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景让他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不由得心里发慌,伸出手企图让她放松牙关,却见她惊惧地后退一步,身微颤。
    手僵在半空,他低声下气地说:“求你,别走。”
    大仇已报,剩下的只有茫然,像一杆倾斜许久的秤,系着重物的一端忽然空了,另一端在半空飘飘忽忽,无着无落,惶惑不安。
    如今,他唯一在意的,令他觉得活着尚有意义的,只有一个她。
    大错已经铸成,他横下心想道:干脆将错就错,彻底留下她。
    反正他本来就舍不下她。
    就算没有这项变故,他想,他早晚也会忍不住本心,把她从清钧剑派掳掠回来。
    憔悴的少女拢紧衣衫,犹豫了一会儿,示弱道:“你容我考虑一下可以么?给我点儿时间。”
    见她有所松动,魑方的神情缓和下来,他解下身上的外袍,往她身上披,接触的瞬间感觉到她止不住的颤抖,不由暗叹口气。
    她害怕他。
    那天夜里,他彻底发了疯,把她弄成那副样,每每想起,便觉最深沉的噩梦,都没有那天清醒过来时看见的景象可怖。
    他心念转动,屏退左右,然后在她疑惑的注目下,化作原形。
    似乎回忆起了那夜的噩梦,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他在她面前趴伏下来,像只无比温顺的狗:“上来,我带你去附近转转。”
    常年不见天日的诡谲森林里,只有星星点点的鬼瞳发着暗红色的光,一只威风凛凛的兽在其缓步慢行,所经之处,无数走兽飞禽望风而逃,留下一片彻底的寂静。
    娇弱的少女侧坐在他宽厚的背上,略带了些好奇地打量四周,一只碧绿色的萤火精魄慌不择路,逃到了她面前,被她伸手捉住。
    精魄吓得要死,一抖一抖,身上的光越发明亮。
    见她喜欢这种低等生灵,魑方立刻召唤出千余只精魄来,它们诚惶诚恐地簇拥在苏锦书周围,在她散落的发间结成一条碧绿珠链,又附着在她裙上化成繁星点点。
    观她脸色好看了些,魑方精神大振,又唤出几百朵妖冶盛放的血色牡丹,令它们立于道路两侧,照亮他们的前路。
    他一路走,一路变出各种奇景异貌,只求能搏得她片刻欢颜。
    他郑重道:“如你所见,我是这里的魔王,而你驯养了我,你是我永远的主人,只要你想要的,我全都可以给你。”
    哪怕上天入地,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这样卑微的姿态,将自尊与骄矜掷在一旁不顾,只为留下她。
    回答他的,唯有沉默。
    魑方并不冒进,逛了半日后,见她精力不济,便将她带回去小心安置。
    如此两个人相安无事地相处了半月有余,关系虽没有太大改善,到底缓和了些许。
    魑方高度紧绷的情绪略微松懈下来。
    这日,属下来报,有一重要据点遭仙门人士攻击,力不能敌,请求支援。
    那据点离此地不远,发出求救讯号的又是他手下一名心腹,魑方想了想,决定亲自前去。
    还没到地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毫无缘由地涌上来,他停住身形,毫不犹豫地转身飞驰。
    随从们不明所以,尾随着紧跟上来。
    行至半程,撞见几个原本在苏锦书身边侍奉的人马,表情惊慌失措。
    魑方的脸立刻黑了,喝问:“人呢?”
    过来报信的黑熊精如丧考妣,苦着脸道:“魔尊大人!夫人她持剑以自裁相逼,我等不得不放行啊!”
    “往哪里去了?”魑方阴恻恻问。
    黑熊精打了个哆嗦,指着东边的方向:“那里!”
    下一刻,一阵狂风大作,魑方不见了踪影。
    东边,她必是往白兆山而去。
    她就那么讨厌他吗?这阵的安分守己,全是在对他虚与委蛇?
    他气得浑身发抖。
    此刻,苏锦书御剑而逃,她身体还没恢复好,流光剑在脚下颤颤巍巍,随时都要失控的样,根本飞不快。
    忽然,无数枝从身后卷过来,在她面前织成一张密密匝匝的大网,截住了她的去路。
    她脚下一顿。
    一只手提住她的后衣领,将她用力拉上去。
    她落进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迎面是一张盛怒的脸,魑方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问:“你到底是想回家,还是想去找你师尊?”
    那些她恋慕她师尊引来的闲言碎语从回忆涌现出来,迷乱了他的神智。
    少女不发一语。
    妒火和害怕她逃走的恐惧将他的克制彻底打碎,他亦不再多言,手下抱紧她,裹挟着乱风往巢穴去。
    进了院门,对着迎上来的众人喝道:“滚!”
    众人随侍他已久,却从没见过他这般发怒的模样,唬得立刻作鸟兽散。
    转瞬,院里空空荡荡,一片寂静。
    毫不怜惜地将她抱进屋,丢在床上,他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身上的衣服。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少女终于知道害怕,像只柔弱小兽蜷缩在床角,紧紧护住自己的衣襟。
    魑方袒露出自己精健有力的身躯,然后伏下身,两只强健手臂捉住她的脚,微微用力,将她从床角拖了出来。
    此举激发了埋藏在她心底的恐惧,她不管不顾地尖叫起来,用力踢打着他的胸膛。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没有血色的脸上,充满惊惶。
    “要你。”魑方冷着脸,用汹涌的魔气压制住她的所有挣扎。
    他站在床边,强迫性地打开她的双腿,令少女最私密的部位毫无缝隙地贴近自己的腰。
    苏锦书愤恨地瞪着他:“我恨你!”
    魑方冷漠以对:“恨就恨吧。”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有总比没有强。
    他并不急着进入,而是动用魔气,隔空将梳妆台最下方的暗格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方盒。
    那是自作聪明的亲信前几日悄悄献上来的,说是可助闺房之兴。
    当时他根本没心情考虑这些,草草看了一眼,便藏了起来。
    将盒盖打开,目光掠过五花八门的各类淫具,锁在一个龙眼大小的金色缅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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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两点第二更,上肉。
    注:缅铃,古代性玩具之一,又叫勉铃、勉铃,据传出自缅甸,形状如铃,故称之为缅铃。缅铃有两种形制,一种形如豆,一种形如龙眼,都是空心的球体,外包铜、银或金,内置某种物质。当缅铃与人体接触时,会自己震颤发声,让人感觉酥麻。在女手淫或与男性交前,把它置入阴道,会刺激女的性欲,甚至能让女达到性高潮。
    通俗点来说,差不多就相当于现在的跳蛋和震动棒吧,啊,古人的智慧,叹服。
    在明清小说,不时可以看到对缅铃及其具体运用的描绘:
    妇人与西门庆尽脱白绫袄,袖里滑浪一声,吊出个物件儿来,拿在手内沉甸甸的,绍弹大,认了半日,竟不知甚么东西。但见:
    原是番兵出产,逢人荐转在京。身躯瘦小内玲珑,得人轻借力,展转作蝉鸣。解使佳人心胆,惯能助肾威风。号称金面勇先锋,战降功第一,扬名缅铃。
    妇人认了半日,问道:“是甚么东西儿,怎的把人半边胳膊都麻了?”西门庆笑道:“这物件你就不知道了,名唤做缅铃,南方缅甸国出产的,好的也值四五两银。”妇人道:“此物使到那里?”西门庆道:“先把他放入炉内,然后行事,妙不可言。”
    ——节选自《金瓶梅词话》νρò18.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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