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于吴德说的把林梓墨母女接进皇宫的做法,唐仪志本人也有些懵。
    这件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吴德之前从未提过这一茬,所以吴德说完,唐仪志马上问道:“吴大人,为何要把她们接进宫?”
    “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
    唐仪志还是有些懵懂,这个时候,吴德才又继续说道:“陛下,吴国军队虽然强大,但是张十二狡猾多端,老奴怕中途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让张十二来到荆州,那林梓墨母女就是咱们的筹码!”
    “………………”
    听到这里,唐仪志已经彻底明白了!
    这就是两个人质啊!
    一个是张十二的女人,一个是张十二的女儿,两个女人都是他生命中最至关重要的角色,当这两个女人同时放在他面前的话,他一定十分纠结吧?
    不过,他能不能看到这两个女人,也要看他的本事了!
    如果他能够抵抗住吴国军队的进攻,又能冲破北上的各座城市的防御,最终来到荆州的话,唐仪志不必动用一兵一卒,只把两个女人往外一推,就不怕张十二不就范!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但是难度那么大,张十二能够来到荆州吗?
    唐仪志觉得够呛!
    不过做个双保险,总是有备无患的!
    于是他高兴的说道:“还是吴大人考虑的周全!那就按吴大人所说,等会让人在后宫收拾出一间院子来,到时候把林梓墨接进来,每天派专人把守!
    看看她们的造化如何,若是张十二有本事,能在死前见他女儿一面,那也不枉他这一生嘛!哈哈哈…………”
    “哈哈哈…………”
    随着唐仪志的放声大笑,一旁的唐庆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唐庆言溜须拍马的功夫真不是盖的,就连笑都有拍马屁的嫌疑。
    “张……十二?”
    而一旁的杨泽新听到唐仪志跟吴德的对话,早就惊的张大了嘴巴!
    他们在说张十二?
    那个早已经投江自尽了几个月的人?
    难不成他还活着?
    杨泽新越说越觉得恐怖,怕是不只是他,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已经“死了”几个月的人又突然活了,怕是表现都会跟他一样!
    唐仪志笑了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笑着说道:“是啊,张十二,他命大,没死!”
    “没死……真的没死……”
    说实话,杨泽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种什么心情了。
    当初张十二活着的时候,他恨不得他死,而且是亲手弄死他,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而听到张十二死了的时候,他又恨不得他不死,因为他死了,怎么看到自己现在混的越来越好呢?
    可是,当他真正听到,张十二没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些呆了。
    他又想到了当初被张十二支配的恐惧!
    想到了那些被张十二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日子!
    对他来说,那简直是个魔鬼啊!
    看着杨泽新脸上的表情惊魂未定,唐仪志继续说道:“张十二侥幸不死,这个是谁也不曾知道的!
    若是这家伙识相一些,偷偷的隐姓埋名,度过下半辈子,那他也算聪明,朕也不会再找他!
    可是他倒好,死了一次还没长记性,现在竟然变本加厉,不仅从金陵起义,夺去了金陵城,反而放出风声来,说是要以金陵为据点,一路北上,杀到荆州来!
    呵呵,他这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想要送死啊!”
    从金陵杀到荆州?
    听到这话,杨泽新对唐仪志的话深信不疑,这张十二果真是要送死啊!
    他以为他真的是神仙吗?能够一路过关斩将、披荆斩棘的突破层层重围,来到荆州?
    呵呵,本来还以为他很可怕,现在想来,他是不是投江的时候,脑子进水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情来?
    于是也不再害怕,同样笑着附和唐仪志道:“陛下深谋远虑,那张十二自然不足为惧!
    我大唐子民现在对陛下忠心耿耿,尤其是各城将领,对陛下之命更是严格遵守,而从金陵到荆州,途径的衢州、甸阳等城市,皆是易守难攻,无一不是固若金汤,张十二敢来,那确实是送死!”
