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玄真将鲸海帮一众可能要对龙星不利的消息告知后,龙星门内上下顿感大事不妙,但他们还不知道其实真正的主谋是东厂。
    这夜,龙星门上下异常警觉,各处都加强了防护,可荨儿却显得异常担心,传龙看出异样,悄悄问道:“荨儿,怎么了?又想你龙哥哥了?”
    荨儿应声回道:“不是,唉,龙哥哥在就好了,可是,我现在最担心叔父,他一个人在别院,没有人提醒他,怕鲸海帮的贼人会对他不利。”
    传龙宽慰道:“荨儿莫要担心,叔父武功高强,那些贼人都不是对手。”
    荨儿依然道:“可荨儿就是担心,那万一寡不敌众呢。不行,我要想办法去通知叔父。”
    传龙连忙制止道:“这可不行,现在龙星门内外都加强了看守,而且我们还在被门主禁足,如被发现,恐怕后果严重。”
    荨儿眉头紧锁,小嘴撅着,一脸纠结,眨巴眨巴着小眼睛,看着传龙,像是在乞求,又像是在可怜,又像是有些生气,捉摸不透。
    传龙看其样子也甚是可爱,有些无奈道:“龙哥哥也很担心叔父,如果不想方设法通知到叔父,恐怕荨儿今晚都得眉头紧锁。”
    “等到明天,说不定就变成小老太婆了,这样好了,龙哥哥今晚亲自跑一趟,将鲸海帮密谋攻占龙星门之事通知到叔父,这样龙儿就可以放心了吧。”
    听传龙如此一说,荨儿立刻笑颜逐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可爱的像小仙女一般。
    传龙用手指刮了一下荨儿的鼻梁道:“荨儿开心起来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龙哥哥,我龙哥哥也对荨儿说过同样的话,看来龙哥哥是真疼荨儿,荨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荨儿开心回道,顿了下撅着小嘴继续道:“可是...可是龙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荨儿莫急,咱两的秘密还记得吗?”
    龙荨回道:“当然记得,龙哥哥说和我龙哥哥是好朋友,而且知道龙哥哥在哪里,可是也不能立刻就见到龙哥哥。”
    传龙心想:龙摄地不知什么原因背离家门,而自己何尝不是,离开烛龙教时那样决绝,说什么也是不想再回去烛龙教。
    龙摄地估计与自己所想一致,但再看看荨儿,那么天真可爱,想念哥哥的样子那么真诚,如果能看到兄妹团圆的样子那也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开口道:“荨儿,龙哥哥对天发誓,等这几天过后,龙哥哥亲自去找你龙哥哥,带他来见你。”
    荨儿听后兴奋道:“真的吗?龙哥哥真是太好了,要是能见到我龙哥哥,咱们三个人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说着说着竟兴奋地跳了起来。
    传龙看着亦是开心,可是龙荨并不知道她传龙哥哥是和她龙哥哥一样背离家门,传龙更惨的是被父亲赶下山,如果再回来该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传龙依照和荨儿的约定,自己前去别院提醒龙耀君去了。
    刚走到后门处,发现门内外都有武夫把守,只好从侧墙处翻出,环顾四周安全后,真气入脚,轻身一跳,便越了过去。
    一路还有龙星门巡逻队伍,只好小心翼翼,避免被发现,终于到了别院。
    刚要敲门,发现并未上门闩,轻轻一推,进去后反身将门虚掩上,穿过院子进入堂内,轻声喊道:“叔父,叔父,在吗?”
    并没有人应答,正在疑惑间,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来袭。
    头也不回瞬间左移,闪过突袭,目光右斜,正好看见一只穿黑色衣服的胳膊又向左袭来。
    这次也伸手一档,然后转身,才看见原来是一黑衣人。
    二话不说,送出双掌,黑衣人也双掌推出,竟有些对掌不过,感觉其内力雄厚,恐怕自己不是对手。
    闪念一想,难道叔父已遭到迫害,这黑衣人难道是鲸海帮的?
