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科学!
    弯弯再脑筋打结,也晓得他们打个什么主意了——
    要是额头能冒黑线的话,她肯定冒一整溜的黑线也显示她如今的内心想法,奔解放留下来陪她,他们这一个一个的都肯走了——走得还挺有范儿的,跟早就有了那什么的默契一样……
    让她都觉得冷,“呃,那个,冷气弄、弄高、高一点吧,我太、太冷了——”她哆嗦着,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冷,难不成这就是她以后的生活?这么惊天动地,叫人惊了眼的生活?
    她不敢想,想太多,更容易惊悚——难得有一次,她发现自己胆子也算小的?能有这样的事?她想想都哆嗦,一想那种事都打哆嗦,更不敢问,怕一问就成真的,这叫祖下积德了还是刨了人家十八代祖坟得到的报应?
    想了一会她还是没有答案,到是奔解放还真听她的话,将病房里空调的温度设定成27度,她还有那么一点受宠惹惊的感觉,这感觉——
    这感觉——
    太他娘的惊悚了,肯定是她今天打开的方式不对。
    睡觉吧,睡觉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她就这么催眠自己,神神叨叨的,也不在乎。
    奔解放将遥控器放到一边,回头就看她在睡,整个人都霸占了病床,让他不由笑出声,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一点点,还将她的人往床里推了推,那身体僵硬的,还不让他,索性就那么把人抱起,给她挪个地儿,理所当然地就挤在她身边,拉过被子盖住两个人。
    病床能多大?
    这睡的得有多吃力?
    硬是给抱着,手臂箍着她腰,下巴贴着她的头顶,火热的男性身体坚实有力地圈着她,鼻息间那种熟悉的味道,让她的鼻尖跟着痒了痒,整个人跟秋天树梢最后一片的树叶子那样子——
    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掉的渣渣都不留。
    可她还是睡着了,睡得很沉,早上醒来连身边的人都没有了,她还不知道,到是律女士带着粥来的,让她都要怀疑昨晚都是一场梦来的,梦醒了,一切都没有了?
    喝着律女士的粥,味道还行,至少比她自己弄的要好喝的多,她胃口大开,喝了两碗,嗯嗯,她把这个归究于粥这种东西不经饱的缘故,还是多喝一点,嗯再喝上一碗——纠结着看着那粥,她决定不喝第三碗,就想这么躺着,不动一下的,喝多了可能会起来去解放——
    她以为当作梦,事情就能过去了,想得好,也想得太美了——
    还是律女士回家了,再怎么不放心她,她确实也在慢慢恢复中,律女士又不是没事业的人,她总不能让律女士天天陪她,真纠结。
    换了个律成铭,让她的神经都快绷死了泰半,第二天,她都不敢面对人家护士的视线,私底下的事,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如今他们到是高调,在医院就敢这样了,她仿佛都能看见那些护士眼底隐隐的那种“目光”——
    “淫/娃/荡/妇”的四个字标签!
    都是什么节奏了?这腿劈得更开的,一劈劈四个,要不是她是最中间的好个,可能她也得看看这人到底是谁,这么有本事的,一落到她身上,就比较苦逼了,那都是正常人干得出来的事?
    她想来想去没想明白,脑袋里头的东西都纠结得快成麻花状。
    就这么纠结,出院了,手腕也跟着拆线了,恢复的很好,留下的疤痛据说也能弄掉,浅一点,几乎看不出来,律女士提过建议去做个小小的美容手术,她拒绝了,手表一戴就什么看不到了,费那事干嘛。
    律女士都由她,这种被宠的感觉确实挺幸福,可当她一个人在肖家时,又觉得心里空落落,跟失去了什么似的,无端端的掉落到在头顶的幸福让她感觉像是踩在悬崖边上,一不小心就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肖院长最近很忙,没怎么回家,让弯弯不由得猜测是不是在外面又包了个小情儿,毕竟她晓得的肖院长,可是有黑历史的。
    为了暂时让她自己别想得太开,想得太多,事情也没法子解决,她就是不离开律女士,他们也奈何不了她,她就这么想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天掉下来叫高个子去顶着,她的天嘛,叫律女士来顶。
    刚回肖家这几天,她没见到肖里,据说肖里高考后就去了同学家,一直没回家,她试着从律女士那里提起两回肖里,律女士都淡淡地表示肖里是个大男孩子了,管得太紧不太好,容易闹别扭……
    闹别扭?
