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露心湖畔见面。

    祁家离出城的方向稍近些,加之祁雨是个急性子,早早的就拉了祁云出门,是以他们老早就到了湖畔。

    二人在湖边等了两刻钟,就在祁云已经开始不耐烦时,林家的马车才缓缓而来。

    祁雨见那马车在他们不远处停了,便拍了拍她二哥的手臂。

    祁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打车上下来个一身素白色简单长衣的女子,那女子面容姣好,眉如翠羽,肌似白雪,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深邃幽静的眸,她略施粉黛,气若幽兰,面上带着淡淡的笑,迈步朝他二人走来。

    祁雨见她过来,忙迎上去挽过她的手,甜甜的唤了句:“墨娆姐姐。”

    林墨娆回了她一笑,任由她牵着一路行至祁云跟前,听祁雨介绍:“墨娆姐姐,这是我二哥祁云。二哥,这是我林姐姐。”

    见自家妹妹对眼前这位女子举止亲昵,祁云只礼貌而又疏离的朝她点点头道:“林姑娘。”

    林墨娆不动声色的将他打量一番,瞧着他到并未如传言那般不知礼数,便也微笑回道:“祁公子。”

    说罢,三个人便行至湖边,同上了一只小船。

    祁雨和林墨娆同坐一边,祁云则在另一边。他环顾四周湖面,今日虽是太阳高照,却有微风徐徐,此时他们在湖上,躲在船篷里倒也凉爽。

    他一个人看着湖面在阳光照耀下泛出的波波点点的光,听着旁边祁雨一个劲儿的拉着林墨娆扯东扯西。这会儿还在说城里的某个胭脂铺子出了个新的胭脂,一会又在说霜月楼的一个红牌姑娘嫁去了员外府。倒是一点都没拿他当回事。

    林墨娆虽是一直在和祁雨交谈,心中却是有些好奇。这祁二公子既不和她们攀谈,也不刻意的做什么扫她们的兴致,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湖面发呆。这倒是和她从前听到的传言有些不同。

    正想着,就觉得旁边有人捏了捏她的手,便快速的将思绪收回来,转而看向身边的人。

    只见祁雨一脸神秘秘的笑,将声音放低了些说道:“墨娆姐姐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林墨娆见她说的毫不脸红,便也不扭捏:“这个嘛,自然是率性直爽,心胸坦荡之人。”

    “就这样啊……”祁雨似是有些失望,“我以为你会说,喜欢饱读诗书,温文尔雅,相貌英俊的。”

    只见林墨娆一笑:“这些都有固然好,只不过比起读书作诗等风花雪月来,我倒更欣赏诙谐善辩,性情不羁之人。”

    说罢,祁雨不由深深的朝她看了一眼,她一向性格和顺,善解人意,更是从来不大声说话,这样的一个女子,怎的喜欢的竟是这么个类型?想着,她无意的朝边上一瞥,看见自家二哥正盯着湖面不知道想什么,脑中忽然就闪过一个念头:

    怎么这墨娆姐姐说的,倒和她这坏蛋二哥那么像……

    她盯着祁云仔细的看了看,他二哥虽人生的不那么高大,倒也算得上是英俊;心胸坦荡是没错,性情也是个直爽的没了边的;就是这诙谐善辩……祁雨不禁摇摇头,她二哥才一点都不诙谐。

    见她看着祁云连连摇头,林墨娆心中便有些明了,就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只问祁雨:“那雨儿妹妹喜欢什么样的?”

    她这不问还好,一问倒叫身边的小丫头红了脸。

    林墨娆见她方才还大大方的,眼下却是将小女儿娇羞表露无遗,便猜想这丫头定是有了心悦之人。

    只见祁雨微低着头,手中的帕子在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说道:“自然是心地善良、温柔体贴、风趣幽默、恭而有礼……”

    “还要玉树临风威风凛凛衣冠楚楚秀色可餐。”不及她说完,一直安静的待在一旁的祁云便一字不顿的接了过来。

    祁雨听着他说的一连串,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瞪着他怒道:“什么秀色可餐!”说罢又臊红了脸转头拉过林墨娆的手,“姐姐你看他瞎说什么。”

    林墨娆面上一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气,你二哥说的也有道理。若是这人的相貌每日能让你多吃上两碗饭,那也不错。”

    说罢,她便和祁云一同笑出声来,惹的祁雨又用力的搅了搅帕子。

    这边祁云游湖赏景,而另一头的秦歌则是刚巧完成一幅画作。

    他将那画卷起来,递到听他要求还在一旁候着的福喜手中。福喜接过去,老老实实的将那画放入袖中,又不着痕迹的瞅了在一边奉茶的吟秋一眼,便匆匆的离开了。

    待福喜一走,他才又将方才祁云打发福喜送来的画仔细看了一番。

    纸张的中央,用笔墨草草勾勒出的是个男人的模样。虽然这画功实在不敢恭维,却也能从发型和服饰看出,那画上的人正是他。

    画中,他站在一个种满了不知道是什么花的院子里,背靠着一颗槐树,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本书,嘴边流着的口水,滴落在衣襟上晕成了一片。小腹再往下方的位置,则有一处微微隆起。

    而那被祁云画的犹如熊掌的手里,捧着一本书,书上写着三个小字“春宫图”。

    画的右上方还提了几个字:秦歌望春图。

    他将那画仔细看过,见那人将他衣领处的一个毫不明显的暗花都仔细的画上了,心情便觉十分愉悦,心中也就不甚计较那人几日都未来找他之事。

    第10章 十.表兄

    自打那日陪祁雨游了湖后,祁云就总觉得祁雨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只不过他眼下并没心情去追问祁雨,因为这几日他被秦歌搞出了很大火气。

    眼下福喜正急匆匆的从外头跑过来,从袖口摸出一幅画来递到他跟前,后又以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说:“少爷,这是秦府派人送来的。”

    祁云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将那画接过来,朝着福喜冷声道:“明日再有人送画来,直接打出去。”

    福喜战战兢兢的应下,赶紧一溜烟的下去了。

    福喜一走,房中便只剩了祁云一人。

    他将那画缓缓打开,上头的人还是那一身行头,只是下身未穿裤子,身上仅披着的一件长衫衣襟微敞,露出胸前的一点,另一边则是若有似无的遮着。腰间松垮垮的系着根布条,虽没露着什么不该露的,却是将一双腿明晃晃的亮了出来。且那画上虽未着色,却能透过他的笔锋看出那脸上的表情似是羞赧又似是享受。

    他看着画中自己的神态,不知不觉的将拳头握的嘎嘎作响。

    那日,他本是叫福喜送了一幅自己的大作过去,目的本是逗弄秦歌一番,想看看他是何反应。不想当日福喜从宅子回来便给他又带回来一幅,说是秦公子的“回礼”,且只许他一人时才能看。

    他想着对方顶多不过也画画他罢了,就也没让福喜下去,接过那画就摊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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