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郡的商船带回金子,令江南的大户都眼红了。
    这使得江南的大户,都想分一杯羹,希望自己也能够获得利益。
    有些聪明人,便希望炒作土地卷来获利,可是高欢却通过一系列动作,压制住了土地卷的价格。
    这让大户们无法从炒土地卷获利,不少人又眼红石开发现金矿,他们听说殷州遍地都是金子,便逐渐有了去殷州挖黄金的心思。
    毕竟土地国有政策推行后,大户门不能躺着收租,手中又有大笔银元,而资本天生就拥有自我增值的属性,需要找到新的方式,来实现资本的扩张。
    通过官方报纸的报道,那石开去殷州,也就带了五艘福船而已,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些大户手握大笔银元,不能买地收租,放贷放不过国有银号,做手工业又干不过现在工坊主,贸易也不懂,只有去殷州挖矿种地来维持生活这样子。
    在高欢的操纵下,终于将这些原来的大地主阶级,引导向海外。
    一时间,为了出海挖黄金,造船的订单向雪花般飞入乾朝各个造船场,而一些等不急的大户,则直接在市场上购买大船,将海船的价格炒高了一倍。
    虽然都说殷州遍地黄金,但是大户们担心先去的人把黄金开采完,所以都急不可耐的购买海船,招募人手,准备出海,生怕自己落后,金子都进入别人的口袋。
    蒋员外也不例外,他见土地卷不涨,便决心出海,去殷州挖金矿,做起了暴富的美梦。
    这天蒋员外在外面忙活一天,终于用高价购买了一艘三桅福船,整个人精神抖擞,哼着小曲儿回到宅子。
    这时两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却站在大堂前,已经等候多时了。
    为首一人见了他就骂道:“姓蒋的,你藏到上海,我们就找不到你了吗?哼!你终于露面了,赶快赔钱,不然我与你没完!”
    另一人也道:“你这厮劝说我爹,抛了所有土地卷,害我家赔了十万块,我爹都被你气得卧床不起,今天你不赔钱,我就和你拼了。”
    两人正是蒋员外的两个小舅子,当初土地卷从一百文涨到五百文,价格翻了五倍之后,蒋员外觉得太恐怖了,便劝说自己的亲戚朋友,把手里的土地卷都给抛了。
    他老丈人听了他的话,将家里的土地卷全部抛售,便等着土地卷价格崩盘,可是土地卷价格却不仅没崩,反而一路上涨到六两左右。
    他老丈人得知土地卷价格爆涨的消息后,情绪太过激动,一时间没缓过劲来,直接脑淤血加中风倒地,导致生活不能自理。
    两个小舅子气不过,便组团来上海找蒋家仁的麻烦。
    这时两人指着蒋员外的鼻子大骂,而他的妻子刘氏,则在一边默默抽泣。
    蒋员外看见两个小舅子,有些心虚,不过想着自己已经有了发财的门路,马上就要成为常熟首富,腰杆便又挺直了。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不就是十万块吗?我赔给你们!”蒋员外扬起头。
    两个小舅子听了蒋员外的话,不禁微微一愣,二舅子刘仲夏惊讶道:“姓蒋的,你不要拿我们开涮。你赔了十多万块,还有十万块赔给我们?”
    两个小舅子也没想蒋家仁全陪,给个一两万块就行,他说要赔十万,倒是把两人给镇住了。
    蒋员外冷哼一声,“这个不用你们管,本来我还想带你们一起发财,可现在你们太让我寒心了,我赔你们十万块,以后便老死不相往来。我从此不再是你们的姐夫,我们恩断义绝!”
    两个小舅子,被蒋员外的话给镇住了,他们是了解蒋员外的家底的。
    蒋家仁从县衙出来,就把手里的土地卷给扬了,他手上就剩下卖土地的银子,以及三万块的赋税抵扣券,就算加上以前家里的存银,也拿不出十万块。
    现在他们两人听说蒋家仁能够拿出十万块,心中都有些震惊,以为蒋家仁真有什么赚钱的路子。
    小舅子刘季秋便换了一副面孔,“姐夫,你别生气,我们也是一时冲动,都是我父亲病倒,让我们乱了方寸。”
    刘仲夏也改口道:“姐夫,你做什么生意,这么快就赚了十万块!”
