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两名士卒完全被文岱的这一出给搞懵逼了。
    原来他都是装出来的傻子模样,让大家全都信以为真,认为他是个没有威胁的人。
    文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文家的话不好使了,连我都要杀。
    若是你们不露心思,我也懒得理会你们这些蝼蚁。
    可现在,你们都得死!”
    一连两声惨叫,劫财三人组全都死了。
    只有被他们一刀捅了的白脸士卒嘴里吐着血,面上却是露出笑容:“原来大公子无恙,是装的,咳咳咳。”
    文岱则是俯下身子去查看他的伤势,老兵下手极狠,根本就没有想让他活着,此时大概是回光返照。
    “文将军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白脸士卒面色带着笑容死去。
    文岱慢悠悠的坐在地上,丢掉手里的环首刀,放声大哭。
    二弟死的时候,他有些难过。
    堂弟叛变的时候,他泪流满面。
    听到父亲死去的消息,他根本就不敢哭出声来。
    如今,逃出生天后,他所有的情绪宣泄都在此刻爆发出来了!
    “关平,张飞,我文岱在此立誓,定要杀了你们,以报我父弟之仇!”
    文岱割破手掌,滴出鲜血,落在黄土上,收拾好了情绪,这才裹伤,拿着东西,奔着襄阳的方向进发。
    汉阳县,文厚等了许久,确认就算赵子龙将军派出人去追,也追不上了。
    这才前往县衙去请罪,无论如何,大哥他遭受如此大的打击,害了痴傻病,绝不能让他死在大牢当中。
    趁着狱卒还是他文家旧人,便来了一出李代桃僵,把另一个死囚弄死换出他大哥。
    反正他大哥也是一直在角落里不动弹的。
    至于是不是被他大哥蒙骗了,文厚一点都不觉得。
    文厚在遇到大哥身上的这种事,他后来想想,觉得大哥没了父亲与二弟的支撑,怕真的会有些不知所措吧。
    但这说到底也是私放,辜负了赵将军对他的信任,前来请罪,他心甘情愿。
    无论如何,也得给叔父留下一点血脉,即使大哥他已经变成了痴傻之人,没什么威胁。
    想必刘皇叔他如此一个仁义之人,必然不会赶尽杀绝的。
    襄阳城下,刘关二军已然汇合,并且在城外扎下大营。
    关二爷在汉水之上横行无阻,张三爷与赵子龙一同解决了文聘这支军队。
    斩断了江夏郡派出援军支援江陵城曹仁的行为,并且成功的增加了大公子刘琦的地盘。
    即使是名义上的增加,那也是属于荆州牧刘琦的。
    虽然他现在还在病着,但总归又差人去请张仲景神医给他医治,期望他能够把病治好了。
    “大哥,许久未见。”关二爷上前拱手行礼道。
    “云长。”
    刘备则是笑呵呵的握着关二爷的手,两军刚刚汇合。
    其实这也是为了恫吓襄阳城的守军,没有一起来,让他们感受一下“五万”大军的声势。
    而是关二爷与张三爷汇合之后,便从宜城沿着汉水先行到达襄阳城下,作为先锋安营扎寨。
    “大哥,近些日子,身体可好?”
    “云长放心,些许风寒,早已过去。”刘备拍了拍自己胸上的铠甲,随即有些疑惑的问道:
    “云长,几日不见,这胡须倒是有些短了。”
    关二爷的面色微微一僵,随即就不想言语了,只得感叹道:“稍微修剪了一番。”
    当初攻击乐进,被他放火烧了芦苇,火势燎到了关二爷的胡须,自然是收拾一番,把那些卷卷剪掉了。
    现在看起来,跟以前自然是有些变化的。
    “大哥,俺也一样这般觉得的!”张三爷咋咋呼呼的道;
    “俺见到二哥也是这般疑惑,可是二哥说他胡子并没短,是俺老张记错了。
    俺老张是啥记性啊!根本就不可能记错,可二哥他不承认。”
    关二爷面色又是一僵,胡子被乐进放火燎了的事情,关二爷并不想着宣之于众。
    可惜,被三弟这个大喇叭顺势就给广播了一下。
    关平努力的憋着笑意,随即拱手道:“大伯父,许久未见,你可又年轻了不少,鬓角的白发都没有了。”
    “哈哈哈。”刘备听得乐呵呵的,摸着胡须笑道;“还不是拔了,故而显得未生华发!”