    弯弯表示这三个字有点悬,正当她这么想着,也想着是不是去医院看看,最好能让让她跟上肖院长,律女士这么对她好,她怎么能让人家的婚姻乱成渣渣样?
    她其实一厢情愿的事,人家乐不乐意享受现在的婚姻生活还难说,她就在那里替人烦恼,恨不得一刀就把肖院长给拉回家庭来,反正在她眼里,律女士对肖院长态度就固执地认为是肖院长一方的过错……
    所以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弯弯当时没发现,兀自沉浸在自己是个好人的想法里,对律女士很感到内疚,她想来想去只能尽自己的力,把肖院长从混乱的生活里弄出来,好让他们一家子过得幸福快乐才是真。
    她刚要出门,碰到肖里刚从外边走进来,手里头还拿着一个不怎么厚的信封,还作势将她的出路都给挡住——
    “怎么了?”她是自认是个好脾气的人,还跟着后退两步。
    肖里手指紧紧地捏着信封,那目光充满着十八岁少年的年轻气盛,甚至是恶狠狠的叫人颤抖的怒意,“你是假的,怎么DNA报告出来你是我妈的亲女儿?”话一说完,他狠狠地把信封丢向她——
    一听这话,弯弯就以为肖荃把事都弄好了,见那信卦朝自己飞过来,她人就一闪躲开了,任由那信封掉落在地,没有弯腰去捡,心里到是一喜,麻烦没了,亏她还跟着烦恼了,烦什么哪,他们把她推在律萌这条路上,自然会替她做一切后续的,她烦什么烦,烦下去才是傻子。
    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眉毛儿弯弯的,眼里头都是笑意,心情好得不得了,“谁说我假的,我不过就是失忆了,你不知道吗?”她反口了,果断反口,谁说她不是,谁就得找出来证据来。
    肖里本想拿着这份报告到他妈那里去揭穿这个假冒的律萌,没想到得到的报告是真的,让他拿着报告就来质问了,“你就是假的,就是假的——”
    跟十几岁的小孩子真是说不通,她有点头疼,“要不真的,你拿出证据呀,小孩子一个,你以为随便嚷嚷就能行了?凡事得讲个证据的,你要是乱说,我不信到娘娘面前,她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被律女士宠了这么多天,她跟着底气足了许多,面对肖里的为难,挺直了腰就反驳回去,欺负一个小男孩是有点不地道,可这当头,她不欺负小男孩就等
    んàǐΤàňɡSんυщυ(海棠书屋).℃OM于默认自己是假的律萌,不好的不好的呀。
    “反正你是假的,假的成不了真的。”肖里气结,就凭这份报告,他知道面前的律萌就算是假的,那也是真的,难不成是报告出了错?“你快点离开我们肖家,我不允许你出现在我们家里——”报告不可能是假的,他心里有数,是他拜托医院里的人做的,不可能做个假报告给他。
    可让他相信律萌是真的,也没办法相信,律萌失忆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想法在纠结,不知道应该信报告还是信他自己的直觉。
    不得不说直觉这种东西很可怕,就像肖里,明明没有证据,却偏偏相信面前的不是律萌,还斩钉截铁——
    弯弯晓得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假的就是假的,一份假造的报告,就能让她成真的,她还得维护自己是真律萌这个事儿,“跟个小孩子似的,昨天娘娘还说去找你,想让你回家来,你怎么今天才回来?”
    她把话说得好听点,其实律女士压根儿没提起肖里一个字,她想呀,得在中间起个润滑剂的作用,好让他们母子看上去正常一点儿,她是记不得已经在天国团聚的父母对她怎么样,反正他们留下的债是她背了。
    “你骗我,妈才不会那么做——”肖里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律女士还能提起他,心里一滞,却又很快地就反应过来,盯着弯弯,“你别哄我,拿这种话就想把我哄住了?”