    本想逃脱,再做打算,可两人如此胶着,恐怕没那么容易逃掉,只好全心应对。
    传龙虽然年轻,内力相对前辈较浅,但其特有的体质,能比其他人在更短的时间内调动真气,假以时日也会蓄积比常人更多的内力。
    只是眼前这黑衣人应付起来还比较吃力,甚至有些被动,双掌推开后,黑衣人并不退后,又欺近过来,力道更盛,速度更快,一掌接一掌。
    传龙也只好一掌一掌接招,却是连连败退,退到墙壁,只好双腿起,运足真气,双脚蹬墙,双手御敌,找到空隙,再使劲一蹬,从黑衣人头顶越过,逃离角落。
    趁着一点优势,刚一站立,头还未回,左腿向后扫去,一击不中,再起右腿,然后双掌送出。
    使出烛龙教独有的烛龙神功“应龙诀”之法,一招“八雷齐鸣”,双掌连续八次涌出真气。
    由于其全身穴位皆如丹田般可蓄积真气,从八个不同的穴位同时涌出真气,速度之快,竟在空气中如雷声般闷响。
    黑衣人接到此招,亦是震惊,八股真气从对面双掌涌来,犹如要穿透自己,只觉自己双掌竟被震得有些麻木,只好运足气力,以一股强大的持续的真气加以抵挡,但却是太耗费内力。
    黑衣人吃了一亏,不敢欺近,跳将开来,看着传龙,竟有些欣赏之意。
    但也不等传龙喘气,随手送出数枚飞镖,传龙只好躲闪,但这些飞镖源源不断,左躲右闪,越来越密,竟有些躲闪不及。
    内心想,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要想方设法还击,但身上也没有任何暗器。
    突然,转念一想,幻影流星术可以发射如流星般的暗器,前些日子一直在修炼,心法了然于心,功法也早已吃透,任督膻三脉也都打通。
    只是还没真正试着发射过,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行发射,如行得通,也叫对方吃个闭门羹。
    随想随做,上下丹田阴阳同出,过任督二脉自右手双指发出,之后结合成流星状射向黑衣人,黑衣人眼前一惊,立马不再扔飞镖。
    只见黄豆般大小闪闪发亮的东西向自己直直射来,也不敢接手,只能躲避,只见其射入墙内,墙上竟出现两个黑洞。
    传龙亦是吃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想不到幻影流星术真被自己练成了,甚至没有费什么力气,竟有些诧然。
    此术犹如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太神奇了。黑衣人也不再发射飞镖,竟有些呆木,随后哈哈大笑,传龙驻足看其也不知是何意。
    这时,黑衣人缓缓摘下面罩,原来是鬼龙子。
    开口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传龙,恭喜在这么短的内练成了我龙星门的绝技幻影流星术,想不到事隔百年,我幻影流星术神功再现人间。”说着甚是激动。
    传龙这才开口道:“叔父,原来你在试探我,竟逼着我使出幻影流星术。”
    “不错,那天之后,叔父深感以你的资质,只要掌握心法,再加上日日练习的功法,幻影流星术于你必然速成,但没想到,竟如此厉害。”
    “想必假以时日,这里就不是两个小黑洞,甚至碗口大的黑洞也有可能。”
    传龙接着回道:“叔父,小侄也未曾想到,这幻影流星术竟如此厉害,真乃天下奇功。龙星嗣祖爷能创出如此奇法,真乃天下奇人。”
    龙耀君应道:“不错,据家志记载,龙星嗣先祖天生神力,天资聪慧,不仅可以过目不忘,更可举一反三。”
    “传说先祖的先祖乃上天青龙孟章神君,而这幻影流星术便是传自于传于孟章神君,并非人间所有,这也就解释了其后人为什么均难以练成此术,也许真的只有如神仙一般的体质才能练成。”
    说到此转身面向传龙,越看眼神越异样,竟有些激动,情不自禁双手抓住传龙双肩。
    像是自言自语道:“难道你也拥有和龙星嗣先祖一样的体质?难道你也是孟章神君的传人?难道你是仙神下凡?”
    传龙有些惊恐,鬼龙子眼神里既兴奋,又惶恐,如此激动让自己不知该如何回复,但经其如此一问,顺而想起父亲曾经给自己说过的龙族之事。
    内心也产生一些疑问,难道龙星门和烛龙教是同一个祖先,为什么都说到了青龙孟章神君?
