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得通红才抬头。

    “感冒了嘛,那我们快走,排队去!”胡爸爸牵她小跑。

    “伯伯人好多!”郭清河边跑边嚷,排出租车的队伍都排到了候机厅门口。

    “我们坐大巴吧!坐巴士四线!四线来了!快点快点!”年级组长也叫,三个人连奔带跑,赶上了辆机场大巴车。

    机场大巴车终点是市中心人民广场站,再倒了辆公车,郭清河跟著胡爸爸到了家。胡家三房一厅,胡爸爸胡妈妈一间,胡蓝一间,胡妈妈把另一间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床单被子都换了崭新的,让给郭清河住。

    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胡妈妈有听说香港人爱喝甜汤,煮了一大锅红豆桂圆大枣汤。汤水又稠又甜,其实港式的甜汤大多清淡,而且喝汤不吃里面的东西,郭清河喝了半碗,胡妈妈又来给添,忙说,“不要了!阿姨我不饿!真的不饿!”

    “孩子累了,你教教她怎麽用热水器,洗个澡早点睡。”胡爸爸收拾碗勺。

    胡妈妈又带郭清河去浴室里,给她新毛巾新脸盆,教她调冷热水,干净衣服放哪儿,要换洗的尽管给她洗。不一会胡妈妈出来小声问,“小孩怎麽了?眼睛都肿了,哭过了?”

    “嗯,等小蓝回来让她问问,我们问不方便。”胡爸爸也压低声。

    在浴室里轻手轻脚洗了澡,郭清河抱著衣服轻轻开门走出来。

    “哎,快点进去睡!”胡妈妈就等在外面,把女孩子赶进屋里去,屋里开了油汀,很暖和,“早点睡啊,明天想吃什麽跟我说,我烧菜很好吃的。”

    “好了,让小孩睡呀。”胡爸爸赶胡妈妈。

    “小蓝呢?还没回来?”

    “她手机关著。”

    “她好象是跟那个男孩出去的。”

    “哪个男孩?”

    “就是那个,那个肖──”

    “哦,那个肖──”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到那个男孩,互相看了眼,都不说下去。

    “清河?怎麽啦?”胡妈妈一回头,看到郭清河还站在门口。

    “胡伯伯胡阿姨晚安。”女孩子乖巧地道声晚安,这才回屋里把门关上。

    “这小孩很乖的。”

    “嗯,佬乖的。”

    两口子又说一会儿话,胡妈妈先去睡了。

    胡蓝进家门就见爸爸坐厅里看无声电视,中央九套在放上海申博成功的记录片,英文主播,中文字幕。

    “爸,接来了?”胡蓝吐著白气,指指门里。

    “接来了,飞机晚点,到家都十点了。”胡爸爸关了电视。

    “爸,我跟你说件事。”胡蓝拉她爸到厨房说话。

    “我们学校有给外地老师住的单人宿舍,我想让清河……”她其实自己也觉得不妥当,所以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胡爸爸当然是听懂了,尤其是自己女儿说不下去的那部分。

    “你们学校的宿舍不是在校外的?租的?而且没吃没喝的,旁边住的都是男老师,你怎麽可以让个孩子住那种地方!小蓝你是怎麽想的!”

    “啪!”

    胡爸爸一巴掌拍戄肉板上,动静大得屋里的人叫了声,“杰耀?”

    胡爸爸叫胡杰耀,胡妈妈姓张,叫张绪芳。

    “怎麽啦?杰耀,怎麽啦?”张绪芳披了衣服出来,老头气鼓鼓地不理人,女儿瞅著地板,也不说话。

    “我是觉得……觉得……”胡蓝觉得脑子很乱,也觉得委屈,郭家有困难,是她主动提出让学生住到自己家里来,可是,她原本不知道……不知道……龙海舟可能是肖建刚要抓的要犯啊!

    下午肖建刚来约她出去走走,他开了车来,问她想去哪儿。

    “不想去哪儿,我晚上还有事。”胡蓝没什麽打算。

    “那上车吧。”肖建刚不置可否,让她上了车,直接开去市局。

    胡蓝心里有事,都没怎麽在意他开哪儿,可再怎麽无知无觉,车一停下门口的警卫给他们俩敬礼还是吓了她一大跳。

    “这里是市局,我想跟你谈点事。”肖建刚拉起她手,带她往办公楼里走。

    也不知道是触到了心里的哪根神筋,胡蓝猛地一甩臂,她手上劲不小,而且肖建刚也没防备,竟被甩得趔趄了一步,一下子撞倒几辆边上的几辆自行车。“哗”地自行车骨牌似地倒下,“肖队!”一个民警走过扶住肖建刚。

    “没事,没事。”肖建刚再次拉起她手。

    “我不想谈!我要回家!”胡蓝根本挣不过他力气,被肖建刚拉进底楼的办公室里,肖建刚反手关门,把她抵在门板上压了下来。

    “小蓝……”他吻下来。

    然而胡蓝侧了头,吻落到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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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自己间歇性笔唠症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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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是新发,哎,好象会被<末代>给淹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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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三年,胡蓝和肖建刚邻座。

    胡蓝是班里的英语课代表,那时她的志愿是考上外,她从小英语拔尖,小时候妈妈和邻里熟人聊天时常炫耀爸爸的大姐住在新加坡,嫁了个香港富豪,不过直到她长到二十四岁,也从没见过自己的新加坡姨妈和香港姨父一面。

    肖建刚是班长,他父亲早没了,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但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对他从来是称赞和表扬,而到了高三,肖建刚母亲被查出胃癌晚期,他医院学校两头跑,渐渐成绩落了下来。

    这时公安大学例行来学校特招,肖建刚抓住了机会,一口气过了笔试、面试、和体能测试三轮,最後到了政审。政审主要就是查直系三代以内的政治关系,还有就是参考学校对学生一贯表现的评价。政审前一天晚上肖建刚跑来约胡蓝出来,他说,“小蓝,我们先分手,等我考上公安大学再来找你。”

    说这句话的前一个月,胡蓝到肖建刚母亲住的医院里带给他各科的笔记,那天晚上在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里,两个少年献出了各自的初吻。

    这就是青少年心理学家所说的“小猫小狗式的恋爱”。

    少年人“分手”轻易,“重新开始”亦轻易,其实,他们什麽都还不懂。

    肖建刚顺利通过了政审,事实上无关他们分手与否,录取与不录取,特招办和学校早有了定论。

    五月,被提前录取的同学陆续离开了学校,那些得到保送资格的,选送读师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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