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的种种举动变得越发明显,以往还会给他三分薄面的股东们现在居然都敢直接拐弯抹角地讽刺他了。招架不及唇枪舌剑的邵玉帛把自己气地差点脑充血,摔门就离开了。

    这是邵氏集团有史以来第一次没能开到最后的股东例会。

    沉不住气的邵玉帛让许多原本隐隐倾向他的股东们都有些不满了。他走后,许多人就七嘴八舌地抱怨起邵家目前日渐萧条的生意。和廖河东一脉的小股东们怒骂邵玉帛的上位名不正言不顺,眼高手低没能耐,连邵干戈的一半本事都没有。这些话以往还会得到其他人的小声劝阻,可现在,会议室里的股东们却只是意味深长地四处和人对望。

    他们心中隐隐生出一股忧虑来——邵家的生意现在每况愈下,邵玉帛身为董事长,却一直没有拿出有效的解决方案来。原本没什么危机感的众人也有了大厦将倾的预感,这样下去,越来越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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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稀回到家,老远处就闻到屋子里一股果香味。

    他抽了抽鼻子,觉得这个香味陌生又熟悉,走到厨房那边一看,就发现地上放了一个极大的箱子,里面盛了满满的百香果。

    邵衍和他父母都在厨房里,拿着一个削了头的果子用勺子剜出果肉,一粒粒金黄的果粒裹着汁水落在透明的小碗里,邵衍洗过手后,朝里面倒了一堆多得吓人的白糖。

    百香果的气味很好闻,严稀却不太喜欢那酸溜溜的口味。可现在因为条件反射,不管什么食材跟邵衍一起出现在画面中他都会口舌生津,见状不由问道:“在做什么啊?”

    “啊哟,小希回来了啊?”邵母对看着一副不良少年派头的严稀倒是出奇地热情,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笑,“小川让朋友送回来一批番石榴,衍衍没见过这个东西,一定要弄来尝一尝。喏,你看锅里都已经蒸上了。”

    严稀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才发现灶台上不锈钢的蒸锅正在朝外腾腾冒着热气,那股让他觉得有点陌生的香气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和新鲜的百香果融在一起,便又成了一种独特的气味。

    邵衍是没见过百香果的,事实上这个时代的很多食材他都从未见过,没有保鲜设备和足够快的运输方式,许多水果会早早在运到京城之前就*掉。气候不适宜,这些东西又只能种在相当遥远的地方,来这里之后他第一次看到路边摆满水果鲜桃的水果小摊子时都是很惊奇的。

    新的食材会给他新的灵感,如同手上的百香果,浓郁的气味是从水果身上少见的霸道。厨房里破开几个,一路顺着餐厅出去在大门口都能嗅到余香,这样的东西用来做糕点和酿酒简直再好不过了。

    邵衍将白糖和果肉搅拌均匀,用纱布挤出汁水来,一部分倒入了一旁碗里的调好的米面粉中,搅拌均匀,揉到表面光滑如剥了壳的鸡蛋,泛着淡淡的嫩黄色,很是漂亮。

    他算了下时间,把蒸屉给取了下来,打开盖子,短暂的雾气后里头三个捏成花形的糕点显露出来。半透明的表皮下透出果绿色的馅料,香气冲破百香果的气味占领了新的高地。严稀辨认了一会儿,很难猜测果绿色的馅料里到底是什么,邵衍却好像很满意,用筷子戳了戳糕点的表皮,点点头道:“这个可以,把冷库里的百香果送两箱到店里吧,我明天去教田小田做。”

    邵父急忙点头记下,严稀却看到那个小糕点被邵衍戳出的印子慢悠悠地恢复了形状,显然弹性极佳。邵衍拿着一个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的筛子将细细的粉末筛在糕点上,又将糕点一个个取出放在盘子里。精巧的花型软绵绵地趴在瓷面上,随着盘子的摇晃也会跟着晃动,漂亮可口的很。

    邵衍这些天总在弄新菜,严岱川不知道托了什么人,总之家里天天都有新的食材被送到,许多不是当季的果子看起来也水灵灵的。

    这使得御门席的生意刚在s市立足就显得不可撼动起来,随着季节不断变化的当季甜点菜蔬总能给人奇异的新鲜感。

    邵衍对美食仿佛有种独特的天赋,新的东西他只要随便一尝就能分辨出味道来和特质来,借着自己的分析变化不同的做法,最后的成果很少会出现口感在优质以下的状况。严稀自告奋勇去帮忙端糕点,从厨房到餐厅的几步路就只剩下空盘子了。小小的糕点表皮弹性惊人,捻起来后里面的馅料软软的,像是一汪汁水,稍稍咬破表皮,像是百香果又有着不同风味的滋味就流地满嘴都是。微烫,合着弹牙的面皮一块咀嚼,甜中带酸,又清爽又开胃。

    刚回家打算吃饭的严岱川看到饿死鬼一样的严稀,平常没什么动静的脸都忍不住皱了起来。嫌弃地瞥了严稀一眼,他知道靠着这个堂弟想要吃到东西是绝不可能的了,又担心之后被端出来的盘子里恐怕会盛满他的口水,便直接越过他朝厨房去了。

    邵衍正踮着脚开灶台顶上的柜子拿东西,邵家父母个头都矮,谁也帮不了他。伸着手指头够不到柜里的糖霜瓶子,邵衍不耐烦地想直接用跳的,后头忽然伸出来一条胳膊,帮他将东西拿了下来。

    不用回头,嗅到气味邵衍就知道来人是严岱川。就着背对对方的姿势邵衍接过瓶子把糖霜洒在糕点上,严岱川自觉地低头替他解开围裙。目光在邵衍的后颈一扫,他鬼迷心窍地问:“你什么时候去剪头发?”

    邵衍的头发已经留的有点长了,碎碎地遮住了耳廓,显得后颈那一撮软绵绵的毛也更长,软卷软卷地蜷在那里。

    他的气息喷在脖子后面,邵衍缩了下头,下意识伸手抓了下发痒的位置:“再说,我现在不想剪。”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教育受的多了,邵衍对剪头发这档子事还是有点不习惯,总觉得这样做有点对不起对他那么好的邵家爸妈。

    邵衍的指甲留的很短,弧度圆润,干干净净的。后颈的头发被抓乱,皮肤上留下了几道微红的痕迹,严岱川眯了眯眼,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围裙上。

    就着邵衍的手吃了几个刚出锅的糕点,他被打发着端盘子出去,屋里的邵母和李玉珂看到他俩的相处心里也很有些欣慰。之前他们多少能察觉到邵衍和严岱川的不合拍,说实话两家人为此都挺心急的。李玉珂和邵母关系那么好,自然也希望自家的孩子也能延续这份感情,姐妹俩还为了拉近他俩的关系做过不少努力,但都以失败告终。头一次看到邵衍黏在严岱川身上的时候邵母和李玉珂高兴地都快跳起来了。至于危机感顿生的邵父……有谁会在意他?

    新的糕点酸酸甜甜味道清爽,自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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