    自己向来是不信什么神魔之说,只当是父亲为了达成其愿而编造的谎言,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神仙和神魔。
    鬼龙子也是内心泛起太多疑问,忽然眼神一定,坚声问到:“传龙,你是否对自己的身世有所隐瞒,叔父看你气质并非一般百姓人家,你需如实道来,否则,枉费叔父如此对你。”
    传龙双眼看着叔父,惊奇叔父竟能猜透自己,只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自己不信家族传说,不信龙族之志,对烛龙,对父亲更是不想再提。
    即使说给叔父,即使叔父知道自己姓龙,也许真的与龙星门有何渊源。
    但又能如何,能改变父亲对自己的态度,能让母亲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吗。
    但又想不应该对叔父撒谎,叔父对自己如此厚待,毫无保留,如果隐瞒叔父,叔父日后会不会怪罪自己。
    想到此,传龙轻声回道:“叔父,传龙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也是被宗门赶了出来,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龙星门,传龙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此事并不光彩,是我人生中极其痛苦的过程,只是想逃离那里,永远不再回去。”
    鬼龙子顿了顿,放开了传龙,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夜空中的星星点点。
    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不愿说,叔父也不强求,只是感觉与你投缘,自第一次见面,就感觉似曾相识。”
    “而且,你的资质是练我幻影流星术的绝佳资质,即使你与我龙星门无任何渊源,只要你练成,你就是龙星门的救星,那时,我想推你做龙星门门主,恐怕无人敢不从。”
    传龙听龙耀君如此一说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叔父,即使传龙练成幻影流星术,也做不得龙星门门主。
    再说,叔父不是已经练成了吗,要说这龙星门内谁最有资格做门主,我看非叔父莫属。”
    “哈哈,叔父对什么门主帮主一点兴趣都没有,叔父此生愿望就是练成幻影流星术,让龙星门恢复星嗣祖先的光彩。
    看来这个愿望只有依靠你传龙来实现了,既然你背离宗门,何不认叔父做干爹,拜入我龙星门门内,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学习幻影流星术。”
    传龙内心一震,叔父对自己这么好,比亲爹都要好一万倍,突然一种父爱盈头,充满温暖,这是他多么渴望的父爱,父亲的关怀,想到这里竟有些兴奋。
    再想到能光明正大练习幻影流星术,内心的潮动一直克制着,感觉这幻影流星术就是给自己量身定制一般。
    这一生以来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自己迫切想要干成一件事,想要主动练成此功,这天底下独一无二的无上神功要是练成,真乃人生一件快事。
    可是内心又有些担心,叔父目前的状况已游离在龙星门边缘,即使认叔父做干爹,也不一定能真的入了龙星门。
    但想到叔父的一片好意,无论成与不成,能认叔父做干爹也是人生一件快事,内心越想越激动。
    立刻说道:“叔父,你真愿意认传龙做干儿子?那真是太好了,荨儿要是知道了别提会有多开心了,叔父,不,干爹,请受孩儿一拜。”
    话未说完,就立刻三叩九拜,叩天叩地叩干爹,又奉上一盏茗茶,龙耀君暖心接过,小品一口,放下茶杯。
    对着传龙道:“很好,很好,传龙,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龙耀君的儿子,我就是你的干爹,我们父子合力,矢志不渝为复兴龙星门,为恢复‘幻影流星化神龙’的往日风采而不懈努力。”
    传龙听后甚是激动,但又泛起一阵莫名的伤感,内心想如果自己亲爹也对自己这样好那该多好啊,看着叔父真诚的眼神,既是感激又是感恩,一定要练成此功,不让干爹失望,也要让亲爹看看儿子离开他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临别时,传龙才想起来此行之目的,将鲸海帮有可能侵犯龙星门之事告诉了干爹,并叮嘱他要格外小心。
    鬼龙子听后哈哈一笑道:“这些宵小之众根本不放在我鬼龙子眼里,任他们来此,也可以好好动一动我这把老骨头。”说的甚是轻松。
    听干爹如此说传龙还是有些担心,啰嗦道:“叔父,不,干爹,还是小心为妙,鲸海帮此次能有如此大底气挑战龙星门,恐怕并非那么简单,随时保持联络,我们都以天雷火为信号,如果有事随时支援。”
    鬼龙子应允后两人再啰嗦了几句,传龙便离开了。
    第二日中午,龙耀天召集了众管事,以及少林寺一众,在大堂商议如何应对鲸海帮一众发难之事。
    正在议论间,忽然看见鬼龙子径直闯了进来。
    当庭对着飞龙子喊道:“龙耀天,没想到你竟如此卑鄙,前几日借鲸海帮斥候之事赶走清流也就罢了,竟背着我将他杀害,看来今天旧账新账要一起算。”
    飞龙子看见龙耀君如此无礼,亦是气愤回道:“放肆!龙耀君,念你兄弟情分,没有将你逐出龙星门,今日你这般无理取闹,是在这里呆的不耐烦了吗?”
