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了。

    这栋小二楼几十年前不知发生了什么惊悚的事,被镇里的人当做鬼屋。

    不过现在倒是名副其实了,这里就是一栋集合了人鬼妖魔几界优秀人才的鬼屋!

    骑着追风回到小二楼的翠花……姑且算是人吧,神凤之血和法力被封印了,可不就是个普通人嘛。

    刚进屋,她脚崴了一下,朝前摔去,从二楼刚好下来一个永远傻呵呵笑着的男子,用极其敏捷的动作迅速扶住了她。“翠花,你要小心一点呀!”

    不用介绍,大家都知道这是我们的恰恰西同学,他跟翠花一样,除了他特有的傻笑依旧,身材容貌都大变样。

    五官平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没什么特征,放哪都是一路人甲。

    “二子,你猜今天我听到什么了?”翠花一把抓住他的手,眨巴着眼睛,倾述的欲望极其强烈。

    “吹发姐吹发姐?”没等二子搭话,一个白影飘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可她的舌头没站定,“啪”的一下甩到翠花脸上。

    这是一个穿着白袍的女人,披头散发,舌头半尺有余,站在那儿都是飘了飘去的。

    从舌头的长度和说话的灵敏度不难看出,这是个吊死鬼。

    可实际上,人家是魔,但此魔对吊死鬼的造型情有独钟,翠花也不好干涉她这点爱好,便由着她了。

    此魔叫靓靓,翠花给取的名字。

    她跟靓靓也算老熟人了,六岁生日时,跟花错他们被凤帝忽悠了,全跑去练级,那时候她还没什么见识,被靓靓这吊死鬼的造型吓得落荒而逃。

    从那次之后,一直没见过她,半年前靓靓跟恰恰西同时出现在她面前,也不知道这一妖一魔怎么混在一起的,靓靓居然做了恰恰西的跟班。

    现在也算是她的跟班,翠花认命地抹掉脸上的口水,问她:“怎么了?”

    “吹发姐啊!”靓靓为难地看着她,伸手指向客厅:“偶觉得男人头太辛苦了,你看素不素可以让他下来了?”

    在客厅的花瓶上面,有一颗男人头贴在墙头,似乎察觉到翠花在看他,他高兴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打招呼:“哈喽,翠花。”

    “哎……”翠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男人头叫岽彻,至于他为什么只有一个头而没有身子,只有恰恰西知道。

    因为这颗头是他在人家瞎混的时候收的小弟,回来顺便也把他带上了。

    岽彻一直很忧郁,靓靓还能偶尔去厨房烧个饭,而他对小二楼一点贡献都没有。

    一颗头,你能指望他做什么呢?

    但岽彻是颗很有羞耻心的人头,觉得不为大家做点什么,实在没脸做妖界第一神偷恰恰西的小弟。

    他以前是在人界混的,前几天他很认真地跟翠花说,欧洲古堡喜欢弄个羊头牛头马头猪头挂在墙上以示气派。

    于是他就开始学着每天挂在墙上,美其名曰为装饰房屋尽一份力。

    他倒是好心,可是墙上挂着个人头,翠花同志看着瘆得慌啊!

    平时没人也就罢了,要是来个人,那不得吓死?

    谁看到自家墙上挂着个人头会觉得高兴?

    “咱下来成不?”翠花好言好语地劝岽彻。

    “你跟老大好心收留我……”岽彻耷拉着眼皮,有些黯然地说:“我记着你们的恩情呢,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头。不让我挂在这,我就得想其他方法来报恩了……要不然我每天给你做首诗吧?”

    “别!”翠花挥手说:“那你还是在这里挂着吧。”

    岽彻的诗……比曾经的某朵更有才。

    “从此君王不早朝”和“自挂东南枝”是某朵的成名作。

    而岽彻也很牛啊,硬生生把“少小离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组合在了一起。

    翠花真心想问他一句:“苦命的儿啊,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让乡亲们连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

    见翠花一脸无奈,岽彻顿时就惆怅了:“虽然我只是个人头,but,我很想为你们做点什么,我想当个有用处的人头。哈嗷——”

    他最后一个字声音拉得很长,因为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被人踢了出去,在空中滑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哈哈哈……哈哈哈……翠花,我去踢球了。”

    翠花见恰恰西一边追岽彻,一边发出他那疯疯癫癫的笑声,赶紧追上去把他拽回来:“老娘求你了,别出去吓人行不?!”

    在她和恰恰西纠缠这会儿,一只白猫踩着优雅的猫步下楼,在她脚边亲昵地蹭了蹭:“朵朵,你回来了?”

    “呀哟!珍珠……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翠花,记住了吗?呃,你现在也不叫珍珠,叫团团。”

    把恰恰西安置在凳子上,翠花极为神速地将门插上,几扇窗也全关得严严实实。

    “现在又没外人。”大家都变形加改名换姓,原本的黑猫珍珠也变成了白猫团团。

    它轻灵地跃上翠花的肩头,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在她脸上舔了舔,柔声撒娇道:“你今天有没有想我?”

    “想了想了,每天都想。”翠花捏了捏它的包子脸,突然想到什么,十分严肃地看着它:“团团,你跟我混了半年了,不怕墨墨到处找你吗?”

    “他现在忙着呢,哪有时间找我。”团团同志对某朵那是一往情深,半年前几乎是和恰恰西同时出现在她面前,至于前主人墨神医,早抛到九霄云外,成了过去式。

    有珍珠陪着,某朵自然是欢喜的,但一想到趁墨神医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拐走了他的宝贝描,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小夜和师傅都多亏了他才没事,以后有机会再跟他道歉。

    被他们一打岔,翠花一时也忘了之前想跟恰恰西说的话,靓靓飘去厨房做了几个小菜。

    此魔的厨艺真是不错,翠花抱着团团吃得欢畅,恰恰西更是吃的满嘴油亮。

    挂在墙上,被大家忽略很久的岽彻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翠花抬头看他一眼,随口问道“好好的,怎么又惆怅了?”

    “怀才不遇啊……”岽彻叹了一声飞过来,整颗头立在一个空盘子里,哼哼卿卿了半天,才红着脸道:“朵朵,听老大说你以前在人界写过小说,真巧,我也是个作家,咱们交流交流吧。”

    搞了半天,同行啊,翠花想到同样是文艺工作者,不禁对这颗头有了一丝怜悯之心。

    她安慰地摸了摸岽彻:“没有知音,觉得寂寞了吧?虽然我只出过五六本书,没什么人气,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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