去为自己的徒弟教训年纪轻轻的祝明朗,结果自己的一头龙君被杀不说,还让祝明朗全身而退!”
    “这件事当时轰动整个皇都呢,要知道祝明朗当时下山才一两年,不过十六七岁!”
    “在那之后,就再没有什么弟子之流敢去与祝明朗相提并论了,再然后,应该就是他砍了赵尹阁世子的手足,被放逐出皇都了!”
    事情已经过了好些年,但人群之中依旧有人知道这些事情。
    大家东拼西凑,还是将曾经关于祝明朗的事情给整合了起来。
    然而一代剑修身才,却舍弃了剑修,成为了如今的牧龙师……
    这种行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啊!
    从了牧龙师,等于一切从头开始啊……
    但别人家的从头开始,好像有点彪悍,这一干苦修了多少年的大势力弟子们,仍旧被祝明朗虐得体无完肤!
    这可能就是神才吧!
    别人随便修炼修炼,就是普通人到达不了的云端!
    ……
    ……
    皇都朝堂
    金木矗立,辉煌而神圣的朝堂内,各大势力的执掌者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极庭皇都的皇朝,虽然也有朝堂的说法,也有皇王主持,但这朝堂却没有那么古板。
    无论是宗林、族门、宫殿、教廷还是学院,每一个势力若整合在一起,都拥有与皇族较量的底蕴。
    皇族为统治者。
    而非坐镇势力。
    统治者要想站稳脚跟,自然离不开各大势力的支持。
    “既然祝门已经同意这一次竞逐就放在势力大比中,那离川新地的势力归属权,就看这一次大比的最终结果了。”皇王身旁,一名头戴彩冠的女子说道。
    这女子为皇妃,处理的正是坐镇法律之事。
    皇王闭目养神,仿佛听不见大家的讨论,也大概对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半点兴致。
    “话说,锐国首辅,一个小小的离川,你们到现在都没有拿下统治权,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啊。”一名皇朝国将笑着说道。
    锐国首辅黑着一个脸,一言不发。
    统治权,无非就是战争践踏。
    将该地区的武装势力全部消灭,或者全部驱逐,由他们来管理统治,有他们来制订法律,由他们来收缴赋税。
    锐国这些日子,一直举兵进攻,但离川大地人口数量也不小,武装力量更是远比想象中的庞大。
    尤其是长峡以东,祖龙城邦为首的四大城邦,军队意志坚定,团结且难以击散。
    感觉要是没有一些小势力在从中作梗,他们根本没有一点希望攻打下离川长峡以东的任何一座城池。
    “各位有所不知,长峡以东,为一个国度,由一名叫做黎云姿的强大神凡者在统治着,她自身实力就极其出众,而且手底下的军卫装备精良,骁勇善战,我们锐国军队需要长途跋涉,本就疲惫行军了,更不用说长峡还有牢固的军垒、要塞……离川大地,可不比我们锐国贫瘠啊,甚至听闻芜土矿脉富饶,提供大量军需装备……”那位锐国的首辅说道。
    “既然拿不下,招安也未尝不可。”这时,皇妃淡淡的说道。
    “那祖龙城邦,四城邦联盟,本就为一国。招安的话,岂不是得承认他们为一新国,这可使不得!”那位锐国首辅急急忙忙说道。
    招安才是对锐国最不利的。
    原本他们锐国拿下了统治权,那里的资源随意由他们支配,那里的所有黎民百姓更会变成奴隶,这对锐国来说就是极大的国力提升。
    奴隶,可是不用付一分工钱的。
    但如果是国家,哪怕获得了战争的胜利,黎民百姓依旧是黎民百姓,有皇朝法律在,他们不可滥杀无辜,不可随意剥削,甚至成为了他们的统治者,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税收加得再重,收益也是长久的,缓慢的……
    跟将他们变成奴隶国带来的收益,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这样,再给你一个月时间。”
    “若再没有拿下统治权,我们皇朝会招安祖龙城邦、芜土、南邦以及纶邦,并允许他们立国,往后锐国所有的战役,所有的举动,都必须遵守国战法律。”
    皇王睁开了眼睛,开口对这名锐国的首辅说道。
    “这太短了,那祖龙城邦军队有二三十万,我们锐国就算是……”锐国首辅脸色一变,急急忙忙说道。
    “离川大地存在着一些特殊的古老遗迹,也存在许多我们极庭大陆没有的灵资,对该领地破坏、屠戮过于严重,对我们极庭皇朝来说反而是一种损失。一个月时间,没有拿下统治权,便招安那里的统治者,这件事不用再议论了。”皇王摆了摆手,没有兴趣听这锐国首辅的诉苦废话。
    锐国首辅急忙行礼,不敢再说话。
    但他脸色逐渐阴沉。
    一个月时间,看来他们锐国必须大动干戈了,哪怕有所损失,也要将祖龙城邦的统治权给拿下!
