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旧都长安,九州正中心,一度与神都洛阳并称两都。
    长安位于祖洲中心,不属于任何九州的任何一州,也有人说,长安就是祖洲的第十州——中州。
    中州往东而去就是雍州,往南而去就是荆州万妖谷,往北是梁州阴月王朝,往西就是西凉凉州。
    去长安不用横穿云梦泽,只需要离开云梦泽,跨沂水,就能到长安。
    这也是为何法海对于下山化缘很热衷。
    距离并不算长,远没有自己从女儿国来云梦泽的路长,而且那个地方还有很多自己需要的东西,诸如:
    金山寺的优秀弟子!
    技艺精湛的工匠!
    上好的家具装饰品!
    还可以顺势收一些知书达理的香客,为以后金山寺的发展开拓业务。
    酷热的太阳照耀在头顶,一眼看不到边的戈壁荒漠上,一个背着亮银枪的青年人,独自走在官道上。
    法海一边走着,一边道,“东海,你太祖不是来过长安吗?长安当时就这么荒凉吗?”
    “是来过啊!”东海蹲在法海的肩膀上,“可,那都是好几十万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长安山清水秀,灵脉汇聚,是天下神都,现在呢,神朝后唐为了推行神道就把长安的灵脉都给封掉了,现在长安已经变成了一个灵脉枯竭的荒芜之地,没有了灵脉的滋润,变成这样的荒漠戈壁滩,也是很正常的情况麽!”
    法海道,“希望长安城不要是现在这个鬼样子。”
    敖东海道,“这个你放心吧,长安作为大唐旧都,还有一些龙脉残存,而龙脉气运支撑下,那些修士和风水师是可以祈雨的,他们那肯定是风调雨顺,山明水秀!”
    就在这时,法海的背后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响。
    法海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去,迎面地方两匹骏马昂扬走在前面,骏马上仆人腰挎长刀,很是威风。
    骑士的背后,有一辆马车,马车是常见的双辕简易式,风吹过马车的车帘,法海嗅到了胡椒烤肉的味道,一时间,法海只觉得饥肠辘辘,自己离开金山寺快有十几天了,这一路上,法海食风吃土,别说是人了,就是连个打牙祭的妖怪都没有。
    就在这时,马车到了法海身前,停了下来,两个仆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一左一右打量着法海。
    这时,车帘被拉了起来,马车里一个老儒端坐,老儒鹤发童颜,他右手捋着山羊胡须,上下打量着法海,“壮士,怎么称呼?”
    法海抱拳道,“安明!”
    “安明?”老儒点头道,“明者藏于晦处,则安之。安明,好名字!壮士要往何处?”
    法海笑道,“长安!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儒笑道,“老朽避世许久,早已忘了自己名姓,你叫我纵横就行!”
    法海沉吟了一句,“纵横?纵横先生也是要去长安?”
    老儒和须笑道,“长安为大唐故都,曾几何时,夫子创儒家,立稷下学宫,儒门浩然之气名扬天下,天下读书人无不想去长安朝拜一番,老朽此间去长安只想求见夫子传人,比一比我的纵横之术厉害,还是他的儒门之术厉害!”
    法海看着老儒气势恢宏的说辞,很好奇这人是什么身份,单纯的从气机上判断,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到那种练气期都不算的凡人。
    老儒抬手举着茶水笑道,“请!”
    法海笑道,“好!”
    马车当中,法海盘膝而坐品着茶水,一边打量着马车周围,还别说这马车内空间是真的不小,少说有两个多平方,马车的正中间放着一个小桌,一封灰土泥茶壶,二人对饮一杯,法海眼神瞅着老儒背后的木箱,法海可以用五眼之术清晰的看到,一大盘大鹅,就藏在书柜里面。
    这时,老儒抬手道,“壮士,壮士?”
    法海回过了神来,笑道,“老先生有事吗?”
    孙老先生笑呵呵道,“我看壮士年不过弱冠,却着戎袍,配长枪,想来是个练家子了?”
    法海笑道,“托先生高见,安明是练过几年武,但是本事衰弱,此番入长安就是想拜个大能耐的师傅,学个一招半式,顺带也好在长安闯个大大的名头。”
    孙老先生和须笑道,“长安奇人异士无数,壮士此番定然不会落空。”
    “希望吧!”法海看着那老儒背后的木箱,试着道,“孙先生饱读诗书,想来这书柜木箱里有不少书籍吧,这些夫子言语可否让安某看一眼?安某也好学一些夫子的本事。”
    说着话,法海抬手就要去动木箱。
    那孙老先生看此,急忙抬手拦住了法海的手,“壮士太客气了,这书柜里哪儿有什么书籍,不过是老朽的一些换洗衣物,见不得外的,见不得外!”
    “先生太谦虚了,像您这样学富五车,文才浩然的大学者,没有个书柜,怎么可能?夫子曰,子所求,吾必教,安明诚心诚意求问,还请先生成全。”
    “安壮士,实不相瞒,这书柜里真的没有你要的夫子书籍?”
    “我不信!除非先生打开让我看看!”
    “这个不能打开!”
