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楚和队长大大都醉了,呼呼大睡,甚至还有轻微的鼾声,桌子上的一片狼藉就有施夷光四个吃白食的收拾,期间谢小七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咬了一口奶油蛋糕。
    谢小七生怕被施夷光她们阻止,咬到嘴里直接就吞下去,本来应该是满足的,可她表情突然凝滞了一下,随即捂着喉咙,“呃呕。”开始剧烈的干呕。
    谢小七差点把刚才好不容易抢的饭菜吐光了,漱了三次口才生无可恋的躺在沙发上:“尼玛,这蛋糕有毒,有剧毒。”
    一开始谢小七偷吃蛋糕,让施夷光很愤怒,那是队长的生日蛋糕,封楚分明是要全部留给队长的,谢小七竟然敢偷吃。其他的菜还好,吃一两块看不出来,可是蛋糕被咬了一口气,哪个看不出来?以队长洁癖的性格,这个蛋糕怕是不会再吃了。
    施某人没来得呵斥谢小七,就看见她手指使劲扣喉咙,用力的催吐。谢小七吃瘪模样,反而把施某人逗乐了,很好奇,是啥能让谢小七这个不挑食的家伙狂吐不止?
    施夷光凑过去,心里想着反正已经被咬了一口,她偷偷嘬一口应该不会被发现,所有罪过都是谢小七承担,她只是单纯的满足好奇心。
    用筷子挑了一小沫奶油,嗅嗅,没其他的味道啊,就是正常的奶香味。伸出舌尖轻轻舔一口,施夷光仔细感受,一开始还好,可等那股冲人味道上来之后,她直接撞开谢小七,抱着垃圾桶干呕。
    明明是奶油蛋糕,却莫名出一股未成熟柿子的涩味,从舌头到牙齿都被那股涩味充斥,就像涂了润滑剂的轴承里面撒了一把细密的沙子。就算用牙齿使劲的刮舌苔上,那股涩味也还存在。
    不止如此,吃到嘴里才发现,这奶油把鸡蛋的腥味无限放大了,比生吃鸡蛋还难以言喻,如果不是厨房里的食材都是新买的,施某人都要怀疑这里面加了呕吐剂。
    做饭这么好吃的封楚,是怎么做出这个蛋糕的?按理说生日蛋糕是生日宴会中的重头戏啊,远比他们之前吃的菜啊,汤啊什么的重要,应该是下了功夫最多的,也应该是最好吃的才是啊。
    怎么会这样。
    施夷光使劲的漱口,之后就和谢小七并排躺着,生无可恋,这蛋糕真有毒,竟然还能抑制食欲,看见啥都没味道了,蟠桃,人参果,她也不会想去吃一口。
    躺了一阵,施夷光抱着蛋糕送进冰箱,之后把谢小七锁在厨房里,逼着她刷完,不刷完就不准出来,她自己则和小贞元一起收拾餐桌上的狼藉。
    之后施某人还贴心的上楼抱了床新被子,盖在了队长和封楚身上(她可没办法把队长送上三楼,需要门卡的,就算队长身上有门卡,她也不敢翻。而且三楼是队长明令禁止她们塑料四人组上去的。)
    忙完所有,施某人这才觉得累了,拉着小贞元上楼睡觉去了。
    好累,好累,不单单是身体的疲累,还有精神的疲倦,这么多天一直在校董会摧残下,行尸走肉般活着,就没有一个好觉。
    没有那些絮絮叨叨的‘睡教’导员们,施某人倒头就睡,还睡得很踏实。
    她总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这次竟然又来了。
    一颗悬浮在虚空中的树,树上缀满了紫色的大花,树下盘结的数根堆叠在一起,形成一方十来米宽的圆盘,而这梦境中出现的人就站在树下。
    一个穿着紫色宽大古袍的男人,蓄着及腰的紫色长发,脸上盖着一张似哭似笑的鬼脸面具,背后悬着一轮地动仪般的轮盘,狭长的眸子透过面具盯着‘初来乍到’的施夷光。
    这是个透着股高深莫测的气息的男人。
    施夷光见到这家伙顿时想起来了,脱口而出:“小明君。”
    这家伙她认识,之前的庐州行动中,幕后老boss卖奶茶小哥哥对她施展了苍幽之所,要闯入她的精神深处,去找藏起来的百分之一。
    结果她半道上被这个家伙截胡了,而卖奶茶的小哥哥也被他锤死了。
    他说他姓明,施夷光没听清,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小明君。’
    对了,这小明君还说自己是她上辈子的相公,学着狐妖小红娘,这辈子来再续前缘的,还声称等她大学毕业,就显露真容陪她过一辈子。
    这家伙甚至威胁,如果她水性杨花,就要把她浸猪笼。
    当然,这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施夷光是无从查证的,只能半信不信,半怕不怕。
    “你怎么来的?我是在做梦吗?”施夷光挠挠头,心里有点怂,暗暗想着:“不会是来把我浸猪笼的吧!”
