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干什么?”
    同观众席上一大堆一头雾水的人一样,贵宾包厢之中,小怜和妖月同样是被北区中徐少的举动给搞蒙了。
    “不碍事吗,他这样搞?”小怜扫了一眼面色平淡的辛咕咕,对着妖月问道。
    妖月俏脸有着迟疑,他同样是盯着辛咕咕良久,“理论上讲,徐少虽说奇葩了点,但也是没有违反规则……”
    “不违反不就对了?”
    辛咕咕被这二人眼神扫得发憷,忍不住为徐小受的举动解释。
    “他就这样一个人,场上也没规定说不能教唆他人犯罪吧,而且你看他,每隔二十几秒,都会固定清理一拨人的说。”
    “很认真在比赛呢他这是……”
    辛咕咕说得自己脸都有些红。
    但徐小受毕竟是自己人,做法固然是怪异了些,可意料之中呀!
    徐小受不自打认识以来,就这个样子?
    他要不这样搞,还能叫徐小受?
    他这样,我辛咕咕能有什么办法?
    除了在场外打掩护,难不成还能为这家伙的做法多解释什么?
    连我不知道徐小受一直这样,是在干嘛好伐……辛咕咕腹诽着。
    “……”
    妖月和小怜对视一眼,彼此都无语了。
    北区之上的状况,在她们眼中,简直就是奇景。
    徐少的战力太高了!
    这家伙出手次数寥寥可数,但那浑身冒腾的金色光珠,几乎没有一个敢无视这股力量。
    但不敢无视归不敢无视,真要叫人去面对,也无人敢去面对。
    连妖月都自觉不一定能在那金色光珠的爆炸伤害下全身而退,场中这些个比赛选手,实力尽皆先天。
    他们又有何能力,可以媲美徐少之能?
    “这就是半圣传人么……”小怜喃声自语着。
    比赛进行到这个时候,徐少的战力可以说是场中最高,这是明眼人都可以瞧出来的。
    在这么一场毫无悬念的争斗之中,其他片区的人还好,毕竟血腥战斗中很难顾及到徐少的出手,一叶障目之下,仍旧有动力顾自厮杀。
    可北区之人,几乎都被那徐得噎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徐少要玩人,选手们就得陪他玩。
    徐少要那个叫萧晚风的端茶倒水人被人玩,那家伙,就不得不含泪奉陪!
    简直……
    “简直恶魔好嘛!”小怜摇头惊叹着。
    确实一开始还有那么几个不起眼的选手,想要趁着众人注意力被萧晚风吸引,从而去偷袭徐少。
    可徐少虽说一直浮空,一直含笑盯着那萧晚风的狼狈姿态。
    那些个前去偷袭的人,也无一不是被金色光珠要么打残,要么打死。
    “狠!”
    这徐少的表现,完全就不似一个刚上场的选手。
    亦或者换个说法,除了比赛开始时那一片刻的晃神,似是徐少也被天罗战的血腥味给吓到了。
    这半圣传人接下来的任何表现,比任何刽子手,都要刽子手。
    当机立断,毫不留情!
    该打则打,该死则死!
    ——根本无解!
    ……
    “快了。”
    妖月忽然出声。
    可以说全场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被北区的奇景吸引,而她却还同时在关注其他片区之人。
    此时天罗战已经进行了不短时间。
    这个时候,五大片区,几乎各自都被清到了只剩下五六百人。
    再过小片会儿,人数约莫达到标准,主持人亢奋至极的声音也便出现了。
    “决赛时间到!!!”
    “现在,让我们恭喜还停留在场上的选手们,你们有十秒钟的调息时间,接下来,便让我们进入到紧张又刺激的决赛圈吧!”
    隆隆隆——
    擂台在下沉,分区栅栏在抬高。
    场中五大区的选手们,纷纷选择了停手。
    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天罗战太累了,趁着缩圈的这么一小会儿功夫,众人无不在调息换气,以求用更好的状态,应对接下来的比斗。
    当然,全场之中,还有一个人是例外的。
    可以说,别人是打生打死,抓住此时片刻功夫去调息。
    而这家伙,他是调息了整场,主动出手的次数,除却救人的话,根本无几!
    “紧张又刺激的决赛圈……么?”
    场外的观众们木讷的看着北区徐少,无意识的重复着主持人的话语。
    或许放在其他时候,此时擂台上即将展开的决赛圈争斗,是众人最为翘首以盼的。
    但现在……
    “这哪里紧张,哪里刺激了?”
    “那徐爹,都直接在台上喝茶整场了!这就差在台上建个茅房,好让他输入输出均衡,扎根长那里儿全部解决算了。”
    “无语,大无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没有悬念的战斗,那些北区人是废物吧,真就没有一个人敢去偷袭了?任由他徐得噎在那里装阔?”