    听到杨泽新如此奉承自己,唐仪志也开心的不得了,于是笑着说道:“说那张十二实在扫兴,他既然想来,那就让他来好了!
    不过朕倒是差点忘了恭喜泽新,不出数日便能接替杨丞相之位,成为我大唐之中最年轻的丞相!可喜可贺啊!”
    “还要多谢陛下垂青!”
    杨泽新对唐仪志躬身说道,然后才说道:“陛下,泽新今日过来,正是为了此事!”
    “哦?”
    唐仪志有些奇怪,都快要让他当丞相了,他还为了这事过来,是什么意思呢?
    于是不动声色,等着杨泽新继续。
    “陛下,泽新从不敢奢望能做到丞相一职,只是想着,能够追随陛下左右,无论是做一国丞相,或者只是如同现在,泽新虽无一官半职,但能为陛下做事就满足了!”
    首先,杨泽新的策略是表忠心。
    然后继续说道:“可是今天爷爷却告诉泽新,这丞相之位是白太傅为泽新争取来的,而且白太傅因此还会辞官,这让泽新感觉到诚惶诚恐,因此不敢接受此职!”
    杨泽新说了出来,他倒不是真的不想当这个丞相,而是先拒绝一下,让唐仪志顺着问他为什么不想做。
    果不其然,唐仪志接下来说道:“泽新不必为此挂心,白太傅辞官是因为年纪太大了,就算你不做丞相,他还是会辞官!
    只是白太傅辞官之前,极力举荐你,若是为此的话,谢过白太傅,倒也合情合理!”
    而杨泽新却摇了摇头,有些忧愁道:“陛下,其实……泽新也不瞒你,白太傅之所以举荐泽新,是因为白太傅想要跟杨家联姻!”
    “联姻?跟谁?”
    这倒是唐仪志没有想到的。
    他之前只是找过白渐甫和杨丰,让他们早朝的时候做些什么,至于他们怎么打算的,唐仪志是真的不知道。
    “是让泽新跟白太傅的女儿白轻巧!”
    杨泽新有些愤慨的说道,现在他一提到白轻巧的名字,就满肚子的委屈和气愤。
    “白轻巧?好名字!朕只是听说过白太傅曾经收了一个养女,听人介绍起来的时候,好像都说白太傅的养女很特别,现在听到这个名字,想必人也差不了哪去嘛!
    泽新啊,不是朕说你!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都说男人要成家立业,你现在连家都没有,如何立业?
    所以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跟白家联姻岂不是最好的选择?白家跟杨家门当户对,而白轻巧作为白太傅的女儿,想必也不错,这是门好亲事啊!”
    这不怪唐仪志,他确实只听说过白轻巧的大名,至于白轻巧长什么模样,他还真没见过。
    毕竟白轻巧可不是他圈子里的人,能见到唐仪志才奇怪了呢!
    而有些人在唐仪志面前提起白轻巧的时候,碍于白太傅的名声,他们自然不敢说白轻巧的坏话,可是让他们昧着良心说白轻巧多么肤白貌美的话,他们着实也下不去嘴。
    于是最后只能说,白轻巧十分特别。
    是呀,五大三粗壮如牛,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可不就是十分特别嘛!
    不过这些唐仪志都不知道,他还以为别人那是夸白轻巧呢,再加上白轻巧这个名字确实有一定的迷惑性,因此才会这么认为!
    可是杨泽新却是憋红了脸,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
    而一旁的唐庆言的脸色也红的厉害,他倒不像是杨泽新那样委屈的,而是憋笑憋的!
    唐庆言可不是唐仪志,他见过白轻巧,也听说过白轻巧不少的趣事,当时还想过看看以后是谁那么“撞大运”,能够把白轻巧娶回家!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是杨泽新!
    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呀!
    只是看看他那小身板,能够承受的起白轻巧那么强壮的身子嘛?
