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一口吃不成个胖子”,现在的孟天河就是个活脱脱的例子,与它众多的法宝手段相比,他的修为已经严重拖了后腿。而偏偏它又是所有一切的根本和基础,如同是一座庞大而华丽的城堡,本该迎着朝阳彰显它的瑰丽雄伟,却因为下方的泥沼而变得摇摇欲坠,只要轻轻一碰便会立刻崩塌,彻底化为废墟。
    空有宝山却不得其门而入,只有干着急的份,这种日了狗般的憋屈酸爽,简直令人发狂,更别说是本就着急救人的孟大少了,顷刻间就将他从方才刚刚看到一点希望的天堂中直接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脸色也渐渐变得阴沉下来。
    好死不死,魁这家伙并未发现他的神色变化,仍还在那里摇唇鼓舌卖力得推销着他的宝贝器灵,手脚挥舞着这空中比比划划得那叫一个卖力起劲儿,简直到了忘我之境,直到一只大脚丫子将他踹飞出去,这才终于蓦然发觉气氛貌似不太对劲,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怒吼也在看到那张已经变得阴沉如水的脸庞时,瞬间换成了:“你、你干什么啊?”虽然意思差不多,但这气势却落下了何止千百倍。
    但这并没能换回对方的任何同情,孟天河理都没理他,就如同疯魔了一样在原地不断得打着转,犹如一只困在牢笼中的狮子,不时得发出低吼咒骂声:“妈的!该死!为什么会这样!该死!该死!该死……”
    见他忽然变成这样,魁有些懵了,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怒火,虽然不知道这货究竟出了什么事,却依然立刻凑过去,陪着小心得劝解道:“冷静,冷静一点,这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就是……”
    “冷静?”孟天河闻言终于停下了脚步,继而猛地转身,宛如凶兽发现了猎物般死死盯着魁,咬牙切齿得恨声道:“好,那你告诉我,就算是找到了器灵,甚至是直接把七件神器都凑齐了那又能怎样?对我有什么用?是能帮我杀了魔主还是那该死的天帝?我能用得了吗!玛德!和现在没有一点区别好吗!这该死的修为!”
    说到痛处,忍无可忍的他不禁狠狠得一拳锤向了地面,毫无意外的,即使地面再硬也禁不住他盛怒之下得一拳轰击,顿时伴随着一声轰隆闷响,碎石如箭般立刻炸起,腾起得烟尘几乎遮蔽了小片得天空,宛如刚刚遭遇了一场地震般,整座宫殿都抖了几抖。
    这下子魁也终于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此时他反倒变平静起来,脸上再没了方才的焦急,换之的却是多了一丝窃喜,也不再去管对方,二话不说直接闪身退出了这片仍在不断砸落的碎石雨幕,继而就在旁边悠然得缚着双手如同是看戏一样得在那瞅着,脸上得表情似乎对于面前得一切充满了欣赏和慰藉。
    同时,还在远处打闹着的三小连同那还在地上躺着的哈东也都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撼到了,三小还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顿时吓得连连倒退,最后干脆直接掉头撒丫子就跑,瞬间就没影了,只留下同样胆战心惊的魔族二太子殿下在哪里扭来扭曲,却没半点作用,倒是被天空落下的石头砸砸得不轻。
    当然了,以哈东的魔族体质,这些碎石倒是对他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他倒是有些担心这座大殿,看这幅摇摇欲坠的样子,若是真倒了被埋在里面,还真够他呛。
    幸好,这样的惨剧并没有发生,当发现眼前的地面已经彻底化作大坑,再也砸无可砸的时候,孟天河也终于停止了挥动的拳头,看了看面前的狼藉,感觉心情总算是好受了一些后,这才终于长呼口气重新站起来,抖了抖身体,将衣服上的尘土碎石震落,重新振作了一下,便欲转身离开。
    愤懑归愤懑,发泄归发泄,可事情总还是要去做的,何况他的命运一向如此,也算是已经习惯了,另外现在情势紧迫,即使明知不行,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闯一下,除此之外他已别无选择。
    然而魁却显然并不想就这么让她走,当他发现孟大少发泄完了二话不说就准备走人的时候,立刻收起了看戏的好心情,继而整理了一下思路,连忙上前拦住对方道:“等等,我这还事情要和你说呢,先别走啊!”
