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露出满口白牙,沈磊凝重道:“确切的说是贪官污吏,而由于这群人掌握着天下舆论,就把魏忠贤塑造成了大奸大恶之徒,我这么说也许很多人会不服,比如咱们的阁老范大人,西北汪别忘了去他家看看,是不是如他所说一贫如洗!
    下面咱们说说百官和锦衣卫的职责,百官的职责是什么,是帮助皇帝统治天下,按照国法去统治天下,他们的职责就是教化和税收,教化是开启民智,税收事关国本,确切的说这些官员是为老百姓服务的。
    可惜有些人,就会感觉高人一等,就和说话似的,好好的人话不说非要搞之乎者也,非要把文字语言搞出三六九等,却不知道文字和语言的存在,就是为了方便思想的传递和彼此交流而出现的。
    这些人成天不干正事儿,就想着怎么钻窟窿打眼的弄点钱,你说要是正当的也就罢了,可这些人仗着党友给予的权利,顶着陛下给予的信任,将子民当做牛马,于是催生出了锦衣卫这个职业。
    在说锦衣卫的职责之前,咱们先说说这些官员吧,九千岁最大的错误就是把一些官员的屁话当做了把柄打击报复,实际上在本王看来,他有些蠢了,而这也正是他的取死之道。
    要是本王来干,绝对不会落的这么下层,完全可以从其他方面来搞死他,比如贪污,我记得本朝是有剥皮揎草这个刑罚的吧?范大人,不知受贿多少两银子,会被剥皮揎草,放到衙门里示众?”
    “啊…”
    面皮发青嘴皮子哆嗦,范景文眼前阵阵发黑,满脸惊骇:“本,本朝从未有过这种刑罚,又怎么会有这种刑罚,这……”
    “没有嘛?!”
    沈磊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据胡雷说这还是朱十六同志以大告形式发布的,可看着范景文的模样,他又有些拿不准了,开口到:“在我看来,应该有的,贪墨受贿就是趴在百姓身上吸血。所以我认为,这个刑罚应该有,否则何以用来警示那些贪官污吏?!西北汪,你说这个办法好不好?”
    “啊?!”
    从满脸目瞪口呆的懵逼状态中回神,李自成重重的点了下头,仿佛想起了自己当年被盘剥的经历:“好!就应该这么做!贪官污吏,还有军队将领都该死!是吧,范大人?”
    浑身一个哆嗦,范景文差点摔倒,抬起头看着龙椅上高呼道:“陛下…”
    知道叫陛下了?
    沈磊心中并不是看不起贪官,你要是有能力把治下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们安居乐业的贪点也就贪点,特么的当官就是冲着钱去的,这些才是他要对准的目标:“如果心里有鬼,锦衣卫自然会去上门,如果心里没鬼,你为什么要怕锦衣卫?为什么怨恨魏忠贤?!
    而天启年间,有多少民变发生?今朝年间,又有多少人扯旗造反?也许你会说天灾频发,可天灾频发,为什么还要对百姓强加赋税?!
    那些富得流油的商业和矿产不去征税,那些海外贸易不去加税,倒是对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一征再征,不与做生意的百姓争利,倒是收税收的把农民都逼反了。何为利?
    现如今可没有宦官当权,那为什么大明到了民不聊生,不造反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了?还不是因为悬在百官脑门上的刀没有了?!百官们没有了怕的,就串通一气儿把陛下当傻子,当聋子,当瞎子!”
    几步到了范景文面前,沈磊面上现出了冷意:“就拿现在来说,范大人,你今天能跟着陛下见到本王,就证明你的心还没全黑,你还是知道仁义廉耻的,孔圣人的书你没有白读。
    可绝大多数的人呐?那些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人呐?他们想换个老板,换个皇帝去跟,依然当他们的官!依然可以贪!!
    本王相信这座城池里,还有不少想和你干一样的事儿的人,他们也是贪官污吏,可他们心里有底线,而这也是你能站在这里听我废话的原因。现在,我念名字,你去把他们都叫到这里来!”
    拿出手机开始找名单,沈磊冲着龙椅前面色发白的朱由检抱了抱拳:“陛下,如何看待魏忠贤,还需要站在不同的角度来看,如果您不是皇帝,而是士子出身的官员们,那他就是十恶不赦要铲除的宦官。
    可您是皇帝,就要学会利用他们,这大明,说是由您统治,可谁不知道,统治这大明的是他们?整个大明就像金字塔,百姓是底层,百官和士绅们是中层,以皇亲国戚和您组成了最上层,您想和百姓联系就只能通过他们。
    所以您就要有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而魏忠贤所代表的锦衣卫,就是您的眼睛和耳朵!必要时候,还是您最忠诚的死士,您总不会以为,哪个太监公公想造反当皇帝吧?!”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朱由检仰天大笑着,泪水还是止不住顺着面颊滚滚落下,大步下了台阶,开口道:“慈烺,这就是父皇给你找的太保,没想到武安王比父皇看的都要清楚,而朕,而朕却被他们合起来骗了十七年!朕,被骗的好惨!!好惨啊!!!”
