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少年已经惊呆了,心里直冒着寒气,暗道:“这小丫头,年纪轻轻,竟然这么狠g。整人的点子太阴损了,连老子都想不到啊。可是,这小丫头片子让小屁孩打庞员外,这不是笑话吗?不行,我得赶紧溜了,再留在这里不是个事,被他们抓住,乱棍打死,我那不肖的娘靠谁养?”
    只是,没等黑少年想到怎么溜出去的办法,敖木木已经站了起来,点头道了一声:“好。”
    说着,敖木木身影一闪,黑少年只觉得眼前一花,敖木木已经不知怎么地跨出去了。
    小小的个子,却冷酷十足,指着庞员外说道:“你敢骂怜娃姐,我要打死你。”
    庞员外惊了惊,只是怒火早已经占据了脑海,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指着敖木木暴跳如雷地吼:“好啊好啊,先是一个没爹的小杂碎辱我,刚又是一个小贱婢取笑我,这会儿又跑出你这么个小杂种,敢说要打死我。”
    “上,上都给我上,先把这个小杂种打死,再把那几个人一起打死。”
    十五六个家丁没多想,反正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呗,也管不着敖木木是个小孩,抡起木棒,就朝敖木木围去,恶狠狠地当头砸下,面容都有些狰狞了。
    “这小屁孩怎么溜出去的,我怎么没看到,难道他会武功?”黑少年心中震惊的嘀咕了一句,抬头却看到庞家的家丁,十五六根的木棍同时朝敖木木抡下来,那凶狠之极的样子,看起来直令人心惊胆战。
    尤其是棍棒下的敖木木,看起来还那么小个,尤其令人惊骇。
    黑少年当场就忍不住了,站起来,怒吼道:“他妈的胖猪庞,你要不要脸,居然让你的家丁欺负小孩,有本事冲你蒋大爷来,冲小孩打算什么本事?”
    庞员外太过份了,简直令人发指啊,那十五六个家丁,个个五大三粗,都练过武功的,这么多棍棒一块抡下来,别说是个小孩了,就是一头牛,恐怕都被当场打成肉酱了。
    黑少年的怒吼,显然无法阻止庞员外盛怒的冲动。
    庞员外只是冲他扫来一个轻蔑的眼神,立即又摆出一个大马金刀的姿势,牛掰轰轰地站着,将那滚圆的大肚皮挺得越发膨胀,眼睛瞪得凶狠凶狠,像是要好好看看家丁把敖木木打死才算解气。
    “你他妈的,蒋大爷跟你拼了。”黑少年目眦欲裂,一下子踢飞凳子,就要扑出去,却发现肩上被一只手拉住了,受惊之下,一看竟然是李少阳。
    李少阳不知什么时候绕过的桌子,竟无一人察觉。
    “不用担心。”李少阳淡淡一笑,平稳的气度一览无余,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敬畏。
    黑少年木然地点了下头,然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点这一下头的。
    却在这时,异变陡生。
    棍棒下之下的敖木木,看似如暴风骤雨中的一叶扁舟,突然像是一根利箭脱弦,活生生地从密集的棍棒中撕开一道缝隙,小小的身影,像风卷残云摇曳大树,落叶纷纷,轻盈地展开。
    咔嚓!咔嚓!
    砰!
    酒肆里的酒客,张大了嘴巴,几乎无法合拢。
    在他们看来,敖木木这个小娃被棍棒打死,已将是个不争的事实了。
    万万没想到,敖木木轻易脱身,小小的拳头,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打断了一根根木棍,将那十五六个粗壮的家丁,一拳一个强行打飞,冲破窗台,撞破门板,纷纷跌到了酒肆外的大街上,家丁们已是跟煮熟的虾一般,蜷缩着身体撕心裂肺的惨叫。
    酒肆里,一片死寂。
    黑少年更是当场呆住了,嘴皮子哆哆嗦嗦:“这,这,这小屁孩,竟然这么厉害?”
    好似还不相信似的,黑少年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眶,用力掐了一下大腿,刺痛入骨,疼得黑少年“啊”的一声惨叫,才将酒肆里的酒客们拉回了神智。
    扑通!
    庞员外一屁股跌坐在地,满额头的冷汗。
    打死他都想象不到,原来一个小屁孩会这么厉害,这些家丁虽然不是他庞家里最厉害的武者,可也是经过认真朝暮,并请高手加以训练出来的。
    十五六个人联手,在巨鹿城里几乎可以比起中等的高手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打成重伤?
    庞员外生活在这种只有凡人的世界里,不知天不知地,哪里能想象得到敖木木的出身呢?