    于是,唐庆言不自觉的就想到了白轻巧和杨泽新在床上大战的场景,哎,画美不看啊!
    唐仪志也观察到了二人的反应,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朕说的难道不对?”
    “陛下,你真没见过白轻巧?”
    唐庆言忍着笑问道。
    “自然是没见过了!”
    唐仪志说道,想了想,马上问道:“原来都是听别人说白太傅的女儿十分特别,怎么,那白轻巧果真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来,说来听听!”
    唐庆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然后看着杨泽新道:“还是让杨公子来说最为合适!”
    白轻巧毕竟是白渐甫的女儿,如此说他女儿坏话,总归是不太好的,还是让杨泽新自己来吧!
    而杨泽新并未多想,直接说了起来。
    而且他还担心自己的描述不够形象,连说带比划的说了一遍。
    听他讲完,唐仪志的表情也有些变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白太傅的女儿……果真如此特别?”
    杨泽新点头如捣蒜一般,旁边的唐庆言也点了点头,证实杨泽新所说非假。
    唐仪志这下知道,杨泽新为什么不同意了!
    别说是他了,估计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怕是都很难同意吧?
    什么胳膊粗似腿,脸大像个饼,脖子比腰粗,体格壮如牛,声音粗又响,这些特点就算放到男人身上,那都是令人畏惧的存在,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别人娶亲都是为了传宗接代,而娶白轻巧的话,这特么简直是要命啊!
    还传宗接代?不断子绝孙就算好了!
    他终于体会到杨泽新的痛苦之处了!
    杨泽新,属实不容易啊!
    于是大手一挥,准备替杨泽新把这事摆平,但是他还未开口,旁边的吴德仿佛已经提前知道了他想说什么,拉了拉他打断他的话,然后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听他说完,唐仪志的想法就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如吴德所说,白渐甫能如此痛快的配合他们,又是辞官又是举荐杨泽新,为的怕就是把女儿白轻巧嫁给杨泽新,不让他怎么会如此爽快?
    而白渐甫刚帮了唐仪志那么大一个忙,现在唐仪志突然下令,不让杨泽新娶白轻巧了,这不是在打白渐甫的脸吗?
    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惹怒白渐甫为好。
    再说了,杨泽新把白轻巧娶回家放在那就是了,又不妨碍他出去拈花惹草,娶就娶了吧!
    于是改口道:“泽新呀!这白轻巧虽说特别了一些,可总归是名门之后,跟你也算是门当户对!而且白太傅这次如此帮你,娶就娶了吧!”
    “………………”
    杨泽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这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唐仪志见状,继续安慰道:“泽新呀,你也不要死脑筋,不就是多了一个女人嘛,你把她娶回家放在那里就是了!而且你也是过来人,还不知道嘛,这晚上灯一灭,什么女人都一样!”
    杨泽新继续哭着,这能一样吗?多了一二百斤的肉,不去想都不行!
    “而且,就算娶了白轻巧,不喜欢你以后可以再娶其他侧室嘛,一个样的!”
    唐仪志继续给杨泽新画着大饼!
    “不一样的!”
    于是杨泽新就把白轻巧的恐怖之处说了,万一把她娶回去,她都不许自己娶侧室,那他下半辈子的幸福不就全交代了?
    唐仪志听了,哈哈一笑道:“泽新,这个你就不要怕了,到时候朕下一道旨意,准许你纳妾,到时候,朕看看谁敢不让你纳妾!”
    杨泽新听了这话,知道今天怕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这白轻巧,说什么也是自己的了,只不过想到能奉旨纳妾,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
    想到自己多了这么个女人,杨泽新都笑不出来。
    浑浑噩噩的谢过唐仪志,杨泽新就从宫里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而唐仪志和唐庆言待杨泽新走了,才放声大笑起来…………
    或许,看到别人过的不如意,唐仪志和唐庆言很能找到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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