    法海非要看,那孙老先生就是不让,这一来一回,法海手腕运力,那孙老先生身子微微倾斜,他这一倒直接就把那木箱门给打开了。
    木箱门开启,一大盘烤的兹兹冒油热气弥散的烤鹅托盘,出现在了视野里。
    这一刻,车厢里气氛有些尴尬。
    法海反应神速,郎郎笑道,“我曾听人说,夫子圣言对于孺子书生犹若烤鹅大餐,让这天下读书人垂涎无比,今日一看,果真如此!如此烤鹅,想来是一顿极大的夫子圣言了!”
    孙老先生听此,笑的比哭都难看,“壮士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你我共同品尝这圣人言语可好?”
    “好!”
    烤鹅放在了二人之前,法海抬手笑道,“先生请!”
    孙老先生礼貌道,“壮士请!”
    法海抬起手来,“那,我开始了啊!”
    下一刻里,法海一手点在了烤鹅的左翅地方,只看到法海双指遥遥隔空一弹,下一刻里整个烤鹅猛地一颤,更快,烤鹅周身的烤肉一片片的落了下来,木托盘里瞬间就剩下了一个烤鹅骨架子。
    先生看着法海神乎其神的脱骨鹅操作,笑了起来,“壮士好本事,只是我们既然是享圣人言语,那就该有些许说辞。”
    法海道,“什么样的说辞?”
    老先生道,“这烹小鲜犹若治国,今天不若与壮士谈一谈治国之道!”
    法海一怔,治国言论,什么跟什么啊!
    法海笑道,“在下一介粗人,就会舞刀弄棒,哪儿懂什么治国之道啊?”
    听法海说自己不会,老先生顿时来了兴趣,“有道曰,纵横之术。与智者言依于博,与博者言依于辩,与辩者言依于事,与贵者言依于势,与富者言依于豪,与贫者言依与利,与战者言依于谦,与勇者言依于敢,与愚者言依于锐。小人谋身,君子谋国,大丈夫谋天下……”
    法海听得很郁闷,我是个和尚,我就会阿弥陀佛,你给我说个锤子的治国理论?咱俩完全不是一个频道的麽!
    而老先生却是说的很尽兴,甚至说说着还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子上比划起来,那个模样,仿佛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愿意听课的学生,疯狂的老师欲望,仿佛三百年没上过课一样……
    终于,法海忍不住了,法海抬手道,“停!”
    老先生道,“壮士怎么了?”
    法海抬手道,“在下以为,先生所言,皆为治国小道,难登大雅之堂,真正的治国之道,不是这样的。”
    老先生道,“那你以为什么是治国之道?”
    法海道,“治国之道,说到底是治人之道,治人之道在王,而不在术,治国的过程就是王求治国之术,所以,安明以为,治国之道说到底就是王道!”
    老先生道,“何为王道?”
    法海道,“独视,独听,独断,为王之道。”
    老先生凝眉道,“上下一日百战,臣之所不弑君者,党与不具也,王当如何?”
    法海道,“阖余党,杀之!”
    老先生脸上惊奇,“如今乱世,王道不兴,何解?”
    法海道,“乱世之道,以暴制暴,王道不兴,便取兵道!”
    老先生坐直,双手扬起作揖施礼,“敢问先生,君无为,法无不为,而今法已行行,王当如何?”
    法海坐直了身子,腔正调里昂,“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以刑罚之严,立王道之威!”
    法海静静的看着老先生,默默吃起来了烤鹅,鹅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时间过去了没多久,法海皱起了眉头,窗外很快传来了怒吼声音。
    “站住!打劫!”
    “再不站住,放箭了!”
    “放箭!”
    “……”
    法海听此,抱拳道,“先生在这稍候,我去去就回。”
    说完话,法海跳下了车。
    马车里,老先生干坐在垫子上,他干裂的嘴唇,微微哆嗦,他原本泰然处之的表情,此刻一手按着桌面,轻轻低吟,“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以刑罚之严,立王道之威!哈哈,老夫悟了一辈子的天下大道,结果辨不过一个弱冠小子的三言两语!”
    “这,是怎么情况?是老夫老了吗?”
    “不,不对!是他太天才了,非老夫无能!如果今天坐在这的是老庄和惠子,也是一样的结局!除非孟子出宫,否则,怕是数遍长安大儒,无人能在斗辩之术上胜他一丝一毫!”
    老先生碎碎念着,随后看向了烤鹅盘,纵横先生脸上满是怒气!
    只看到烤鹅盘子里,肉已经被法海吃的干干净净了!
    那个家伙,居然趁着老夫思忖天下大事的时候把我的烤鹅吃光了!
    老朽一天没吃放了,他吃个独食,气煞老夫!等到了长安,要让他赔一百个烤鹅!还要是最上乘的那种长安天香楼烤鹅!
    ps:成绩已经出来了,订阅和我想的落差有点大,不过这也是情理当中,跟风之作,少有自己核心东西,也当如此,接下来呢,咳咳,说重点了!开始写自己核心东西了,安明开始加戏了!
    一句话,该写写,该加更加更,我不糊弄灌水敷衍大家,也求大家别放弃我。
    既然都已经落了个缝合怪的名声了,那就把缝合好章节,做一个有水平的缝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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