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我也要去找你!”
    义阳开了门,见了陈方,浅笑说道。
    “殿下和我真是心有灵犀!”
    “贫嘴!”
    陈方拉了义阳手,此时看了看院子里却没人,关了院门就往工坊大门走。
    义阳看了看他,你拉手就拉手,十指相互扣着干嘛?
    那边早有马车等着,同样是那个小太监驾车,去了皇城二皇女下榻处。
    那边二皇女却早在那里等着,陈方却还见二皇女旁边放了东西,细看竟然是一些调味香料。
    陈方看了看二皇女,这是吃烤鸡吃上瘾了么?竟然自己备了调味品和香料。
    “殿下,你怎么备了这么多?”
    陈方看了那一大堆,好笑的问了句。
    “我也不知道需要什么,能找到的都让准备了。”
    陈方看了看二皇女,却是在调味品中挑了需要的,大部分却是用不到。
    “殿下,这些就够了!”
    看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却又显的陌生的脸庞,陈方如何也不会在吃这方面短了二皇女。举手之劳,能让她满意自然让她满意,再说,自己和义阳也要吃的。
    将小包调料打包好,放在马车上,三人上了马车。
    “对了,殿下只带了调味料,却未带食材!”
    “到时候让他们打些野味就好!”
    陈方点头,想到鼎玉刺鱼打鸟的本领,这些老秦人应该也是捕猎好手,倒是不需要带食材了。
    “今日殿下去哪里?”
    “郑国渠吧!你先对我讲讲郑国渠!”
    陈方郁闷,昨日讲了一路,今日还要讲,你知道我讲的多口干舌燥,你想我喉咙哑了么?
    陈方郁闷,却见义阳也在看着他,看那神情,就知道义阳也想听。
    老婆要听,喉咙哑了也要讲,这是义不容辞之事。
    “那我先问殿下,殿下可知道这郑国渠当年修建,却还有阴谋?”
    “这个父皇倒是讲过,当年秦国国力在七国中已经是前列,随着秦国国力不断蒸蒸日上,军事实力不断增强,首当其冲的韩国就成了秦国要灭掉的第一个目标。”
    “当年的韩桓王就想了一个疲秦的策略,找到精通水利的郑国去秦国游说,在关中地区修建大型水利,以消耗秦国的国力民力。”
    “恰好这一年是秦王政元年,当时的秦王政正好要在关中大修水利,以改善关中地区的灌溉情况,郑国就得到了秦王的重用。”
    “二皇女说的不错,郑国渠的出现还真是阴差阳错,韩桓王用来疲秦的策略最终却成了大秦吞六合,虎视雄天下的一个助力。”
    “确实,不过这么大的工程,却也在一定程度耗损了秦国的国力。”
    陈方点头,耗损国力是肯定的,不过郑国渠的修建如何也是功大于弊。
    莫说是秦朝,就是现在的大唐,也是受了郑国渠的荫惠,就是陈方穿越前的二十一世纪,关中地区,郑国渠却还在发挥着它的作用。
    一条郑国渠,却是惠了关中两千多年,而且这种荫惠还会继续下去。
    “二皇女,你知道你的先祖是多大伟大么?”
    二皇女和义阳都看了陈方,却不知道陈方为何忽然说了这句。
    “前朝为何灭亡,义阳公主能说说么?”
    义阳看陈方,这句却是在问自己。
    “隋炀帝残暴寡恩,不惜民力,耽于酒色...”
    呃!陈方让义阳说前朝为何灭亡,义阳说了一大串,听的二皇女和陈方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义阳。
    果真是太宗的亲孙女,数落起前朝君王,一套一套的。
    “不惜民力,隋朝灭亡,不惜民力却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义阳点头。
    “春风举国裁宫锦,半作障泥半作帆!隋朝灭亡却大部分为了一条大运河。”
    “可是两位殿下,你们想没想过,秦朝却有多少大运河一般的工程。”
    陈方这一问,两位公主顿时都目瞪狗呆了。
    若说大工程,秦朝随便拉出一个,都不比大运河差。
    秦朝四大土木工程,骊山陵墓,长城,阿房宫,秦直道,都已经是和大运河一个层次的大工程,其中耗损的民力可是比大运河还厉害。
    这还要考虑秦朝和隋朝的人口经济等其它因素,秦朝可没隋朝的人口多,而且还是刚吞并六国,天下民心不齐之时。
    一条大运河让隋朝走上了国力衰退,天下混乱的局面,可秦朝那么多工程,却是因为二世继了皇位,国力才极速转衰。
    此时义阳和赢琳达似乎才懂了陈方那句话。
    二皇女,你知道你的先祖是多么伟大么?
    此时马车上静了,赢琳达在想着父皇对她说的先祖之事。而义阳看了陈方,开始掰指头数起秦朝时兴建的各类工程。
    “秦直道,长城,郑国渠,灵渠,白渠,骊山陵墓,阿房宫,蜀道...”
    “陈方,不细想真不知道,秦朝却有这么多大工程在建设。”
    “都江堰,五尺道,弛道...”
    陈方给义阳又补了一串,义阳听的两眼瞪的老大。
    “不但大工程多,还都集中,基本集中在秦王政十四年间建设的。”
    “你这么一说秦确实...”
    陈方一下子踢了义阳一脚,义阳此时才看了二皇女,刚才差点口误,二皇女还在这边的,如何也要慎言。
    不过陈方马上被义阳踢了三脚,陈方看了看义阳,老婆踢人都踢得如此美,这三脚踢的舒服。
    此时车内无话,马车从咸阳桥经过,陈方看了看外面。
    此时的咸阳桥倒也没杜甫诗中描述的那般。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过咸阳桥。
    没有那哭声直上干云霄的悲凉,也没有那牵衣顿足拦道哭的凄苦。
    此时的咸阳桥倒是平静的极,只有几个小贩挑担经过,未过桥,已经听到那边叫卖声。
    “殿下,过了咸阳桥,就进了咸阳城了,殿下要不要下车看看?”
    陈方问二皇女,二皇女轻颔首,既然到了咸阳,如何也要下车看看的,毕竟这里曾经是秦帝国的国都。
    长公子在西边重新建秦,却也称国都为咸阳。
    二皇女下了车,陈方和义阳也下了车。
    此时面前,就是那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的咸阳,就是那自是当时天帝醉,不关秦地有山河的咸阳。
    就是始皇帝口中,周文王都丰,武王都镐。丰、镐之间,帝王之都也的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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