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来给周安宁送点资料,见韩星初站在门口,神色恍惚,背靠着墙:“韩总,你怎么站门口不进去呢?不舒服?”
    脸看起来有点白,小青便以为她可能最近工作太忙身体可能有所不适。
    韩星初说我没事,掉头走了。
    门没掩紧,周安宁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知韩星初偷听了多少,脸再度发白。
    电话那头,声音不断:“二公子说了,他的相册还差一张便集满一千张照片,让你尽快把最后一张发过去给他。”
    周安宁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匆匆结束电话。
    小青推开门,周安宁的身影已经闪了出去。
    韩星初不在办公室里,不知去了哪里。
    周安宁更惴惴不安了。
    站在她办公室门口,愣了许久。
    半响,他疯了似的,问起工作室其他女员工,逮一个问一个:“知道你们初姐去了哪里吗?”
    “初姐出去了,但去哪,我们真不知道,她没说呢。”
    “周总,你跟初姐吵架了吗?
    周安宁没回话,很着急的给韩星初打电话,电话一直在响,但是她就是没接。
    半小时后,韩星初回来了,眼眶很红,哭过。
    “初初,你去哪了?”
    周安宁上前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韩星初说没去哪,推开他,往办公室走。
    周安宁抿着唇,眸色复杂,跟了上去。
    门一关,有逼仄的气息衍生。
    良久,韩星初瓮声瓮气的:“周安宁,上次你说过会娶我,其实是骗我的吧?”
    ——
    章甜甜的事,南嫣然听说了。
    她找了章一林,把一叠资料给了他。
    章一林抽着雪茄,没着急打开看,“这是什么?”
    “不是要帮我对付沈千寻?”南嫣然仰着下巴,依旧是那副骄傲自满的模样,“你妹妹甜甜的事我听说了,这份资料你看了以后就知道怎么做了。”
    听言,章一林打开牛皮袋,把资料抽出来。
    大致浏览一遍以后,看到资料某一处内容后,神色微微起了变化,不过很快隐了去,忽是说了:“这狗屎缘分。”
    “什么?”
    “没什么。”章一林吐着烟雾,“你这个市长千金心倒是坏的很。”
    “我给你资料是让你来吐槽我的吗?”南嫣然很不高兴,她抱臂,“你可以有两个方法让沈千寻生不如死,第一个是她有病,如果她的病复发了,你要整弄她可容易多了,第二,她的弱点,是她母亲沈知意,不过沈知意人在国外,被保护的很好,不好接近。”
    “第一个办法我倒是试过,不过我被人耍了,拿了我的一百万,说不干就不干了。”想起周小艾,南嫣然便想起昨晚的屈辱,浑身难受,那股气憋在心口不上不下。
    “谁敢耍你这个大小姐?”
    “还能有谁,就是资料里那个周晴晴的妹妹周小艾。”南嫣然冷着声音。
    “昨晚的伤是她整出来的?”
    南嫣然不说话了。
    章一林便笑她:“柿子挑软的捏,你倒好,挑个硬的。”这周小艾,年纪轻轻便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从小在最底层打滚生存,见惯了社会黑暗和人性的败坏,岂是那种生长在花园里小白花。
    那是野草,满身的刺,南嫣然会吃亏是理所当然。
    “你什么意思?”
    章一林笑眯眯的:“不懂?我教你。”
    烈日炎炎。
    沈千寻一觉睡到中午。
    她眨着惺忪的眼,觉得手臂有些发麻,可能是刚才侧躺着睡压到了手。
    有低低的声音传来。
    沈千寻翻了个身,拧眉。
    腿好疼。
    是内侧的皮肤破皮了,不小心摩擦碰到了。
    靳牧寒站在窗口,在讲电话。
    好像是在说关于处置章甜甜的话,沈千寻最喜欢的那把嗓音,此时,冷的掉渣子,凉意入骨,可将骨头冻得碎裂。
    靳牧寒嗓音冷淡,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把章家的资料发我邮箱。”
    章甜甜那种女人,不擅长玩心计,若没人帮助她的情况下,哪里敢对靳牧寒起贼心,这么的胆大妄为。
    有大哥章一林相助,她便有恃无恐了。
    等靳牧寒通完电话回过头,发现沈千寻醒了,正在看他,清亮的眼眸,像把小挂钩,在挠他的心。
    本来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起了清风般的笑容,靳牧寒回到床上把沈千寻捞起来,亲吻她的眼睛,“肚子饿不饿?”
