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几位老师都来了。

    “有没有拉肚子?胃口好不好?吃得下东西吗?”八点锺年级组长又回来一次。

    “我给她哥哥打个电话吧?”九点锺,胡蓝实在等不住,学生这样怎麽办啊!

    “打!打!快跟家长联系!”校长坐了两个锺头公交车,从上海南到上海北,刚进宿舍。

    “郭清河哥哥吧……我是胡蓝,是这样,清河病了,您看您能马上过来吗……她半夜里就不舒服,到现在还……我们学校先送她去医院也行,您再来医院……郭先生!您别急!您别急!您别……”

    手机里“轰隆”一声发动机咆哮,胡蓝“呵”了跳。

    “我马上到!”电话里男人斩钉截铁。

    说“马上”,还真的是马上,胡蓝都不知道是自己心里作用,还是因为郭清河在听到哥哥“马上到”後自己坐了起来。

    “老师……我想要个热水袋……”女孩子萎在毯子里,小声地对她说。

    “热水袋!快找热水袋!热水袋──”

    老师们分头找热水袋,大伏天找热水袋真不是件容易事,还是胡蓝想到,去营门外的小店里买了瓶味全橙汁,那瓶子厚,还不漏水,倒了橙汁在杯子里用开水泡温了给孩子喝,然後把空瓶子装满开水盖拧紧了就能当热水袋用。

    胡蓝守著郭清河时间久,已经发现孩子怕冷、但又没发烧,所以她收集了几床毯子给孩子盖上。因为是夏天,而且军训统一用军用毯子,又硬又薄的,胡蓝想起来郭倾云来的时候提来个大行李箱,她说不能用家里的东西,所以连箱子都没开就锁在橱里,这会儿拿出箱子打开,里面空调被、侧卧睡枕、擦脸毛巾、洗浴香精、保温水杯、洗脸小盆,东西一应俱全。她重新铺好被子,让郭清河喝了半杯热橙汁,然後塞了只热水袋给捂著,这一切弄好,郭倾云就到了。

    “肚子疼?”郭倾云一到,就问妹妹。

    女孩子眼眶红了,一点头,泪就掉了被子上。

    “我和你们一起去医院。”胡蓝站在床边说。

    郭倾云也不说话,连被子带人抱起妹妹。

    “小胡一起去,有什麽事及时联系──”年级组长也说。

    “我带她去就好!”郭倾云一出口觉得自己口气实在不好。

    “校长,老师,我带她去看病就行了,晚上我会送她回来。”他补充了句,不过语气还是不怎麽样。

    “快去吧!看好病给我们来个电话,快去吧!”还是校长懂得处理问题,那麽大年纪的人一路小跑著把郭倾云送到军营门口。“谢谢您。”郭倾云其实也不是埋怨校方,不过一时控制不了情绪。“小心开!别著急!小心!”校长还在後面跑。

    “热水袋──”胡蓝追上来,把一只味全橙汁装的热水袋塞进车窗里。

    “谢谢。”郭倾云接下来。胡蓝站在原地,看车子重新发动,往北愈开愈远。

    熟悉的医院其实该往南,郭倾云却开车一直往北,开过稀稀落落的居民区,开过淡淡烟气的开发区,开过纵横交错的废旧铁轨,一直到开满盛夏野花的城郊。

    车停下来,停在一望无边的野花中,有闪闪红彤的牵牛花,有淡雅紫绯的小仙人球花,有红白相间的小锺似的野花,还有爬墙的丝瓜花、象花一样的树叶、和压得嫩茎都折弯的盛夏果实。

    他开车门下来,拉开後车座门进去。

    郭清河绻在被里,他撸下她攥著被子的手,抱起她身子。

    从五月他回来到现在,有三个月了,女孩子没来月经。他不是不记得,每一次妹妹的行经期他都记著心里,他只是想等几天,再等几天就来了,於是一直拖到现在……

    热水袋从被子里拿出来,接著是军装、帆布皮带、宽大的军裤。

    他手探进棉质的内裤时,听妹妹泣著叫,“哥哥,疼……”

    bsp;36 (限)

    疼……

    郭倾云几乎忍不住笑,他又没开始!

    再说上次在苏州不是还好……倒是後来他动作太大……

    不过这提醒他一桩──车里没乳液。

    郭倾云没有用护肤乳液的习惯,他没晒黑前皮肤天生奶白,比女子还细滑些。妹妹清河也遗传了这点,她是不易伤痕的肤质,不要望文生意,不易伤痕肤质不是说皮肤上划一下没事,相反,再轻再浅的捏伤或撞伤都很容易在她脸上或身上留下红或青紫的痕迹,但她肤质天生,不过几天就恢复原本的莹白,半点伤疤也没。

    人的行为习惯是很奇异的,譬如说皮肤不好的人通常喜欢买各种各样的化妆品保养品,而皮肤美好得吹弹得破的往往是什麽护肤品都不用,而且懒得用。

    郭倾云因为自己没这习惯,所以对妹妹在这一方面的消费也不关心。清河也从不乱花钱,家里根本没乳液日霜什麽的,倒是龙海舟时不时从龙绯红的化妆间弄些瓶瓶罐罐来,“梨之蕊”就是这麽给妹妹误涂上了。

    想到“梨之蕊”,因为他不喜欢龙绯红用,所以龙绯红就把原先用了还剩一半“梨之蕊”小罐扔在车上。

    郭倾云知道女人有天生荫.道紧窄的,莋爱前戏时用乳液先润滑荫.道口,能减轻女人的痛楚。他想到用乳液给妹妹做润滑是在苏州那次,不过那次後来他动作太大把妹妹弄哭了,也就没继续下去,至於在家里浴室里的第一次,则是根本没有经验,而且当时脑子也一片空白。

    “疼……哥哥……上次很疼……疼的……”清河闭著眼喃喃地叫,她不敢看,不敢想,但那种疼她做梦都忘不了,一次,两次,还是三次,无数次……

    “哥哥带乳液了。”郭倾云把“梨之蕊”找了出来,心里想就用一次应该无妨,即便妹妹身体吸收“梨之蕊”的物质也不紧要,龙绯红告诉他乳液里没有任何有害成分,而且任何东西都有半衰期,不过十天半月,最多一两个月也就从体内衰败挥发了。

    他把被子拿开,清河体温总比常人要低些,而且月经前特别怕冷。可是他有点受不了,车里空调调了最小的风,他怀抱了妹妹和一床被子,前心後背出了一身汗。

    被子一拿开,郭清河愈发隈紧哥哥,她怕冷,也怕羞,虽然车外只是一地的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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