    “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娘娘就是那么说的,你要是不相信也随你呀,我又没有损失的……”她装出一点都不在乎他反应的表情,拉拉挂在肩上的包,“我现在出去办点事,你让让……”
    她真走,拉着包就走,从肖里身边走过。
    肖里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走开,又看看地面孤孤单单躺着的信封,年轻的脸庞阴晴不定,可慢慢地、慢慢地,眼底涌上一点点喜色,像是期待已久的东西,突然来了一样——
    他看着她的背影,难道真是律萌?是萌萌姐?
    弯弯想着呀,得让肖院长迷途知返,像肖院长这样的,真是没把外面的小情儿当真过,要不然,这家哪里还能有现在的样子——
    她撑着顶太阳伞,找了个晒不着太阳的角落,给律成铭打了个电话,电话打的很直白,都没有什么废话,“给我辆车子吧,我自己开的,别再配个司机,还有你别过来……”
    不光这些话,她还看了看自己身处是哪条路哪条街的,都报给律成铭,没等律成铭说一句话,她就挂了电话,就干等着,等着人把车子开来,打定主意了,要享受的都得享受完。
    她自己那张卡,现在也能用了,巴不得一下子就刷完了,可惜好几百万,她真花不了,一向没有特别大手大脚的习惯,想来想去,都没有特别想花钱的地儿,就来也可悲,她想她自己的这一生,连个什么特别能折腾钱的兴趣爱好都没有。
    小半个小时,车子来了,还真是把车留下了,律成铭的影子都没见——
    她有驾驶证的,这点必须有,当初奔解放逼着她考的,她当时还觉得学个证儿没有啥要紧的,还想着自己要是结束这份职业了,估计车子都不是什么必须品,现在嘛,她想开了,要享受的时候就得享受,他们不是有对策了嘛,她就折腾,背有律女士当靠山,再折腾他们——
    叫他们折腾的不想什么事了!
    她跑到省第一人民医院,鉴于别人可能从她这张脸猜测她与律女士的关系,虽说她不知道这医院上上下下的有多少人晓得肖院长的老婆律女士长什么样子,为了避免叫人发现,她决定低调行事——
    大大的太阳镜,几乎将她大半张脸都挡住了,还来顶帽子,挺洋气的那种,帽檐很大的那种,让人几乎都看不清她的脸,这打扮,这大热的天,大家都几乎差不多,防晒嘛,谁都没有太注意她,又不是什么明星级人物,能惹得别人一两眼就算是回头率挺高的了。
    她直奔院长办公室,认准了位置过去的,谁料到刚到那里门口,就见到肖院长从电梯里出来,她赶紧的往旁边走,当然,还是谨慎的模样,不想让肖院长认出她来。
    肖院长到是好,一眼都没注意到她,径直往外走,让她妥妥地松了口气,停下脚步,眼看着肖院长在前边走,走向停车场那边,她赶紧朝前跑,这后边有个停车场,是可以直接往外出去的,这点她都事先踩过点的,她的车子停在前面,自然得赶紧往后面去追。
    幸好来得及,她在后面远远地跟着,打算有什么肖院长有什么小情儿,她都叫人解决了,至于人选嘛,她想就律成铭得了,反正他闲的——
    律成铭不知道她是这么想他的,他还真是忙得脚不沾地,贵人事忙,说的就是他,一天到晚的,事儿拖不开身,桩桩的事都拴在他裤腰头了似的。
    弯弯这个人嘛,从来都是想当然的,她怎么想就怎么做的,追人这个事,还有种讲究,不能追太近了,容易被人发现,追太远,又怕人给跑了,就得讲究一个度儿,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要刚刚好——
    一路上,她挺得意呀,觉得自己把这个度把握得挺好,就见肖院长进了个会所,远远的车子就从大门口进去了,她等了五分钟后才把车子往那边靠,谁料——大门口的门关着呢,不叫她的车子进。
    那门口还有年轻的保安,到是礼貌得很,朝她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你好,这是私人会所,请出示白金卡——”
    白金卡?
