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走投无路,开始病急乱投医,没有当朱元璋的面承认自己曾经干过的荒唐事,反倒是倒打一耙,狠狠地痛咬面前指证之人的言语是诬陷,胡惟庸显得有些疯狂,在陈宁涂节二人出现在寝宫之时,他的心理防线已然濒临崩溃,在二人指证自己的那一刹那,胡惟庸崩溃了,他不再是从前高高在上的丞相,开始胡言乱语,整个人显得疯狂。
    “陛下,我胡惟庸定是清白的,眼前四人,勾结马文和四殿下合伙诬陷于我胡惟庸,我胡惟庸怎敢对大明不忠?”胡惟庸开口,他所言自己在内心里都不信,可是他急啊,他根本找不到洗白自己的方法,只能一昧地推脱自己的责任,将一切推脱给指证自己的人。
    胡惟庸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他想为自己辩解,却无诸葛亮那般三寸不烂之舌,根本没有在朱元璋的面前给自己洗白的机会。
    “丞相,您就承认吧,我们俩的住所里还存着您给我们的私信,私信里那可是写的一清二楚,我们可不敢对书信造假,近则数日,远则数年,虽说处理了大半,但还有所保留,丞相啊,这不能怪我等,我等就怕丞相反咬一口,这才有所防范。”陈宁涂节二人对视一眼,随机商量,起来,片刻后,陈宁开口。
    他们俩能跟着胡惟庸一起背叛大明,自然也会背叛胡惟庸,他们一直保留着书信,就是生怕胡惟庸利用完了自己将自己抛弃,眼下,如此证据摆出,胡惟庸彻底傻了,堂堂大明丞相竟然栽在和下属之间的书信之下,胡惟庸怎么也不肯相信面前的一切,他嘶吼,在朱元璋的寝宫之中和以往威严的丞相形象截然不同。
    “喏,王公公,带点官兵去他们家里找书信的下落,至于胡惟庸的府邸一起搜了,别抄家,先搜。”朱元璋开口道,点名道姓让王公公派人前往陈宁涂节的府邸,另一拨人马去胡惟庸的府邸,他们兵分两路,就为了找到胡惟庸背叛大明王朝的证据。
    “胡惟庸,等书信搜查到,看你有什么诡辩的方法。”马三保说道,他盯着胡惟庸看了良久,小小的眼睛和面带笑容的面庞让胡惟庸很想将这个孩子痛揍一顿,若无这个孩子,他也不会这么快被怀疑到和劫狱事件有关。
    胡惟庸的大脑一直在思索如何为自己脱身,可一向谨小慎微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下属会留下来一丝丝的蛛丝马迹,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就连自己的宝贝儿子也不是那么省心,逃狱连活口都没有灭干净。
    胡惟庸懊恼自己过于信任陈宁涂节,若是当初不是选择私信还是口头将所思所想告诉二人,或许二人的证据并不充足,眼下,书信是最直接的证据,也是最容易给胡惟庸定罪的罪状。
    胡惟庸沉默,梳理自己苍白的头发,他很想哭,却不敢让自己在朱元璋的面前掉泪,他的精神崩溃,无比难耐。
    等待的过程是紧张的,向来冷静的胡惟庸在看到王公公和其他护卫手中所取书信,也不管书信的真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脸色苍白,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书信,眼下,书信是最直接的证据,陈宁涂节则是舒了一口气,若是找不到书信,那面临他们的将会是欺君之罪。
    “文和,你拆开一封念给朕听听,朕很好奇,胡惟庸在书信中到底写了啥。”朱元璋摆手,面前的书信不多,但也有十余封,他随便抽出一份书信,递给了马三保,揉一揉自己的太阳穴,等待马三保给他阐述书信的内容。
    朱元璋的命令让马三保不得拒绝,他拆开手中的书信,将张开,这是一份近日的书信,是朱元璋给胡惟庸降职后胡惟庸写给陈宁和涂节二人用来让二人谨慎的书信,却没想到因为汪广洋的出现,陈宁涂节这俩在背后的存在也被揪了出来,摆在了台面上。
    “今当谨慎,警惕四殿下朱棣的书童,马文和不可小觑,鹏举已栽其手,诸位寻他日,除异己。”马三保念着书信,当他看到胡惟庸在书信中写自己是朱棣的书童,气不打一处来,他可不是书童,在他看来,就连跟班连都配不上自己的身份,然而没有他这个跟班,朱棣到现在也不可能赚到如此大量的银两,哪来的书童能够给主子赚那么多的银两的?
