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道法一施,姜子牙身体本还温热,魂魄回归,再次结成元神,盘坐泥丸宫中。
    片刻后,姜子牙便缓缓醒来,望着眼前燃灯与十二位始终,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言道:“一觉好睡,老师和诸位师兄怎会在此?”
    众人皆是没好气的望着姜子牙。
    都险些没命了,我们努力的将你救活,你倒好,醒来一句好睡,还问我们为何在此。
    “哈哈哈,丞相苏醒,本帅特意前来看望,丞相可还无恙?”帐外,伯邑考同姬发一同走来。
    “主帅,二公子。”姜子牙只是与二人拱了拱手,疑问道:“主帅言我苏醒,我可是睡了许久?”
    “倒是不久,也就浑浑噩噩十几天,然后躺在床上彻底沉睡了三四天,如此而已。”伯邑考言道。
    倒是一旁的燃灯开口:“你被姚宾以落魄阵收去了魂魄,期间你浑浑噩噩,大概是不记得了,到如今,你确实如主帅所言,浑浑噩噩十几天,死后沉睡了三四天,我去伯鉴处将你的人魂寻回,赤精子去八景宫借来太极图破了落魄阵,夺回了你二魂七魄,这才将你救回。”
    姜子牙顿露后怕神色,没曾想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多谢老师搭救,多谢师兄救我。”
    一一与燃灯与赤精子道谢,姜子牙这才问道:“那如今十绝阵已破去几阵?”
    “已破八阵,如今只剩下红水阵和红沙阵了。”姬发答道。
    “哦,修为师兄如此厉害吗,竟已破去八阵。”姜子牙浮现一抹惊讶,没曾想不过二十多天,已经再破了六座大阵,只剩下这最后两座了。
    只是燃灯听到此话时,脸色有些不自然,毕竟其实有两座阵法是被他人拿去了功劳。
    见了燃灯脸色,伯邑考一阵暗笑,却也在此刻才突然想起那陆压已经晾在营中数日,也该去见见了。
    “既然丞相已经苏醒,本帅也放心了,这便告退,去处理军务了,还请诸位道长早日破了余下二阵,我也好领兵攻入汜水关去。”伯邑考告辞一声,离了此帐。
    直接来了那陆压帐中。
    那日陆压本欲离去,却突然听到了女娲娘娘的命令,让她留在周营之中,周营主帅要与他一见,见面后让他全力配合。
    虽不知女娲此言为何,但女娲乃是妖族圣人,是自己长辈,总归不会害了自己。
    而且陆压连元始天尊让他来破烈焰阵都听从了,自家的圣人有言又怎么可能不听呢。
    只是来此帐中也有四五日了,依然不见那周营主帅前来,若不是女娲娘娘有言,他早已起身离去了。
    伯邑考去了帐中,见陆压盘膝在帐中。
    近距离看此陆压时,只觉得他除了目色灰暗以外,浑身似乎没有半点希望,如枯体灰心,没有了丝毫生气。
    “陆压道长,本公子伯邑考,周营主帅,多日未来相见,实在失礼。”伯邑考与他拱了拱手,言了歉意,毕竟自己得了那二十四颗定海珠就彻底忘了还有这个人。
    陆压抬头,灰暗的眼瞳瞧了瞧伯邑考,轻轻点头,不曾言语。
    伯邑考只觉尴尬,好歹你说句话啊。
    “想必女娲娘娘已经与你言说,让你配合我了吧?”伯邑考问道。
    陆压依然只是点点头。
    好吧,点头就点头吧,伯邑考也不介意。
    取出其中一颗定海珠,此珠灌入的是幻界法则,伯邑考将他取名弥幻天。
    他要用幻道让陆压入幻境,唤起他破碎的道心。
    但陆压有着大罗金仙境的修为,以他自己的力量定然做不得让他彻底陷入幻境中,即便借助大道之眼也无法做到。
    如此,他便只有借助一方世界的世界之力来完成此事,大道树内世界虽然已经有如此多人知晓,但他并不想再多个情况无法完全掌控的陆压。
    所以,他就只有借助弥幻天了。
    弥幻天祭出,一道世界之门浮现,那陆压灰暗的眼瞳中似乎浮现一丝诧异,好奇打量这座世界之门。
    “既然女娲圣人已经与你吩咐清楚,还请陆压道人随我入此门走一趟,如何?”紧盯着着陆压,伯邑考问道。
    陆压只懵懵望着他,却未作答。
    一个陌生的世界,他不敢轻易入踏足。
    帐外自有依瑶守护在此,毕竟伯邑考施展手段不能让燃灯等人知晓,否则免不了麻烦。
    依瑶瞧见那眯幻天,颇为惊讶,喃喃一声:“你果真秘密不少,这二十四颗定海珠不过落入你手四五日,竟然已经将其中之一演化开了一方世界。”
    惊讶过后,她与那陆压再一道传音:“你随他去便是,他不会害你。”
    陆压再一次听到女娲传音,有些意外的瞧了瞧伯邑考,随即起身,缓缓踏入了世界之门。
    伯邑考嘴角一杨,也跨步入了弥幻天。
    没办法,这弥幻天他可没办法如同大道树那般凝聚化身在其中,要想使陆压陷入幻阵,就必须伯邑考亲自进入其中,调动世界之力。
    弥幻天内,陆压愣愣的瞧着眼前宫殿,灰暗的眼瞳微微颤动。
    这片宫殿他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里乃是天庭。
    他眼前的大门正是南天门。
    曾经妖族掌控天庭时,他时常与九位哥哥想方设法从此门溜入洪荒玩耍,也正是他们贪玩,才被夸父追赶,后羿射杀,引发了那场大战。
    那南天门中,走出九个贼头贼脑的少年,见了门外陆压,皆是面露疑惑,转头瞧了瞧生后,却见只剩了兄弟九人。
    那明显领头的少年轻咦一声:“咦?十弟,你什么时候已经出来南天门了。”
    其身旁少年也是好奇问道:“是啊十弟,你怎么穿这样一身奇奇怪怪的道袍,好像那些三教的弟子。”
    “咦,十弟,你手中抱着的不是父皇的那只葫芦吗?他一直当做宝物,从来不让我们碰,你怎么偷出来的,快让五哥玩玩儿。”另一个少年瞧见了陆压手中的宝贝葫芦,面色略显兴奋,上前便将葫芦抢过了手中把玩。
    “五哥,也给七弟瞧瞧,这父皇的宝贝葫芦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另外一个少年似也兴趣大起,来看那葫芦。
    至于陆压,此刻盯着眼前九个少年,似被施了定身皱,一动不动,甚至那少年夺了他手中葫芦他也依旧保持着原本姿势,不曾动作。
    灰暗的眼角似有泪珠滑落,陆压呆呆的唤了一声:“哥哥。”
    这九人不是别人,陆压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母亲一胎生下的同胞胞兄,他的九个金乌哥哥。
    而刚才最先唤他的正是他的大哥大金乌,第二个开口的是二哥二金乌,夺他宝贝葫芦的是五哥五金乌。
    这些面孔依然那般熟悉,那般亲切,只是他们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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