    施夷光心里也吐槽不断,她这个脑袋简直就是游乐场,是个人都能进来转一转。
    卖奶茶的小哥哥,卖摊饼大叔,小明君,脑脑瘫的阿翔哥,黑衣黑裤小女孩,血衣血裙女鬼小姐姐,一个接一个,来去自如,七进七出毫无损伤。
    呃不对,不是毫无损伤,卖奶茶小哥哥和他的爹地摊饼大叔、还有脑脑瘫的阿翔哥为此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我不是来把你浸猪笼的。”小明君沉声的说:“你要死了。”
    “什么?我要死了?”施夷光蒙圈了,原以为小明君是因为她觊觎队长大大而来算账的,要好好教教她三从四德怎么写的,万万没想到自诩为他相公的小明君开头就来个耸人听闻:“你吓唬我。”
    “你真要死了,除非听我的话。”小明君继续严肃的说:“你要不要听我的话?”
    他一副算命老头模样:‘小伙子,我看你有血光之灾,我这里有一张灵符,可化解你的劫难,不要上万,不要几千,只要九九八块,九九八买到赚到,要不是看你有缘,我才不会割爱卖你!’
    施夷光是不信的,但怕死如她,心里还是有点小怵的,忍不住问:“我为什么要死了!”
    “南天门开了,阴阳两界贯通!你会暴露在神灵的使者和地府的鬼怪眼前。你投降也没用,它们会把你撕碎。”
    “神灵的使者?”
    施夷光心里一慌,神灵的使者好耳熟,在那条死人国的高速路上和英灵殿与副校长‘临终聊天’里都听到过,伟大的蓝色神的使者(疑似叶队长。)
    在死人国的高速路上,神灵的使者的确是冲着她来的,要不是假队长拼死反抗,她恐怕早已经被那个神灵使者拖到无尽的黑暗里面,骨头渣都不剩了。
    小明君好像不是空穴来风,那个什么蓝色神的确对她有想法。
    再一联想,施夷光更慌,黑心副校长说蓝色神现在应该在阴界的碧落部洲,那她穿过南天门进入阴界,岂不是狼入虎口,呃不对,羊入虎口,呃,其实在老虎面前,狼和羊似乎没区别。
    而且听小明君说,好像不止神灵的使者,还有地府的鬼怪,那又是什么东西啊,施夷光狂咽吐沫,心里呐喊,我一个女废青年何德何能,神鬼都来怼我。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我又没招他们惹他们!他们干嘛要杀我。”施夷光哭丧着脸。
    “他们不是杀你,只是拨乱反正,因为你本就不存在。”
    “我不存在?”施夷光懵圈了,我施夷光有手有脚,能蹦能跳,说我不存在。
    “对,你本就不存在,你现在拥有的都是偷窃别人的。”
    施夷光更懵,直瞪眼,我施夷光行得正坐得端,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践踏我的人格,什么时候偷过东西?开玩笑,人家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好不好,系着红领巾的优秀少先队员,捡到钱都要交给警察叔叔的咧。
    “就连你的名字也是别人的!”小明君又说出个让施夷光整个人傻掉的话。
    “你的‘施夷光’这个名字,就是那个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的施夷光,并不是简简单单的重名。你偷了她的名字,身份,甚至命格。”
    话说到这种地步,施夷光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听不懂,插不进去话,该问什么,回什么都不晓得!只能一脸懵逼,傻傻的看着小明君,一副听大戏的模样。
    你说是偷的就是吧,那我还能怎么办呢,毕竟这涉及到咱施某人的知识盲区了,或许现在不能自称咱施某人,毕竟这个名字是偷别人的。
    她不叫施夷光,那她该叫什么?
    施夷光先是疑惑,但接着毛骨悚然,她连名字都没有,难道真的不存在,或者不该存在!
    “阴阳相隔,信息间断,我还能威慑地府留在阳界的家伙,勉强维持你的存在。但是南天门重开,你彻底暴露,我就无力阻止了,也不会再阻止。”
    “嗝?”施夷光紧张的打了个嗝:“你不是我上辈子相公吗,就不管我了?”
    “你真信我是你上辈子相公?”小明君反问!
    施夷光讪讪,她还真不信。
    “这不就得了,实话与你说了,我与你上辈子毫无关系,你也从不存在上辈子。你本就是个不存在的人,说简单点就是不在生死轮回簿之上,身处六道轮回之外。哪来的前世转世之说?”小明君简单了当的说:“上次骗你,只是想让你有个平平凡凡的人生,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你不想死,就别进南天门,也别开启南天门。一切都还会是原样,我还会兑现诺言,在你大四毕业之后来接你,之后你会长命百岁,一生无忧无虑。”
    “你再和我说多一点呗!”施夷光往前走几步,追问:“你两句空口白话,危言耸听,就要我违背校董会老头子们,我很为难哎。”
    “天道运转不可违逆,天机不可泄露,反之必遭天谴,我投影前来已遭反......”小明君还在说,突然间脸上的面具传出了‘咔嚓’的碎裂声,随之他整个人像是被风吹散了一般,化作一团云烟消散不见。
    施夷光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来,浑身冷汗。
    施夷光回想梦里的情形,忍不住打个冷颤,抚着胸口好一阵才恢复镇定。
    不过总觉得那梦里的小明君有点熟悉的感觉:“面具,紫衣服,小明君,旋转的地球仪,好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施夷光挠挠头,努力回忆,却想不起来,索性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他日是与非,且玩一把排位压压惊再说。
    话不多说,timi工作室走起,可就在游戏打开的一瞬间,她脑袋里面灵光乍现吗,整个人彻底傻了。
    紫衣服戴着面具的小明,旋转的地球仪,这尼玛不是明世隐吗。
    施夷光此时的心情只能用wocao,wocao,wocao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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