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阳越来越能掰扯了,三两句话说得冠冕堂皇,台上台下,任人挑不出毛病来。
    云帆却不买账,冷笑一声,道:“既然上了擂台,生死勿论,能不能上少雄榜,还是各凭本事。说那么多没用的话做什么?只可惜,在这擂台上你的道器都不能施展了,你那些奇怪的剑诀,估计就是通过道器施展的。如今没有了这些手段,你玩不起的。我看,你还是下去吧,要想让我手下留情,我还办不到。”
    李少阳嘴角一抽,得,什么也甭说了,左手负在背后,右手冲着云帆一招手,道:“那就请吧。”
    云帆顿时大怒。
    他也不是真正小看李少阳,只不过摸不透李少阳的虚实,拿几句刻薄的话刺激一下李少阳,看看能否看出李少阳的弱点。最不济能让李少阳勃然大怒,风度尽失。
    哪想到,李少阳依然如此粗狂,二话不说拉开架势,用行动将他藐视了。
    “李少阳,你狂什么。”
    云帆浮空数十丈,人如恒阳,宝光万丈。
    元术如龙张牙噬爪暴吼狂张,合卷出来,漫天都是强悍的身影与气息。
    在他头顶升起一扇气势磅礴的大门,脚下一条中古大道蔓延出来,前方光阴翻转。
    李少阳急退七步,如脚踏七星,步步星光璀璨,擂台沉重的震荡,仿佛地底下都隐藏着狂暴的蛟龙欲破土而出。
    “挡!”
    四十转丹身,堪比中品玄器,那种超强悍的身体,已不是云帆能想象得到的。
    擂台中不能动用道器,李少阳举手投足,仅凭血肉中的震荡,力量翻滚出来,就已经是中品玄器的愤怒。
    李少阳一拳轰出,气势如虹,轻易间挡下蔓延的中古大道。路是在脚下,拳却在前方,路越不过拳,就奔不到前方。
    李少阳身如山岳,仿佛古老巨峰一般伟岸,就像生命里注定挡在云帆前进的古老城墙,雷池不能越。
    “李少阳,你纵能挡下我脚下大道,却挡不住我摧枯拉朽的圣光摧毁。”
    云帆眼中傲气狂闪,好像早知道李少阳会一拳挡住蔓延的大道似的,身体中猛然迸发出一股玄光,从蔓延的中古大道上方,摧枯拉朽般破开一切地席卷而来。速度快得匪夷所思,李少阳闪念不及,这道玄光竟已经砰的一下,轰在李少阳的胸膛上。
    劈啪!
    李少阳的衣裳顿时四分五裂,直接露出了健硕的身体,胸膛上一道浅浅的白痕显得尤为清晰。
    “什么?”
    云帆眼皮狂跳,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处心积虑地,借脚下发出的中古大道牵制李少阳。真正的杀机,破坚华光术,才是雄关漫道上最犀利的杀术,结果竟然只在李少阳的胸膛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而不是切开李少阳的身体,让李少阳肠穿肚烂。
    李少阳拍了拍胸膛,像是要驱除尘埃一样,眼中寒芒闪烁,一股怒意达到了鼎盛。
    斗法而已,而且还是在仙门上,名义上更是为了替诸葛流云寿辰增添点有趣的气氛。
    表面上不限制生死,实际上大家都默默遵守着一个原则,打败人可以,但尽量不伤人命。
    李少阳本来够狂够刁,也没想杀人。就像刚才太上宗的杜一那么狂,他都没杀人。可云帆刚才那一下,分明是在算计里暗藏锋芒,奔着要李少阳性命的目的去的。
    李少阳若还能忍下,那就不叫李少阳了。
    还是那句老话,面子不是别人落你的,是你自己不要。命不是人替你终结的,是你自己不要命。
    “云帆,你死定了。”
    “李少阳,原来你的身体竟然可以强大到这种地步,起码媲美中品玄器。”
    云帆仿佛没听见李少阳的话似的,转脸赞叹起李少阳来。猛的,头顶上那扇气势磅礴的大门里,却骤然冲出一把巨斧,由华光凝聚,斧刃足有十丈之长,那绝世霸道的锋芒,像是悲凉夜色之中,切开时空的残月之弧。
    “圣光神斧。”
    这斧绝世霸道,惊芒竟不比楚雄的天魔灭世术、曹震的大灭血刀术差。
    算计不成,出口赞叹,趁机偷袭,这就是云帆。
    此人,满腹都是精巧算计,歹毒至深。这种人,要是不能走到修炼界的顶端,那真的才是天下荒谬了。
    “搞什么?云帆想要李少阳的命吗?落李少阳面皮就好,在诸葛流云寿宴上要了李少阳的命,就太过份。杀了李少阳,云帆要遭。”擂台下的华云森拍案而起,站了起来,虽不是同一师门,而且师门与仙门关系也不大好,但他还是感觉到云帆太过分,狠毒得不是时候。