    关二爷胡子变短的事情,倒是被关平给遮过去了。
    “大哥,一路辛劳,快些入寨歇息吧。”
    “嗯,也好!”兄弟三人则是一同往前走去。
    “元直军师,许久未见啊!”关平跟在后面打着招呼。
    徐庶也是佩剑,倒是走的不快,摸着胡须笑道:
    “定国的表现,我略有耳闻,当真的技高一筹啊。”
    “运气不错罢了。”关平一阵唏嘘道:“差点就栽在自己布置下,被文聘给钓鱼了。”
    “文聘乃是荆州名将,自从在长坂坡被定国刺了一枪开始,便想着要找回场子,重新扬名。
    可惜他遇上了张翼德将军,身死于荆城之下,倒是解决了我们的一大阻力。
    他文聘领着曹纯率领虎豹骑来追赶我们,可没少出力。”
    “唯一的坏消息便是他儿子文岱跑了。”关平摇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文岱的心思如此之深。”
    “兴许一开始便是他真实的表现,只不过后来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故而便顺着你们想要的方向去做,让他身边的人放松警惕。
    若非如此,文厚焉能会派人护送他大哥偷偷出去。”
    人总是会有私心的。
    无论是你为了表示信任,故而才会重用于他,但他总会做出一些你不乐意出现的事情。
    关平也未曾料到一向谨慎的赵叔,在他的治理下,会出现此等事情,估计也是信错了人。
    没有想到文厚会办出这等事情来,既然文岱已经害了痴傻病,刘皇叔又怎么会为难他,肯定会差人养着他的。
    若是趁机把他送走,反倒会害了他文岱的性命。
    但文厚觉得把他大哥送走,才是最为安全的选择。
    个人的位置不同,所作出的判断以及选择都不一样。
    “不过问题不大,我倒是不觉得文岱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关平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襄阳城道:
    “文岱的选择不多,估摸着不可能去投奔孙权,那么将来大家在战场上还能继续见面的。”
    “却是如此。”
    徐庶掀开帐帘率先进了帐篷,分别落座。
    刘备瞧着帐内的众将道:“徐公明乃是良将,我军虽然连战连捷,但依旧不是喝酒的时候。
    酒宴就先不喝了,若是打下襄阳城,我们在好好庆祝一番。”
    “喏。”
    帐下众将哄然称喏。
    可是襄阳城要比江陵城还要坚固许多,城中守军也并不比江陵城的少。
    近日来,三兄弟社团可以说是连续攻占南郡,挺进襄阳郡,如今到了襄阳城下。
    城中守将已然换成了徐晃。
    刘备说完之后,便有徐庶出声,他站起来走到地图前道:“襄阳城,城高池深,具体的士卒我等并不清楚。
    徐晃已经关闭城门,我军细作目前是无法把确切消息传递出来。
    不过倒是听闻他已经把樊城的一部分士卒调到了襄阳城,用来弥补乐进领兵出征的损失。
    襄樊通往江陵城一共三条路,其中水路和小路均已被我们截断,只剩下襄樊到当阳,再到江陵城这一条线。
    如今我们便堵在了襄阳城下,徐晃若是想要出兵支援江陵城,那襄阳城兴许就能落到我们的手中。”
    徐庶说完了便重新坐了回去,给众人留下思考的时间。
    南郡几乎被三兄弟社团给占据了,尤其是阵斩荆州名将文聘,此乃一件大胜。
    他们父子二人的首级可是要传遍南郡以及襄阳郡,曹军重点把控的城池,用来打击曹军的士气。
    “元直军师,那俺们可是要攻城?”
    张三爷倒是没想那么多,直接问要不要打襄阳城。
    “打襄阳城?”徐庶捏着胡须,瞥了一眼自家主公后,才开口道:
    “自然是要打,但不能硬打,可什么时候打,还是要看一看是否有利于我们的时机出现。”
    张三爷瞪着眼睛,努力的理解这元直军师的话。
    实在是有些绕口,说话的方式能不能简单一点。
    关平倒是挑挑眉,襄阳城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三兄弟社团“五万”弟兄聚集在此处,若是不打一打襄阳城,就这么退走,肯定是不行的。
    先不说襄阳城城高池深,里面的士卒粮草充足,又有悍将徐公明驻守。
    如此一来,难度更是加大,在加上若是襄阳有失,曹老板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说不准就要派出中原部队前来支撑,而汝南太守李通便是一个好选择。
    若是等张辽等人击败了陈兰,臧霸击败了孙权,兴许过来救援的曹军会变得更多。
    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襄阳城又有强军来援,可就更是固若金汤了。
    他们也会携大胜之威,关平只得期待着陈兰梅成以及孙大帝能够多撑一段时间。
    最好努力的拖住辽神等人,莫要让他们加入荆州战场,还是前往合肥厮杀得了。
    那才是张辽再次起飞的地界。
    张三爷瞥了一眼大侄子,希望他能给自己翻译翻译,元直军师的话,到底包含了几个意思。
    “三叔父,元直军师的意思是我们会打襄阳城,但什么时候打,咱们在从长计议定日子。”
    “哦,这个意思啊!”