    书信很长,马三保用了点时间才将书信的内容全盘拖出,书信的内容出口,胡惟庸傻傻地坐在地上,他没有反驳,而是低着脑袋,先前反驳商暠陈宁涂节三人的气焰荡然无存,捶胸顿足,宛若街边卖艺的杂耍艺人,显得十分滑稽。
    “胡惟庸,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尽管说,人证物证俱在,你只有最后一个机会。”朱元璋听闻书信内容,点了点头,随后饶有兴趣地等待胡惟庸为自己清白辩解的理由。
    可惜,朱元璋失望了,胡惟庸并未开口,而是浑浑噩噩地在坐在地上,一脸的无奈和懊恼,他没有任何辩驳的理由,商暠陈宁涂节的出现打破了他内心最后一层的防备,书信的出现则是压垮他的最后信分量不多了,但是确实给他带来死罪的最大证明,这些书信的出现成就了胡惟庸叛国勾结逆党的佐证。
    “陛下,臣,知错,臣不该有异心,臣,愿以死谢罪,为我大明,偿还血债!”胡惟庸突然开口,伸手要取护卫别在腰间的佩剑以死明志,然而,他还未动手便被护卫制服,胡惟庸老泪纵横,寻思不成的他眼巴巴地看着朱元璋,他等待着朱元璋对自己的审判。
    “魏尚书,你帮我昭告天下。胡丞相从今日起以叛国罪论处,枉视国法,包庇杀人,强抢民女,私吞国财,徇私枉法!每一项,都足以定你的死罪了,胡惟庸,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大明官员,投入刑部大牢,满门抄斩!年初实行!明日游街示众!让百姓们看看,自家的丞相,到底是何等衣冠禽兽!”朱元璋指了指刑部尚书魏泽,下令惩戒胡惟庸。
    “臣领旨!”魏泽躬身,抬头看了看胡惟庸,摇了摇脑袋,曾几何时,胡惟庸坐在丞相的位置上意气风发,如今的他即将成为阶下囚,自家的儿子刚刚从监狱里被人劫走,取而代之的,则是这位大明重臣。
    和南京城的牢狱不同,刑部牢狱管理更为森严,一般关押的是朝廷要犯和朝廷奸臣,此监狱比起先前的牢狱更难被劫狱,甚至有大明的军队把手,看管及其森严,朱元璋也是吃了胡鹏举的亏,可不敢再让胡惟庸也逃出生天。
    “朕,还有一事要宣布,从即日起,商暠,你早日和胡惟庸勾结,鉴于你对大明朝忠心耿耿,为官清正廉洁,便不追究太多责任,只是从即日起,不再作为御史中臣,而是降职一等,成为中书省吏和吏部尚书,可有异议?”朱元璋瞥了商暠一眼,叹了口气,故作怜惜“即日起,大明王朝,再无丞相之位,丞相之责,全权交予皇室之手!”
    “臣,领旨。”御史中丞商暠无奈,自己的官职本和胡惟庸汪广洋同等,都为正一品官职,眼下被朱元璋降职一等,从此,再无丞相之位,也再无一等官职,最大的官职,便是二等尚书官职。商暠倒也不会抱怨什么,先前和胡惟庸勾结是事实,他不否认,虽然退出的早,但是陛下要以此剥他官职,他也只能认着。
    “眼下,和大元余孽战事在即,我不希望自己的朝中再出现任何的差错,逆党勾结,强抢民女这等差事是尔等之大忌,民心所向,是我大明无往不利的基础,你们的所作所为,是置我大明于舆论的压力之下,朕宣布,陈宁,涂节,剥去官职,抄家问斩,同胡惟庸一起,丢入刑部牢狱!”朱元璋盯着陈宁涂节二人,眼中尽是威严,二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下,他们用来给胡惟庸定罪的证据也成了他们的罪状,他们本以为凭借着书信自己能够逃出一劫,没想到,还是被朱元璋秋后算账。
    陈宁涂节二人眼中带着惊慌,他们恶狠狠地瞪了胡惟庸一眼,无奈地叹气,若无胡惟庸,自己二人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他们恨不得生食胡惟庸,不将胡惟庸五马分尸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在内心里将胡惟庸诅咒了无数次,胡惟庸同样也看到了他们的眼神,他选择了逃避,他没有和陈宁涂节二人辩解,事已至此,他的下场也已然明了。
    至于汪广洋,本就是将死之人,朱元璋倒也没有再过多追究,先前答应的保下子嗣后辈的事情,君王的承诺,定不是戏言,他倒是放下心来。
    “文和啊,今日,你有功绩,朕甚是欣慰...”突然,马三保心跳加速,朱元璋在审判过后突然提到了他的名号,吓得马三保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自己有没有做了什么对不起朱元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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