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看着苏扬说:“苏街使武艺高强,如果让你来做人质,我可没有信心能控制得了你,所以苏街使还不要给我耍花样了!”
    车厢内的游景云把他的话翻译了出来。
    苏扬听后咬牙问:“你要怎样才放了他们?”
    “我们必须得出城,所以想请苏街使在前面开路,借用苏街使的权势打开出城通道,苏街使请吧!”
    苏扬道:“我只是一个右金吾卫的左街使,一个六品小官而已,你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一些,不说其他人,一个长安县令就可以让我和部下寸步难行!”
    熬说:“所以还请苏街使不要拖延时间了,我们必须赶在唐国朝廷和其他各个衙门反应过来之前出城去!苏街使是否需要我让手下在你家娘子的身上留下一点记号,你才肯心甘从命呢?”
    苏扬愤怒的牙齿都快咬碎了,他扭头大喝:“来人,牵马来!”
    一刻钟之后,一辆骡车在街道上快速行驶着,两侧是大量金吾卫甲士,前方的行人和车马早就被先行的兵士们驱赶离开,只留下空荡荡的大街。
    快要到金光门的时候,骡车突然被熬停了下来,一旁的苏扬也不得不带着队伍停下,他扭头看向熬,怒声喝问:“你又要搞什么?”
    熬笑道:“快要出城了,为了防止意外,还请苏街使丢了兵器和马!游景云,你下车把苏街使捆了,带他上来坐在我身边!鹜,看好月轮公主和淳于氏,若是苏街使敢有丝毫异动,在他们杀死我们之前一定要先解决你身边的两个女人!”
    “是!”
    车厢内传出淳于仙仙的大叫身:“郎君不要啊,你不要受他的威胁······呜呜呜······”
    “让他住手!”苏扬发出一声巨吼,他从马背上跳下来,丢了兵器,等游景云下车把他捆了个结实,又被游景云丢到骡车上与熬并排而坐。
    熬驾车继续前行,校尉姬平、霍撼山等人继续带着大批的金吾卫甲士们只能继续紧紧跟着。
    到了金光门,出城的通道早已被封死,骡车在出城通道前被守卫兵士们拦下。
    熬对身边被捆得结实的苏扬说:“苏街使,请你让他们搬开拒马、放开通道!”
    苏扬冷笑:“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左街使,这金光门的守卫都是右监门卫的人,我凭什么命令他们放开通道?”
    熬说:“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我给你三十息的时间,你若不能让他们打开出城通道,我就会让手下卸掉淳于氏的一条胳膊,以后每过十息,就会增加一肢,待四肢卸完,那就只能卸脑袋,我提醒你,已经过去五息了!”
    苏扬面目狰狞,他对城门守卫们大喊:“我是金吾卫左街使苏扬,我命令你们速速打开出城通道!”
    城门守卫的队正正带着兵士们全力戒备,队正听了苏扬的话当即说:“苏街使见谅,我们可不是右金吾卫的人,苏街使的命令,某恕难从命!”
    时间一点点过去,苏扬只能大吼着下令:“姬平、霍撼山听令,缴了城门守卫的兵器,打开城门通道!”
    金吾卫的武官们一个个都大骇,姬平更是骇然道:“使君,这······可是死罪啊!”
    苏扬冷声道:“此事由我一人承担,与尔等无关,尔等只管奉命行事,否则某先治你们一个不遵军令之罪!”
    姬平还在迟疑,霍撼山当即下令:“骑兵第一旅听令,把城门守卫都围起来,缴了他们的兵器,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遵令!”兵士们可不管是不是死罪,他们早已被训练成只听从命令的机器,他们只知道不听令就得被处死。
    骑兵们纷纷策马,一拥而上,城门守卫们纷纷被冲来的骑兵们吓得后退,很快就聚拢在一起,在骑兵们的大声威胁和呵斥下,一个个丢下了兵器。
    几个骑兵跳下马搬开了拒马,熬见状立即驱赶骡子拉着车快速向城门外飞奔离去。
    姬平和霍撼山等人当即骑上马向身后的骑兵和步兵大声下令:“跟我追,别让吐蕃刺客跑了!”