    凄厉的哭声如夜猫子在叫,沈磊任由朱由检嚎啕大哭着,为之奋斗了半辈子的竟然是个残酷的谎言,这怕是最令他伤心的了。
    不可否认朱由检的心太急了,登基十七年换了五十个内阁大学士,各个官员走马观灯似的你来我往,可他这么急切都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国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最大的体现之处,便在于日益增加的军费和逐渐枯竭的财源上面——明朝之亡,就在于其财政危机。也就是说财政破产了,发生饥荒,没钱去赈济。爆发战争,没钱去发军饷。
    前者会诞生出无数的乱民,后者会诞生出无数的乱兵,相比乱民来说,后者才是最麻烦的,这些人可是常年与鞑子作战的,两者一旦互相勾连,后果便不是作乱,而是扯旗造反!
    比如面前满脸好奇的西北汪!
    “户部尚书倪元璐,左都御史李邦华,副都御史施邦昭,大理寺卿凌义渠,兵部右侍郎王家彦,刑部右侍郎孟兆祥,左谕德马世奇,左中允刘理顺,太长寺少卿吴麟征,左庶子周凤翔,检讨汪伟,户部给事中吴甘来,御史王章,御史陈良谟,御史陈纯德、赵馔,太仆寺丞申佳允,吏部员外许直,兵部郎中成德,兵部员外金铉,光禄寺署丞于腾蛟,新乐侯刘文炳,左都督文耀,驸马巩永固,惠安伯张庆臻,宣城伯卫时春,锦衣卫都指挥王国兴,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珪,锦衣卫千户高文采,顺天府知事陈贞达,副兵马司姚成,中书舍人宋天显、滕之所、阮文贵,经历张应选,阳和卫经历毛维、张儒士、张世禧,长州生员许琰!”
    长长的名单念完,沈磊冲着已然呆愣的范景文拱了拱手:“这些人等,还请范大人帮忙召集,西北汪应派人保护,另外还有一事,就是城内正在爆发鼠疫,西北汪切不可让手下擅闯民宅,以至鼠疫传到军中。”
    “鼠疫?!”
    李自成勃然色变,好似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抬手作揖道:“陛下,那臣要赶快通知下去才行,否则便晚了,武安王为何不早说?”
    “这个,我也是才知道的!”
    耸了耸肩,沈磊也有些蒙,他生活的时代哪有这些玩意,据说连天花都消灭了,神猛发来的信息里,还说这场京城的鼠疫,导致北平城死了五分之二的人:“这你不能怪我,我又不是上…玉帝?”
    目光从他手上的东西扫过,李自成刷的甩了下袖子,满脸急切的转身走了,到了门口停住身形,回过头来满脸不耐:“范大人还不随本王来?!”
    “啊?”
    范景文老脸微白,冲着皇帝施礼告退,刚才别看那么多名字,他倒是在心中记了个清清楚楚。
    两个碍事儿的人走了,大殿之外传来了喧哗的声音,很快一个小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同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禀报王爷,兵科给事中龚大人的小妾顾眉生带到,龚大人不愿离去,在外面候着。”
    “让他滚蛋,不愿离去就交给刘宗敏,他家里据说也是很穷的!穷的吃糠咽菜!”
    说着瞅了眼门口的声音,沈磊眉头很快拧成了个疙瘩,几步到了殿门口,摸出了身后挂着的枪,开口道:“你就让她这样一路走过来的?”
    浑身一个哆嗦,亲兵就感到胯下一凉,马上哭了出来:“王,王爷,我们,我们把她从井里捞出来,就给您送过来了…”
    扫了眼前凸后翘的身子,沈磊没想到这个顾什么的身材这么好,就感到有些脸红,湿身也不是这个玩法啊,这一路走来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到,收起枪冲着陈圆圆招了招手:“你去带她换身衣服来,这成什么样子了?”
    “妹妹也在?”
    看到熟悉的人,顾眉生连忙抓住了陈圆圆,白的吓人的面上沾满了泪水:“好妹子,帮帮姐姐,不要让他把孝升送走,姐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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