    “呵呵,偷袭?换作是你你敢去?前面几个怎么死的你没看到,那爆炸光珠……”
    “是哦,那金色光珠究竟是什么,徐少真是爆炸属性?那灵技也太恶心人了吧!”
    “徐爹,生猴子!!!和我……啊啊啊,他他他、他看我啦!”
    “唔,疯了,这些女人。”
    ……
    “决赛圈了?”
    “这么快?”
    徐小受一脸新奇的看着擂台在沉浮,栅栏在起飞。
    所有的选手几乎不得已都被逼迫到了中区的位置。
    然后这些个狼狈不堪、满脸狰狞的家伙们,也纷纷被天上那几乎是一尘不染的青年给吸引了视线。
    “他、他没流血?”
    徐少那一身的金华锦衣,放在此间鲜血之地中,简直是不要太惹眼。
    他身上仅有的几点血污,还是刚开始不小心溅上的。
    除此之外,不说全身上下半个伤口没有,便是连呼吸都是如此的匀称,仿佛其他人是过来干架,他是来场上旅游似的。
    “我滴妈,北区的家伙们这么怂的吗?”
    “就没有一个敢去战那徐得噎一番的?所以真就是被半圣传人这个名号给吓到了?”
    “嘘!你可別说了,你个南区的货,是没看到方才北区的场景有多么恶心,那家伙……”
    “他咋了?”
    “他他、他……”
    “嗯哼?你倒是说呐?”
    “他……唉,说出来你也不会信,而且也形容不了,我浪费那么多口舌跟你说作甚?”
    “???”
    场中有结伴参赛的选手,各自从自身所属片区中杀出,来到了中区集结。
    有的人见识到了北区的情况。
    但大多数人都仅仅是从自身的杀戮场中抬头,在此之前,他们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其他片区的情况的。
    要说徐少之异象,确实,有场中选手了解了一二。
    但大多数人,依旧心存了接下来要大搞一场的心思。
    徐少嘛!
    半圣传人!
    或许大家一开始的想法都是不想得罪。
    但此刻杀心已经杀了出来,且任谁入了这天罗场,都是生死自负。
    在这等情况下,谁不想踩着这块半圣传人的垫脚石,一举登巅?
    ……
    “徐少……”
    被虐半死,萧晚风稀里糊涂的进入了决赛圈,此时整个人都是懵圈的。
    他现下之心情,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既有死里逃生后的庆幸,又有对始作俑者徐少的无尽怨恨,但更多的,是感慨……
    一番对自身经历的无限感慨!
    “我进决赛圈了?”
    萧晚风不可思议的反问着自己,有些怀疑眼前所见,是否真实。
    他曾经前来天罗场领略过此间战斗的精彩,但只是匆匆一眼,便害怕被战斗余波给波及,所以离开了。
    毕竟,观众席可以无视战斗余波,是因为他们具备了愤怒时可以直接上场的实力。
    而他萧晚风,说白了,不要藏剑术,就是一凡人。
    可此刻,凡人,进了决赛圈?
    “我怎么进的?”萧晚风挠头了。
    只有真正了解过天罗战之人,才能知晓这其中是有着多么的玄幻。
    一个人,要能在天罗战中进入决赛圈,便代表着他几乎干掉了五分之四的参赛选手。
    毕竟,这是个万中选一的战斗。
    而决赛圈,意味着仅剩两千余人。
    “我萧晚风,跑赢了七千多个先、后天?”萧晚风此刻心头的激动,简直要压过对徐少的愤怒了。
    “是的,你进入决赛圈了,不用怀疑自己,不必妄自菲薄,你虽然不是最棒的,但你确实很棒。”徐小受适时落在了他身边,笑眯眯鼓励着。
    萧晚风终于反应了过来,心头怒气重新压下激动,横眼便是对向了徐少。
    “瞪我作甚?”
    徐小受对这毫无杀伤力的眼神完全无感,他此刻只觉自己化身成了喂种子的冷血桑老。
    有些东西,不到某一个高度,确实很难去理解。
    就像当初他不理解桑老为什么会那样去对待一个灵宫的晚辈一般。
    那种做法,简直像极了一个恶魔,一个毫无人性的大反派。
    但真的到了一定境界,不知不觉间,一切便通了。
    “或许长大,便是如此吧!”
    唯一让徐小受觉得自己变得有些不合乎常理的,是桑老是到了真正有那种决定一个人生死的高度了,才会那样冷血的去做某些事情。
    而他自己此刻,还仅仅只是一个先天……
    “悟到了什么?”徐小受乐呵问着。
    这个问题,他在北区之时,问了不知道多少遍。
    每一次,萧晚风从大逃杀中失去绝对生机,他出手救人,同时清场一波的时候,便会如是提问。
    萧晚风却依旧怒目而视。
    这种心情,徐小受简直不要太理解了,所以根本不会去在意。
    “还没悟?”