    张三爷挠挠头,元直军师说的也忒不直白了一些。
    “元直军师,你来信教某多立些营寨,可如今,是否有些多了。
    若是公明他在夜间前来探查一二,岂不是露馅了,反倒让我军的实力暴露了。”
    关二爷摸着长髯,对于自己在曹军阵营的故友,那是一个相当的重视。
    襄阳城外的将旗除了刘字大旗,关字,张字,还有许多新增的旗帜,黄,魏,赵,以及诸多新收的将领。
    可实际人数真的不足两万,其中还有此次大规模吸收的郡县兵马。
    战力一定都不强,又没有经过磨合,只能在外面充人头装装样子。
    对于这一点,众人也都是清楚的。
    就这还徐元直军师还不满意呢,准备效仿董相国旧事,也整个每日早上来营中休息,晚上出营,等到第二天早上再来的戏码。
    不管徐公明他信不信,至少要让城墙上的那些曹军士卒心惊。
    到时候真有机会攻城的话,可不是光靠着徐晃一人,更多的便是靠着这些普通士卒。
    借此来达到震慑人心的目的。
    “云长勿忧,不管徐公明他会不会暗中派人来探查,他都不敢出城来攻打我们。”
    徐庶已经笃定了,短时间内双方只能在相互对峙当中过活。
    除非江陵城岌岌可危,襄樊以及龟缩在当阳县的满宠才会有所动作。
    关二爷摸着长髯道:“我与公明许久未见,倒是想要与他切磋一二,并且指点指点定国一番。”
    听到这话,关平当即有些愣了。
    震惊,两军阵前,还能办这种事?
    “若是云长将军能够将徐公明引出城来,成功擒获他,想必襄阳城必然会落到我们手里。”
    徐庶倒是一喜,可他觉得关羽才不会如此做呢,只是随口一说。
    关二爷果然不应声了,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
    倒是三兄弟社团扛把子开口道:“元直此法行不通,曹操在军法当中规定,若是有人挟持人质提出条件,可将人质一同射杀,并无罪过。”
    擒获徐晃这种事本就不现实,就算擒获他了,也会被云长所救。
    当初屯土山的时候,便是徐晃前去劝谏云长的。
    “若是能把徐公明引出城来,自然是极好的,可惜以徐公明的性子,不会轻易出城赴约。”
    关平也是适时的插了一句话,若是自家老爹相约,肯定没问题。
    可若是在这件事上动手脚,不仅关二爷的名声毁了,他一生中唯有的几个朋友,更会少了许多。
    “此事再议。”
    徐庶见关二爷没有应声,也就不言语了。
    事已至此,谁知道以后会出现何等的转机呢。
    “大伯父,既然我等短时间不会攻打襄阳城,莫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在外编练士卒,正好可以震慑敌军。”
    关平则是拱手建议了一番,如今闲着也是闲着,莫不如把军训搞起来。
    总比现在成了乌合之众一盘散沙要强上许多。
    万一徐晃他也领兵强行突破,怕是真的拦不住。
    “定国此言不错,我等横行南郡的时候,手下加入了不少本地人,但对于军事战法等,皆无基础。
    就在这些对峙的日子里,各位将军勤加练兵,到时候在相互配合作战,想必士卒的战力会比现在上升一大截。”
    “喏!”
    关二爷对于练兵的事情,自然是义不容辞,在这方面,他可没怕过谁。
    魏延也是轻微的应声,如何训练士卒,并且让他们为自己效死,魏延也有一套心法。
    至于张三爷觉得不能喝酒了,那便只能拿着蛇矛马鞭子了。
    这几日,徐晃只瞧见城外的大营连绵不绝,升起的炊烟,更是数都数不清楚。
    第一日的时候,云长便单人独骑的前来,在城下说想要与自己叙叙旧,便直接被徐晃给拒绝了。
    若是想要叙旧,且等待战事结束。
    现在两军主将先叙旧,会对麾下士卒产生极大的影响。
    就好比徐晃将军他到底是不是想要投降啊,要不然为何要与关云长说些单独的悄悄话呢。
    主将的言行皆会让士卒心里揣摩纳闷,这么做到底有没有问题。
    到时候刘皇叔的人前来蚁附攻城,那自己还要不要拼死抵抗。
    对于这种于己方不利的会谈,徐晃直接拒绝了关羽的畅聊欲望。
    尤其是得知乐进他被云长给砍伤,如今生死不知,他们前些日子便厮杀了一场。
    想必用不了多少时日,他便会与云长厮杀一番,直到麾下儿郎决出胜负。
    这种事虽然不是他们两个想要遇到的,可即使遇到了,他们两个也不会逃避。
    在战场之上,他们知道各自要选择效忠的主公谁,而且想要留手怕是很难做到。
    蒯越自从得知宜城已经处于关羽主力的控制当中后,病情竟然好了。
    如今修养一二后,便也想着要瞧一瞧刘关二人的军队到底是如何勇猛异常的。
    “异度先生,可莫要再次着凉了。”
    徐晃率先行礼,随即盯着远处的三兄弟社团的大营。
    蒯越摸着胡须轻微咳嗽了两声,吓得徐晃当地往一旁站了站。
    若是他也被传得染上病了,那这个消息被其余人知道了,岂不是又要来叫嚣一番。
    士气接连低落,他还如何守城啊?
    “公明将军,你觉得城外当真有五万兵马吗?”
    蒯越望着三兄弟社团的人,如此大张旗鼓的设立营寨,还天天都有援军前来,他却是不信的。
    “五万战兵倒是不好说。”徐晃摸着城墙垛子道:“但我觉得,三万人马还是有的。”
    “呵,公明莫要被刘备那厮给骗了。”蒯越摸着胡须,望着城外比邻而立的营寨道:
    “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若是刘备当真有五万大军,他肯定藏着掖着,不让你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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