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刚才的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什么?是你眼睁睁的看着某件事情发生,却无可奈何。

    正如此刻的他,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甘愿舍弃性命,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陛下。”玄衣人一左一右将玥琅和花紫阳搀起,其中一人问道:“怎么处置?”

    “冰牢禁闭半月……”他本还想说,然后将他们流放,永远不准回帝都,否则我将杀死他们千万次,但刻骨的剧痛,已将这一切绞杀在喉头,让他甚至无法呼吸。

    玄衣人退下,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他就那样抱着她,雕像般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她靠在他怀里昏睡过去。

    就这样吧,只要他不迁怒别人就好……

    将她抱上床,凤帝加固了结界,然后坐在床边,望着她比床单还要惨白的脸,一颗心千刀万剐般地疼着。

    想轻轻抚摸她的脸,又不敢真的触摸,想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又不敢真的握住。

    那是一种从高处坠落的感觉,失重的瞬间,很想尽力抓住什么,可是除了凉薄的空气,什么都把握不住。

    他趴在床头,像个孩子一样,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她的睫毛弯弯的,又密又长。

    凤帝无声无息地笑着,冰冷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床单上,同样的无声无息。

    痛苦是因为忘却太难,记性太好,他想有没有一种法术,可以真正让他忘情弃爱,永不烦恼。

    如果有,即使让心如死灰,情如枯井,他也甘心领受。

    他曾经忘记过,可偏偏又要想起来。

    所以,他只能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命运的漩涡里在劫难逃。

    他就那样痴痴地看着她,盼着她醒过来,突然很想狠狠骂她一顿。

    夭朵朵,你好,你真好,为了别的男人你可以用身体为赌注,让我不能对他们出手,你究竟还有什么本事是我没有领教过的?

    可他又不敢让她醒过来,怕她又说一些伤人的话,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亲手掐死她。

    这样想着,可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凤帝不由自主地将真气输入她体内。

    之后,他坐在窗边喝了几坛忘忧酒,朵朵,两天,你再忍两天,两天之后你就自由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朵朵终于醒了,睁眼对他说的第一句就是:“不要伤害他们。”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掐死她。

    掐死她自己就不会这么痛苦。

    可落在她脖子上的不是凤帝的手,而是他的嘴唇。

    然后借着酒劲蛮横地压着她。

    朵朵显然受了惊,睁大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你又想做什么?”

    “做我们该做的事。”带着浓浓的酒气亲吻她光滑的脖子。

    “今天不要,好不好?”她低声请求着,脸色苍白,呼吸炽热。

    “不好。我想要,现在就想要。”他克制不住自己强烈的欲望,想拥抱她。

    想用一种强悍有力的方式,清清楚楚地对她宣告:你,是属于我的,你不可以想着别人,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

    在他近乎贪婪的亲吻中,她终于清醒。

    可是,她什么都没说,祭品一样,麻木地由着他释放。

    看着她苍白的脸,隐忍的唇,失神的眼睛,凤帝低声问:“朵朵,对我说句实话,你还爱我吗?”

    朵朵微微一怔,游离的目光终于对上他的冷硬,失血的唇角微微翕动,过了很久,终于说了一个字:“爱。”

    爱一个人,会在他抱她的时候,露出一副被凌迟的表情吗?

    在那一刻凤帝觉得她信口开河的本事无人能及。

    是的,她在说谎。

    朵朵,明明知道你在说谎,我却舍不得不听,更舍不得不信。

    究竟为什么?你要让我爱得如此悲哀?

    看着他有些泛红的眼睛,朵朵没再说什么。

    他借酒发疯,整个过程都很粗暴,不给她一丝一毫的享受,似乎只有让她一起痛,他那颗可怜的、愤怒暴躁的心才能稍稍得到满足。

    紧紧扣着她纤细的手腕,试图用疼痛唤起她的回应。

    可朵朵始终一声不吭,连最微弱的呻吟都没有。

    这种麻木刺激着凤帝,令他更疯狂的伤害她。

    过于蛮暴的动作让她痛苦不堪,却又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看着这样的朵朵,凤帝的心撕裂一样的疼,像有人拿着很钝的刀子狠狠的扯动着,这样的疼痛偏又刺激着身体里的野性。

    摧残,疼痛,再摧残,再疼痛。

    就这样伤害着,循环着,痛苦着,绝望着……

    直到她的身体越来越冷,他才猛然醒悟,不行,不能再让她痛了。

    她是朵朵,难道真要看着她挣得血溅五步,鱼死网破吗?

    他停下来,望着她激红的眼睛,真的很想问问她,朵朵,你到底想怎么样?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把你的心给我,哪怕只有一点……可你就是不愿意。

    你宁肯让我折磨你,你也不愿意把心给我。

    真的好恨……

    他很轻很轻地动了两下,在短暂的释放中有一丝恍惚,好像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

    第二天夜里,璇霄终于赶回来了。

    去到天凤宫,凤帝房间的结界撤掉了,一进屋,就见凤帝愣愣地站在床边,好似傻了一般。

    璇霄往床上只看了一眼,就晕眩得踉跄倒退几步。

    床上一片血红,她用自己的血开启禁术,以血凝结成一个满是荆棘的血笼,把自己关在里面。

    笼子外面是利刃般的荆棘,里面也布满鲜红的血荆棘。

    只要一靠近,所有的荆棘都会如蛇一般缠上笼子里的猎物。

    凤帝无法靠进,也不敢靠近。

    朵朵此刻,就坐在那个血笼里,屈膝抱着自己的身体,好像一条被褪了鳞的美人鱼,海藻般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无数的血荆棘包围着她,保护着她,也会随时伤害她。

    看着眼前凄惨的景象,璇霄屏住了呼吸,惊骇莫名。

    凤帝惊恐地睁大眼,语无伦次:“我只是走开一会儿,去给她做饭,她说肚子饿,想吃宵夜,我就去做……她这是要做什么?一会儿没看着她,就把自己关起来。不让我靠近,我想让她出来,可她听不到我说话,怎么办,怎么办?血狱之术是禁术,她什么时候学会的?她不知道这会耗光

章节目录

寡人是个妞啊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宅屋只为原作者冉涵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冉涵并收藏寡人是个妞啊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