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仁也吆喝把徐明涛送到派出所去,还把顾孟栖留下,“你一起去作证。”
    顾孟栖就拿眼去看沈雁秋和陆元武,见两人让他去才点点头。
    沈雁秋看顾孟栖现在还是个有些自卑的少年,虽然神情凶悍,可骨子里还是有点自卑的,她也松了口气。她是真怕书里未来的顾孟栖,一点不想对上那样狠辣暴躁的大佬。
    陆元武看了她一眼,想看看她的手,沈雁秋却压根忘了自己手的事儿,催着赶紧去派出所。
    顾仁为了和沈雁秋、陆元武套交情,直接把自行车给小陈骑,他主动帮着陆东川把一直嗷嗷喊疼的徐明涛押上了吉普车,笑道:“也让你坐一回吉普车,便宜你了。”
    坐上车以后,沈雁秋和陆东川一起盯着顾仁。
    顾仁感觉到有点诡异的气氛,笑道:“沈阿姨,陆东川同学,我必须要帮你们作证伸张正义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帮了忙,沈雁秋也不好赶他下去,但是她也不想和顾仁有什么交情。
    车里坐不下那么多人,顾仁就让小陈用自行车驮着顾孟栖。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小子有一种一见面就生出来的莫名的敌意,下意识地就不想让他和沈雁秋家走得太近。
    等他们去了派出所,胡队长正好在。
    陆元武给徐明涛踩脱臼,一直懒得给他把骨头正回去。这会儿来到派出所,胡队长看了看就顺手给徐明涛把脚踝正了正。要是再不正骨,时间一长,这脚会跛掉的。
    胡队长听了情况,有些为难,他对陆元武道:“陆站,这事儿吧得学校管。那小子还不满十三岁呢,也不能证明他就是故意杀人,也没出大事,派出所根本没法立案。”
    陆元武本来就知道,之所以来派出所也只是想让沈雁秋知道流程,免得她以为他不上心。
    他们转而去了中学革委会办公室,傍晚时分,恰好刘校长、教务主任贾春风,治安主任崔学工在会议室开会。
    见到传说中帅气逼人的火车站新站长,刘校长等人态度十分热情,就好似大家都是至交好友一样自然。
    “哎呀,没想到啊,我才知道原来陆站长是陆东川和陆西楼两位同学的父亲啊,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厉害,厉害!”
    陆元武则直接打断他们寒暄恭维的话,简单了当地把徐明涛的恶行叙述了一下。
    刘校长愕然地看着他,“这、这怎么可能?徐明涛是谁?一年级的学生?一年级学生多大了,这么大胆子?”他气愤道:“他人呢,带进来好好审问一下,简直是无法无天。”
    陆元武就让沈雁秋等人进来,小陈和顾孟栖押着徐明涛、顾仁则跟着陆东川和陆西楼。
    刘校长几个看到顾仁,惊讶地问他怎么回事。
    顾仁:“陆站长说的是真的,我也有幸参与了。”他指了指顾孟栖,“他亲眼看到徐明涛把陆西楼推下去的。”
    屋子里所有人都看向被他指着的顾孟栖,“真的?”
    顾孟栖下意识地就要退后夺路而逃,可他骨子里的血性和倔强让他不能逃,他咬着牙硬着头皮点点头,“是。”
    他按照刘校长要求把自己所见说了一下。
    陆西楼又把自己和徐明涛的约定以及比试经过说了一下。
    贾主任拍桌子,愤怒道:“这还了得,小小年纪太歹毒了!必须严惩!”
    治安主任崔学工犹豫了一下,他道:“可徐明涛才不满13岁啊,他还是个孩子呢,根本没法判刑。小孩子还没有自主能力,可能就是一时冲动。再者说,他不是和陆西楼比试嘛,失手也是可能的。”
    徐明涛感觉得出崔主任在维护他,连疼痛都忘记了,立刻就大声喊道:“是的是的,我就是不小心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害谁,我就是不服气,要跟陆西楼比试一番。”
    陆东川又要上去揍他,却被顾仁拉住了。
    顾仁小声道:“你不能在这里打他,影响不好。”
    陆东川一想也是,便生生忍住了,他道:“已经有人看见是你推的。”
    徐明涛还继续狡辩,“我就是想推倒他,没想给他推下去,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原谅我吧。我还小,还不到13岁,我还是个孩子,我没想过害人。”
    刘校长、贾主任、崔学工三个人倒是先吵吵起来了,三个人各抒己见,互不相让。
    刘校长和贾主任倒是意见差不多,不能让这种品德败坏的人给学校抹黑。
    刘校长主张给徐明涛记大过处分,贾主任主张直接开除。可是崔学工却不以为然,他觉得徐明涛还小,小孩子冲动是常有的,而且陆西楼是自己愿意去比试的,不也是逞能吗?
