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观的人看来,丰年也嚣张过了的,曾秀慧、曾紫芳不安再次浓浓的上来,轻声地道:“宝莲?”
    曾宝莲也觉得内心不安,她虽有乃祖之风,却自幼听到的是大伯父常说的“忠厚待人”。
    全家被冤枉她可以不顾一切的求援,却做不到自己占住上风还要羞辱别人。
    这是人与人之间的不相同。
    见姐姐们喊出心神不宁,和曾宝莲的不安顿时共鸣,如果不是一点清明盘旋在谢世子是为自家在出气,曾宝莲也想让丰年少说两句,毕竟围观的人都在看着,不仅是说曾家不好吧。
    再看一眼那窝在椅子里的身影,曾宝莲想他的胆子可真大啊,不过自己在家里人面前也备有光彩,这位可自己请来的。
    她微笑着对姐妹们看去,打算用笑容安安她们的心,就在她脑袋略偏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别的声音出来。
    得到热水的一个姬妾带头骂道:“都是你这个贱人在家里挑唆,说曾二姑娘很多的坏话,不是你,我们才不会来呢。”
    以色侍人必然争宠,姬妾们之间的和睦,包括对平王妃的尊重,大多都是装装样子,再看到伍侧妃的狼狈,再想到是她带队前来,这个时候不骂她,还骂谁?
    也同时讨好了曾家的姑娘们,对得起那一碗热水。
    “就是她。”
    “狐媚子,天天不干好事,背后诅咒王妃,当面就勾引王爷.....”
    这七嘴八舌的谈论,让曾秀慧涨红脸,为方便送热水,托盘和碗都在地上摆着,本该再去烧几碗来,有需要的人喝时也方便取用,听到骂声托盘和碗都不要了,曾秀慧一手握着曾紫芳,一手握着曾宝莲,硬生生的往家里带。
    还怕姐妹们不肯领会,小声地嘀咕道:“这话不好,好姑娘可不听这些。”
    谢运离的近,耳力也挺好,听到以后心头微动,对曾家的姑娘看法又有改观。
    这是今天的第三次改观,第一次是曾宝莲为了姐妹们跳下车打人,好凶,也好利落。
    第二次是曾紫芳被曾宝莲误会而骂,最后澄清二姑娘是为家里人愿意向平王献身,好单纯,也好友爱,谢运总算不当曾二姑娘是贪图富贵的人。
    第三次就是现在,曾大姑奶奶的一句话,自然而然道出曾家的门风端正。
    谢运就更决定要为曾家的姑娘出这口气,不管怎么样也要让平王府有个交待,这就一抬眼,一看围观的人群后面有大堆的颜色出现,浓红淡紫轻青彩碧等映得雪地及两边的红灯笼顿添辉煌。
    谢运勾勾嘴角,总算来了。
    浓红是衣裳,也是车前的红灯笼,纸灯笼自然不是这个天打的,王府侯府也不缺琉璃灯,红烛有若烟云冉冉带出喜庆,只是照不到这些人的脸上就是。
    淡紫轻青彩碧是主人的衣饰,也有跟车跟马的奴才,组成的这一大团的颜色颇有些好看。
    马上和车上都比围观的人高,谢运就轻易的看到,他眯眯眼,生怕气不死人的往椅子里再缩缩,浑然闲来无事找个乐子耍耍。
    过来的人见到,那脸色陡然的出来十八个模,平王再想当享受王爷也让气的直哆嗦,临江侯则想到贵妃刚说过的嘱咐,“谢家最难交好,只怕这会儿还骄傲着呢”,果然娘娘的眼光是远的。
    还有关内侯徐盛一起过来,这位五十岁的侯爷见到也是皱眉头,请这位来,是他和镇西侯有书信往来,认为他和谢运能说得上话。
    徐盛带马过来,带着不悦道:“贤侄,这是京里。”
    使个眼色。
    谢运看看是他,倒也给面子,动作不慢的坐直身子,还算敏捷的急走几步,对着徐盛拜下来:“见过徐伯父。”
    平王松一口气,他看出皇帝的担心,镇西侯世子是个少年,万一他盛气凌人之下把事情越闹越大,不处置世子说不过去,处置世子的话镇西侯府肯定不答应,君臣僵住的话更不好看。
    他特意的请来徐盛,两位侯爷是世交,侯夫人容氏与徐家是远亲,谢运夏天匆匆进京匆匆离开,拜见的人家不多,就有一个是徐盛。
    有人能拿长辈身份压得住镇西侯世子就好了。
    徐盛是个老实人,一辈子兢兢业业的那种,双手扶起谢运,就开始低声劝他:“谁敢委屈你?如果有,你找我啊,我给你出气,你这孩子犯不着自己在京里闹,这样也连累到你父亲。”
    谢运反手一攥,把他的一个手腕攥住。
    冰冷传来,徐盛后背一寒,忽然哪里就都都不妙,他虽老实不是笨,就知道有内情,眼神不看谢运,先在平王和临江侯的面上一瞄。
    谢运嘿嘿地笑着,这就打算说话,圈外面又进来几个人,第一个顺天府,第二个京都护卫今天当值的将军,后面跟着衙役和小兵。
    平王气的狠狠瞪他一眼,你这个坏东西,本王家里人吃亏大了,你刚才在哪里!
    知道他是不敢来,平王打心里瞧不起他,当然,他不会瞧不起自己一开始也不敢露面。
    王爷的不敢露面,当然有理由,他是为国事分忧,不能激怒在外的镇西侯。
    维持治安是顺天府的责任,你这厮!.....算了,骂他都有气无力。
    平王已经看到破旧的屋檐底下跪一圈人,羞的他刚才就没有看雪里的人是谁,现在既不想看谢运,也不想看顺天府,更不想看周围人的面色神情,就只能看向雪里。
    伍侧妃着实的冻坏,再加上她又使一出子坏,剩余的力气也没有,见到平王虽大喜,却挣扎到现在才踉跄起身,哭一声出来干涩难听。
    “王爷,你要给我作主啊。”
    带着冰碴子就往平王怀里扑。
    这冷风嗖嗖中的铁青脸色,平王本能就躲,勤烟走出来,一脚又是“嗖”地一声,把伍侧妃重新踹到冰雪里,这一回摔倒直接双目紧闭,晕了。
    平王妃在马车里又是一阵的悄乐,平王认出来这是他的爱妾,徐盛大惊失色:“老夫在这里,怎么还能伤人?”
    被攥住的手腕又是一紧,谢运拉住了他,高声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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