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听完,觉得很有道理。
    大伙儿的圈子就这么大一点,孩子的朋友圈也是如此,毕竟世家子弟对勋贵子弟的敌视让两边的小子无法互相融入。
    “管家!”
    程知节开口就对外面吩咐,要证实房乔的猜测,只需要管家来一问便知。
    “公爷,甚事儿?”
    “前些天,房俊、李震、李德奖这几个小子有没有来过府上?”
    管家皱着眉头一想,随即果断道:“没有!”
    这!
    程知节眼睛又是一瞪,看来这次几个小家伙跑出去玩耍,是自己家老三组织的了!
    儿子不听话,当老子的自然要兜着,这是宿国公府的家风!
    先道个歉吧,等程老三回来再把他的腿打折!
    程知节正准备向房乔、李绩的夫人还有张出尘告罪的时候。
    管家悠悠开了口:“公爷,好像三四天前,隔壁莒国公家的小子来过!”
    “唐河上?”
    “是!”
    这样看来,自己的儿子有可能不是组织者啊!
    正是此时,张出尘接过话头道:“奴家府上的管家也是这样说的。”
    实锤!
    唐老四必然是组织者之一!
    “要不,咱们去隔壁问问?”
    程咬金将目光投向了房玄龄,老房却是摇摇头道:“今日就不去了,太晚,唐俭府上又没有主事儿的人在,明天再说吧!某先回去了!”
    房玄龄说完就走,张出尘和李绩的夫人也转身离去。
    翌日,唐河上、程处弼、房二、李震、李德奖依旧没有出现在自己家里。毕竟,小伙伴们都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即便是知道了,也飞不回来啊,辣么远......
    这就有些坑人。
    好不容易山中无老虎,莒国公府的管家觉得自己能过几天家主般的日子,这刚到下朝的时间,两位国公,两位诰命夫人联袂而来。
    管家一脸懵逼:几位贵人,俺家家主不在啊~!
    房玄龄:......
    程知节:......
    搞了半天,终于证实了两件事情,第一,娃娃们都没在长安,第二,唐河上是这一切的主谋!
    不然,莒国公府仅有的十五匹马怎么会被唐河上带走?
    就因为唐俭不在家?
    显然,这不符合逻辑!
    至少不符合成年人的逻辑......
    房玄龄与程咬金对视一眼,达成共识:等唐俭回来之后,一定要督促唐俭把唐老四的腿打奢!
    太不像话了,竟然蛊惑自己的小子玩消失!!!
    远在河东的唐河上打了一个喷嚏,觉得背心有些微凉,难道这是越往北走,越冷的缘故?
    赶路还在继续,每天四回猴子,成了铁打不动的规律,更成了小伙伴们赶路的最佳动力。
    程处弼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将槊头取下来,仅仅留下槊棍,挥舞着道:“忒,妖怪,吃俺老程一棒!”
    房二多少次生无可恋,就因为俺排行第二,就成了猪老二?俺拿的是狼牙棒,不是九齿钉耙......
    李震决定不参与程处弼和房二的幼稚游戏,俺眉清目秀的样子,怎么可能扮演那满脸络腮的虾悟净?
    再说了,凭什么唐河上是身骑白马的年轻道士?
    至于李德奖,他是真的对这种幼稚的角色扮演不感兴趣。虽然他一样喜欢听猴子的故事,但仅仅是故事而已。
    吸引他的,是唐河上这些天展现出来的那些看似天马行空却已经经过实践的构想。从马背上的马鞍,到给马穿上鞋子,仅仅两件事情,给李德奖打开了新大门。
    尤其是唐四郎在马蹄铁弄出来以后说过的那一句:发明,源于生活。
    让李德奖入了迷,看什么都想着是否能优化、或者发明点东西?
    时间推移,五人小队距离长安越来越远,距离漠北越来越近。
    二月初五,未时四刻,一座城池的轮廓远远出现在唐河上五人的眼睛里。这全赖北方平坦的地形,若是换做丘陵地带,十里开外看得清城池的轮廓?
    唐四郎没有选择继续前行,理由很简单,眼前那座不大不小的城池叫做定襄。
    一个月前,哪里还属于杨政道和萧皇后的底盘。如今,定襄还属于军管,并未移交给三省。
    如果现在唐四郎几人持着路引进城,指不定闹出什么事端来。
    如果拿着国公府的令牌进城,呵呵!最轻的是被守将遣送回长安,严重一点,估计就是礼请留下等着李靖和李绩回来发落。
    谁让李震和李德奖是两位行军大总管的崽儿?
    寻了一个战争造成的无人庄子住下,唐四郎将伙伴们召集起来,他准备摊牌了。
    再往前走,就是绕过城池,进入草原,然后直至阴山。
    而今草原正在打仗,谁也不知道再走下去会遇到什么事情。告诉伙伴们,也让他们自己有个选择不是?
    尽管将小伙伴们拐到这里才摊牌有些不负责任,可总比到了草原上要进入颉利牙帐的时候再摊牌好很多。
    “处弼、遗爱、李震、德奖,很抱歉,把你们带到这里,也很感谢你们陪了我一路。”
    唐河上组织一番语言诚恳开口道:“兄弟们,颉利那老小子假投降,皇帝派俺爹进了突厥牙帐。如果俺没猜错,过不了几日代国公肯定会攻击颉利,一战毕其功。
    到时候俺爹很危险,俺想摸进去救他。这事儿风险很大,指不定要拼命,大伙认真考虑一下,愿意去,咱们明早就一起,不愿去的,没啥,可以先回长安,也可以在此等俺回来。”
    “四郎,你怎么知道唐伯父在突厥?”
    “就是,你怎么知道代国公一定会进攻?”
    房二和程处弼问了出来。
    “咱们大唐对突厥的战争,你们都知道。前些日子执力思力到过长安求和,然后俺爹就出来公干了!俺爹是鸿胪寺卿,不是去宣召,是做什么?”
    唐河上一边看着李德奖,一边道:“至于代国公会不会进攻,德奖兄应该最清楚。”
    李德奖脸上有些羞红,挠挠头道:“俺爹,真会!”
    都说知子莫若父,其实做儿子的哪里不了解自己老爹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李德奖的老爹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做过多少回。
    唐四郎的所有猜测,基本上被得到证实,小伙伴们一时间没给出任何答复。
    唐河上也没追问,笑着说了一句“你们先在这里待一会儿,俺想办法去弄些东西,做做准备。”然后出了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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