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悄然离开。

    皇帝还没有大婚,太医身边却常备避子汤,这避子汤是给谁用的?说他不是和宫中之人私通都没人相信。这可真是一步绝妙好棋啊!

    “朕只问你,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去年夏天,臣记得是在六月初七那天晚上,臣与周太医一道当值。当夜臣小睡了片刻,醒来的时候周太医不在房中。臣见他的药箱还在,想必不是出诊,便惶恐起来。这个时候在宫中随意行走可是死罪啊!臣左等右等不见周太医回来,后来就……”

    “后来怎样?”

    “后来臣不知怎的就睡着了,第二天倒是见到周太医了。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向臣道别,与另两位太医交了班。”

    “所以你就怀疑他在那天夜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刘曦觉得六月初七好像的确发生了什么。他想了半天,突然顿悟,去年六月初七不就是他和美人儿太后夜会御花园的那天吗?

    男神匆匆离开太医院,想必是想到了太后在凤凰逐日壶里藏了消息,所以就跑到未央宫去堵他了。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溜出了未央宫,男神只好悄悄跟着他。后来男神因为看到他和美人儿太后在遮云亭见面,因此产生了误会,他几乎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所以他对六月初七这个日子印象特别深刻,没想到这事时隔一年竟然还被有心人拿出来做文章!

    王有德见皇帝面色变幻,不禁有些害怕:“臣、臣本来是不敢怀疑周太医的,毕竟他是臣的上司,但后来听蕊初讲……”

    皇帝打断道:“喔?原来事关蕊初?那蕊初你来说!”

    一旁蕊初听到自己的名字,吓得牙齿直打颤:“奴奴奴婢……奴婢……”

    皇帝冷哼道:“平时见你倒也伶牙俐齿,怎么这会儿见了朕连话也说不利索了,莫不是心里有鬼?还是你也需要清醒清醒?”

    “奴婢心里没鬼!奴婢要说的都是实话啊!”蕊初急急地叩起头来,却被刘曦示意一旁的太监将她牢牢制住。

    “你也别磕头了,把你的‘实话’好好告诉朕,朕最喜欢听‘实话’了。”

    “是,皇上!自从入宫以来,周太医就时常出入长信宫。他每次来,太后都让我等远远地避开,只有太后的贴身宫女归露在一旁服侍。归露年纪虽小却对太后忠心耿耿,虽然和我、梅妆、雪无同为大宫女,却和我们几个都没有深交,只听太后的吩咐。四位大宫女中雪无同我最好,有一日她悄悄告诉奴婢,她无意间发现归露已非完璧,只是不知道那个经手的男人是谁。那时奴婢猛然想起周太医来诊脉时,归露时常独自一人伺候在殿内,便有些怀疑……哎!”皇帝猛地一拍御案,把蕊初吓了一跳。她偷偷瞥一眼皇帝,见皇帝的面色比刚刚还要阴沉,不由更加害怕,浑身颤抖起来。

    “怀疑得好!你还怀疑什么,一并说来!”刘曦几乎要被气炸了,对方下得好大一盘棋,原来给男神编织的罪名不仅仅是和太后私通,还诬陷他连太后身边的宫女都没放过!为了扳倒太后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周瑜品行高洁,要是知道这些事,非得气到吐血不可!他再次庆幸没让人去叫周瑜过来。

    蕊初声音发颤,咬咬牙接着道:“去年六月初七那天晚上,是……是奴婢服侍太后就寝。半夜里奴婢突然被风吹窗户的声音惊醒,原来是太后寝宫的一扇窗没关好。奴婢起来关好窗户,顺便看看太后是否也醒了,有没有什么需要。哪知竟发觉太后床上躺着的那个是归露,太后不知所踪!奴婢吓得半死,又不敢声张。归露既然替太后躺在这里,必定是太后要去什么地方又不想被人知道。要不是奴婢走得很近,又对归露十分熟悉,定然不会察觉出不同。奴婢只好把这件事藏在心底,直到和王太医说起,才发觉了这中间的真相……”

    “真相?好一个真相!这么说来你们还是偶然发现此事了?然后你们便来告诉朕了?”

    “不不不。奴婢找王太医商量,王太医不敢声张此事,就让奴婢隐瞒下来。但不告诉皇上又是欺君,万般无奈之下王太医就向本家亲戚王巨臣王大人讨主意。是王大人指点我们,告诉我们不可以只顾着自身安危,让一些奸佞小人蒙蔽皇上。太后虽然贵为国母,又是奴婢的主子,也不可以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影响皇上的声誉。”蕊初说完深深地呼了口气,回忆王巨臣的分析多少给了她一点底气。

    “这就说完了?”刘曦冷冷道,“王有德呢,你还有什么要补充?”

    正这时高力士回来了,他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话,皇帝听了连连点头。

    王有德叩头道:“臣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请皇上明断!”

    “你们都要朕来断?”皇帝微笑起来,笑容却有些渗人。

    王有德连忙又叩:“皇上明断!皇上虽然年少却英明果断,相信一定不会被人蒙蔽!”

    “好!朕就来明断给你听!”皇帝一拍龙案,“来人啊!将这一对奸夫淫妇拿下!给我细细审问,问问他们是如何私相授受,又是如何定下计策陷害忠良!”

    王有德蕊初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愣了一下才大喊起来:“皇上,冤枉啊!臣(奴婢)冤枉啊!”

    “冤枉?王有德,朕来问你,你在太医院已有二十年,本该升为院使,却因为周太医横空出世,至今仍是院判,你心中嫉恨周太医,是不是?”

    “臣、臣不敢啊!”王有德脸色煞白,不明白为何皇帝会知道他的心思。

    “你不但嫉恨周太医,还打算陷害他。你说周太医的药箱下面有隔层,可是那药箱是太医院统一购买分发到他手里的,经手之人正是你!你是不是借此机会给了周太医一个做过手脚的药箱呢?”

    “皇上,臣……臣……臣冤枉啊!”

    “朕看你不是冤枉,而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说周太医在药箱里私藏的药品是避子汤的材料,可朕让人查了太医院药材出入的账目。周太医从来没有支取过这几味药,倒是你!你曾分好几次混在其他药物中领过这些药,而且剂量还不少!王有德,你要避子汤做什么?这后宫之中可没有谁用得上避子汤啊!”

    “臣没有!”

    王有德急得汗如雨下,当时他只顾着伪造证据,要携带药材进宫太难,就用了太医院的药材,哪知道这件事就成了他最大的破绽。他明明记得已经把签署的单据烧毁了,想不通怎么会被皇帝发现,只好一味否认。

    “白纸黑字你还敢狡辩?”

    刘曦却已经从高力士那里得知,太医院的医药出入明细已经伪造好了,压根不怕人查。

    “王有德,你说周太医时常出入长信宫,可朕却查到,近几年来你出入长信宫的日子也不少啊!倘若蕊初真的发现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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