    她觉得那保安的洁白牙齿太闪眼睛,还得要“通行证”,她也跟着笑笑,笑得很含蓄,“那么,我现在办张白金卡还来得及不??”
    “恐怕不太合适,我们这里的白金卡不是你想办就能办的,得有介绍人,你是哪位介绍过来的?”保安看她的车子,说得还算是有礼貌,不算不客气。
    得,还得有介绍人,她还进不去,头一次,她想干件点事,居然还干不成?
    难不成,她就没有能干成的事了?
    她到是不想为难人,这里不是为难人家保安就能办张白金卡出来的事,她没必要纠缠太久,索性将车子开走,开得远远的,就等着肖院长的车子——
    可她没想到,就这么一等,就等了大半天,才远远地看到肖院长的车子,等肖院长那车子从她车子经过时,她妥妥地学电影里头的人一样,自己矮下/身子,不叫任何人见到——
    车子就那么过去了,她小心翼翼地趴在车窗前,计算着车子几时才能跟上去,就那么一算,又一辆车子经过,坐在车子里的人,让她瞪大了眼睛——
    那张脸,化成灰,她也认得的,不是康姐还能有谁!
    前些日子康姐还说要卖了吕城会所,她看看不远处的私人会所,难不成这里是康姐新弄的地儿?上次她还以为康姐多多少少受了点什么事儿的牵连,想不到是换了个
    んàǐΤàňɡSんυщυ(海棠书屋).℃OM地方重新开始了?
    是真的?
    她还是有点怀疑,肖院长在前头,这康姐在后头,要说两个人是凑巧了,打死弯弯都不信呀,哪里有这么巧的事,还一前一后的!
    这一趟出来,她没搞清什么事,到是脑袋里糊糊的一团,越来越弄不清。
    刚回到肖家,她的手机刚好响了,拿手机时还看到肖院长的车子,估计是比她早一步到的,她眉头微皱,看也没有看手机屏幕,根本不去注意是信打来的电话,就那么不耐烦的问了句,“谁呀?”
    这一问,到差点把奔解放给气着了,合着她不看手机是不是,都给她手机给折腾好了,也把他的大名及号码都存了,她现在还给他来这么一句,简直剜他的心!
    于是,这心就有点冷了,“你说我是谁!”
    不是问,是质问!
    顿时,弯弯气弱了,不是她想弱,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一手去关车门,一边将手机凑到耳边,“解哥哥,怎么电话我了?”不由得加了点“惊喜”的成分,她晓得跟奔解放这个人没有道理可讲,于是就“装乖卖巧”,就算是再恶心“解哥哥”三个字也是跟着叫出口,“咱们晚上一起吃饭?”
    她还约他。
    “总算你识相。”奔解放顿时眉开眼笑了,哪里还能冷得下去,“吕城弄好了,几时过去看一看,也算是你的地儿了,叫他们也好见识见识一下老板娘?”
    她一滞,没想到奔解放当时那么一说,现在还真成了,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眉飞色舞,还是控制不住,就连声音都带了点亲昵,“那你晓得康姐去哪了吗?”
    “不是回老家了嘛——”奔解放理所当然的回答,可他说这里,话一顿,“好像也不是,你想找她?找她要干嘛?”
    回老家?
    这让弯弯更疑惑了,她记得康姐的家在南方某个小镇子的,还是康姐自个儿说的,她那时最认识的就康姐一个人,康姐就把她当妹妹一样,什么事儿都记得提点她一下,还开玩笑说省得她出错儿……
    一个是照顾过她的人——康姐;一个是现在不知道她是律萌、把她当律萌宠爱的律女士……也许是她认错人了。
    “没干嘛,就是问一问,好歹她也照顾过我的。”她说得还算是中肯。
    到是奔解放挺不放心的,“现在吕城就一清吧,跟别的都不搭界,你也别康姐不康姐的,不是什么好人,把你卖了你还数钱,真是个傻的——”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通话就给掐断了,他自己到是傻了,盯着手机看,看来看去还是没能看出一朵花来,手机愣是让他砸了出去,也不看手机成啥样子,冷哼了几声,“开个玩笑都不行了,真是脾气见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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