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已经回到市区的筱丹直接去的医院,跟池漾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个董卿卿,太不要脸了。”
    池漾看着她生动的表情愣住了。
    筱丹扑进他怀里,忽然问:“漾漾,你身边有没有这种疯狂的追求者?”
    池漾低头,拧眉,细想了下,点头。
    筱丹表情破裂:“什么!那她还有没有缠着你?”
    池漾说没有。
    事实上,这种爱情至上,自私贪婪的女人并不少,爱一个人,得不到便想着毁灭,那怎么算的上爱呢。
    筱丹松了口气,旋即打好几个哈欠。
    “池漾,我困了。”
    “睡吧。”
    随后筱丹霸占了池漾的病床,美美的踏实的闭上眼睛。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下来,由于担心沈千寻,便给沈千寻打电话,但是没人接。
    筱丹看着手机若有所思好一会,而后低骂了一句:“表哥真是蔫儿坏啊!”
    出去给筱丹买吃回来的池漾恰好听到这句话没说什么,反正说得没毛病,靳牧寒就是一个腹黑心机深沉的大灰狼,一肚子坏水。
    只是,眼神温柔如水的看着筱丹,喊:“丹丹,你饿不饿?”
    筱丹抬头,刮了他一眼:“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德行?”
    池漾:“·······”什么德行?愣了三秒后,恍然大悟,有些紧张无措,他义正言辞的:“我不是!”
    他没有蔫儿坏!他是正直善良的好人。
    筱丹眨了眨眼睛。她就是吐槽一下,谁知道,池医生很严肃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好可惜哦。
    池医生如果蔫儿坏的话,她是一点都不介意的。
    相信沈千寻肯定同她一样。
    情人眼里出西施。
    看她家表哥的滤镜n层厚。
    筱丹附和:“你不坏,池医生最好了。”
    池漾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然而,不久之后,池漾遭到了人生中第一次打脸。
    坏,是男人的劣根性,面对筱丹,他也会有。
    御江南。
    夜色正浓,黑色轿车停在公寓楼下。
    沈千寻被靳牧寒用衣服裹的严严实实抱下了车。
    他们这一路回来,作为秘书的陈铭有一路护送。
    天知道从白天到天黑这段时间他过的是有多煎熬和漫长。
    靳牧寒嗓音喑哑:“请个医生过来。”
    陈铭回:“老板,医生已经恭候多时。”
    靳牧寒颔首,“让他跟上,你回去吧。”
    “好的。”
    医生赶紧拎着药箱跟了上去。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靳牧寒回来,这段日子的提心吊胆总算可以过一段落。
    原先冷清的公寓,灯光暖融。
    沈千寻发烧了。
    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呼吸清浅,睡得并不安稳。不知道是因为被注射了七色花的问题还是因为平时没休息好,今日又体力消耗过大导致的。
    医生并没有给她开发烧吃的药,只是叮嘱靳牧寒用酒精给她物理降温,如果物理降温没有用,只能送医院了。
    医生欲言又止,瞥了眼靳牧寒。那位陈助理不是说眼前这位先生身上先前出车祸也有伤了,怎么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
    靳牧寒表情凝重,眼底像是覆了一层浓郁的阴云,是他不好。
    他坐在床边,把酒精倒在毛巾上,擦拭着女孩的后颈,腋下,手心···
    沈千寻很困,却被靳牧寒的动作弄醒了,她眼里氤氲着水气,声音略略沙哑绵绵:“阿寒,我想睡觉,不弄了,好不好。”
    靳牧寒亲了亲她的手背:“宝宝,你发烧了,我在用酒精帮你物理降温,擦完了再睡,恩?”
    闻言。
    沈千寻恍然愣了一下,原来靳牧寒没有要再闹她,于是,很乖的点头,催促:“那你快点擦。”
    “好。”
    医生觉得自己耳朵要怀孕了。
    男人的嗓音里,藏着千言万语诉不尽的爱意和纵容。
    沈千寻闭上眼,人已经迷迷糊糊,但一会又想起什么,再次睁开眼:“你的伤口出血了,医生给你处理了吗?”
