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锤略加思索,问道:“蛇毒,会解吗?”
    李铁哈哈直笑:“不会解我怎么当的郎中。”
    “沾染之后手掌全黑,没有半丝正常颜色,可解?”李大锤又问。
    李铁笑声戛然而止,陷入沉思之中。
    忽然跑进了住着的屋子,听着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片刻之后,又来到堂前,手中却多了一本古书。
    李铁不敢用力翻页,生怕一不小心就扯下一两页纸张,这可是他的命根子,教他医术的人也是从这本书中学到的,但不能全部参透,只领略了些皮毛,就这样都在宫中当差几年,如果不是宫中尽是些勾心斗角的事,也不会远游四方,各处授医。
    李铁在机缘巧合之下识得他的师傅,因自身有一定天赋,尽得师傅真传,大有青出于蓝的架势,所以他师傅走到时候就将这本医书丢下了,希冀他可替他全部学成。
    李铁初翻此书时就被震惊到了,其中记载并不只是常见的病症、药草之类的东西,更有各种毒药的配置,稀奇古怪的解病之法,比如以毒攻毒,你真的想象不到用来攻毒究竟是各种东西,这些东西别说下咽了,就看几眼,心中都瘆得慌,李铁还从中找到几株闻所未闻的药材,长相更是奇特,而长成方法则是难于上青天,这种药材要是可是找寻出来,真的能称得上活死人药白骨,而这种药材一但出现必然伴随着灾难,因为这方圆百里的生机气运全被他一株所吸收了,这是真正窥探天机的存在。
    李铁偶然翻得两下就不再看了,因为他怕自己入迷,用尽一生来证明这些东西的存在,他对自己定位准确,天生就不是干这种大事的人,只要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就心满意足了。
    当他老了,有了孙子的时候,就把书中记载当做故事给孙子讲了,但万万没想到,这本书现在竟然配上了用场。
    “找到了!”李铁大叫一声。
    身旁李大锤立马凑近,只是一页的字自己一个未识,只能看懂画了一条极长的蛇。
    “大锤,你还记得被咬那人伤口是什么样子的吗?”李铁看向了李大锤。
    李大锤脱口而出:“三角形的。”
    旋即又补充道:“这种蛇牙印记见所未见,所以我一下子就记住了。”
    “那就没错了,只是不知道那条蛇还能找到吗,否则我也治不好了,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李铁喃喃自语。
    李大锤疑惑的看着他:“你嘟囔什么呢?”
    “没事,你我现在即刻启程,能否医治就看天意了。”
    李铁转头又看向了陈远:“你就在这看家吧,寻常病症你也知道开什么药,可不懂的千万别装懂,都是性命,医者慎也。”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姓白的要是登门道歉,你就说我不见,除非三坛十年的女儿红!”
    陈远急忙点着头,心道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个没皮没脸的师傅了呢。
    交代完之后,李氏兄弟二人就出了门去,向村子的方向骑驴驶去。
    “等等。”李大锤叫了一声。
    李铁疑惑的看着向人群聚集方向走去的李大锤。
    李大锤看着衙门府前的一群人,他们一个个抬头向墙上看去。
    直觉告诉李大锤他没来错地方,他只要挤进人群就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就这轻而易举的几步,李大锤犹豫了,沉吟片刻,他还是进去了人中。
    果然,墙上贴着的是最新的告示,他目光向告示之上的人像上看去。
    心中咯噔一下。
    只见告示上的人像眉清目秀,与之前看到的逃犯相貌大相径庭,可就是这让人赏心悦目的长相,让李大锤心中泛起了汹涌波涛。
    这是杜正家中躺着的男子无疑了。
    可身份一旦确定下来,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就产生了。
    他是如实禀告,还是一同包庇,告知官府,杜正一定少不了惩罚,而却惩罚一定不轻,小则家破人亡。可若是禀报呢?
    受伤的会是整个村中的人,其中便包括自己,自己的一家老小。
    进退两难,既然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不可能假装不知道来对待,但又怎么解决才谁都伤害不了呢?
    李大锤这时想起了与杜正前段时间的一顿酒宴,杜正满脸通红,喝的确实不少,甚至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他李大锤也半斤八两,一幅醉相。
    可就是两个醉汉,情谊却比清醒的人深的太多。
    杜正那是一脸徜徉,想起两人六七十岁的生活,村头大树前一起乘凉,一起回想当年还算拿的出手的事,再互相揭些短,甚至还能一起下下棋,不需要再为生活而奔波,安心的度自己的晚年。
    令人神往。
    李大锤又忽然看到了杜正那充满怨恨的脸,望向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李大锤摇了摇头,他最终还是做了决定,回去与杜正商讨一二吧。
    就这样,他坐上了回去的驴子。
    “看谁呢?告示上有女贼了?看你一幅恋恋不舍的模样。”李铁明显不知他的心事,还在打趣他的弟弟。
    “你以为谁都同你一样?见了美酒走不动道,见了美女走不动道,我的大神医?”李大锤神医两字格外用力。
    李铁哈哈大笑:“人生在世须尽欢。”
    “哦,那我就与嫂子说说,让她问问你到底欢乐吗。”李大锤用出了百试不爽的杀手锏。
    果不其然,李铁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弟弟,我的好弟弟,这种事你千万别与那般悍妇讨论,大不了哥哥将忽悠来的酒分你几坛。”
    “去,骑驴。”
    “好嘞,弟弟。”
    ......
    ......
    “杜老头,看我把谁请回来了。”人还未进屋,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杜正顿时面露喜色,赶忙迎了出去。
    “铁兄,你可算来了,赶紧进屋看看去吧,那孩子撑不了多久了。”
    李铁点了点头,一脸郑重的神色,他这顽童气息在外人面前收敛了不少,正经起来也有股字神医气质。
    “喂喂,你就不问问我劳累与否?你这老杜头好美没良心,尽干点卸磨杀驴的事。”李大锤在老友面前倒露出了孩童本色。
    “事后把酒给你备好了,行吧?”杜正无可奈何的说道。
    李大锤假装的不悦这才消失不见,嘴里嘟囔着:“这还差不多。”
    李铁进屋直直来到林辰风的床前,林重山与杜嫣为他腾了个位置。
    他首先看了被李大锤说成通黑的手掌,他一直以为是李大锤的夸张说法,可现在自己亲自见了,反倒觉得他说的程度有些轻巧了。
    看完手掌之后,他静静把起了林辰风的脉,在场人无不禁声侧目。
    片刻之后,李铁露出凝重的表情。
    杜嫣心头一颤,似乎感知到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李铁叹了口气:“此毒难解。”
    林重山身子一震,难解不是不可解!
    于是他急忙问道:“神医,怎样才能救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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