    沈千寻点头,问起:“章甜甜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昨晚闻人易把她送进了警局,还上诉了她。”
    闻人易倒是不按套路出牌。
    “我明明跟他说过,她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付回去的。”沈千寻揪眉。
    靳牧寒笑了笑,宝贝的搂着她:“既然你已经吩咐他这么做,他会去做的。”
    “我等着。”
    “阿寻,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靳牧寒亲她,手又不规矩了。
    腰被他碰了下,敏感的又软了。
    沈千寻低低喘口气,软绵绵的推他,义正言辞:“我要起床了。”
    靳牧寒不着急放开她,问:“还疼不疼?”
    她摇头。
    靳牧寒还想看看大腿内侧的伤口,但沈千寻怎么都不肯脱裤子了。
    太燥了。
    靳牧寒便哄她。
    哄了一会儿,沈千寻便没辙了,干脆放开,让靳牧寒脱了她的裤子检查。
    伤口倒是好了点。
    抹了药结了一层浅浅的痂。
    沈千寻问:“会留疤吧?”
    “应该不会。”药膏还有除疤的效果,他可舍不得沈千寻身上留下伤口的痕迹。
    靳牧寒突然低头,在她大腿亲了一口,“以后我轻点。”
    沈千寻却有点心有余悸,脸很热,以后,她都不敢用腿了,太要命。默了默,说了句:“你的脱敏治疗做的不错。”
    靳牧寒的眼神顿时就亮了,郑重其事的:“我会再接再厉的。”
    沈千寻失笑。
    她的靳先生啊,真会顺着她的梯子往上爬。
    “靳先生,你的夫人快要饿坏了。”
    靳牧寒把她从床上抱起来,一路带着人去了浴室。
    在浴室又闹了沈千寻小会,靳牧寒才放开她,出去给她热午饭。
    下午两点,沈千寻去了公司,公司的氛围貌似不大对劲。
    “沈总,你来了。”
    工作室里的员工跟她打起招呼。
    沈千寻颔首,“你们韩总去哪了?”
    “韩总跟周总吵架,请假离开公司了。”
    吵架?
    周安宁一直宠着韩星初,大半年来,两人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平常跟韩星初聊天,她唇角总是上扬的,彰显了她的好心情,更从未听她说过周安宁半点不好。
    “怎么回事?”
    “我们不太清楚。”
    从小青他们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沈千寻到办公室给韩星初打了电话,响了好几声,她接了。
    沈千寻问:“在哪?”
    韩星初嗓音有哭过后的沙哑,“是周安宁找你过来问我的吗?”
    “你觉得呢?”
    人哭傻了。
    沈千寻一直都是挺她的那个人。
    “我在机场。”由于不是节假日,机场里人流倒不会太多,女洗手间并不会拥挤,她站在盥洗台前,镜子里,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肿的跟兔子眼睛似得。
    “你要回老家?”
    沈千寻很了解她,韩星初恩一声,“我想我爷爷了,想回去看看他。”
    韩星初的爷爷在她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所谓回去看看他,是祭拜吧。
    父母倒是尚在的,不过父母早已离异各自成家,对韩星初打从出生起就没尽过为人父母的责任。
    “路上注意安全。”沈千寻叮嘱。
    “好。”
    “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再见。”
    “再见。”
    说完这句话,韩星初又流泪了,声音哽咽。
    “你这样我很不放心你啊。”沈千寻哭笑不得。
    面对沈千寻的关心,韩星初再次嚎啕大哭:“我就是太难过了忍不住,周安宁那个大骗子,说会娶我,根本就是骗我的,我讨厌死他了。”
    她伤心欲绝。
    爱的太深,往往容易受伤。
    沈千寻不了解情况,不好说什么,再说,她一个外人,不好介入。
    只是说周安宁不想娶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周安宁那么喜欢她,怎么会不想娶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韩星初哭的太厉害,一句话说不完整。
    等她把情绪再次打理好,韩星初不想提周安宁了,说飞机要起飞了,她要赶飞机便结束了这通电话。
    男女之情,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似雁临风,甘苦亲尝。
    次日,章甜甜再次上了各大八卦报刊的头条报道,报道内容是她醉酒,饥不择食的拽了路过的两名路人上了车,据蹲她的记者透露,他从凌晨守到了天亮,这场酣畅淋漓的风流韵事才结束。然而悲催的是,玩的太哈皮,章甜甜被送去了医院。
    章一林接到消息的时候,气疯了,往医院里赶。
    到的时候秘书已经在了,“甜甜怎么样了?”
    “做了手术?”
    章一林:“什么手术?”
    秘书顿了顿,“甜甜小姐的肛门裂了。”
    章一林愣了愣,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
    秘书又说:“章总,甜甜小姐不是醉酒,是酒里有药,而那两个路人,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安排好的。”
    但是这场安排,显然丝毫无破绽,堪称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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