    “大师兄,也许是失手。李少阳那小子嚣张霸道,手段粗暴,云帆可能一时收不住了。”身旁一位已经从擂台上落败的弟子,瘪了一口气说道,却是在替云帆找理由。
    “失手个屁。”华云森恼怒道。当高台上那些通仙大佬都是傻子吗,谁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处心积虑。李少阳一死,仙门明着不说什么,暗里不害云帆才怪,可事已至此,还能怎样?华云森只希望李少阳能扛下这一斧了。
    力破苍天,华裂五虚,八荒弥远,尽在诛灭。
    李少阳能清晰地感觉到,头顶那盖世巨斧的锋芒,哪怕只是一缕微微地划过脑门,也在头皮上留下一条淡淡的细痕。
    几缕坚韧无比的发丝,无声无息地飞起,齐根脱落,从眼帘前飞下。
    “云帆,我若是不将你踩死在这擂台上,你还真以为你猴子上树,无法无天了。”
    李少阳咬牙切齿,足可以听出,此时他内心翻滚的怒火,已经深沉到何种地步了。
    “李少阳,你死到临头了,你还猖狂。我精心算计你多久,才得到这个机会,你还大言不惭。哼,等着被我圣光神斧一斧两断吧,世上再没有李少阳这个人,只有我云帆。”
    李少阳眼皮忽然一下子阖上了,只留下一条缝儿,眼缝里射出的精光,却如同绝世神刀的刀锋一样锐利。眼前若有一座山,都要被这锐利的眼芒给横切两断,若有江河将被断水流,横切汪洋万尺浪。
    “横!”
    喉咙深处的深沉音波,翻滚咆哮,在李少阳齿内反震倒卷入腹。仿佛一个恐怖的倒悬震荡波,在李少阳体内奔腾起来。他的身体中似乎已经出现了一个万丈波涛汹涌,撕山裂岳的撼世场景。
    “一”
    一条横线,仿佛由上古战神铁笔银钩书写出来的一般,千钧一发之际,横亘在头顶天门。
    如同一条平静的长河,在李少阳头顶流窜。
    没有奔腾的浪涛,却将无尽气势内敛在平静的波纹之下,只当外来的哪怕是一抹淡淡的微风刮过,也将引出底下那灭世般的力量。
    云帆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在伏罪地里他亲眼看过一笔之画,摧枯拉朽地战胜过叶呈枫。
    后来又听到过传闻,李少阳能催发“剑噬”二字,仅凭两字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修炼界中以讹传讹,将李少阳传得神乎其神,以为是李少阳得传某种古老剑诀。可后来,又传说李少阳身怀道器,在易傲风偷袭之下,凭借道器侥幸逃脱一劫。
    从那时候起,世间人皆认定李少阳所有的奇特剑诀,根本就不是剑诀,而是道器的力量。
    擂台上限制了道器的使用,李少阳两次上场都粗暴行事,看起来手段吓人。在云帆眼中却更是认定,李少阳是不能使用道器了,没辙了,才使用粗暴的手段。在擂台上杀死李少阳正是时候。
    但是,没想到这个想法居然错了。
    李少阳居然又一次冒出了这种文字,离奇的是,它不是曾经见过的一笔,也不是传闻中的“剑噬”,居然是一横。
    不过,错了就错了,一横又怎样?想凭这一横就挡住我的圣光神斧吗?
    云帆惊讶之后,眼中闪出了轻蔑。
    圣光神斧摧枯拉朽地斩在了一横之上,就像是从无尽高空中落下一道断裂的山柱,狠狠地插入了长河之中。
    砰!
    刹那间,从长河中涌起的惊涛骇浪,高高震起,石破天惊。
    一横被斩得弯了下去,像是一条钢筋从中间被挤压,却没有断裂掉,圣光神斧因此停住。
    李少阳眼睛骤然睁开,寒光爆射。
    晶亮的眼眸里,倒映出云帆的脸孔,从不屑到震惊,震惊变骇然,骇然转惊恐,惊恐变恐惧,整个历程完整之极,精彩之极。
    “这不可能?”
    恐惧到了极致,就变成了一声愤怒的咆哮。云帆只感觉自己羞恼不堪,千算万算没算到李少阳居然真的这么恐怖,那一横竟坚韧如斯。
    “什么?”
    “不好!”
    擂台下,华云森因云帆的失手拍案而起,此刻却被突然的变化,弄得惊骇欲绝。
    云帆的算计竟全在李少阳的掌握之中,圣光神斧对李少阳毫无损伤,此刻李少阳腾出手来,云帆还能有好?
    华云森的情绪都被带了起来,连同他身边的同门,个个都面露惊恐,不知道云帆会怎样。
    “嘿,云帆要败了。”高台上李天辰嘿嘿一笑,他并不忌讳华长生,话里话外甚至故意带着一丝挤兑与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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