    敖木木虽然天生残疾,口不能言,智不能动,但自李少阳为他找回一点失落的龙魂后,已经恢复了不少,修炼速度也拔升起来。
    这几年,在李少阳深厚的家底支持下,已经修到了通仙秘境。
    这境界,虽然还不怎么样,比起真正健全的刚出生的龙子都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在这原灵星里已是连传说中的武宗,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庞家区区十几个粗通武艺的家丁算什么?
    酒肆里,人心已经陷入了一种寂静的惶恐之中。
    所有的人,都会本能地想到,一个小孩都这么厉害了,那两个俊男靓女又会何等厉害?这群人一定是哪个不世出的高手调教出来的子弟,庞员外触怒了他们,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好收尾?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李少阳以及西枫儿,谁也看不出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做主,也无法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任何可以猜透心理的表情变化。
    只知道他们没出声,谁也不敢在这时候有异动,哪怕是溜出酒肆。
    这时,敖木木忽然又动了,一闪身飞快地冲到酒肆外,正当酒客们好奇敖木木要干什么时,却又一次心惊肉跳了。
    敖木木居然将受了伤的家丁,挨个揪起来,小拳头冲着脸上捶下去,来来回回挨个揍了三遍,把那群本来就受伤惊恐的家丁个个揍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有些惨的脸上的皮肉都裂开了好不惊心。
    泡制完了那些家丁,那些家丁已经昏死过去,敖木木又返身回到酒肆,一下子来到已经撒出黄尿的庞员外身边,抡起拳头就是一顿暴打。
    拳拳到肉,打得噼噼啪啪。
    拳拳用力,没一会儿就把庞员外打得浑身臃肿,皮开肉绽。
    几十颗黄牙,啪啪啪地掉到地上,敖木木凌空摄来一个酒碗,把黄牙碾碎到碗里,一杯酒和了和,撬开庞员外的嘴就灌了下去。
    常听说,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却还从没真正见过,有人真这么干的。
    这回,庞员外可真成了古往今来第一人。
    直到这时候,酒客们才回过神来,两眼冒着强烈的惶恐。
    他们终于想起来了,敖木木所做的,不就是刚才小怜娃气怒交加时所说的吗,简直如出一辙啊。
    黑少年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幕,脚底板都在冒凉气了,心里不住地惊叫:“妈呀,那小丫头真狠,这小屁孩更辣,而且还憨,居然真的按小丫头说的一字不差的做完了。太狠了,太辣了,蒋大爷天天在这巨鹿城骗吃骗喝,再恶的凶犯我见过,却没见过这么犀利的。宁愿得罪死神爷爷,也不能得罪这小丫头啊。嗯,不对,刚才小丫头还叫那小屁孩揍我。妈呀,我完了,这回英明神武的蒋大爷可保不住这口洁白的贝齿了。”
    黑少年越想越后怕,忍不住用手掩住了口,心里认定了,打死也不张这嘴了,就算被打死,也不能死得这么丢人。
    这时,李少阳淡淡地说道:“好了,给他们点教训就是了,把那个胖家伙丢出去就行了。”
    这话,明显是对敖木木说的。
    敖木木闻言照办,小手一抓,轻而易举地提起庞员外那足有两百斤的身体,跟丢一团垃圾似的,直接丢出了酒肆。
    然后,拍了拍手,就走了回去。
    “耶,木木好样的。”小怜娃兴奋地拉过敖木木,还没忘记朝黑少年瞪了一眼。
    这一眼,可真把黑少年吓得魂飞魄散。
    只是,他实在怕极了小怜娃,任是惊慌也不敢张嘴了。
    李少阳呵呵地笑了,拍了拍黑少年的肩,道:“坐吧,她逗你的,有我在,谁还敲得了你的牙齿吗?”
    黑少年闻言大喜,张嘴就是马屁狂拍:“少爷真乃神人也,您真是风度翩翩……”
    这马屁没拍完,酒肆里忽然又走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锦衣华服,神采飞扬的,眉宇间脱不了一种出身大家的优越感。
    青年手持一把精致的象牙折扇,背后跟着的也是家丁模样的人,但这群人比庞员外带来的家丁,显然强了不少,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庞员外家的家丁只是卖武力的,这青年的随从就是真正的武者,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中略带的一丝杀气,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是经过了不少生死捶打。
    看到此人进来,黑少年明显瞳孔一缩,显得有些害怕,忙凑到李少阳耳边道:“这个家伙是王少伟,王家的少爷,非常……”
    黑少年没说完,华服青年目光扫过来,定在李少阳身上,又迅速移到西枫儿身上,眼中立刻显露一抹强烈的经验与火热。
    王少伟走了过来,讥诮地说:“蒋二狗,你不去给你娘看门,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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