    “至于坐镇权的事,那就按照各位刚才所言,祝门作为第一宣誓者,吃一些亏。”
    “各大势力,可以拿出信物,由本宫来保管,大比结果出来后,本宫自然会公正分配。”
    皇妃对各大势力的执掌者说道。
    “皇妃,皇妃,我棋宗,宗林衰败,难以在皇都立足,希望能够投靠祝门外庭,还请皇妃成全!”这时,顾贺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头道。
    “这你得问祝门主,问我作甚?”皇妃挑起了眉毛。
    “请皇妃成全,请皇妃成全!”顾贺继续叩拜,也根本不说原因。
    朝堂中众人,自然明白,皇妃为祝雪痕姐姐,她与祝门的关系匪浅,否则祝门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时间便能够在大族门位置上站稳脚跟。
    “祝门主,你看顾贺一片赤诚,要不勉为其难收到门庭,为外庭效力也是好,主要是这棋宗神凡若从此消失了,确实有些可惜。”皇妃问道。
    棋宗虽然是小势力。
    但投靠祝门外庭……
    这实在有些令人唏嘘!
    祝门的外庭,无非就是一些大族门中的家奴了。
    顾贺为了保全自己的宗林,怕是彻底豁出去了,什么尊严,什么名声,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了……
    何况,顾贺在宫墙烈日中已经已经想清楚了,除了祝门,没有任何一个势力会帮他们了!
    与其被祝门灭了。
    不如直接投靠,外庭就外庭。
    祝门的理念中,并没有家奴的说法。
    祝门的公子祝明朗都可以为了一个家奴弟弟,怒发冲冠。
    若他们祝门肯收,无非就是名声不好听一些,也绝对比直接消亡要好!
    “皇妃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推脱。”祝天官无奈的说道。
    ……
    ……
    湖风徐来,给这炎炎夏日带来了一丝清爽。
    祝明朗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小楼,发现大黑牙就趴在小池子里,将那些假山挤得粉碎,一副乘凉的样子。
    “你伤怎么都好了??”祝明朗走上前去,有些惊讶道。
    大黑牙睁开眼睛,打量着自己,又用爪子去摸了摸自己胸口……
    真的好了!
    连胸膛处那大缺口,竟然也愈合了!
    难道黑宝还有睡觉、晒太阳就恢复的大法!
    自己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祝明朗吩咐了一名女弟子,给大黑牙每过一小时便上一次药,所以今天出门就没有带上它。
    正常情况下,大黑牙这种伤势怎么也得十来二十天才可以完全愈合,尤其是胸膛那个大伤口,估计以后还会留下一些暗疾。
    未曾想他现在全身毫无伤痕不说,连胸口的大创伤竟也完全恢复了,根本看不出一点受过伤的痕迹!
    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难道大黑牙还有什么隐藏的血统。
    “公子,您回来了。”那名女弟子从旁边的小楼中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块切好的凉瓜,娇憨的说道。
    “你会治愈之法?”祝明朗询问道。
    “不会啊。”女弟子摇了摇头。
    “我这大黑龙,怎么一下子痊愈了,你给它上的药,都涂了吗?”祝明朗接着问道。
    “少夫人让我歇着,我就在屋子里打盹了,醒来涂药的时候,便发现您这大黑龙好像伤都好了。”女弟子说道。
    “少夫人??哪来的少夫人?”祝明朗一头雾水。
    祝门还有少夫人的称呼吗!
    他就是这个祝门的少主啊。
    “就是那位戴着面纱的小姐呀,大家都说她是少夫人,您不会也和锦鲤先生一样,失忆了吧?”这位女弟子拿着瓜,啃了一小口。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是我牧龙师团队的神凡者,不是什么少夫人……等下,你刚才说,她来看过大黑牙,大黑牙伤势就痊愈了?”祝明朗问道。
    “嗯,嗯,少夫人好像有什么治愈之法。”吃瓜女弟子说道。
    祝明朗越发不解。
    南玲纱今日没有前往,她的第二轮比试在昨天,已经没有意外的进入了第三轮。
    问题是,她怎么会有治愈的能力?
    画师也好,牧龙师也好……都应该和治愈无关啊。
    南玲纱这性格像六月的雨不说,连能力也这么飘忽不定?
    可惜,大黑牙睡得和一头大黑猪一样。
    不然可以直接问问它发生了什么。
    “公子,这瓜可甜呢,您要不要来一块?”那位娇憨的女弟子问道。
    “你吃你吃。”
    祝明朗走向隔壁小楼,想看一看南玲纱在做什么。
    正好也和她说一说竞逐的事情,到时候肯定各大势力会针对祝门,不让祝门得到坐镇权。
    所以第三轮大比是关键。
    祝明朗和南玲纱得联手了。
    “玲纱姑娘。”祝明朗没有上楼,虽然这小楼也是自己的,可是不能随意冒犯。
    “什么事?”南玲纱在楼上,声音有些柔和。
    “竞逐之事,得与你说一说。”祝明朗道。
    很快,祝明朗听到了楼梯处传来了脚步声,很轻盈,很缓慢。
    依旧是戴着颜纱,一双美目,却如宝石一样迷人璀璨。
    她穿着紫甘蓝色的短衣裳,露出了精致的锁骨,透着几分柔弱的美感。
    她的里衬为水蓝,与衣裳的颜色有一个小小的色泽层次,雪莹肌肤却因此衬托得更加诱人。
    至于里衬紧裹着的部位饱满而挺立,祝明朗匆匆一瞥,赶忙收回视线……
    非礼勿视!
    但确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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