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余声说:“哪里丑了?帅得很么。”
    韩重云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欢喜,当他耳聋听不出来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边说边回了家,韩重云到家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订机票,订完机票两个人一起洗了澡,在浴室里,韩重云一下下啄吻着梁余声,极温柔地进入他,做了一场自打在一起以来最柔和的性爱,之后洗好了躺床上。
    韩重云在被下抓过梁余声的手,与他十指交扣着问:“在想什么?”
    梁余声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要结婚了,还是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本来同志之间找个情投意合的就特别不容易,更别说我还欠着一堆人情债金钱债,以前我就没想过能跟谁在一起。可是哥你出现了,我到现在都还觉得像做梦一样特别不真实。”
    韩重云向上挺了挺身,让梁余声靠在自己怀里,这才说:“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想好一个人过一辈子,但是你第一次来我家打完麻将我送你那次,你在我车上睡着了,之后我就总是时不时想起你。后来我不是请你吃饭么?你知不知道你喝完酒哭得很厉害?”
    梁余声真不知道,但是他记得那一烟灰缸的烟头。他笑说:“怎么?那时候就心疼我了?”
    韩重云说:“应该是吧,那天你一直说五零二,但是我去方洋住的单元里找五零二,结果出来的人根本不认识你。后来才知道你说的是宾馆房间。我把你送回去都已经要走了,结果你倒是哭上了。当时我有种很奇怪的念头,居然特别想给你一个家。”
    梁余声在韩重云怀里拱了拱,笑得有些得意,“你老实说,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
    韩重云摇头,“我不可能对任何人一见钟情,其实在跟你确定关系前我还很犹豫。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三十年了还一直没碰过别人?”
    梁余声不知羞地说:“没遇到我这么合适的人呗。”
    韩重云说:“你这话也对,但又不全对,这事确切地说还是跟我妈有关。我估计你也该猜到了,她是自杀身亡。其实自从我爸他们走了之后,她的心理压力就特别大,尽管没人责怪她,但是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凌晨,她就在我姥姥家自杀了,我当时也在我姥那儿,但没想到会亲眼见着她走。她肯定不是第一次有了轻生的念头,但我猜那天应该是突然想到要走,因为她是在早上洗澡的时候割腕走的。”
    那种感觉韩重云至今都还记忆犹新,很奇怪,明明睡得好好的他突然清醒过来,一瞬间心慌得厉害,然后某种诡异的感觉驱驶他找到他母亲的房间,却没想到看见一地的血,全身赤裸的母亲躺在血泊里,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那天给他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但是他并没想过会影响那么大,大到后来看到女人的裸体都会觉得特别难受,因为老是想到他母亲。而这也是后来他一直跟莉莉·凯瑟琳继续保持联系的原因之一。
    后来他越来越大了,老太太一直想帮他走出去,也时不时地会给他介绍个人,但是他都不能接受,后来就直接跟老太太坦白地说了自己不行。打那时起老太太就再也没勉强过他,后来可也能是想开了,不求别的,只求他这唯一的孙子能活得开开心心。
    “老实说,我们第一次之前我还挺担心跟你做不起来,正经焦虑了好些天,谁曾想第一次就一发不可收拾。我那时差点以为我之前是不是搞错了,其实我就是同性恋。但我对别的同性又没有那种性冲动。”
    梁余声在韩重云胸口画着圈说:“这不是也挺好么,我们的身心全都属于彼此。像我们这种年纪的想要这种,简直比登天还难了吧?哥你这三十年没白等,我这二十六年也没白等。”
    韩重云吻吻梁余声的额头,“嗯。”应完声,他笑着问梁余声,“宝贝儿,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
    梁余声仰头看他,“什么事?”
    韩重云一使力,翻身压住他说:“明天上飞机上再补觉行不行?”
    梁余声:“……”
    说好的下次注意点儿呢?