    他见萧晚风依旧这般反应,只一挑眉,“没关系,接下来还有战斗,够你悟的。”
    然而这一次,萧晚风在怒目之后,首次出现了思索的神色。
    毕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间歇时间来思索……
    “老实讲,你这种方式,我确实很不能理解,但似乎,还真的挺有用……”萧晚风自语着,似乎真的悟到了什么。
    一次次的死里逃生,哪怕是再相信徐少,相信他会在关键时刻救人。
    但濒死之际的那种无助感,是任何一个人类,都不会想要去面对的。
    而在那等时候,或许第一次、第二次,没有人有那等反应,能去、会去思索以何种方式,可以解开那等困局。
    但当这种生死困局,可以出现第三次、四次……乃至第三十次、四十次的时候,那便完全不一样了。
    萧晚风沉思着。
    他是一个善于思考和总结的人。
    不然也不会在研究完一类剑术之后,都能得到自己的独特的见解,以及另类的观点。
    而现下,他便又进入了那等顿悟的状态。
    脑海中闪过的,是一次次死里逃生的画面,或者那根本不说能是死里逃生,而是十死无生。
    毕竟,如若没有徐少出手解局的话……
    每一次,自己内心所想的,无不是被现实的一点点小细节给干扰。
    或是追杀者们脚被绊了一下,或是两个原本互不干扰的元素,在第三方的作用下,产生的爆炸效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太多细节了!
    如若那个时候,追杀者的想法们,都能如自己预想中的那般,那自己即便是凡人之躯,也不会在大围殴之中陷入绝境。
    但他们不会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的。
    那么,如何让他们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呢?
    “等一下?”
    “让他们等一下?”
    萧晚风觉得这想法太荒谬了。
    他却完全不知晓,自己思索的这一刻,身上的道韵流转俨然加速。
    别人或许不会注意。
    但徐小受近在咫尺,“感知”清晰无比的看到了这一点。
    便在此时,擂台沉底结束,分区栅栏提到了高空,在“铿”一声中,稳稳固定到了比赛开始前的高位。
    同样应声而起的,还有主持人激昂的声音。
    “调息结束,现在,我宣布……”
    “比赛继续!!!”
    决赛圈选手们顷刻骚动。
    在那骚动之中,有一道最为鲜明的血绿色小身影,嗖一声笔直无匹的往徐小受的方向袭来。
    她就像是最为光明正大的偷袭者,连半分隐蔽手段都不想做,直接突射而来,随之而响起的,还有一道娇喝声。
    “好你个徐……少,我在南区打生打死,你在这里喝茶?”
    徐小受动容。
    他“感知”一瞅那扎着双马尾的血绿色连衣裙少女,立马退后,手一揪,便将萧晚风高高举起。
    “萧晚风,挡住她!”
    他看得出来萧晚风是在顿悟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能悟出个啥,但既然情况如此,那就再添一记猛料吧!
    木子汐太可怕了。
    这小姑娘从自己一入场,便开始在无限制的贡献诅咒,还有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幽怨小情绪。
    这个时候,只有自己手中是个熟悉的陌生人,或许才能阻止一下这小姑娘的冲动吧!
    实话实说,这一刻徐小受心里所想,只有不愿再被某人狠咬一口。
    但于萧晚风而言,面前突袭而来,却是一个真正的陌生人!
    她就像是北区中的一众追杀者一般,并无任何不同。
    但即便这双马尾姑娘双手化成了的木刺,不似其他木修那般锋锐;即便这木小攻情报,他萧晚风在包厢之中已然看过,似乎还和徐少有过交情。
    可此刻,萧晚风哪里敢赌对方会留情?
    他脖子被命运揪了起来,唯一能想的,只剩下徐少所言。
    “拦住她!”
    ——可怎么拦?
    和北区那一批追杀者一样,要是……
    要是她能停下,我便能有更多的时间!
    可她要怎么停下来?
    近在咫尺的木刺,教得萧晚风根本没有时间继续思索。
    这一刻,连拔出背上木剑都做不到的萧晚风,只能竭力干瞪着自己的双眼,嘶声吼了一句。
    “给我停下!!!”
    刷!
    一道白色剑气从木子汐身上贯穿,将之完全定格在原地。
    随即,全场选手、观众之佩剑嗡鸣巨颤。
    那剑鸣之音,竟顷刻间穿透全场,穿越了整一片地下天罗场,在东天王城西城区南下街道方圆十里之地,缭绕不绝。
    而闭眼的萧晚风根本就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他只歇斯底里继续哭戚戚吼着:
    “我不认识你,别杀我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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