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过后,祁云猛地睁了眼睛去看,却见那脚步声的主人已转过身去,快步的朝着巷外去了。

    那人跑出巷子,秦歌又与他纠缠了许久。待到听到一声雷响,这才将他放开。

    祁云从秦歌的怀中挣脱出来,红着脸动手整理好自己的衣襟,不满道:“发情也不看看地方。”

    秦歌看着他,也没反驳,只说:“快下雨了,你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快回去吧。”

    祁云闻言看了看天,道:“是该走了。这几日我爹看我看的紧,就暂时先别见了,有事我会再想办法通知你。”

    秦歌点点头,在那人转身之前又快速的补了一句:“没事少去刘家。”

    他的话音未落,那人已如未听到一般径自转身从窄巷出去。

    秦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过了好一会才转身向窄巷的另一头走去。

    祁云回到刘府的时候,刘成正拿着东西在门口等着他。他快步的走上前去,从刘成手里将东西接过来,两个人才一并进去。只是进到刘淮之院子里的时候,福瑞却没在。

    祁云忙拎着几包东西进到屋子里,将东西往刘淮之的怀里一扔,问道:“眼线呢?”

    刘淮之接过他扔来的纸包,将之放到一边,答道:“刚才有客人来,他不便留着,就叫人先带他下去喝茶。”

    “有客人?”祁云抬抬眼皮,正巧瞧见刘淮之的枕边放着的折扇。那扇子上头,还挂着个之前并没有的玉兔扇坠。

    他心思一动,弯腰一把将那扇子拿起来,一边摩挲着扇坠一边说:“我知道,是你那小跟班又来了。”

    刘淮之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就说他去了常玉轩,原还想着是偷偷给哪个姑娘买簪子去了,现在看来,倒是买东西来讨好你了。你倒好,这前后才多会的功夫,也不留他多坐一会。”祁云说着,朝他邪邪一笑,“该不会,是不想让他撞见我,所以就让他早早回去了?”

    刘淮之看着他上挑的嘴角和桀骜的眉眼,因为这些年一直未有来往,因此他这副表情,倒是许久都没有见到过了。现在再一看,倒真是颇有感触。

    他看着祁云,面上依然是那副温和的表情,说道:“是因为快下雨了。”

    祁云听了不由朝窗外看去,果然此时外头已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于是只得轻叹口气,朝刘淮之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不然一会雨下大了路上难行。”

    “这会下着雨,不如就留下来用饭,等雨停了再走。”刘淮之说。

    祁云摇摇头,将那扇子递还给他:“还是算了。现在出来的机会这么难得,不好在外头待太久,免的老头起疑。”

    刘淮之笑道:“你不过是来我这边坐坐,又有人看着,祁老爷总不至于拦着你。”

    “算了吧。”祁云说,“免得在你这待久了,老头再怀疑我对你心怀不轨。”

    说着,便抬脚向门外走去,只走出几步就又折了回来,道:“没事的时候可以给我下帖子。”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自这日之后,祁云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又待了两天。等到了第三天,他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果然,这天一早刘淮之就给他下了帖子,说是风寒已经痊愈,请他到府上下棋。

    祁老爷对刘淮之的印象向来好,既然是人家主动下了帖子,又想叫祁云没事去刘府坐坐,总也好过他去别处,便也未多加阻拦,只叫福瑞好生跟着。

    福瑞得了令,就每日寸步不离的跟在一边。

    祁云倒是难得的没耍什么花样,每日就只是到刘府同刘淮之下棋聊天,不是在刘淮之的院子,就是在刘府花园的凉亭中,并未有什么别的举动,也没去过旁的地方。

    他这么日日的往刘府上跑,也就难免碰上刘淮之的那位“跟班”。而让他觉得十分有意思的是,他的那位“跟班”于少爷,似乎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敌意。

    起先,他还只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坐在一旁看自己和刘淮之下棋;或是当自己与刘淮之喝茶聊天的时候,冷不丁的插上两句话来大煞风景。

    后来这于少爷也不知怎么了,偏要霸着棋篓子不肯撒手,只说自己要和刘淮之下棋,不让他参与。

    他每日在刘家也就待上不过两个时辰,那于少爷就定要带上两个半时辰。

    祁云打小就对刘淮之存过别样的心思,自然或多或少知道这于少爷的想法。

    只不过,他向来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那于少爷越是不满他和刘淮之接触,他就偏要与刘淮之谈笑风生。

    于少爷霸着棋盘,他就让他霸着,自己坐在一边旁观。

    只可惜这个于少爷是个臭棋篓子,无论再怎么抓耳挠腮处心积虑,也下不赢刘淮之。祁云在一边见了,就时不时的指挥一二,只是无论他再怎么从旁指点,这于少爷也没什么长进。

    几次三番,祁云也就渐渐的失了兴致。

    第20章 二十.告白

    短暂的秋天,就这样在祁云频繁的造访刘府中结束了,就在即将入冬之时,临阳城中又出了个事来引人热议,员外府失窃的案子破了。

    众人皆传,是应雪庄的玉笙公子向官府报的案。

    对于此事,祁云听了虽颇感意外,却也没放在心上,只照例奔着刘府去。

    这日,那位于少爷难得的没来。祁云将福瑞打发一边远远的站着,便端着棋篓朝刘淮之一笑:“今儿个怎么没见着于跟班?”

    刘淮之挑眉:“怎么,一日不见,你还想他了?”

    “呵,我可不想他。”祁云看了着他轻声一哼,“他对我敌意那么大,就差没拿刀子抵着我让我别来找你了,我怎么可能想他?”

    “要不是你小时候主动挑事,他能这么烦你?”刘淮之未答,只将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又翻出来反问。

    祁云被他问着了,只得轻咳一声:“我看倒也未必是因为那时候的事。这于家少爷傻不愣登的,就算是记仇也不至于天天来跟我对着干。你也别拿当年事的来说。他现在这么防着我,为的到底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刘淮之听他所言,面上有些怅然:“他为什么如此,你知道,我也知道,可是偏偏唯独他自己不知道。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说着,一边从棋篓中摸出一枚黑子,稳稳的放在棋盘中央。

    祁云见他如此,恨铁不成钢似的摇摇头,从怀中的棋篓里摸出枚白子也落在棋盘上:“他不知道,你就想个法子让他知道。你要是有秦歌一半的蛮不讲理,这于家的傻少爷早就是你囊中之物了。”

    “现在他也是我的囊中之物。”刘淮之缓缓的说着,手中的棋子却是落的利索干脆,“等他心甘情愿的来,不是更好?”

    祁云撇撇嘴,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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