    第39章 登记啦
    还别说,睡一路感觉时间过得倒是挺快的,而且头等舱确实比经济舱舒服多了,梁余声中途大概醒了两次就到了地方,且让他觉得比较开心的是,上飞机的时候是白天,下飞机还是白天,他睡饱了也不觉得困,心情十分闪亮。
    韩重云路上跟着断断续续睡了几个小时,这时候也精神,便跟梁余声商量,回家把行李放下之后就去登记。他还问梁余声,要不要找个教堂让牧师给他们主持一下婚礼。
    梁余声觉得应该挺新鲜的,就说试试也行。
    两人出了安检之后,韩重云在这边家里的管家就来接他们来了,管家姓钟,也是韩家的老人了,年轻的时候在老太爷手底下做事,还是看着韩重云长大的,直到老太爷不在了才来洛杉矶这边帮韩重云打理在这边的房子。
    钟伯笑着看了眼梁余声说:“梁先生,欢迎您来洛杉矶,以后您在这里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吩咐我,我是少爷在这边的管家,您和少爷一样叫我钟伯就行。”
    梁余声说:“谢谢钟伯。”
    梁余声觉得,钟伯跟陈伯差不多,都挺亲切的,只是又比陈伯看上去要严谨一些。
    韩重云小声告诉梁余声,“钟伯以前当过兵,律己甚严,一直都这样。”
    梁余声也对他耳语,“看出来了,不过好像挺好相处的。不过哥,你说我俩这样说悄悄话好吗?”
    韩重云说:“新婚燕尔,没事,老人家也能理解。”
    钟伯一张国字脸,暗暗叹了口气,感觉后座上的两个年轻人跟老鼠似的叽叽咕咕,就是这老鼠长得个头都好大,也太帅了点。其实他私下还是有点没扭过弯,他原本以为他家少爷找的是哪家的姑娘,结果居然是个小伙儿。虽然这小伙子长得非常不错,看起来人品也很好的样子,但是那到底是个男娃啊!
    韩重云是韩家唯一一根独苗,对韩家来说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所以钟伯一直觉得韩重云有传宗接代的责任。虽说现在也能代孕什么的,可那再怎么说也不如两口子亲生不是?
    钟伯内心里还是挺想问问韩重云到底怎么想的,但又觉得不方便。只是韩重云也与钟伯相识多年,对他的脾性还是清楚一些,便在梁余声去放行李的时候直接告诉钟伯,他们此行来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登记。
    当时钟伯的表情,韩重云觉得大概像是落单的小鸡见着了黄鼠狼,吓得不轻。
    韩重云十分不厚道,吓完了老人家就带着梁余声去登记去了。今天人不多,办得还挺快。韩重云拿着两人的结婚证明,提起手机就是一张二人自拍。
    梁余声非常配合地与他脸贴着脸,露出幸福的笑容。
    咔嚓!
    韩重云把这照片发给了家里的微信群,还把结婚证明照下来也一并发了过去,之后他跟梁余声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沐浴着盛夏最热烈的阳光。
    后来两人十分随性地在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韩重云又把自己结婚的消息发到了朋友圈。
    韩重云平时没有多少朋友,但关系不错的商业圈的合作伙伴倒是有,这些对他来说也就是朋友了,比如之前他来的时候来接他的路易他们,他通知了这些人,并且说了待订好了地方一定请他们出席婚礼,然后告诉梁余声,“过几天带你见见我的一些朋友。”
    梁余声说好,说完玩笑似的问:“没有情敌吧?”
    韩重云不知想到什么,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梁余声一看他这表情,顿时无语,“就知道不可能一个都没有。”像韩重云这样优秀的人,他总觉得没有追求者才是奇怪的事情,哪怕韩玉蓉曾跟他说韩重云以前很阴沉,他也觉得肯定还是会有很多喜欢韩重云的人。他看着韩重云,“说吧,有几个?”
    韩重云这时极为认真地看着梁余声说:“别人的感情我控制不了,就像我控制不了自己喜欢你一样。”
    梁余声本来也没生气,现在听韩重云这样一说,就更是气不起来了,他摸了摸耳朵,总觉得上面热热的,就说:“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又没说怪你。”
    韩重云笑说:“我知道,所以刚刚是骗你的,笨蛋,哪儿来什么情敌?就爱瞎想。”
    梁余声直接把韩重云盘子里的蛋糕给扎走放进自己嘴里,咀嚼着,却又突然想到刚才韩重云说了什么,韩重云说控制不了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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