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不从心,主动飞了出去。

    张崎看着他飘远又开心又担心。开心的是他走了,自己不用继续向前,担心的是他不知道还要不要用自己,万一要用,有在心里念自己的名字,自己又要遭罪。思来想去,他不敢走远,还是慢悠悠地前行。

    温故靠近红柱,就听到闫爻在红柱里气急败坏地咒骂,白须大仙首当其冲。闫爻喷出一盆唾沫,起码有四分之三喷在他的脸上。

    白须大仙也不在意,站在红柱不远处,指挥仙者和修真者有条不紊地进攻。只要乔奣不在,闫爻就是他们的囊中物!看着红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他喜上眉梢。看来新乾坤荡秽鼎比旧的还要给力,燮天果然是好物!

    温故见状便知道仙家占了上风,反正自己帮不上忙,干脆气定神闲地看起戏来。看了会儿,他就看出了门道。那条红柱看起来长,实则被众仙家逼得细溜溜,眯着眼睛可以看到闫爻站在一个鼎上,空间狭窄,连转身都不能。

    闫爻骂神仙骂累了,又开始骂乔奣。

    于是仙家更来神了。尤其是白须大仙,那些污言秽语落在乔奣身上,简直是给他唱歌加油,众仙人干劲十足,卖力地用仙气挤压红雾,闫爻几乎被逼得退无可退,魔鼎也露出了半边的鼎耳。与此同时,温故也看到了红柱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鼎,鼎上坐着个人,露出一角蓝色衣袂。

    “老子投降,我投降啦!”眼见着自己逃不过去,闫爻终于放弃。

    白须大仙一边用悲天悯人的口气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边继续下手。

    闫爻急得乱跳。为了加强魔鼎的威力,他舍弃肉身,早与魔气融为一体,一旦魔气尽除,它也会被一并消除。“我知道错了,饶命,饶命!”

    白须大仙摇头道:“为时晚矣!你看看这天下,这凡人,这世界,因你的私欲和任性,被毁到何等地步!但凡你能早一刻悔悟,也不致如此。”

    闫爻暗恨。谁知道答应合作的乔奣关键时刻会放他鸽子。一想到自己即将被灭,他悲从中来,竟哭泣起来。可惜,见识过末世情景的神仙与修真者无人同情。

    同情了他,又有谁同情那些在末世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有谁同情那些劳碌一生却不得善终的人?有谁同情那些奋斗多年却顷刻间一无所有的人?

    光想着这些,在场所有仙、人就无法松手。

    闫爻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谩骂与忏悔中。他的魔气本就靠乾坤荡秽鼎炼制后的魔鼎支撑,一旦遇到比魔鼎更大更强的乾坤荡秽鼎,魔气就会被慢慢净化,最后归于天地灵气。

    温故与众人一道,见证着将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魔气及源头的消逝。看着藏在红柱背后的最大功臣一点点地露出面目。

    精致如画的眉眼,却挂着冰霜,满脸的冷酷与傲慢。

    当对方的目光与他相对时,露出一霎的震惊,万般情绪涌来,温故还未看清,就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两潭高深莫测的深水。

    仲世煌看着闫爻被完全吸入新乾坤荡秽鼎中,翩然站起,一步步地向前,像冲锋陷阵的大将,踢开魔鼎,挡开上前恭贺的手,慢慢地走到那个蹲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人的面前,伸出手。

    温故愣了下,随即露出暖暖的笑容,将手覆了上去。

    然后,两只手交错,重叠在了一起。

    仲世煌眸光一凝,嘴唇抿了抿。

    温故知道他不高兴,忙站起来道:“没关系,找具身体很容易的,我……”

    “大仙。”仲世煌转身叫白须大仙。

    白须大仙正兴高采烈地打扫战场,考虑先用新乾坤荡秽鼎代替魔鼎,再想办法把魔鼎炼回来,这样就能有两个乾坤荡秽鼎,天地间的灵气会更加充裕,听到仲世煌呼唤,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屁颠颠地过来,“仲仙友,咦?温故,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若是不回来,他真怕仲世煌会一翻脸,弄十七八个魔鼎出来。

    ☆、第80章 失踪之罚(上)

    温故不知其中道道,见他欣喜若狂,心里暖洋洋的:“让大仙担心了。”

    “哼。”仲世煌很不给面子地嗤笑。

    白须大仙面皮千锤百炼,岂是等闲物,权当没听到,对温故嘘寒问暖了一番,“你的身体我已经泡好了,回头就给你送来。”

    温故:“……”听到“泡好”,他脑海中浮现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泡面。

    仲世煌道:“现在。”

    白须大仙道:“闫爻刚除,天下未定,先缓一缓。炼制魔鼎更要紧。”

    仲世煌抱胸,抬下巴,望了一眼天,突然又恶狠狠地低头看温故。

    温故愣了下,反应过来:“哦,对,我自己去。”

    “你敢!”仲世煌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他,又抓了个空,转头看白须大仙。

    白须大仙顶不住仲世煌炽热的眼光,叹气道:“我将他的身体取来,你炼鼎。我们分头行事,如何?”

    温故没想到几年未见,仲世煌已然成为让白须大仙忌惮到吃瘪的存在,不禁面露异色。

    白须大仙拉着他吐苦水:“这些年,仲仙友炼鼎我炼命,天天东奔西跑,半刻不得闲,一身老骨头都快被折腾散了。”

    温故看向仲世煌的眼睛满是柔情:“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炼制成乾坤荡秽鼎,你一定付出很多努力。”

    白须大仙:“……”他刚才哭诉的重点是这个吗?

    仲世煌神色柔和几分,但看着温故比红雾更飘渺的魂魄,脸又冷下来。

    温故被忽喜忽怒闹得一头雾水,正想提问,就听白须大仙口气不善地说:“闫爻已除,道友来迟了。”

    就是看到红柱消失,知道闫爻已除,张崎才大着胆子过来。他原想向温故讨个人情,将要求放低些,见白须大仙和仲世煌两人,一个排斥,一个审视,不由害怕,身体往温故背后缩了缩,小声道:“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温故还未开口,仲世煌就目露凶光:“什么话不可以在这里说?”

    明明初次见面,张崎见他却如老鼠见猫,莫名地充满畏惧:“是些私事。”

    “私事?”仲世煌将最后一个字拖长音,带着明显的质疑。

    白须大仙干笑道:“公事为重,私事靠边。眼下最紧要的是将乾坤荡秽鼎的魔气去除。它守护凡间上万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仲仙友施以援手。我这就回天宫,将温故的躯体拿来。”

    他拉着张崎要走,被仲世煌拦下,“你还没说私事。”

    温故想了想道:“是为了那些东西?”

    张崎眼睛一亮,苦着脸道:“不是我借此推脱,可是你要的东西数量委实太过庞大,我孤身一人收集这些东西怕要数百年。我并非不愿,只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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