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郎,我们护驾来也!”岑三小五子以及红儿翠儿等人,不甘落后,都如同赶集一般,接二连三跑了过来,把张麟团团护围在中间。
    见到这夸张而滑稽的一幕,现场其他禁卫看了都忍不住哄然大笑。
    张麟也是暗自发笑,他现在哪里有什么危险?不过这种被呵护被簇拥的感觉还是很好,他昂首挺胸,下巴高抬,如同一位真正的大人物似的,把高瞻远瞩的目光投向刺客所逃窜之方向。
    “哪里走~”夜玉身形矫健,迅如脱兔,已经追到范登身后,娇斥一声,手中长剑向着后者的肩膀斜刺了过去。。。
    “噌~”一直徒手疾奔的范登,脚尖点地,身躯凌空,一步蹿上了屋顶,并且于落在屋顶之前,向挥剑刺来的夜玉连续发射了三道暗器。这三道暗器,于电光石火之间,射向夜玉的要害之处。
    看来之前,范登还有所藏拙,此刻为了逃命,使出了真功夫,普通禁卫不可能拥有这样高超的轻功,以及于半空中发射暗器的身手。
    说时迟,那时快,夜玉在半空中来了一个漂亮的侧空翻,躲过了三道暗器,她的身形短暂落地后,再度腾飞,身形与长剑合而为一,射向屋顶的范登所在之处。
    范登在屋顶闪展腾挪,捷若猿猴,如履平地。
    此时夜玉手下的四名侍卫,有两名男侍卫也纵身上了屋顶,出现在范登的前方位置,堵住了他的去路。范登只是忌惮夜玉,对于那两名侍卫倒没有放在眼里,他拔出来腰刀,冲着一名侍卫的肩膀劈了过去。
    那名侍卫不是吃素的,自然挥刀相迎,可似乎不是范登的对手,甫一交手,就被震得倒退了七八步,差点从屋顶载了下来。
    夜玉从后追至,范登只好回头与夜玉交战。那两名侍卫从旁助功,范登在屋顶左冲右突。
    此时此刻,把头闷在水桶里的人纷纷憋不住,抬起头来大口喘气,把水甩得到处都是,出水第一眼,他们就看到打斗的场面,无不瞠目结舌。怎么打起来了?才一会工夫,场景就变了,这也太离奇了一些吧。
    最后一个把头抬出水面的,还真是那位队正钱非,看来之前他所言非虚,他的加入,真的是欺负这帮兔崽子。卢大白仅比钱非早抬头了一会儿,如果要排名次的话,他算是第二名。
    “什么情况?”钱非问周围的禁卫。
    “那家伙是杀人凶手!”有人悄悄告知。
    在这些人从水里抬头时,张麟仔细观察他们的面孔,都没有任何异常。倘若是假冒的,脸上带着面具,浸水必然暴露。让面具失效,是张麟采用闭气比赛的出发点,哪知道真凶手并没有上当,而是很干脆地跑了。
    “取我的弓箭来。”桓斌向贴身禁卫伸手,立即有一名禁卫从肩背上拿出弓和箭,递到桓斌手里。
    “桓将军,此人要抓活的。”张麟赶紧提醒,实际上他心里认为桓斌与这凶手是一伙的,都是蛇灵奸细,担心他杀人灭口。
    “我明白。“桓斌淡淡地说,左手持弓,如托泰山,右手拉箭,如抱满月,觑着正在屋顶上左冲右突的范登,松开了拉箭之手。
    “倏~”弓弦震荡,离弦之箭疾如风雨,发出轻微的破空之声,向着范登的头上飞射过去,范登大骇,紧忙一闪身,羽箭射中他头上的圆形发髻,从中穿过,把他的头发射散了,向着羽箭离去的一边狂飞乱舞。
    作为羽林军的郎将,桓斌的箭术精到、狠辣,一箭中的。
    范登心里大骇,不敢与夜玉等人恋战,而是虚晃一招,沿着屋顶奔逃,突然纵身跳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桓斌,手里的腰刀闪着寒光,扑头盖脑地劈了下来。
    桓斌再想放箭,距离太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扬起雕弓,进行格当。
    “当~”刀砍在弓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范登的身体还在空中,被反震得向后倒飞,于倒飞的过程中,他在半空中来了一个漂亮的侧空翻,在落地时,已然来到张麟身旁,用刀架在后者的脖子上。
    刚才张麟说要抓对方活口,结果一转眼间自己就被对方活捉,真正是画风突变。
    范登知道张麟是现场所有人中最重要的人,因此在打斗之时,就想好了要将他抓住作为人质,这样才能安全离开此处。
    “兄弟,你别乱来!”张麟大骇,感觉到脖子上凉飕飕的。
    那几个保护张麟的太监宫女骇然失色,之前大家做作了一番之后,就懈怠松弛散开了,因为张麟一点危险都没有,一直保持那种紧张的造型,未免有失夸张。没有想到,刚刚放松,宣德郎就落在刺客手里,这变化也未免太快了一些,快得他们来不及反应。
    “快放开宣德郎!”高力士小梅等人叫道,“要不然我们跟你不客气!”
    此时,夜玉以及侍卫以及回到地面,手持利刃,将范登团团围住。
    “谁也不要过来!否则我立即宰了此人。”范登恶狠狠地威胁道。
    “刺客,你想怎样?”桓斌火冒三丈,用手指着范登,厉声喝问。
    “将我安全送出皇宫!”范登叫道。
    “娘的,你想威胁本将,门都没有!”桓斌道,抬起雕弓,另一只手拿起箭,扣在弓弦之上。
    “桓将军,不可意气行事。宣德郎可是皇上跟前的宠臣,万一有个闪失,咱们无法向皇上交待。”夜玉伸手制止桓斌,低声提示道。
    “我知道,我只是吓吓对方。现在该怎么办呢?”桓斌点头道。
    “兄弟,我们又没有怎么着你,你为什么跑呢?”张麟乍着胆子说,他落在刺客手里,一句话说错,很可能被一刀抹了,但是什么话都不说,就没有机会从刺客手里脱身。
    “哼,你心知肚明!你搞所有这些鬼把戏,瞒得了别人,难道瞒得了我?”范登冷笑道,推着张麟向人少的方向移动。
    “我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跟大家乐呵乐呵而已。”张麟陪笑道,暗中将七星神棒拿着藏在袖子里,但是由于范登将极其锋利的刀刃抵在自己脖子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割断脖颈上血管,所以他也不敢擅自动手,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
    “什么乐呵乐呵,你都说过我是杀人凶犯!”范登嘴里骂道,揪着张麟向门口走去。
    “刺客,这儿是皇宫重地,几千禁卫把守,你觉得你走的了吗?”桓斌张弓搭箭对着范登,高声喝道。
    “我要是走不了,先弄死此人!”范登面目狰狞,肆无忌惮地威胁道。
    “放开宣德郎,我可以让你走!”夜玉软语商量,若是张麟在她手里为刺客所伤,她无法对皇上交待。
    “鬼才相信你的话!”范登冷冷地喝一声,“给我让路。”
    在范登的威胁之下,夜玉无奈,只能挥手令大家让出一条通道。到了这个时候,就显出御前侍卫的分量,可谓说一不二,无人敢于违背。
    范登一边紧张地戒备着,一边推搡着张麟向营地门口慢慢移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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