    鬼龙子无视众人,冷笑道:“哼,当年要不是我苦练本门绝技,哪能轮得到你当这个门主,龙星门有你这样的门主,真乃奇耻大辱。”
    “不知廉耻,休得在我殿堂之上胡说八道,来人,送客。”飞龙子气愤道。
    这时,龙项耐心解释道:“鬼龙子,你所说之事根本是子虚乌有,你的兄长,堂堂龙星门门主,怎么可能做如此苟且之事。”
    “更何况,我们与清流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害他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待查清后再做交代。况且,近日鲸海帮虎视眈眈,随时都会对龙星门发难,还请先行离去。”
    “无风不起浪,今日大街小巷都在传言说你天龙子杀了我鬼龙阳的老相好清流,如果说你没有杀,为何会有此传言?”龙耀君质问道。
    这时,底下包括管家在内均低头不语,似是都听到了该传言,只是龙耀天还未知。
    龙项连忙解释道:“必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想在这关键时刻混淆是非,乱我星门,切不可轻信。”
    就在这时,龙荨突然跑了进来,看到龙耀君在殿堂之上,兴奋跑了过去。
    对着龙耀君道:“叔父,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爹地邀请你来的,真是太好了。”
    但龙耀君并未注意听其讲话,而是眼睛注视在龙荨胸前。
    开口问道:“荨儿,叔父问你,你这胸前的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龙荨低头瞅了瞅玉佩,兴奋地拿起来道:“早上在爹地书房看见的啊,下人说是爹地要送给荨儿的,是不是很漂亮啊!”
    说完又兴奋跑到龙耀君跟前道:“爹地,你看,漂不漂亮。”全然没有注意到大堂内众人诧异的眼神。
    龙耀天紧邹眉头,质问道:“荨儿,这玉佩是谁给你的?”
    “哼,莫要惺惺作态,小孩是不会撒谎的,既然我送给清流的玉佩是从你书房里拿出来的,你还不承认?”鬼龙子断然怒道。
    “真是荒唐,此乃嫁祸之法,这玉佩也不足以说明清流是我所杀。”龙耀天辩解道。
    就在这时,龙珅管家做事的手下李崧闯了进来,大喊道:“不好了,天沐池发现一具尸体。”
    珅管家连忙站起来问道:“在哪里?速速待我前去。”
    李崧便带着大家去了练武场西侧的一处花园,众人来到岸边,看到有几个下人正在打捞该具尸体,不一会儿,几人将尸体拖上岸,平稳放下,清理了脸上的杂物和头发,仔细一瞧,竟是清流。
    龙耀天看到也是一惊,内心知道糟糕,如此一来想要辩解恐怕也辩解不清了。
    果然,龙耀君看到清流尸体后悲痛万分,内心痛苦不已,突然怒吼一声,像是把这辈子所有的积怨都吼了出来,像是要穿透天沐池,穿透天地,穿透人心。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吼所震,既惊奇其内力深厚,有惊奇其如此怒吼,只见鬼龙子二话不说,拔出长剑,剑刚出鞘,锋芒立现。
    这才注意到其剑,此剑非常讲究,剑鞘所用白鹿皮,剑柄亦用白鹿角所制,剑锋发出凛凛白光,俨如一把冰雪之剑,看着就透出杀人寒栗。
    这剑直直指向龙耀天,怒然开口道:“今日,不给个说法,那就用剑再问。”
