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边真是烦透了!
    从在医院里见到程泽开始,她就知道不对劲,十年了,回回都是这样,反复无常。
    她根本不懂这人究竟想做什么,说对她没有兴趣,说离婚后毫不相干,结果现在又站在这里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究竟想干什么?是见不得她好?还是觉得她贱到这个地步,像十七八岁那样天真地幻想他做这些是因为在乎她?
    程泽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表情也冷下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那个苏源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你想再谈,也不应该找他。”
    “你是不是神经病啊程泽!”段天边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我他妈真是受够你了!!有病就去治!我出钱帮你挂号行不行?啊?我那天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他不是好东西又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喜欢我还是爱我?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了离婚了!!你听得懂人话吗?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这还是程泽认识段天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哪怕上回在民政局门口,甚至那次在家撞见他和别的女人做爱,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
    天色阴沉沉的,空气又闷又热,看起来快要下雨了,周围不断有人看过来,他们在医院门口争吵难免显眼,更别提这两人的长相气质还颇佳。
    程泽抿了下唇,缓和气氛道:“我今天来不是想和你吵架的。”
    “那你说这些做什么,”段天边冷笑,“总不是想复婚?”
    他没承认,却也不否认。
    段天边气笑了,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轻声道:“程泽,有你这么糟蹋人的吗?我是不是和你有仇啊?”
    “如果是,我和你道歉行不行,求你别故意恶心我了,行吗?”
    程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临到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一种从来没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神情看着她。
    回来的当晚,段天边就发了高烧。
    她这些年很少生病,除了十年前因为淋了一场大雨,烧得脑子差点坏掉了外,几乎连感冒都没有过。
    一开始她根本没发现,只感觉头很晕,想着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她觉得很热很累,胸口闷得发慌,身上黏腻腻的裹着汗。
    梦里又在下大雨了,豆大的雨点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脸上、身上,又酸又痛,鼻尖甚至闻到了泥土特有的淡淡腥味,让她觉得有些反胃。
    她隐约知道自己在等人,但又不知道是谁。雨下的太大了,砸得她很疼,她想到底是谁让她等这么久,好烦啊,不想再等了,可双脚仿佛被钉在原地,动也动不了,她又想,是不是这个人已经走了,所以才一直等不到。
    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在雨幕里喊她的名字,好像很着急,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她脸上摩挲,很快又离开。
    她不舍得,想重新贴上去,结果一动脖子难受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没事,没事,医生马上来了……”
    梦里有个人抱着她,语气很温柔,两片柔软的东西贴在她脸颊轻轻触碰。
    段天边想睁开眼,可眼皮没力气根本掀不动,喉咙又干又疼,她说不出话,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嘶哑的,慢慢的,又跌入摇摇欲坠的梦里。
    等她醒过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苏源半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她右手被他握着,因为握得太久都渗出了汗,身上却很干爽,睡衣也换了一套。她的左手背上还插着吊针,床边放着个折叠吊瓶架,挂着三瓶水,现在只剩下半瓶了。
    她很轻地动了动,结果苏源立刻睁眼看过来,眼底的紧张都快溢出来了,见她醒来愣了下,随即放缓了语气低声问,“想喝水吗?”
    段天边“嗯”了声。
    苏源在她后背垫了两个靠枕,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水壶倒了一大杯,贴在唇边试了温度,一点点喂她喝了下去。
    等她喝完,苏源帮她擦了嘴角,又凑过去亲了亲,这才低头拨了个电话。
    没过几秒,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
    段天边半阖着眼看过去,发现进来的是个戴着眼镜,表情很严肃的中年女人,先朝着苏源礼貌地点头,而后才走过来看了眼她的脸色,用体温枪在她额头上方测了几次,松了口气道:
    “37.5度,烧退了,等会吊针打完需要十……苏先生帮她再量一次体温,这两天吃些清热的食物,忌荤腥,再吃我开的那几服药就没问题了。”
    苏源颔首,又垂着眼温声问,“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段天边眨了下干涩的眼,摇摇头。
    他对那女医生道:“谢谢,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麻烦你。”
    等女人离开,段天边哑着嗓子问,“你把医生请到家里来了?”
    “嗯,私人医生。”苏源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医生说你情绪起伏太大,又受了凉,所以才会突然生病,出什么事了吗?”
    段天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被程泽那个傻逼气的。
    好在苏源也没逼她,只是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语气带着点后怕,“段队,以后别再这么吓我了。”
    他看上去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段天边知道他昨晚一定没睡,想来是下班回家后看到她高烧昏迷的样子急坏了,一晚上都在贴身照顾她。
    段天边有些愧疚,抬脸轻轻回蹭着他的手指,安慰他,“好啦,别担心,发烧而已,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
    苏源上了床,把她搂在怀里想低头亲她,段天边连忙偏开头,“我还没好呢,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
    他只好顿住,表情有一点点委屈,段天边笑了,“干嘛啊,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яΘǔsеωǔ.ⅴìρ(rousewu.vip)
    苏源两手圈住她的腰,低声道:“你就是欺负我,亲一下会怎么样,我们都是男女朋友了,每天都做,为什么晚上还不能睡同一间房,要不是我昨晚回来进来看你,连你发烧了都不知道。”
    段天边:“……一码归一码,你怎么还夹带私货呢。”
    说起来这都是苏源自己作的。
    自从在那个川菜馆门口正式确认关系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看起来清俊内敛,甚至对旁人都有点冷淡的男人,谈起恋爱来跟得了皮肤饥渴症似的,整天粘着她不放。吃饭的时候要贴着她,看电视的时候要搂着她,泡浴缸要勾着她一起,出门前必须要接个吻。
    头一天晚上她是睡在苏源房间的,半夜段天边想爬起来上厕所,苏源睡得迷迷糊糊抱着她不肯放,还羞耻地说什么尿在床上也没事,急得段天边捏了他下面一把……结果第二天他们俩个都迟到了,之后不管苏源怎么拽,她都坚决晚上自己睡。
    “去我房间睡吧段队。”苏源用额头去蹭她,“我的床大,晚上也好照顾你。”
    段天边眨巴眼,“你忍得住?”
    苏源被噎了下,脸有点黑,“你别老玩我那里,我就忍得住。”
    段天边:“……”
    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一个见不得人的癖好,每次做完都喜欢把手伸到苏源的腿间,去摸他的两颗蛋蛋。
    苏源刚射完精,满足地搂着人,心道她这么喜欢摸就摸吧,还很贴心地敞开长腿让她摸,结果她摸到就不松手了,包在掌心里揉揉捏捏,拨来拨去,手指在他会阴处轻轻地蹭,愣是又把他给玩硬了。
    “手感太好,我也忍不住呀。”因为捂得太严实,段天边的脸上都泛着粉,表情无辜,“我就想捏着睡觉不行嘛。”
    而且她还特地在苏源射完之后才去摸,谁知道做了几次,这人还能硬啊!
    ps:来晚了,本来想说平安夜快乐的,结果修一下文发现到圣诞节了
    圣诞快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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