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半锥方球,像一个废弃的公园。白轶这么认为。虽然,有一种残破的,记忆般的美感,但总体上,是无聊的地方。白轶突然很想宿舍楼的楼梯,想在楼梯上做蛙跳,因为她实在是冷死了!她松开手,紧紧拥抱着秋纭歧的手臂。“哇秋纭歧,你体内一定装了发电器了,真暖和!”

    爱情,多么美好,伤感,埋藏在两个人在一起的甜蜜之中。“这儿不好玩!但我一直想和喜欢的人牵着手在公园里散步,很土气但是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你知道吗,那是从电视剧上看来的。”

    “哦,我知道,好像主角是会手拉手在公园或者街上走着的。那太平淡了。”

    “我喜欢嘛!”

    为什么说这儿像个废弃公园呢?高耸入云的灰色建筑物,像无人岛上的石像,本来跟公园一点都不搭边。但路边长满了野花野草,空气里飘着一种香气,仿佛白轶小时候在离家不远的小公园里闻到过的气味。漫步在钢筋水泥的废弃花园之中,白轶开始打喷嚏。她使劲地揉着鼻子。

    “秋纭坡,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嗯,什么事啊?”

    “那个湖有多大?”

    “挺大的,直径至少有两公里。”

    秋纭歧眼睛瞟来瞟去不知道在看什么。白轶说,两公里,两千米,那么在湖央,离两岸各是一千米。“一千米?不对啊!我刚才居然还看得见宿舍楼!”

    “那就没有两公里。”

    “不要说一千米了,就算是一百米,我也看不清楚了呀……”

    秋纭歧发现白轶跟冰块一样冷,跟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奢靡的夜晚,欲望般火热的城市,从身旁走过的人的谈笑声令她迷失自我。白轶嘴巴一张一合,“你说的□在哪儿呢?”

    白轶认为□应该是腐朽艳丽凶恶华贵的,基本上,这跟秋纭歧的想法不谋而合。问题是,这儿就比荒野多了几幢房子,白轶说,“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啊?”

    “白轶,你看不见吗?”

    “看见什么?”

    秋纭歧黯然望着闪烁的酒吧招牌,她不认识的一个个圆圆的字母。酒吧里走出几个明星般的女孩,她们实在是太耀眼了,像明星一样。多愁善感的秋纭歧茫然地看着她们的背影出神。白轶的手在她眼前抹了两下,“秋纭歧,你不要发呆好不好?”

    “我没有发呆。”

    “没发呆你在干嘛?”

    秋纭歧实在感觉空虚得受不了,甩开白轶的手说,“你真的看不见吗?”

    白轶说,“你眼睛又出问题啦?”

    秋纭歧难过地点点头。虽然她想说,这不是眼睛的问题。一个头发遮住半只眼睛的男生向个子很矮穿了很高的高根鞋的女生搭讪,她有些调皮有些媚惑地眨了一下眼睛。眼影闪烁着滋润的光泽,像一种生命体。白轶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也不左顾,也不右盼。她是真的看不到,所以一点都不心动。她跟白轶像两个第一次上酒吧的学生,她觉得会被人一眼看穿。不管是心中羞涩,还是囊中羞涩,都是那么明显。

    也有可能,白轶的看不见,是熟视无睹。

    “白轶啊,你去过酒吧吗?”

    白轶的回答是一连串嘿嘿嘿嘿的笑声。白轶说,以前和朋友一起去过。坐在那儿,看着别人讲话,跳舞,看酒保耍酷地将酒瓶甩来甩去,不过确实也还挺酷的。后来朋友居然很不够意思地丢下她跟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她就也溜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秋纭歧在南半球欲望之城能看见的,白轶似乎都看不见

    这让秋纭歧感到孤单而伤心

    一百一十一

    “有两个男生请我喝酒,不过我没喝。因为我喜欢女的啊,你知道。”

    “那你干嘛不去蕾丝酒吧?”

    “想知道原因吗?”白轶卖了个关子。她说,“原因很简单,因为全是女人我会紧张的。”

    “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知道怎么定位自己了。”白轶对此的解释是。“我应该是个个体,而不是群体中的普通一员……你在看什么?”

    秋纭歧悲伤地说,“白轶,有人在看你,他想过来和你讲话。别理他。”

    “谁让我长得就一副清纯样儿呢。”白轶呵呵一笑。秋纭歧说,什么长的?整的!

    好吧,真正的符秸——我是说,代课老师殷数丁的学生,发育不良的瘦小女生符秸,用裁纸刀割腕自杀而死——对不起我信口开河惯了——应该是服毒自尽。这就是事实。按我开始的设想,是要给她安排一个触电自杀,这种自杀法比较快,无痛苦。但考虑到此女理科堪忧,我估计她都不知道怎么摸电门儿。而且殷数丁说,她是服毒自杀的,这一点,也像她的性别为女一样,不容有任何改动。

    在那个风和日暖的下午——相信你发现了我很喜欢下午。我想过,要是把她的自杀安排在清晨,那会有什么效果?清晨,人们在冰冷的厕所里发现七窍流血的符秸,已死多时——不对,这样一来她的自杀就是在凌晨了。凌晨自杀,太寂寞太抑郁了。我宁可让她在一个有情调的,可以跟优雅的殷老师一起喝下午茶的时光里结束生命。

    听说今天龙珩加班,所以,她缺席。而且,好像,殷数丁的意思是我们今天不带她玩儿。殷数丁带我去了她家,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想,总不会是她对我有意思吧。但有些事情,它就是这么出人意料,殷数丁进了卧室,让我也进了卧室。她站在床边,开始脱衣服。先脱外套,再脱裙子,接着就该脱内衣了。我连忙急不可耐地制止她,“等一下等一下,不要脱!”

    我捂着眼睛喊道,“殷数丁,你,你不知道吗,我喜欢的是龙珩啊……”

    “别闭眼睛,看我。”

    “我真的喜欢龙珩。对我来说同时喜欢两个人是不可能的,喜欢一个人却跟另一个人发生性关系,更不可能……”

    我特别沮丧地放下手,看着窗纱前已经不着寸缕的她。我握起双手,准备把我的意思再好好地,认真地,非常严肃地,向她再表达一遍。“丁丁,你身材很好,但是,我看着你除了我需要再少吃点儿减减肥之外,真的想不到别的任何事情了——我把你当成一个朋友,希望你也以同样的态度,朋友的态度来对待我,你这样子我真的……”

    “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我扭捏地说。殷数丁态度很自然,没有要勾引我的意思。我又不是白痴!虽然这样一般情况下是为了用x体激起对方的x欲,但是也有例外。殷数丁在我的注视下,坦然把衣物再穿上了。“你觉得我的身体有哪里不对劲吗?”

    我还没想明白她到底是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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