    这时龙项也不知该如何圆场,亦不知该如何替门主说话。
    荨儿看在眼里,看着爹地和叔父反目成仇的样子很是伤心,但不知该如何劝说,但依然勇敢地站出来。
    冲到了两人中间道:“叔父,爹地,有什么事回去坐下来好好说,不要动刀动枪。”
    龙耀天见状道:“荨儿,此事于你无关,这事也不是坐下来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赶快让开,莫让你叔父伤着你。”
    但荨儿依然不动,传龙作为外人也不好插嘴,只是看着有些着急。
    这事玄真站了出来,刚开始还一副大师样子,开口道:“阿弥陀佛,可否听贫僧讲几句。”
    龙耀天见状也不好推辞,就依其道:“不妨,请大师高见。”
    玄真走到龙耀君身边,举起手,放到龙耀君手上,轻轻压下,示意其先放下手中之剑,龙耀君看在其是少林寺僧人的面子上,勉为其难,收剑入鞘,只是双手抱胸,一副“看你能讲出什么花来”之势。
    玄真又缓缓走到龙荨身边,将龙荨身上的玉佩取下,走到龙耀天跟前,对着龙耀天道:“请问门主,可曾见过此玉佩?”
    飞龙子答:“见过,前几日晚在别院亲眼看见龙耀君将此玉佩交于清流手上。”
    “哦?那就是说这玉佩是前几日才属于清流的,以前还属于龙耀君施主。如果说此人真是门主所杀...”
    玄真刚说到这里,龙耀天便怒目相对,就要打断玄真之言,只见玄真示意其莫要讲话。
    接着道:“且听贫僧所言,贫僧说的是如果,如果此人真是门主所杀,门主会因为什么去杀他?”
    龙耀天听到玄真又如此一问,已经控制不住怒道:“大师何出此言,如何由此一问,此人并非在下所杀,不能回答。”
    “门主莫要生气,贫僧如此一问必有其道理所在,再说,只是一问,不代表就是门主所杀,还请门主配合,洗去门主嫌疑,还请按照贫僧所问回答。”玄真竟一改往日嬉笑模样,如此沉稳。
    龙耀天也不好回答,只是觉得甚是尴尬,龙珅管家看出异样。
    抢言道:“这个问题我可以替门主回答,首先,门主断然是不会加害于无冤无仇的清流的。”
    “虽然平常我们龙星门上下对拥有龙阳之好的鬼龙阳,不,鬼龙子和清流都甚是讨厌,但都没有忍心将其赶出龙星门,依然在天沐池对面另起别院,让其居住。”
    “要说真要杀害,恐怕也只能是以辱没了龙星门名声原由吧。”
    “很好,假设门主便是以此原因,因为其辱没了龙星门的清誉而杀害了他,那么门主又会如何处理尸体?”玄真继续问道。
    龙耀天这时也不再回避,愤愤回道:“无论生死,这种人当然是离我龙星门越远越好。”
    玄真听完有些得意道:“嘿,这就对了。”忽然一改常态如此一说,让众人也是惊讶,刚才这和尚还道貌岸然,怎突然如此嬉皮。虚济及其他和尚早已见怪不怪。
    玄真接着道:“也就是说如果说真是门主所杀,断然是不会将尸体抛入龙星门内的天沐池。”
    “其次,既然门主如此讨厌此人,又怎会将此人之物归为己有,还声称是送给龙荨的礼物呢?”
    众人也都纷纷议论点头,觉得玄真所言均在情在理,所言不虚。
    玄真看大家都表示赞同后接着道:“所以,此事必是栽赃嫁祸,只要搞清楚两处场景,便可知道栽赃嫁祸是谁。”
    龙耀天听后亦是欣然,对玄真亦是肃然起敬,便恭恭敬敬开口说到:“还请大师明示。”
    玄真对着飞龙子点了点头,开口道:“首先,那日晚赶走清流之时,都有哪些人在场?”
