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鞋底砸在温室壁上,这也需要一点非同寻常的感知能力啊。没跑到起点会一脚踹空失去平衡,跑过了则会像章鱼那样撞扁在温室壁上。看着白轶一次次坚持不懈的努力,秋纭歧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你穿的是钉鞋或许真能将温室踹出一个洞来也说不定呢?”

    “什么钉鞋,我又不是运动员。”白轶将鞋尖抵在地上快速地转动脚踝,扭着手腕,跳了两下,准备冲刺。她跑之前说,“我该穿十厘米的高根鞋,瞬间用后根戳破这莫名其妙的保护壁,让温室的这个防御在我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秋纭歧纠正,“那得是细高跟,坡跟没用。”

    “自然,自然。”

    不堪一击。秋纭歧看着那只手印想起了被女神拒绝时的沮丧心情。“我无处可去……”

    秋纭歧精神一振,“白轶,白轶,停下来……”

    “干什么啊!”白轶觉得她快要干掉保护壁了,士气高涨。秋纭歧生生拉着她转过身。“别再踢了……”

    “妈呀!这个女的啥时候出现的啊!”

    秋纭歧给她使个眼色。“女神面前你可别说什么特别出格的话啊……”

    白轶想,要闭口不言,还是说两句,这,根本不是个问题。“你不是重量级人物嘛?登场怎么没有配乐?”她看了女神几秒钟,忽然笑了出来,“我觉得我在哪儿见过女神你啊!”

    白轶印象中的女神是那样的,但看到的女神是这样的……心理落差一时有点儿没调整过来。她说,“女神,你没长翅膀啊?还是剪掉藏起来了?你没有光圈吗……光环什么的?还有长矛?”

    秋纭歧小声在她背后说,“那不是一定要有的啦……”

    “对,但不这样我怎么知道她就是女神啊!”白轶转身吼道。秋纭歧不知道白轶什么时候跑自己前面去了,就将她推到一边,“你对神的理解太肤浅了!”

    如果很普通,何以彰显神性?

    白轶这下总算找到一点见神的感觉:因为她被秋纭歧一推倒在地上滚了两滚,然后坐起来看着女神的角度就是仰视了。她很兴奋地看着女神,“女神!女神!女神!……”

    “你又来了?”

    秋纭歧拉起白轶说,“是啊,我又来了,这次真的是穷途末路,快要死了……”

    “女神!女神!女神!女神!……”

    秋纭歧将白轶拉起来,“你有必要说这么多遍么!你正常一点好不好!”

    “没办法,不多说两遍我没法在脑子里产生印象……怎么说也是女神呢。”

    秋纭歧凑近白轶,“不要乱来!万一女神生气我们就完蛋了!”

    白轶看着女神。女神也看着她。“你不会生气吧?因为我脑子,不太好使,经常会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所以……我的意思是女神不能那么小气啦!”

    女神走到白轶面前,比起秋纭歧,好像白轶更能让她想起什么。白轶瞪着女神,“别靠我那么近。我从来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如果你一定要尝试……”

    秋纭歧赶紧将白轶拉到身后,同时希望天上突然掉个铁饼下来将白轶砸晕,“女神,四年前你不允许我进温室,所以我被护理人员塞进那个地方过了很长时间。这四年里如果我想出院并不是没有办法,如果我以告诉他们温室特殊通道为条件交换我的自由他们会赦免我的。但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觉得其行可耻。今天你决定救不救我们,请给个准话儿吧!”

    还“准话儿”呢!白轶扑哧笑了出来。女神看着秋纭歧,似乎对她的话感到很不可思议,“你威胁我吗?”

    “威胁你又怎么样了啊。”白轶挑衅道,眯起眼睛轻而易举装出阴沉的架势。秋纭歧说,“不是威胁,但我不想死,为了避免死亡我大概真的什么都会做出来,干什么都在所不惜。我没有原则了,请您考虑一下。”

    对,就是这样,威胁她,要客气,态度要狠。白轶兴奋地用拳头捅着秋纭歧的后背。

    一个会接受威胁的女神肯定不怎么样嘛。她又想。

    “因为我将六院摧毁了,所以中心不会放过我的。”平静中隐含着绝望的冰山一角。

    “跟之前不同。这下子是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

    女神听到六院两字,神色产生了奇妙的变化。然后白轶睁大了眼睛,大叫一声,“鬼呀!”

    ……

    作者有话要说:秋纭歧找到了温室

    但是她进不去,因为有一层坚固的温室壁

    白轶对着温室拳打脚踢之际,女神出现了

    178 贾眇说,喂,她俩怎么会在这儿……

    ……

    站在女神身后,看着秋纭歧的贾眇眼神传达出剧烈的情感。白轶被吓得彻底罔然,手足冰凉。即便手上没有武器,这样的贾眇已经够吓人了!秋纭歧也不明白。贾眇是怎么样一个人……

    贾眇是不喜欢生气,不太会生气的人。但是只爱过长孙酮的贾眇,不能忍受看着她死去的痛苦,心里产生了一场风暴。因为你是那么地善良,在我心里永远存在着的……已死的人。

    永远地毁灭了六院和贾眇的爱情。秋纭歧预感,贾眇终有一天会露出微笑见证自己的死亡的。

    女神一回头,“眇眇?”

    “哎呦我的大师姐……”

    贾眇对姐姐的声音都置之不理,径直朝秋纭歧走了过去。她的一切有如在河底燃烧的冰凉的火。白轶看着她走来拉住秋纭歧颤抖着说,“拜托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赶快逃跑,不然就晚了……”

    汽车飞驰而过,项链被抛上了蓝天。站在街角,抱着遗留下来的物品,看着这片灰色的天地。雨丝的颜色扩散成迷雾,雾里冰凉的空气在见缝插针地寻找它该去的时空。“要走了。已经走了。”“这个给你。”“留给我?”“随便你啊。”“呜呜,让我抱一下。”“就送给你了。”“我走啦,再见啦。”不大不小的雨,我还是在天气不好的时候出门,没有回家。站在街角,看着穿红灯的自行车,和快要拆掉的,肮脏的食品店。抱着遗留下来的物品,希望一天永远就这么定格,生活就像照片,不会动。“可以再见见她吗?”“不是已经在你掌中了吗。”“那个是一部分。”“抱着吧,紧紧抱着吧。”“雾气中的肺病。”“假装被车子轧到了。”“不,那不是假装的。”“是车子吗?”“不是。”“在哪里捡到的。”“就是这儿。”“不冷吗。”穿着不适合这个季节的衣服,抱着遗留下来的残肢,被霓虹灯弄得很无力。记忆中的景象,不停地走着。灰色的,透明的雨粒。雹子。“看,这是那条项链。”“哪儿来的。”“她送给我的。掉在地上的。”“她不可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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