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不知,可是你却蒙骗不过我,从你姑苏明月开始饮人血的那一刻,魂噬便已开始。”北庭御目光深沉,他的声音轻柔绵长。

    北庭御嘴唇微动,身后诡异的灯火便向明月靠近。利剑出鞘,北庭御与明月交手,光芒强劲,凌厉的掌风掀起黄沙,而明月的剑势却全部销声匿迹,根本对北庭御无任何伤害。

    他一跃而起,整个人后退了几步,负手冷眼看着北庭御。手臂一阵发麻,身后藏着的手已经呈现出一种纸白色,若非衣袖玄色,那些血迹根本掩不住。

    北庭御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残忍嗜血。明月蹙眉,四周灯火闪烁,而北庭御却再次向他袭来,他侧身而立,手中的剑抵挡住他的攻势。

    衣袂翻飞,突然一盏灯火碰触到明月的衣袖,他手指一颤,手臂上的疼痛已经麻木。

    北庭御后退半步,没有丝毫迟疑,手中的内力凝成一把利刃,瞬间刺入明月体内。

    明月拂袖震开北庭御,整个人后退几步,然后半跪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拂过,然后眸中浮现一丝淡然的笑意。

    “你便只会做这些吗?”

    “当然不是,”北庭御看着地上的人,缓缓说道:“这千盏灯火想必你也察觉不对了。”

    他声音平静,然后抬指接过一盏灯,轻轻地笑了笑,“梵星楼之主一生软肋不过一个妹妹,而那所谓的祭丞相无心无肺,思人骨也伤不到她分毫,我想,唯有血亲才能帮她一次。”

    他手指凌空划过,然后缓缓道:“这千盏灯确实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不过引起魂噬足矣。”

    心口处突然一阵剧痛,明月再次咳出鲜血,而浮空中的灯盏灯火更甚。北庭御敛目一笑,“姑苏明月,还没有发现吗?”

    他的声音犹如寒冬腊月的厉风一般,彻骨伤人,北庭御叹了口气,声音幽幽,“早在我们交手时,那些死士已经围住了你的人,如今这般久了,那七人怕是尸骨无存,现在的你,是孤军奋战……”

    “你的废话还真多。”明月冷笑,然后指间弹过手中的剑刃,“虽然本君死期将至,不过死在你面前实在是有损梵星楼名声。”

    长剑一挥,几盏灯落下,明月抬手,右手上的血迹画成几道符文,然后迅速冲破迷障消失。

    北庭御抬头看着那道血光消失的地方良久,然后微微颔首,“这消息就算出去了,也已经太迟了……”

    昏暗的石室内,一盏灯火突然暗淡许多,室内跪着的老人睁开了眼,然后无奈摇头,“快要陨落了吗……”

    ☆、四十八

    星沉云厚,近日来雨水断断续续,空气潮湿了许多,街上行人稀疏。皇帝南游,朝中大事一律交由彧朝熙处理,而身为左相的祭玉却多日不曾入朝,一时间弹劾不断。

    此时的丞相府一片清冷,拂歌多日来不断消减人数,府内人数已是寥寥无几,余下的不过都是心腹。

    祭玉与伽叶刚到云国境内,便听闻云帝旿南游还未归的消息,而北庭御不知所踪,水极天的死士大量出没在云帝旿所在的城中。

    为以防万一,伽叶前去查明实情,留得祭玉一人回都。

    帝都依旧平静,夜色浓郁,乌云密布,本是十五日,却丝毫不见皎月。

    “大人,星宿求见,说是梵星楼出事了。”拂歌欠身,难掩面色凝重。

    祭玉闻言,心中一颤,随后便闪身出了房子,而门外的男子见她出来,立刻恭敬地跪在地上,“小殿下,不日前有人送信说小殿下被北庭御伏击,芫君担忧,携玄武七宿前往,可五日已过,芫君与玄武七宿毫无消息,生死未卜。”

    “你说什么!”祭玉一个踉跄,若没有拂歌扶持,差些跌倒。

    空中突然飞过一支利箭,祭玉闪身躲过,然后冷眼看着背后木柱上的长箭,箭尾上系着一封信,她取下信,扫过信中的内容,目光森然。

    “北庭御……”

    “小殿下,”星宿立刻明白了什么,他连忙挡在她面前,“如今芫君已深陷险境,您不能再去冒险,属下这就去寻找伽叶大人。”

    “闪开!”祭玉拂袖,眼底燃起了盛怒,她抬步离去,身后的信纸燃成灰烬。

    “大人!”身后一阵厉喝,而转瞬间祭玉已消失不见。

    北燕与云国交界处,鬼林幽幽,白虎七宿随行。灌木丛生,祭玉翻身下马,然后徒步向信中所言的方向走去。

    “祭大人,别来无恙。”几步之外,北庭御静静地站在那里,眸子微含笑意。

    “北庭御,我哥哥人呢?”

    “祭大人急什么?”北庭御轻轻一笑,然后摸了摸指间的玉扳指,“你们兄妹二人真是感情深厚,让人看了心生仰慕,所以不需多久,祭大人便可以见到人,只是在下还有一个问题,不知云国何时攻打北冥?”

    “北庭御,如今北方暂成三足鼎立局面,我不会打破,也不允许任何人打破。”

    “三足鼎立……”北庭御视线落在了天际,然后悠悠长叹道:“北冥与北燕如今同根同源,这也算是三足鼎立?”

    “若是北冥与北燕能够联手,你也不必费尽心思筹谋至今了。”她冷幽幽地瞥了眼北庭御,双手一弹,指间便缠绕了丝丝银线,“大洲局势如何轮不到你来左右,北庭御,交出他!”

    “真是着急。”北庭御摇头轻笑,他手指一捻,符纸燃烧,火烟落地,身后原本迷蒙的景色陡然清晰。

    “芫君!”参宿看见树上绑着的人,声音一沉,抬步上前,却被身边的人用力摁住。

    “哥哥……”祭玉手指一颤,心中钝痛。几步之外的人一身华服浸血,苍白的面色看起来毫无生气,如一个破碎的木偶被捆绑在树上。

    “祭大人放心,你哥哥是生是死关键在于你能用多少时间从我手上夺走。”

    “混蛋!”参宿顿时双瞳充血,握着手中的剑便飞掠上前,手中的剑森冷狠戾。

    北庭御微微颔首,四下掠出数十名死士将几人全部围住,祭玉面色一寒,先一步飞身上前。手中的银丝飞舞,直接穿过头颅。

    “还是有些不好对付啊。”北庭御摇头,然后夺过一把剑亲身迎上,银丝与利剑摩擦,一时间难分上下。

    “商国九年前就该陨落,为何挣扎至今不肯松手!”长剑一挥,剑刃上摸了鲜血,北庭御一双黑瞳紧紧看着她,“北冥皇室的血液你永远也除不掉。”

    “北冥存亡由我说了算!”祭玉手中的银丝同时从北庭御右肩穿过,她的眼底平静无波,“该死的一个都不会留,没有下一个九年供你们苟延残喘了。”

    林中忽然传来几声哭啸,寒风劲烈,祭玉长发披散在身后,手中的银丝饮足了鲜血。

    “真是一个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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