    龙珅回道:“应该有十几号人,主要是我手下之人,以及门主本人,再无他人。”
    然后回头看了看众手下,接着道:“正好,那天的十几人均在此。”
    玄真接着道:“很好,那就说明当天在场的十几人都看到鬼龙子将玉佩送给了清流。”
    顿了顿接着道:“其次,贫僧要问问龙荨。”
    说完走到龙荨跟前,蹲下身子对着龙荨问道:“龙荨小施主,你说此玉佩是你爹地送给你的礼物,可是你爹地都没有见过这个玉佩,怎么能送给你呢?请你告诉贫僧,是谁给你说这玉佩是你爹地送给你的礼物?”
    龙荨眨巴眨巴着眼睛,歪着头回忆了一会道:“是早上小莲丫鬟给荨儿说的,还说爹地特地吩咐她的,我就问她说那为什么爹地不亲自送给我,她说爹地近日公务繁忙,怕自己忘了才让她说给荨儿的。”
    龙耀天听后吩咐道:“传小莲。”
    不一会儿下人回道:“门主,小莲早上后便未再见,差遣府内人都找了一遍,未见其踪。”
    “哼,看来小莲定是栽赃嫁祸之人,来人,给我四处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飞龙子喝令道。说完龙项便听从安排,差人四处寻找去了。
    玄真只好叹了一口气道:“唉,看来小莲失踪必是蓄意为之,想要找出幕后的黑手就没那么容易了,但我敢肯定,那天晚上在清流别院的人里肯定有其同党,哼,说不定此人居心叵测,有什么阴谋也不一定。”
    说完龙耀天、龙项等人一齐将目光投向龙珅及其手下之众,包括龙珅、李崧在内的十几号人顿感心虚,龙珅见状挺身而出。
    愤然道:“大师如此没有根据的诬蔑是否有些不负责任,我的手下均是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一直在府内做事,怎么可能出现大师所说的居心叵测之人?”
    玄真双手合十,微笑道:“阿弥陀佛,贫僧只是根据事实推断,没有居心叵测之人最好,但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无论是谁,恐怕只会有害而无利吧。”
    “这......”龙珅还要说什么,龙耀天打断道:“珅叔,没有人怀疑你有问题,只是大师所言有一番道理,此事若不查明,恐怕对龙星门非常不利。”
    “这样,此事暂且作罢,既然没有造成伤害,且事情也已讲明,关于栽赃嫁祸之事再另从查起,今日也不可妄断结果,都散了吧。”
    鬼龙子半天没有说话,这时突然开口道:“慢,此挑拨离间之计虽然未成,但也暴露了对方确实对龙星门有所图谋,竟然杀掉了清流,可见其不择手段。”
    “明显是在针对我和耀天,我看别院也不是清静之地了,我就暂且回到门内住下。”
    龙珅听完鬼龙子如此一说有些不悦,想拒绝也不好开口,再看众人也是尴尬眼神。
    都感觉此不男不女之徒和他们住在一起很是不自在,当初就是因为这才赶走他。
    如今就这么不顾众人情绪,也没有任何请求,就要住回来,多少很多人不情愿。
    龙珅只好委婉拒绝道:“只是耀君已不在府内居住多时,原来的厢房早已成为摆放杂物的仓库,也没有其他空房可供居住,还是暂且在别院居住吧,待有了空房再行通知。”
    谁知鬼龙子不吃这一套,随口回道:“无妨,我就和传龙共居一室,待此是非过后我便自行离去,传龙,可否同意?”
    传龙连忙答应道:“叔父,那再好不过了,把我的客房给叔父让出来都可以。”
    众人也是不解,这鬼龙阳在应天府是出了名的怪人,谁敢跟他有接触,必定带来灾祸,这小子无端招惹是非,以后都莫要理他们便是。
    飞龙子也算默许了,考虑到最近确实有些事端,有耀君在,至少多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帮手,其他是非暂且不提罢了。
    龙珅也不好再推辞,就这样,东厂与鲸海帮一众离间之计不成,反而鬼龙子回归龙星门,对他们来说却是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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