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解气了点,胸口还是压了青石板似的闷,半天缓不过气。倏地门外响起了动静,是钥匙扭动的声音。谢安宁没打算让林辰知道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她也不想和林辰临别的时候闹僵了,起码还得给彼此一个好回忆。

    手里正端着从阳台上移下来的元宝,只是心下一晃,手一松险些将花盆摔碎,忙是躬身想要捞住,元宝身上密密麻麻的尖利的刺便直直刺入托住花盆的指尖,谢安宁忍着疼把花盆放下,低头一看,庆幸幸好元宝身上没细刺,否则嵌在肉里更疼,或是因为过敏,被刺的地方起了几个红点,格外显眼。

    匆匆走出屋门关了门,正好与刚进来的林辰四目相对,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谢安宁一时间又觉得刚才调整好的情绪又乱成一团,想笑着打个招呼装傻,半天却都做不出个笑脸来,自指尖传来刺疼,难受得心里都浸着酸,怎不是十指连心。

    林辰这俩天累得喘不过气,对着苏文她觉得压抑,总觉得苏文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于是越发怕她什么心理问题做出傻事,若是苏文出个好歹,估着她林辰也没法再踏实过日子。为了不像让和谢安宁许久才发展几步的感情打了水漂,对谢安宁撒了谎,她还没怎么说过几次谎,这会儿正不安,忙不迭从警局匆匆赶过来看一眼,一会收拾收拾还得盯着苏文,等苏文老板再次通知她上班的时候,从她那里得到证据,一举将赌窝捣毁,将她一直以来最大心结解开,到那时候,就踏踏实实和谢安宁过日子。

    却浑然不知对面谢安宁的心思,疲惫至极地揽住谢安宁抱了抱,将头埋入对方的颈窝轻嗅。脖子上蹭得有些痒,谢安宁缩了缩脖子,反而被更紧的抱住。

    林辰不语,她也不开口。

    “我该走了。”耳边是林辰放轻了的声音。

    良久之后,林辰卸了力道松了手,谢安宁觉得自己心一瞬没了支撑点,随着林辰放手的动作重重跌下去,摔得惨不忍睹。

    “到哪儿去呀,还加班呢?”谢安宁听见自己笑着说,没留神最后的尾音有点抖,所幸林辰没发现异样。指尖上更是火辣辣的疼,像是刚才扎进去的刺还没拔.出来,反而越嵌越深。

    “嗯,有事去忙,过段时间就闲下来了。”

    虽是实话,在谢安宁听来更像是托词,虚虚飘到了耳边就又散了。

    谢安宁垂头压了低声:“我知道你忙,你去吧,再见。”

    林辰习惯性揉了揉谢安宁的头发,笑着点点头:“我尽量早点回来,你最近穿厚些,别到时候感冒了。”

    谢安宁俱是点头,手蜷在袖里不着痕迹挪到背后,看着林辰匆匆来又匆匆走,一时有些不是滋味。若不是清清楚楚在电话里听到林辰的身影,她真该相信林辰没什么了。门被关上,谢安宁这才抬手看了看,方才作痛的地方已经开始微痒,伴着一阵的疼意,看来是真过敏了。反而手上疼些,心里反而舒服得多。

    半晌,合上眼轻吐了口气,犹豫片刻褪了腕上的手链,放在桌上。

    动作利落地把剩下的东西都叠放好,手上动作再没有一时犹疑,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疼意手惯性的有些颤,最后将元宝如意妥帖放好,这才记起再看看这间屋子。

    屋子收拾的干净整洁,连阳台上都没有落下一点灰尘。阳光下的窗台少了两盆植物有些空荡,旁边避光的位置放着碟片,已经看了一半,有几部被特别挑出来,是打算等林辰休息了一块看,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厨房是最熟悉的地方,冰箱里整齐放着蔬菜肉类,像是随时要被取出来。谢安宁提着行李怔怔看了一会儿,突地一笑,涩得嗓子眼里都泛着一股子苦。

    当初刚出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来是这样的走法,被生生掰得半弯,只差一步了便要走小路了。偏偏心里还挺高兴的。

    只不过,前几天是怎么样高兴,这会儿全被难过一分不落的全数补回来。顿了顿,抬起沉重的行李向着屋外走,手机一响,是苏文的电话。

    谢安宁垂了眼皮,摁了拒接,将钥匙放在玄关边折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转冷了,晚上睡觉盖得厚些,别像我一样这会儿还感冒。

    第46章 各在两端(倒v看过买)

    手机亮了亮旋即黯淡下去,苏文低头猜测谢安宁为什么会挂断电话。从她知道林辰专门去找谢安宁之后便一直觉得不安,若是两人聊得太久她之前的努力便要付之一炬,尽管她还有办法,终归不如这一招来的简单利落。

    她这一步是在赌俩人对于这段感情有多小心翼翼,其实为林辰寻线索何尝不是拿命在赌,

    做过赌徒都知道,在毫不犹豫掷下赌资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归自己所掌控,最后要么顷刻之间一无所有,要么赢得丰厚的报酬,再没有其他可能。苏文深吸一口气,唇角漫开一丝淡不可见的笑容,挂在一张不见血色的脸上,纵使那张面孔如何精致,纵使那笑容如何快意,总归还是带了点无法言说的悲哀。

    若爱情是一场棋局,自己被赶出了战局又棋瘾难耐,既遇上了可乘之机,何妨拂乱了他人的一盘棋再取而代之?只要最后赢的人是自己,什么都不重要。

    只要赢的是自己。

    苏文紧紧抿唇,按耐住来自身体中对于毒品的渴望,颤着手取出藏在枕头下的针管熟稔地找到血管,由针管刺破皮肤扎入血管。她在等林辰回来,需要来自毒品的安慰来安抚心底的不安。

    约是二十分钟之后,林辰带了快餐回来,看见苏文越来越白的脸色不置可否,眉间微皱旋即平了下去:“身体是你自己的,如今怎么糟践,终了就怎么糟践你。”

    苏文不语,细细揣摩着林辰话里的意味,虽是怪罪,却并不愤怒。谢安宁应当还什么都没有说。果然如她意料之中,俩人皆是过于小心翼翼,才会囿于原地迟迟不见进展,如今又暗生罅隙,这层她们小心扶着的关系,不过是风波中的苇杆,一吹便倒。

    苏文抬起眼看住林辰,轻声问道:“去看谢安宁了吧,她听说你和我在一块,没吃醋吗?”

    “她不知道我和你呆在一块,我只是……告诉她我在加班。”林辰忽觉疲惫,工作与爱情权衡下之下她更倾向于后者,然而多年经营的前者同样割舍不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捣毁这个毒窝的意义。若是她林辰可以默默接受高层所下达的不再追查蓖麻杀人案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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