    靳牧寒把她擦了酒精的手塞回被窝里,面不改色的:“处理了,阿寻乖,好好休息。”
    “那就好。”
    医生:“······”处理个鬼哦。
    沈千寻再次陷入沉睡。
    靳牧寒挺累的,眼里斥着红血丝,自己身上的伤全然不顾。可是沈千寻发烧了,烧没退,他一刻松懈不下来。
    后半夜,沈千寻的烧终于退了。
    靳牧寒松了口气。
    医生也松了口气:“靳先生,我替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靳牧寒点点头。
    拆了缠在胸膛的纱布,医生检查了下他身上的伤势,挺严重的,缝合的伤口没有拆线,出血,还发炎了。
    这两人真是太乱来了。医生想。
    医生给他做了清创处理,提醒他这几天不要碰水,剧烈运动最好不要再做,免得伤口再次复发,这很容易得炎症的。
    后半夜。
    沈千寻降下去的体温又有上升的迹象,靳牧寒处理完伤口便在她身边躺下了,他只是浅眠,稍察觉不对便立刻醒来,继续给她做物理降温。
    六点,天泛鱼肚白。
    沈千寻醒了,喉咙着火似的,很干。
    额头探来温凉的手心,是靳牧寒的。
    靳牧寒一夜没怎么睡,“阿寻,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千寻摇头,身体除了虚点,无力以外,并没有其他不适感。她是有感觉的,靳牧寒照顾了她一个晚上。而她自己,一晚昏昏沉沉,做了不少光路离怪的梦,其中有一些似乎是她封锁在脑子的记忆,年少时的自己,和已逝去的两位好朋友,以及,有过几次见面之缘的许庭尧,她和他之间的孽缘,原来是那时候,自己无意一个举动而起。
    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此时此刻,她的眼睛发酸不已,重拾那段记忆,她如负重释。
    “怎么了?”
    沈千寻抱着他:“要是以前我能坚强一点就好了。”
    胡静儿和周晴晴,那两个小姑娘,是真的很好,知她父母离婚,怕她难过,一直很贴心照顾她。如果有下辈子,沈千寻祈求她们来世平平安安长大,远离苦难,百岁无忧。
    靳牧寒顿了顿,摸了摸她的头,便是猜到沈千寻可能是完完全全的想起了过去的那段记忆:“阿寻,你已经很好了,别多想。”
    伤害他们的人,已经绳之以法。
    沈千寻点头。年少时她会忘却她们,忘却那段记忆,南嫣然火上浇油,脱不了干系,加上,她目睹了周晴晴的死亡。
    那个女孩,用最悲烈的手段,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因为这个世界的不善待,因为身边那些流言蜚语。
    她浑身苍白冰凉,她的血将浴缸里的水染成妖冶的红色。
    难怪沈千寻会做那样可怕的梦,难怪她会对校园暴力那么反感厌恶。
    至于她的心理洁癖,一半是因为周晴晴,另一半,或多或少跟许庭尧有关。
    周晴晴的碟片,大概是他送到自己手中的,除了他,沈千寻想不到别人。
    想起那段过往,对于许庭尧的厌恶再次加深。
    沈千寻略略闭眼:“我没事。”
    两人抱了一会。
    “肚子饿不饿?”靳牧寒问。
    沈千寻往他怀里蹭了蹭:“我不饿,该你休息了。”她把人抱的很紧,想了想,说:“你不在的那几天,我还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靳牧寒汲取她身上的暖意:“什么?”
    “我梦到自己死了,后来,你也死了。”沈千寻声线发颤:“酒店着火了,你喝了酒,捧着我的骨灰睡着了,我怎么喊你你都不肯醒,醒来后你不在我身边,我好害怕。”
    靳牧寒顿了顿,而后安慰:“那都是假的。”他不清楚沈千寻怎么会梦到上辈子他死的那个瞬间,但他并不打算告诉沈千寻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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