    “还有什么可说的,还是那个什么破器灵嘛?”
    感觉到对方明显不耐烦的语气,魁先是尴尬得嘿嘿笑了一声,这才有些怯怯得道:“那什么,其实吧,关于你修为不足的问题我倒是有个主意来着……”
    “你说什么?那你刚才怎么不说?想看老子笑话是不是!”
    这明显是被坑了啊!孟少一听当即就怒了,再看向魁的目光顿时重新喷出了凶狠的火焰,似乎若是没个合理的说法就要冲上去吃了对方一样,口中更是咬牙切齿发出了致命威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先!否则你该知道后果!”
    魁这家伙当然清楚自己此刻的处境,顿时连忙边后退边解释道:“听我说,我也是才刚想到的,可不是想看你笑话,这不能怪我,喂喂,你别过来,否则……否则我就算死也不告诉你解决的办法。”
    孟天河又不是三岁小孩那么好忽悠,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这番鬼话,只是现在他根本没心情和这厮在这瞎耽误功夫,当即伸出手砰得一把扯住他的衣领,逼问道:“少废话,快说究竟有什么办法,警告你,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被对方这么扯着脖领子来回摇晃着逼问,魁的心中莫名得一阵悲哀,忍不住竟有些想要哭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努力得把泪水给憋了回去,总算是保住了最后一丝尊严,继而故作硬气的道:“大家斯文人讲道理好不好,我这可是在帮你,可你这是干什么,拉拉扯扯骂骂咧咧的,有你这么干的吗?老子又不是你的奴隶!”
    前面的话孟天河只当他是在放屁,但是最后一句倒是如同当头棒喝般让他楞在了原地,的确,对方不仅不是自己的奴隶,而且说起来也算是自己的半个朋友,即便是刚才小小得坑了自己一下,看了自己的笑话,可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类似的坏事他自己又何尝没干过,可自己这是在干嘛?如同审犯人一样的威胁逼问对方,这早已经超出朋友之间所能逾越的界限了。
    终于,他的手掌缓缓松了开来,在魁略显错愕的目光注视之下,令人大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他砰得直接跪了下去,继而俯下身去,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低沉语气充满真诚得说道:“我错了!方才昏了头,竟将兄弟当仇人,做出令人不齿之事实属该死,还请魁兄原谅!”
    “这……”,一时间魁反倒有些傻眼了,磕磕巴巴得想要说些什么,可偏偏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明表述,其实他此刻的心里有些混乱,原本他的确是有些恼恨孟天河,但当他看到这个一向刚硬不折的家伙如此虔诚得跪在自己面前时,又开始有些心虚了起来,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说到底是他先算计人家的,而且所图者甚大,并非是像明面上看起来一样貌似微不足道,所以面对此景,他有些混乱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该不该去那样做……
    一个跪地认错,一个却又不知所措,一时间场面竟然陷入僵局,显得有些诡异和尴尬,幸好这时候三小凑了过来,总算是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同时也让凌乱中的魁清醒了过来,知道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再让对方这么继续跪着,说实话,他还真有点承受不起如此礼遇,于是赶紧手忙脚乱得上前扶住孟天河将之拖了起来道:“快起来,大家都是自己人,即便是玩笑开得过火了一点,那也不妨事,事情过去也也就算了,就当都没发生过,还和以前一样,大家都是好兄弟!”
    “嗯!大家都是好兄弟!”,孟少也不矫情,同样重重拍了一下魁的肩膀,算是彻底将方才那一页给接了过去,谈笑风生间,竟如同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唯独对魁的态度比从前啊哟亲近了许多。这弄得对面的魁都不禁开始怀疑这厮刚才是在给自己演戏了。
    不过孟大少根本没给他继续多想下去的机会,才刚缓和了关系,没说几句话便直接问起了那个所谓可以解决修为不足的办法。
    这让魁更加怀疑起来,连连在心中腹诽的同时不仅慨叹“这厮好现实!”,他甚至都想立刻试试若是说一句“刚才只是在开玩笑”的话,对方会不会再次和他翻脸。
    当然了,他并没有真的这么干,除非是真的傻掉了。
    “其实这个问题倒也简单,只是有些事情你不太清楚而已……”,当重新说起了正事,魁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许多,说着便直接指着孟少的手道:“它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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