    “杀——杀啊——”数百骑兵和步兵奔向城外,但半个时辰之后,步兵就跟不了,只有一百骑兵在霍撼山的带领下依然穷水不舍。
    霍撼山本以为吐蕃人的骡车跑一阵之后几会力竭,但没想到过了渭河进入咸阳地界之后,居然有人接应他们,他们换了一辆新的骡车,而且还是三匹骡子,拉着骡车跑的飞快。
    追着追着,追了大半天的霍撼山和随行的一百金吾卫骑兵竟然被甩开很远,吐蕃人的骡车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这一路上,他们换了两次骡车,始终保持着很快的赶路速度,把追击的霍撼山和一百金吾卫骑兵们甩开了小半天的路程距离。
    这天夜里,已经跑了一天的熬驾着马车来到一栋路边的宅子门前,他们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被苏扬带兵围住,因此出逃时什么都没有带,已经一天他们没有吃喝的他们又累又饿又渴,必须要找地方歇脚进食。
    游景云在熬的示意下跳下骡车站在小院子外大喊:“主人在家否?某等深夜途经此地,饥寒交迫,不得已在此处停下,还请主人怜悯收留我等借宿一晚,我等明日一早就离开!”
    “咯吱”一声,主屋大门被打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汉端着一盏油灯从屋内走出来,他来到篱笆边大量游景云一番,又向他身后的熬和鹜看去,看见骡车上还躺着一个被捆的人,嘴里塞着布团,顿时惊骇。
    游景云急忙解释:“老丈不用害怕,这人在半途要截杀我等抢夺财物,被我等制服了,等明天一早我等就押送他去官府,交给官府处置!”
    “原来如此!还请客人进屋吧!”
    进了屋子的熬、鹜、游景云一行人感觉暖和了许多,他们在老汉的操持下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身上有了热量。
    在熬的严厉眼神警告下,淳于仙仙丝毫不敢出声,既担心他们加害苏扬,又担心把老汉给害了。
    饭后,老汉引着熬一行人来到了西边房间,他放下油灯对众人说:“房舍简陋,还请诸位客人不要嫌弃,你们三个男子就住在这间房,两位女眷就住在旁边的,老汉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有新被褥,应该不会感觉寒冷!”
    “老丈太客气了,我们在这里说一会话,女眷们待会儿就过去!”游景云说着感谢的话,还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塞进老汉的怀中,老汉不受,游景云坚持,老汉最终还是接受了,转身离去。
    鹜等老汉走了就问熬:“此间就这老东西一人,我们何不杀了他,以免他碍手碍脚?”
    熬摇头:“先前游景云已经问过了,这老汉还有一个儿子,去县城卖山货还未归,我们也不知道此人何时归来,若贸然杀了老汉,恐节外生枝!”
    这时游景云感觉视线之中的人和物都出现了重影,又感觉头重脚轻,很快有了昏沉之感,一头栽倒下去。
    “怎么回事?”熬大惊失色,但他也立马一阵摇晃,倒在了递上,鹜紧随其后陷入了昏迷,被捆绑的苏扬和月轮公主、淳于仙仙也没能幸免。
    过了一会儿,老汉推门走了进来,他走到苏扬身边解开绳索,掏出一粒药丸塞进其嘴里,又分别在淳于仙仙和月轮公主的嘴里各塞进去一粒药丸。
    没过一会儿,苏扬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一看,见老汉正看着他,他松了一口气,扭头一看,熬、鹜和游景云都倒在一旁,当即起身说:“把他们的关节都卸了,找绳索把他们都捆起来!”
    “是!”老汉答应一声,当即走过去卸掉了熬、鹜和游景云的关节,再找绳索把他们都捆得结结实实。
    这时淳于仙仙和月轮公主都相继醒来,看见苏扬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们,“你······郎君么事吧?那帮可恶的吐蕃人呢?”
    苏扬道:“我没事,他们都被捆起来了!”
    这时老汉走了进来,“使君,风中传来了马蹄声和吆喝声,想来应该是霍旅率带人赶来了!”
    淳于仙仙和月轮公主看见熬、鹜和游景云正被捆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惊奇的看着老汉:“郎君,他是谁?你们······”
    苏扬笑着说:“这是严冬,我猜到熬可能会以你们为人质要挟我强行打开城门逃走,为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所以事先安排了严冬在这里守株待兔!”
    这时老汉在脸上搓了搓,脸上搓出来一层泥,露出他的本来面目。
    淳于仙仙好奇道:“那他们是怎么昏倒的?难道是吃的饭食中有药?”
    “不是,是灯油中有迷香,灯油燃烧之时,迷香散发出来,所有闻到的人都会很快昏迷,严冬事先吃了解药,所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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