    蒋员外冷笑连连,高傲的抬起头,不理两人,径直走进大堂。
    刘仲夏、刘季秋两兄弟对视一眼,连忙跟上,土地国有之后,老刘家无法向以前一样,躺着就把钱赚了,他们没了佃租这项主要收入,便只能坐吃山空。
    看着周围的人都在找赚钱的门路,两人也都内心焦急,可是却没路子,现在听说蒋员外能够带他们发财,便都心痒难耐,想知道是什么买卖,能够让一项吝啬的姐夫哥,同意拿出十万块。
    “姐夫喝茶!”刘季秋很有眼色,待蒋员外坐下,立刻给他端茶倒水。
    “姐夫!刚才是我们不对,可这不是我老爹因为土地卷的事情被气得中风了么?姐夫你大人有大量,不与我们一般见识!”刘季夏在一旁坐下,“姐夫,到底是什么发财的机会,你给我们说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蒋员外见两人态度诚恳,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神情缓和道:“看你们还算懂事,我就告诉你们。最近的新闻看了吧!石开去金山郡不到一年,就运回价值三百万银元的黄金。我刚买了条船,准备立刻出海,用不了一年,至少能挣六十万银元,三年之内,我就会成为常熟首富。”
    乾朝在海外发现金矿,石开赚了三百万的事情,已经传遍江南,刘家兄弟自然知道。
    听了蒋员外的话,两人对视一眼,刘季秋不禁问道:“姐夫,这殷洲真有黄金?”
    蒋员外把脸一板,“那么多人亲眼看见,还能有假!现在不知道多少人买船,准备出海去开采黄金,去得迟了,机会便都是别人的。”
    蒋员外说完,看了两兄弟一眼,“都是亲戚,我才将这个发财的机会告诉你们。现在外面的海船,都已经被想去淘金的人买完,你们要愿意跟着我,就赶紧花钱买艘船,然后我们组团出海。届时挖到黄金,我给老丈人送十万块,弥补你们家的损失。”
    两兄弟对视一眼,想着最近听到的传说,他们也早就眼红,只是没有经验,对于外面的世界,本能的有些恐惧。
    现在蒋家仁愿意带他们,让他们有了些底气,毕竟他姐夫可是前朝进士,人中龙凤。
    大明朝二百七十多年,人口高峰时多达两亿,能中进士的人也就一万人左右,可以说个个都是精英,绝对万中挑一。
    刘仲夏一咬牙,“若是姐夫真能带我们挖到黄金,还提什么十万块?”
    刘季秋也道:“就是,都是一家人,姐夫带我们发财,还提什么十万块!”
    蒋员外闻语颔首,颇为满意,“你姐没白疼你两。”
    刘氏两兄弟被蒋家仁一忽悠,一个去找船,一个回去筹钱,并找族人过来。
    半个月后,上海黄埔港,千船云集,桅杆如林,场面极为壮观。
    高欢站在码头附近一座酒肆二楼,指着港湾内的船只问道:“这都是要去殷洲淘金的商船吗?”
    裴纶行礼道:“回禀陛下,不全是,大概有二百艘船,决定去殷州。”
    高欢心中有些震惊,没想到自己一下忽悠这么多人,他们到了,不会恨朕吧。
    “赵铭的船,是今天出发吗?”高欢问道。
    裴纶颔首,“是今天!那些商船都盯着他的船,他一走,这些人便也跟着出发了。”
    说话之间,港湾内一艘大船,拉起船锚,升起船帆,缓缓离开码头。
    那正是赵铭的海船,不过已经不是福船,而是一艘装配三层火炮,排水千吨的武装商船。
    蒋员外和其他船主一样,都担心赵铭为了垄断金矿,悄悄离开上海。
    各人怕被落下,吃住都在船上,为的就是跟随赵铭的大船,一起前往殷洲淘金。
    这时蒋员外正在船舱内吃饭,二舅子刘仲夏忽然跑进来,兴奋道:“姐夫!石开的船动了!”
    “真的吗?”蒋员外兴奋的将碗筷拍在桌上,连忙起身出了船舱,果间那艘巨舰缓缓离港。
    蒋员外不禁哈哈大笑,“发财去啦!快起锚升帆,别被他们甩掉了。”
    港湾内,所有的船只上的人群都兴奋起来,他们一艘接一艘的冲出港湾,顺流直入长江。
    这么多海船前往殷洲,若是乾朝官府组成,财政可能直接破产,根本无法负担,可是民间自发,就不一样了,烧的都是大户的钱,不需要高欢出钱。
    高欢看着这副壮阔的画面,心中不禁感叹,“大乾这一次航海,送去殷洲的人口,恐怕就能追上英国人几十年登陆殷洲东岸的人口。朕磨破嘴皮子,没几个人愿意出海,这一说有金子挖,民间真是蜂拥而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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