    要说把同学推倒就要被开除勒令退学,那也太过分了,毕竟前几年学生们闹事的时候,打老师的、斗同学的,什么事儿没发生过?
    也不是没有老师和学生被斗死的,不是也没事儿,不需要负责任?怎么这会儿两个学生闹意气,逞能、出去比试,一个被一个推倒就要被开除?
    沈雁秋被他们吵得头疼,加上手腕也疼,她就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透透气。
    办公室里,崔学工一个人嗓门比所有人都大。他是退伍军人,不只是个子高,嗓门也大,吵架的时候就跟喊号子一样,给刘校长和贾主任都压下去。
    俗话说有理不在声高,可调门高总是能压人一头显得有气势的,似乎理就来了。
    按照公安局的说法,徐明涛不满十三岁,还小,没有办法承担刑事责任。按照崔学工的意思那就是俩学生逞勇斗狠,愿赌服输,都应该自己负责,没必要哭爹找娘,没出息!
    最后刘校长和贾主任统一意见,觉得应该给徐明涛记大过。记大过是学校非常严厉的批评,这个评语将伴随他一生,以后不管是读书、工作、结婚都会被拿出来考量的。
    徐明涛还在办公室里哭闹不休,“你们这是强权,这是欺负百姓,以权压人!”
    他既不承认故意害陆西楼,也不肯接受学校处罚,一味地胡搅蛮缠,他要让同学们都同情他,知道是陆元武以权谋私,逼迫他的。
    尤其崔学工还护着他,他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陆元武懒得理睬他,他让学校处置,转而去看沈雁秋。
    沈雁秋还在那里生气呢,她向来是个柔和的女人,性子那是外柔内刚的,只要别人不过分,她不会跟人计较。可如果人家欺负到头上,那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护短,也是她的一个特点,尤其还是自己的孩子。
    她看陆元武出来,就问怎么样子,如何处置,“学校是不是想包庇她?”
    陆元武看她一脸愤怒,是真的生气,绝对不是跟自己日常娇嗔薄怒撒娇的生气,这么一对比她日常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给我看看。”
    沈雁秋要甩开他,“你干嘛呢,说正事呢。”
    陆元武低声:“别动!”他左手捏着她的手肘,让她一阵酸麻果真就动不了了,他右手就托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原本纤细洁白,就跟被摩挲得油润亮泽的羊脂白玉一样,这会儿因为挫伤了,肿了一圈,挫伤处还青紫一片,看着就让人心疼。
    他浓眉紧蹙,“去医院上点药。”
    沈雁秋却不以为意,正事儿还没办完呢,得把那个臭小子狠狠修理一顿才行。她对陆元武很是不满,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当爹的?”
    自己儿子被人推下雪窟窿,他没有一句安慰,拉上来当时还说了一句就算没错也少不了挨罚,听听,这是什么话?
    这是当爹的人话吗?
    陆元武委屈得很,自己哪里错了?陆西楼明知道徐明涛不是好东西还跟他约架,这不是傻吗?不该受罚吗?
    他虽然要替原主好好教养几个孩子,可毕竟不是自己亲生儿子,而且他本身就没养育过孩子,性格又冷情,前世对自己亲弟弟管教都是很严格的,现在对陆西楼这样,也就说得过去。
    而且他觉得自己尽到了对原主许诺好好教养孩子的责任,没错啊。
    沈雁秋瞪着他,低声道:“你都要罚咱们西楼,那这个混蛋小瘪三,恶意害人,不需要受罚?”
    陆元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说要如何?”
    沈雁秋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脯,“让他滚蛋!让他退学!他这种心思歹毒的人不配受教育。否则学得越多,水平越高,害人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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